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來,我和大威去了第二生活區,來到了秦齊說的食堂,果然很多沒有迴家的人,在這裏吃著飯看著電視。


    “怎麽樣?大威,明晚來這裏看春晚,人多也熱鬧,比咱倆去網吧包宿強吧?”


    “嗯,行。反正感覺這邊過年沒有家裏有年味,這個時候咱們老家都炮聲連成片了,這邊連個賣炮的都沒有,真沒意思。”大威發泄著心中的不滿。


    “沒辦法,s市禁止燃放煙花爆竹,不過這邊有花市,咱們初一可以去市裏看看。”一直聽說這邊的花市很不錯,當然更出名的花市是省會g市。


    大威鄙視的看著我說:“看那玩意幹啥,咱們倆個大老爺們去逛花市,你咋想的?”


    “入鄉隨俗嘛!”


    我倆邊走邊聊,“嘭!”一聲,我感覺撞上了一堵牆,把我撞得一趔趄,要不是大威及時扶住我,差點摔倒。


    “眼瞎嗎?走路不看路?”還沒等我說話,一個聲音就傳來過來。


    我站穩身形抬頭一看,謔!和大威身高差不多,但是這身材能裝下大威,太特麽胖子了,得有二百多斤。就在我剛要發怒的時候,突然感覺到有人在盯著我和大威,


    “你特麽會說話不?”大威用手一指這個胖子。


    “不會,你來教教我。”胖子盯著我,迴答著大威的話。


    “你特麽找揍。”說完,大威就要衝上去。


    “等等,大威。”我趕忙拉住了他。


    對胖子說道:“兄弟,不好意思,我光顧聊天了,沒看道,對不住了。”


    大威扭頭莫名其妙的看著我,不敢相信我說的話,明明是這個胖子突然出現的,撞上了我,還罵人,這就是挑釁,我還給胖子道歉。


    胖子嘴裏發出:“切!”的一聲,從我們身邊走過。


    大威看著我,露出不解的申請,問道:“嶽斌,你被撞傻了,特麽這不是慣得他毛病嗎?明明是他找茬,咱們還讓著他?”


    我微微一笑:“你都說了,他是找茬的,咱們還和他掰扯啥。”


    “我靠,怕他幹啥,走,幹他去。”大威拉著我就要去追那胖子。


    “行了,咱們走吧,這個胖子我昨天見過,他是薛宏偉身邊的人。”


    “那更要削他了。”大威一聽薛宏偉的人,立馬瞪起眼珠子。


    我拉著大威,邊走邊說:“今天不能動手,不然咱們肯定吃虧,這胖子不是自己一個人,那邊吃飯的人中,起碼有五六個是他們的人。”


    大威迴頭看了看食堂吃飯的人群,轉過臉來說:“我咋沒看出來,那些是他們的人?”


    我不想大威惹事,所以沒有挨個隻給他看。剛剛在我被撞的差點摔倒,我心裏也有火,就在我要發作的時候。眼睛的餘光看到,吃飯的人群中,靠近道邊這一桌,唿啦一下站起五個男生,眼睛都往這邊看,隻要我和大威一動手,他們必然過來幫忙。


    六個打二個,人家還有準備,再說這個胖子一個人就夠大威喝一壺的了,剩下五個我怎麽辦?好虎架不住群狼,他們打我跟玩似的。等保安聽到聲音,趕過來什麽都晚了,我早就被打趴下了,幹嘛吃這虧,我不是傻嗎。


    我和大威出了生活二區,大威就問道:“胖子是薛宏偉派來找茬的?”


    我搖搖頭:“不見得,薛宏偉是玩弄計謀的高手,他才不會這麽做。”


    “那你說能是誰?”


    “出了徐海亮,我還真想不到誰能這麽幹。”


    “走。”說完,大威拉著我就跑。


    “幹啥去呀?”我被大威鬧懵了。


    “去找徐海亮,先去他宿舍,堵他。”大威狠狠的說道。


    “他不在宿舍的,如果我沒猜錯,他剛剛一定在生活二區。”


    “返迴去,幹他。”大威還是不死心。


    “拉倒吧,咱們就二人,去了也是挨打,沒事,今天的事,咱們給他記上,來日方長。”


    你徐海亮不是找人嗎?行,我就看看這些人是不是天天圍著你,別讓我逮到機會,我不可不是你一句對不起,就能打發的。


    “便宜這徐老狗了,讓他在嘚瑟幾天。”大威氣得一跺腳。


    進了宿舍區,我望了一眼花園中的涼亭,對大威說:“走,去涼亭待會。”


