鳳瑾宸危險的眯起雙眼,冷峭的嘴角弧度盡顯冰冷:“說,誰派你們來的?”


    “瑾宸,既然是來為難的,又怎麽會說?”蘇璃冷笑,手卻下意識的放在了自己的腹部,小腹雖然還未凸顯,但是那裏麵藏著一個生命,就是拚死,她也不會讓孩子出事:“想要以我來威脅你的,也不過就是那麽幾方勢力、無需問清楚,既然都聽到了,殺無赦!”


    黑衣人被蘇璃眼中的冷意駭到,完全沒想到一向溫婉有禮的宸世子妃竟是這般的冷酷無情:“宸世子妃竟然是這般的冷酷無情,想必是為了腹中的孩子。”


    鳳瑾宸顯然已經沒有了耐心,“錦一,殺無赦!”


    黑暗的天空中頓時現出十個身影:“我不管你們是誰派來的,今日,絕對不能活著離開沐陽。”


    黑衣人的神情頓時緊繃,蘇璃哪怕是不懂武功也能夠知道這氣氛的驟然緊張。鳳瑾宸手下的暗衛是所有人的暗衛之首,所以,這些所謂的黑衣人不管是殺手,還是暗衛,都逃不過錦一他們的手。


    局勢似乎是從錦一帶著暗衛出現的那一刻起便已經決定了,看著一個接一個倒下的黑衣人,蘇璃麵色冷清,毫不動搖。她的確是不希望多造殺孽,但是如果威脅到她身邊的人,她也絕對不會心慈手軟。


    “世子,世子妃,全部都死了。”


    鳳瑾宸點點頭,嫌惡的看著那群屍體,好好的除夕夜,愣是被他們破壞了,空氣中還彌漫著血腥味:“處理幹淨,不要對百姓造成影響。”


    “是!”錦一揚了揚手,身後的幾名暗衛頓時上前去收拾。


    “叮”的一聲,很輕微,卻讓鳳瑾宸和蘇璃止住了腳步,錦一拿著那塊調出來的玉佩送到鳳瑾宸的麵前:“世子,這是從殺手身上掉下來的。”


    鳳瑾宸隨意的看了眼,並沒有看出不同,蘇璃卻覺得似乎在有個人的身上看到過:“雖然玉佩的確是沒什麽不一樣,看上去也是普普通通的。但是,這種東西確實足能藏得住消息的。”


    蘇璃收起玉佩,細細的摩挲著上麵的紋路,腦海中閃過那張溫婉的臉,嘴角微勾,倒是沒想到,會跟她有關係。


    因為有了一群此刻的幹擾,鳳瑾宸早早的便帶著蘇璃迴了別院,以至於錯過了這辭舊迎新的煙花盛會。


    百姓們似乎並沒有受到什麽影響,但是這別院內的氣氛卻是無比的沉重,大家都不敢吵吵鬧鬧,隻因為就在剛才,別院內又迎來了一批刺客。


    看著那相同的玉佩,蘇璃頓時笑了起來:“他們是打定了主意覺得我們不會知道這個玉佩的事情,所以才敢這麽光明正大的把玉佩放在身上。”


    鳳瑾宸皺著眉,臉上的肅殺一點都沒有變:“這玉佩,到底有何奇怪之處?”


    “這玉佩很好,也很普通,但是我卻在豔茹的身上看到過。今天晚上我們與她相遇之時,我瞥了一眼,便看到她的腰間掛著的便是這樣子一塊玉佩。”蘇璃想起那個人,“玉佩雖是信物,確實是太過普通了。不過,豔茹,想必不是沐陽人,也不是東陵的人。瑾宸,讓人暗中盯著豔茹吧。我總覺得這個女子也不簡單。”


    鳳瑾宸點點頭,眼中泛起殺意,竟然 想害了璃兒,這樣子的人若不是聽出璃兒話中留著她還有用,他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皇都 皇宮


    “韓玉瑤,你找死!”慕容祁猩紅著雙眼,手中拿著長劍,正指著癱倒在地上的瑤妃韓玉瑤的身上。


    而此時的韓玉瑤,發髻散亂,臉上更是顯著紅印,嘴角還留著血絲,譏誚的看著慕容祁:“慕容祁,我何罪之有?抓了安意琪又如何?你們東陵皇室不是一直都想著要將鳳王府和安王府一網打盡嗎?最好還能連坐了雲府,不是嗎?”


