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熱鬧的人,見劉二狗子走了,就陸續散了。柳朵經過時,看了一眼劉蘭氏,搖了搖頭。


    夜流見柳朵搖頭,問道,:「怎麽了,搖頭作甚?」


    「沒什麽,我們迴家吧。」


    自己都不在意自己,別人又會在意?自己不反抗,誰也幫不了!一味地委曲求全,隻會過得生不如死!


    「嗯。」,倆人牽著手,慢悠悠的走迴家。


    迴到家,知會了一聲,『我們迴來了』,柳朵就立馬,去了茅房,換布條,還有個一兩天,大姨媽就該走了。


    清洗好,換下的布條,涼在一旁繩子上。


    夜淩拿著針線,坐在屋簷下,補著補丁。柳朵走過去,挨著坐下,:「四哥,你還會補衣服啊?」,真夠賢惠的!


    「嗯,三哥這衣服,砍柴時被掛破了,補補還能穿。」,三個哥哥的衣服,破了都是他在縫補。


    他們穿的衣服,都是補了又補的,隻要還能補能穿,就捨不得扔。


    看著夜淩熟練的動作,忍不住問到,:「四哥,你們父母,什麽時候去世的?」


    家裏沒女人,生為男人,不得不學做女紅,還這麽熟練,柳朵挺心疼的。


    夜淩動作頓了頓,好像很久沒提起父母,他都快忘了,那時他年紀還小,但卻讓他記憶深刻。


    縫上最後一針,剪掉線頭,望著天上緩緩道,:「十年了吧,一晃都十年了。」


    十年?那時大哥十五歲,二哥十三歲,三哥十一歲,四哥也才九歲,他們童年應該很難過吧?沒有父母的陪伴,那是怎樣度過的歲月,她真的很難想像。


    「記得有一次,爹爹帶著大哥,去山裏打獵,遇到意外,爹爹為了救大哥,掉進一個,捕獲大型動物的陷阱裏。當時,大哥右臉劃破了,一臉是血的跑迴來,讓二叔和三叔去救人,可他們都不管,連奶奶也不管。」


    原來大哥臉上的疤痕,是這樣來的。


    「說那山上,本就陷阱多,猛獸也多,他們去了,萬一人沒救迴來,還多搭人命進去,得不償失!說怪隻怪,爹爹命該如此。」


    柳朵皺起眉頭,很憤怒。


    「後來,是三伯幫忙找人,去把爹爹帶了迴來,可爹爹被陷阱裏的木樁,刺穿了胸膛去了。」


    頓了頓,聲音有點哽咽,接著說,:「爹爹去了才三天,叔叔們,攛掇著奶奶分家,娘,她本就經常氣短,受不的氣,爹爹去了,對娘的打擊本來就大,奶奶還這樣對他們,氣的怒火攻心,也去了。」


    『那應該是心髒病吧!』,柳朵皺著眉頭,這是什麽狗屁家人?自己大兒子剛走,就要分家,把自己媳婦氣死?


    「為什麽,你奶奶、叔叔他們,突然就要分家?他們還是人嗎?」,柳朵問道。


    『嗬……』,是啊,為什麽就要分家呢?他們確是不是人呢!夜淩氣得笑了。


    夜流不知何時,也來到屋簷下,靠著一旁的木樁,雙手抱著胸,替夜淩說,:「老爹掛了,大哥也就一半大毛孩,能打多少獵物?賣的錢也就少了唄!」


    聽他口氣,怎麽像再說,別人家的事一樣?,柳朵汗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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