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山一把所有照片都看完,臉色是簡然從未見過的嚴肅。


    “這照片是哪來的?你們究竟是什麽目的?”


    張山一這樣質問,簡然並沒有覺得不合時宜,他越是這樣的反應,就越是說明,一切都和他無關。


    也許他就是一個棋子,是這場大局裏的小小的棋子,可是對方究竟想用這來證明什麽?又想讓她怎麽做?


    簡然歎了口氣,恢複了一貫的溫柔清冷的模樣,將那照片收迴到信封裏。


    張山一看著簡然不慌不忙的動作,心裏卻更加沒譜,神色也有些不安,自己這樣單獨赴約,似乎是真的不妥。這兩個保鏢自然不是普通人物。可是簡然怎麽會是這樣的人呢?


    簡然對上張山一防備的眼神,將信封放在桌麵上,這才開口,“我不知道這照片是哪來的,是今天的一封匿名快遞。我隻是認識這照片上的你,所以問問你,可知道這是什麽意思?或者,照片上的女人和你是什麽關係?”


    張山一摸了摸鼻頭,似乎對照片上的她極為不屑,“匿名快遞?”


    簡然點了點頭,然後讓旁邊的保鏢將快遞外殼拿了過來,證明簡然的話所說不假。


    張山一看到了保鏢手裏的快遞包裝,這才緩緩開口,“寄快遞的人也許是競爭對手?看不慣我接到了簡氏投資,故意用照片混淆視聽說明我是個花心的人?”


    簡然不動聲色,“那你的意思是,這照片上的女人是你的...女朋友?”


    聽到這話,張山一急忙反駁:“她可不是,她都多大年齡了!我...我沒有女朋友!”簡然挑眉,示意讓他繼續說下去,張山一這才不情願的開口:“她是我爸的相好,不過是個愛慕虛榮的女人罷了,這樣的人我爸身邊多得是,不值一提。”


    簡然聽到愛慕虛榮四個字的時候,眉宇間的情緒淡淡的,開著的窗吹來一陣涼風,一縷發絲被吹亂,張山一的目光凝聚在那一縷發絲上,思緒有些遊疑。


    簡然伸手將那縷發絲攏至耳後,打斷了張山一的視線,簡然問:“你父親是?”


    張山一似乎不願意提起自己的父親,但是聽簡然這麽問,猶豫了片刻才開口:“張錦州。”


    但是簡然對這個名字絲毫不知道,聽過之後也並無什麽反應。


    張山一也並沒有想要多做解釋的意思,兩人坐在沙發上,一時無言。


    簡然想的是這照片背後的真正用意,張山一想的是究竟是誰這樣抹黑自己在簡然麵前的形象。


    “張山一,一直沒有問過你,為什麽選擇去a市?你的這個技術不論是誰看到了都會想要占有,何必舍近求遠呢?”


    張山一對簡然的誇獎很受用,“我隻是想自己憑自己的實力做成一件事,而不是每次都被別人說是依靠父親的權勢。所以遠離這兒在其他城市發展是最好的做法,我本來是要在a市租辦公地點的,但是傅總和溫總一直要求還是先在s市,所以這才沒搬去。”


    張山一的這一番說法,簡然找不出任何錯漏,完美的解釋了張山一所有行為,一切都是合理的,可是為什麽簡氏能偏偏選中和“她”有幹係的人呢?


    這不可能是個巧合。


    簡然隻是點了點頭,對張山一的所有話表示肯定,“這些照片我們還是要調查一下,今天麻煩你跑一趟了。會議要稍微延遲一下,你放心,莫須有的挑撥簡氏不會聽之信之。”


    張山一聽到此處才算是心情有所緩和,“剛不是說這無關簡氏和捷闊嗎?怎麽還是搬出來簡氏了呢。”


    簡然也突然發覺是自己太過於緊張了,話語也說的沉重了些,微微笑了笑,“嘿嘿,好,今天就是簡然和張山一的聊天。”


    簡然和張山一。


    張山一細細體會,卻第一次覺得,光是把兩個人的名字放在一起就有幾分繾綣,目光看向簡然,卻隻見她一臉的坦蕩,然後突然想到了傅文筵,張山一的神色便黯淡了下來。


    傅文筵是簡然的男朋友,可是若是沒有簡氏這樣的後盾,傅文筵又憑什麽站在簡然身邊?


    張山一的視線過於灼熱,簡然有些不自在起來,尷尬的起身拿了涼水壺過來,將桌子上的杯子蓄滿了水,“喝點兒水吧,這兒也沒有茶,不然一定給你嚐嚐a市上好的茶。”


    張山一看著簡然白皙的手指握著水壺的把手,水流從中緩緩流出,不多不少,剛剛好多半杯。不難看出,簡然是個家教極好的人,難怪是簡氏的繼承人,她是張山一見過的名媛中少有的能幹和別致。


    大多數富豪家的女孩子,多少都帶著些許的驕縱,更有甚者飛揚跋扈蠻不講理我行我素,但是簡然卻是她們中的一股清流。


    她絲毫沒有那些壞習慣,反而清清冷冷的站在那便已經是一副畫,若是細細接觸之後還會發現,她的溫柔,她的才情,她的勇敢,她的善良都無人能與之比擬。


    “簡然,你們未來會一直留在s市嗎?”


    張山一開口,手中已經端起了水杯,倒真像是朋友之間的隨意詢問。


    簡然覺得這一刻倒也難得,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和朋友暢快的聊天,不如此刻就將張山一當成是為數不多的朋友也好啊。


    “不知道啊,未來的事,誰說得準呢?”簡然是這樣迴答的。


    ......


    張山一離開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是他的小秘書急匆匆的打電話,似乎是說實驗室的最新成果,張山一聽了之後喜不自勝,頗有炫耀意味的衝簡然笑,然後就匆匆告別離開。


    想起那個時常陪伴在張山一身側的小秘書,簡然倒是不由得笑了。


    眼神中濃濃的傾慕之情,自己僅僅是見過一次便已了然。


    這才是一個年輕的小姑娘應有的神色啊,對一個人仰慕,想要成為和他一樣的人,然後為之努力。


    沒有勾心鬥角,沒有爾虞我詐,有的隻是美好和成長。


    就在張山一剛離開不久的時候,門被傅文筵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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