    慕容祁雙眸凜冽:“這是東陵的事情,與你無關。朕不需要你自作主張。安王府世代守國,多少次抵禦了北燕的侵略,朕就算是再無知,也不會再這北燕出兵的當頭對鳳王府和安王府不利。韓玉瑤,你當真是衷心於北燕,成了朕的瑤妃,還心心念念著你那北燕。”


    韓玉瑤臉色一白,慕容祁這看似什麽都沒說,看似溫柔無比毫無殺氣的話,事實上這其中暗含著的是一樁樁的死罪。


    她是北燕公主,卻更加是東陵的嬪妃。是北燕送到東陵的和親公主。和親公主意味著什麽,她似乎現在才能感受到。北燕出兵之時,她還想著讓七皇兄一路打到皇都,然後救出她,她不想再在這個地方待下去。這裏的人,將她這個來自北燕的公主看的還不如一個丞相府家的庶女。


    就連慕容祁,不也是如此嗎?謝夢媛區區一介庶女都能成為四妃之一的德妃,而她卻不過是沒有什麽封號的韓瑤妃。


    “哈哈哈——”想到此,韓玉瑤倏地大笑起來,笑的淚眼婆娑,強撐著破敗的身子高傲的站在慕容祁的麵前:“慕容祁,你別忘了,是你先對我們北燕羞辱。我是北燕堂堂的嫡長公主,但是,在六皇子府,謝夢媛區區一介庶女都可以跟我平起平坐,你稱帝之後,她是四妃之一的德妃,而臥的品階卻是低了她一層。慕容祁,我倒是想問問,你到底把我們北燕當成是什麽了?北燕皇帝皇後捧在手心上的公主,在你們東陵受盡屈辱。”


    韓玉瑤她的確是囂張跋扈,的確是刁蠻任性。但是,她還是很清楚,在這個世界上,唯有在北燕的父皇母後和太子皇兄才是真真正正的對她好。哪怕是韓玉琦和韓玉琇,她也從來都沒有真真正正的把他們當成是自己的兄弟姐妹。就好像韓玉琦巴不得太子皇兄死,然後他便可以成為北燕的太子。就好像韓玉琇,巴不得她出來和親,從而這北燕後廷,她就是最受*愛的公主。


    慕容祁臉色鐵青,看著韓玉瑤這死之前的最後一搏,竟是毫無波瀾。“韓玉瑤,你終於說出真話了。你是巴不得東陵泱泱大國被你們北燕所滅,然後你以為你就能相安無事的迴到北燕了?你做夢!哪怕是北燕鐵騎真的打到了皇都,朕也會在死之前的最後一刻現將你千刀萬剮。”


    韓玉瑤冷笑連連,好笑的看著慕容祁:“慕容祁,你喜歡蘇璃,是嗎?但是,你這輩子注定了永遠得不到蘇璃。”


    慕容祁臉色瞬間陰沉,手中的長劍直接出手,一劍刺在了韓玉瑤纖細的肩膀上,頓時便是血流如注。


    韓玉瑤卻好像是沒看到似得,隻顧著自說自話:“你以為,現在鳳瑾宸帶兵在平亂,之後他會將兵權如數交還?你們東陵皇室對鳳王府所做的事情,當真以為他會一筆勾銷?別忘了,當年東陵皇室殘害鳳王府的先祖這筆賬,鳳王府的人可是每一代都記得清清楚楚。而到了鳳瑾宸這裏,前有鳳王府的血海深仇,後有慕容南的齷齪思想。為了鳳王府,為了蘇璃,鳳瑾宸定然不會衷心於皇室。我看著,我會看著,哪怕是死了我都會看著到時候鳳瑾宸是如何屠盡你們慕容氏,是如何改朝換代!”


    “放肆!”慕容祁抽出長劍,再無猶豫,直接一劍刺中了韓玉瑤的心髒。韓玉瑤淒美的一笑,哪怕是閉上眼睛,也是帶著笑意:“慕容祁,我詛咒東陵十年之內改朝換代,詛咒慕容氏斷子絕孫。”


    “啊——”謝夢媛不知何時出現在禦書房的門外,看到這血腥的一幕,頓時尖叫,尖叫聲卻戛然而止,隻因為慕容祁那雙陰狠的雙眼朕警告的看著她:“你什麽都沒看見。”


    謝夢媛雙唇發白,卻也還是點了點頭:“是,臣妾什麽都沒有看見。皇上,此刻東陵和北燕正在交戰,殺了瑤妃,對兩國的局勢該如何是好?”


    慕容祁冷笑:“需要什麽局勢?韓玉瑤早就該死了,在北燕出兵的那一刻,朕就該殺了她泄憤。這場戰爭,是北燕先掀起的,於情於理,朕都是占了理的這一方。你現在來做什麽?”


    謝夢媛避過韓玉瑤的屍首,看著外麵有人迅速的井然有序的處理好了這禦書房,這才壓低聲音道:“臣妾剛剛去看了太上皇。另外,父親也傳了消息來。”


    慕容祁猛地轉過頭看著謝夢媛,看了看周圍,這才壓低聲音道:“如何?”


    謝夢媛笑了笑,不過臉上還是有著稍許的疑問:“霜太妃在照料著,倒是並沒有看到太後。臣妾問了霜太妃,霜太妃說到,太上皇是舊疾發作,暫時還不能清醒,太醫說了,若是要清醒,隻怕也在半個月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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