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啊——”


    ……


    聞道城裏的慘叫聲,漸漸消失。


    等那刺眼的白光終於消失後,夏天歌才慢慢地放下擋在麵前的手,再慢慢地睜開眼睛。在她睜開眼睛後,率先看到一張臉,一張熟悉的、眼睛緊閉的臉。


    原本籠罩在聞道城上空的雲霧,終於消失了。陽光穿過雲層,照在了聞道城裏,照在了塔樓上,照在了姬舒的那張臉上。


    在白光籠罩聞道城的時候,姬舒擋在了她的前麵,為她擋去了大部分的光。


    此刻,姬舒還沒有睜開眼睛。


    所以夏天歌能夠清楚地看到,看到他的那張臉。那張臉在陽光下,有些不真實。臉的周圍,像是鍍上了一層淺淺的白色光暈,整個人看起來就跟在發光一樣。


    美好,寧靜。


    同時,也讓人心動。


    夏天歌就這樣看著,看著……看得有些入迷,又有些恍惚。就連姬舒的睫毛,控製不住顫抖幾下,都沒有發現。


    直到旁邊傳來了兩聲咳嗽,夏天歌才從那種恍惚和迷茫中迴過神來,連忙後退兩步,將頭轉到一邊。


    對麵,原本閉著眼睛的姬舒,也有些不自在地扭過頭,摸了摸鼻子,又捏了捏後麵脖子。


    將這一切看在眼裏的聞人錦,再次輕咳了幾聲,飛快地轉起了個話題。


    “咳咳。我們成功了!‘霧’和血煞都不見了!”聞人錦轉身,站在頂樓的圍欄邊上,看著聞道城的大街小巷,聲音裏也不由得帶著幾分輕鬆和喜悅。


    聞人錦這麽一說,夏天歌也趕緊從那種怪怪的氣氛裏掙脫出來,從後麵走到聞人錦的另外一邊,也同他一樣看向聞道城。


    “真好。”她翹了翹嘴角,輕聲道。


    籠罩在聞道城上空的黑暗,終於被陽光穿破。


    希望,終於再次迴到了聞道城。


    ……


    姬舒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她的另外一邊,也看向遠處的聞道城。


    他沒有說話,但臉上的神情,顯然是輕鬆的。


    ……


    “喂!你們還好嗎?我們活下來了!”就在這時,塔樓前麵的巷子裏,有人朝他們招手。


    那人身上傷痕累累,要不是那張異於常人的娃娃臉,夏天歌都快認不出來了。


    娃娃臉少年,不停地朝他們揮手。


    聞人錦微笑著迴應。


    而在少年的身後,在那屋簷下,站著一個人。


    東方雲笙一襲紅衣,站在屋簷下,微微仰著頭,看著站在塔樓上的那三人。嘴角,掛著幾分無奈,又掛著幾分輕鬆。


    他的那個人偶仆人,則跪在他的身旁,動作輕柔地替他包紮手背上的傷口。


    ……


    在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沈一乍找到了他哥哥沈一驚的身體。


    ……


    黑暗散去,越來越多的人,從藏身的地方走出來。


    他們奔走相告。麵對“惡魔”的退去,喜極而泣。可那歡笑聲沒有持續多久,就變成了沉默,變成了哭泣。


    不斷地有人走出家門,在庭院街巷裏,尋找親人、朋友的屍體……


    ……


    他們活下來了。


    可是他們並沒有贏。


    因為這場災難,讓他們一夜之間失去了很多……


    **第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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