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聊了一會家常,鳳旃告辭迴家,驚歎道:“大哥、二哥昨夜沒有到她們家打麻將,說是很可能連夜跟隨皇上去了宣府。”又將她所發現的蛛絲馬跡報告給老爺、夫人和履方。


    顧鼎臣聽後寬宏大量道:“他們兄弟倆已經到了男大當婚的年齡,都不願意早婚,如今已是二十多歲的男子漢了,正在青春年華,在外頭有個情人也在情理之中,我們就睜一眼閉一眼,不要幹預他們的私生活了。我打算等到他們考中舉人,就給他們哥倆娶親成家。如今他們在宣府不知怎樣了?”


    夫人說:“他們哥倆文武雙全,機警聰明,不會有事的。我最煩惱的是履方至今不想完婚。不知你是否另有心上人了?”


    履方為人誠實忠厚,謙和如寒士,他隻想著仕途功名,整日刻苦讀書,就怕早婚後耽誤前程,趕緊搪塞道:“沒有,沒有。急什麽,大哥、二哥還沒有成親呢。”


    再說文昌君和顧擷岡昨夜來不及跟老爺夫人告別,就連夜跟隨皇上、江彬微服輕車去了宣府。過居庸關時,守關內監穀大用親自出關,迎接皇上駕到。


    文昌君說:“原來皇上調心腹太監穀大用守關是早有預謀的。如今又使了一個‘金蟬脫殼’之計,趁春祭大典群臣毫無警覺之時,連夜溜之大吉。妙,真是妙不可言!隻是讓義父母為我們擔心了。”


    顧擷岡說:“我們在與嫣然、嫣紅姐妹倆閑聊之中多少透露了一點消息,嫣紅這丫頭特別機靈,一定知道我們的去向。而且履方和鳳旃已經知道我們經常到嫣然、嫣紅家打麻將,有時通宵達旦,夜不歸宿。履方忠厚老實,絕對不會泄露天機,心思縝密的鳳旃一定會到小院去查問的。”


    文昌君擔心道:“鳳旃會不會去義父那裏告密?這樣我們兄弟倆就斯文掃地了。”


    顧擷岡說:“放心吧,義父是個寬宏大量的人,他從來沒有幹涉過我們的私生活。”


    正德皇帝到了宣府國公府,見府第朱門黃瓦,雕梁畫棟,金碧輝煌,裝璜得比京城的豹房還要豪華奢侈好幾倍,府中的歌妓**妖媚嬌豔,樂得心花怒放,稱讚江彬是個有孝心的好兒子。宣府是塞內外使臣駐足之地,官府特許開設秦樓楚館,歌妓教坊,專供使臣尋歡作樂。


    正德皇帝除了在國公府逍遙淫樂,還徜徉宣府街市,見到心動的佳麗,竟然撻門闖入,哪怕是良家閨女也任意調戲奸淫,遇到中意的,就強行納入國公府充作侍女。


    風流皇帝遊宣府,鬧得滿城風雨,家喻戶曉,消息傳到京城,朝中群臣唯恐韃靼聞知皇上在宣府,會被敵寇擄去,紛紛上疏,奏請皇上早日迴鑾京城。正德皇帝哪裏肯聽,連奏折也賴得拆閱,統統交給江彬收藏不理。


    正德皇帝在宣府住得膩煩了,一天顧擷岡見他獨自到郊外春遊踏青去了,趕緊叫上文昌君一起跟隨皇上後麵護衛。正德皇帝氣憤道:“我喜歡單身獨遊,最討厭有人盯梢礙事。”


    於是狠狠地把他們支使開了。文昌君說:“我們肩負皇上安危的重任,為了防範不測,還是穿著隱身服跟蹤保護吧。”


    正當陽春三月,塞上春色迷人,長堤上櫻花盛開,綠葉成蔭,看著滿眼春色,正德皇帝心曠神怡,春意盎然,不覺來到一個集市,見有一家小酒肆,酒香飄逸,於是就徑直掀起門簾走了進去。


    隻見一位婷婷嬈嬈的姑娘從內室走出來招待客人:“客官想要喝酒還是吃飯?我們小店釀造的杏花酒可是遠近聞名的,喝上三杯就醉了。”


    正德皇帝見她雖然淡妝素雅卻是風韻十足,這種小家碧玉的美人,比起那些濃妝豔抹的歌妓來要漂亮多了,一種新鮮刺激感油然而生,他越看越喜歡:“真是小鳥依人,香肌雪膚,煞是可愛。”


    姑娘身材苗條,鶯聲婉轉,招待熱情周到,正德皇帝三杯酒落肚已經半酣,於是就拉著姑娘的纖手問詢道:“姑娘,你家老板不在家?能否陪朕喝幾杯?”姑娘落落寡合:“我們是兄妹開店,哥哥去集市貿易了,要到晌午才迴來。我們隻賣酒,不陪客。”


    於是羞羞答答地躲進了內室。正德皇帝欲念輒起,跟隨姑娘進了內室,挨著姑娘在床榻上坐下:“忘記問姑娘的芳名了?”