    到了涼亭,我和大威點上煙,我想著今天發生的事情,基本可以做出判斷了。


    我打定主意對大威說道:“今天發生的事情,讓我清楚明白,薛宏偉年後就會動手,今天不過是徐海亮為報私仇,提前給我一個下馬威。不過這是好事,起碼讓我知道,在鑫海任何時候,不能掉以輕心,因為在咱們身後,始終有人在盯著咱們。”


    “我靠,薛宏偉是非要除掉咱們不可。”


    我搖搖頭:“咱們兩個,薛宏偉不會放在眼裏,不過在他的計劃中,除掉我們就是一順手的事。真正無時無刻都想趕走咱們的人是徐海亮,或者說,想趕走的我。昨天那三個人,我估計年後就會被安插都qa各個課,如果隻是對付我們,那大可不必這麽費事。所以薛宏偉目標不是我倆,應該是周俊,甚至田遠,總之他要的是qa這個部門,要完全掌握在他的手裏。”


    “那又怎麽樣?現在他也是經理,周俊、田遠走不走有什麽關係,qa始終他是老大。”


    望著大威不解的神情,我給他解釋道:“你沒發現嗎?qa有兩個部門實際上權力最大,一個就是咱們sqe,因為咱們可以決定一個供應商生存,浩海不就是例子嗎?控製了供應商的品質體係,就決定了它的生死。


    你說他符合鑫海要求,他就符合,你說他不符合,他就不符合,至於符合還是不符合,那要看供應商會不會來事了。別忘了,白華之前收受供應商紅包的事,沒有薛宏偉,他白華敢嗎?反過來,薛宏偉會比他收的少嗎?”


    大威連連點頭:“那個相聲怎麽說來著,對了,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說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橫批,不服不行,是不是這個意思?”


    我笑著說:“對,就是這個意思。第二就是iqc,看似簡單的來料檢驗,但是它確決定供應商每次供貨是否合格,提高一個、兩個ppm對iqc來說,還不是輕鬆的事,薛宏偉他們還有什麽不敢做的。就是隔三差五判定你挑選使用或者返工,那供應商還不瘋了,你覺得那個供應商會不懂事,一次兩次後,薛宏偉還愁錢沒來路嗎?”


    “我靠,那這麽說,咱們其實一直是在斷他的財路,難怪他揪著咱們不放。”大威恍然大悟。


    “咱倆是小事,我說的這些事情就是當著咱倆麵做手腳,咱們都找不到證據,這點你放心。他怕的是周俊和田遠,在他們麵前,薛宏偉那些方法都會被識破,所以他們才是薛宏偉麵前的攔路石。”


    “周俊可是張副總的人,他能把周俊怎麽樣?”


    “薛宏偉還是馬哲偉的人那,周俊不過是個資深課長,如果不是後麵有張副總,上次他告薛宏偉克扣員工加班費,就這一項,薛宏偉能容下他,天天給他穿小鞋都是輕的。”


    聽了我的話,大威瞪大了眼睛說:“我靠,這麽說,他們鬥法,咱倆是吃掛落了。”


    我點點頭:“是的,如果薛宏偉要存心弄走咱們,說真的,就是一句話的事,他要是顧及張副總的麵子,不想得罪他。後麵不是還有馬哲偉,幹掉一個工程師、一個助理工程師,還費事嗎?到時候李雅、周俊還能保住咱們,做夢吧。”


    大威滿臉驚愕的表情:“我靠,那咱們怎麽辦?要是被逼走了,太窩囊了。”


    我掐滅手上的煙,對大威說道:“打鐵還需自身硬,咱們起碼要得到張副總的認可,讓張副總覺得,我們有價值,值得他出手保住咱們。不然下次,李雅、周俊也不好在求情了,畢竟咱們處於劣勢,每次都是他們出手,咱們接招,這樣很被動的。”


    “張副總不是親自提拔你為工程師嗎?這還不夠嗎?”


    我歎了口氣:“鑫海工程師少嗎?多達幾百人,我算老幾?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張副總怎麽可能為了我,去和馬哲偉作對,去得罪這個總公司的董事,同樣是鑫海的副總。”


    “那怎麽辦?鑫海升職太費勁了,尤其是從工程師往上升,太難了。”大威不住的搖頭。


    大威說的沒錯,工程師說白了,還是屬於技術崗位,想升職到管理崗位的課級,非常困難,因為沒有部門管理經驗。也許你能設計一台飛機,但是未必能管好一個團隊。管理說白了就是管人,讓他人用最好的辦法去工作。


    鑫海的晉升之路,和以往提拔的人員方式,已經表明,拉長、組長,提升到課級的幾率遠遠大於工程師這個崗位。因為拉長和組長都是基層幹部,他們有豐富的管理經驗,並且更了解員工的需求。


    我心裏一時間也想不出個計劃,因此愁雲滿麵,如果不能在年假這段時間想好對策,那麽開工之後,等待我和大威的,將是無盡的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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