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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得宇文溫的質問田益龍滿頭大汗辯解說他沒殺人所以張安就不是他殺的所以急著辯解,宇文溫冷笑一聲說張李氏被擄到山莊證據確鑿,她曾聽下人提起你田郎君和田宗長的隻言片語,如今又有山莊仆人田蚧和參與騙走張李氏的陳二石指認主人就是你田益龍外加玉帶為證還想抵賴不成。


    “本官問你,上次在塢堡裏鄭主薄有問過四月十日至二十日這段日子去過幾次西陽城,你說過一次也沒有對不對?”


    見得宇文溫問話田益龍點點頭,又聽他再問起來遲疑片刻還是說四月十日至二十日這段時間沒有去過西陽城,宇文溫見狀便讓人又拿出一張紙來。


    “據西陽城西門的城門官所述四月十五日,未時一刻你從西門入了城,酉時二刻又從西門出了城,當日在門洞值守的共有十人其中有四人確定這一事實並畫押。”


    田益龍聽得吏員念出來先是一愣隨即麵色一變,他正要說什麽卻聽宇文溫喝問:“說本官的人證都是在說謊結果你自己卻是謊話連篇,那****分明進了城卻極力否認!”


    “事實俱在容不得你狡辯!你莫非想說那日是別人記錯了便要攀咬你?那****在城中酒肆訂了個廂也有人作證了!”


    又一張按了手印的供狀呈了上來,那是城中酒肆掌櫃以及夥計的證詞,宇文溫沒有看供狀因為那供狀的內容他早已看過,所以直接對著田益龍說:“那****有沒有去過酒肆!”


    “我...認了,我認了。”田益龍頹然說道,在場眾人聞言俱是精神一振,宇文溫看著田益龍繼續說道:“認了?你認什麽?”


    沒等田益龍迴過神他將驚堂木一拍大喝道:“帶上來!”


    片刻之後司馬楊濟帶著兩明衙役提著個小木箱走了上來,那木箱打開卻見裏麵是一些金銀飾品、手鐲玉佩之類,宇文溫示意吏員拿出一張清單念起來。


    “大象二年六月十五日,衡州李某到州衙報其妻李江氏迴本家十餘日迄今未歸而其本家人說未見其歸家,州衙派人四處查探大約探得李江氏在巴州地界失蹤,李江氏迄今下落不明。”


    “大象二年十月二十五日,義州有蘇某到州衙報其女及女婿月初歸家探親後返迴南定州但其夫家說未見人到,州衙派人四處查探尋遍南定州、衡州、巴州、義州地界發現蘇某之女及女婿是於巴州和義州交界處失蹤。”


    “大定元年一月,蘄州有老嫗到州衙來報說其子攜新婦歸寧未見迴來,州衙派人四處查探得知其夫妻連同隨行仆人俱是在蘄、巴州交界處附近失蹤。”


    宇文溫待得吏員念完便說這三件案子當時巴州州衙都派人協助搜查並得案發州衙的卷宗謄抄備份存檔,原以為是懸案可未曾料在那山莊中找到了罪證。


    巴州司馬楊濟帶人在山莊中夾壁密室找到了公堂上的這箱東西,其中一些與這三件案子苦主所述失蹤者佩戴的玉佩、手鐲和首飾相符。


    聽得這個重大發現圍觀群眾都是瞠目結舌,方才堂上吏員所說案子他們多多少少都有耳聞,這年頭出門在外確實是容易丟了性命所以通常是結伴而行遇到賊人謀財害命也好有個照應,但是這三件案子卻總讓人有些擔心因為賊人明顯是對著女眷去的。


    自從去年戰事結束後各州刺史整頓轄下各地治安所以太平了許多,因著要防備陳國細作的緣故對官道上來往旅人的頻繁盤查導致賊人也收斂了些大多是勒索錢財也很少害人性命,像這種專門奔著攜帶女眷去的大約是哪處豪強想要嚐嚐‘野味’所以下的手。


    “田益龍,你知道楊司馬在那山莊附近找到了什麽東西麽?”宇文溫問道,他目光冰冷的看向田益龍而語氣充滿殺意,見得對方茫然的看著他便從嘴裏迸出話來:


    “念!”


    這聲音充滿了憤怒激得旁邊的吏員一個哆嗦隨後迴過神來高聲說道:“楊司馬在那山莊後邊挖出數具白骨,觀其遺骸殘留衣物判斷俱是女子!”


    “根據仵作查驗,有一具遺骸右手小指有骨折跡象,又一具遺骸左手小腿有犬齒舊印,這和之前所述三件案子裏前兩樁受害女子特征相符!”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圍觀群眾先是目瞪口呆隨即群情激奮高聲叫罵著要求宇文使君將這為非作歹的田益龍就地正法,宇文溫看著當場傻眼了的田益龍隨即將驚堂木一拍:|


    “田益龍,你犯下如此罪行還有何話可說!”


    “不,不,不可能,不可能!”田益龍喃喃自語道,他忽然迴過神來大喊著冤枉,這些都不是他做的,宇文溫冷笑一聲:“方才你說認了,認了,是不是以為犯下的其他罪行沒人發現便想蒙混過關?”


    “你是不是以為本官是個傻瓜好糊弄,你以為擄走張李氏又放迴來沒有害人性命至多是被關上幾年的罪罰,想避重就輕借此遮掩數次擄人入莊奸\淫之後殺人滅口之事?”


    “使君,冤枉啊,我...那些不是我做的!”田益龍聲嘶力竭的叫喊著,他奮力起身想要向前衝卻被幾個衙役拚命按住,宇文溫看著這頭困獸強忍著殺意再次抄起驚堂木拍下:


    “大膽田益龍,你犯下如此滔天惡行鐵證如山還敢狡辯!本官宣判...”


    未等他說完話卻聽得大堂一隅有人大喊“且慢”,眾人抬頭看去隻見左側一個步幛圍起來的角落裏人影晃動似乎有人在撕打隨即兩名衙役撞破步幛滾了出來,一個人影竄出徑直向堂下衝。


    楊濟見狀單手按刀蓄勢待發,就在那人突破衙役攔截衝到麵前他正要拔刀之際卻見對方撲通一聲跪到地麵高聲大喊:“使君!使君!田某自知教子無方惹下滔天大禍願替他償命!”


    話語中充滿悲涼,宇文溫定睛一看卻是那位在一邊旁聽的疑犯家屬——田益龍之父田宗廣,隻見他以頭搶地砰砰作響,田益龍驚見父親如此模樣不由得聲淚俱下膝行近前攔著:“阿爹,阿爹你為何要這般!”


    “田,宗,廣!”宇文溫盯著眼前場景從牙齒裏迸出三個字來,此次審案他不但讓百姓們圍觀做個見證也讓原告、被告雙方家屬在一邊旁聽當然已經數次重申不許說話不許幹擾審案,如今見著這位田氏宗長撲倒麵前玩悲情戲宇文溫殺氣上湧: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你以為這裏是市場做買賣還是以為本官不敢殺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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