    姑娘膽怯道:“我叫鳳姐,哥哥叫龍哥。他可是遠近聞名的壯士,你可不能欺侮我。”


    正德皇帝索性把她摟抱在懷裏強行親吻,威嚇道:“我不僅要臨幸你,還要你哥哥親自送你到國公府侍候朕。”說著脫掉外罩綿緞披風,顯露出九龍五爪繡花錦袍,上去就要調戲。


    掙紮之中,姑娘豁然開朗:“難道他就是宣府城裏傳說中的風流皇帝?他想臨幸我?”於是含淚拜倒腳下求情道:“皇上若是能給我們兄妹加封,我就依了你。”


    正德皇帝求愛心切,隨口答應道:“朕封你為貴人,封你哥為禦前侍衛。”於是鳳姐寬帶脫衣仰臥在床榻上任他蹂躪糟蹋。


    正德皇玩弄過風姐後感覺渾身爽快,精神煥發地離開小酒店迴到國公府。第二天早晨,龍哥就將妹妹鳳姐送到了國公府。江彬見鳳姐果然生得溫婉嫵媚,玉潔冰清,確實是個傾城傾國的美人,將來定是皇帝身邊的寵妃了。


    正德皇帝得意洋洋:“四兒,我親自物色的美人比你擄來的歌妓不知要嬌豔多少倍!你再看他哥哥,八尺男兒,紫色臉膛,龍眼獅鼻,威武雄壯,做我的貼身衛士,可確保我行轅寢宮安然無恙。”正德皇帝春風滿麵、性趣昂揚地攙著鳳姐的玉腕到後花園裏的春宮尋歡作樂去了。


    江彬幼年做過**,麵容俊雅,肌膚嬌嫩,比內監錢寧還要嬌媚可人,為了討得皇上歡心,到了宣府後他便自願代替錢寧,充當彌子瑕的勾當。正德皇帝在國公府,左擁江彬,右抱鳳姐,夜夜淫樂,真是樂而忘返。


    正德皇帝突發善心批準文昌君和顧擷岡休假一月,兄弟倆迴到京城家中與家人歡聚一堂,敘說風流皇帝在宣府的種種醜聞。顧鼎臣聽後憂心如焚:“想不到江彬比劉瑾還要陰險猖獗,公然把聖上引誘到宣府去淫樂,朝政大權都落入張永、江彬之手。眼看大明江山社稷世風日下,朝臣中再無可以力挽狂瀾之人。”


    顧履方說:“父親不必擔憂,多行不義必自斃,我看江彬也快走向窮途末路了。”


    文昌君和顧擷岡勸慰道:“正德皇帝雖然好玩成性,但是並不糊塗,一個江彬成不了氣候。我們擔心的是他淫亂過度,會成為短命皇帝,而且至今沒有子嗣,將來皇位後繼無人。”


    晚上兄弟倆又去小院打麻將,仍然是通宵達旦,夜不歸宿。久別勝新婚,哥倆夜夜與嫣然、嫣紅姐妹重溫鴛鴦舊夢。履方心知肚明,羨慕不已,而老爺夫人也心照不宣,任其自然。


    金秋九月正德皇帝不聽勸說,要到陽和去遊獵。文昌君和顧擷岡恐怕皇上會遇到韃靼騎兵騷擾,調動了數千軍士埋伏在山穀溝壑待命。正德皇帝見衛隊將士忠心耿耿,足智多謀,也就放心大膽地狩獵去了。


    誰知在追逐一頭獵物時遇到了數萬韃靼騎寇。在危急關頭,文昌君指揮若定:“二弟,你護衛皇上撤走,我誘敵深入伏擊圈,保證可以擊潰敵寇的圍攻。”


    俗話說驕兵必敗,數萬韃靼騎兵在山穀溝壑中遭遇伏擊,潰不成軍,四處逃奔。正德皇帝欣喜若狂:“朕這次親率數千輕騎,擊敗數萬韃靼騎兵,大獲全勝。朕要大擺慶功宴,嘉獎有功將士。”文昌君和顧擷岡晉升為從五品的禦前護衛官。


    正德皇帝得意忘形,捷報傳到京城,眾臣稱頌皇上為威武大將軍,他則自稱為太師鎮國公朱壽。正月隆冬季節正德皇帝班師迴朝,曆經數千裏,他夜夜在行宮縱情淫樂,整日裏精神抖擻,麵無倦容,隨從將士卻病者無數。


    文昌君和顧擷岡在行軍途中感到疲憊不堪,心灰意懶,看著正德皇帝綠杯紅袖,縱酒淫亂,不由得想起漢武帝築造神明台,上鑄仙人像,仙人手掌捧著銅盤、玉杯,承接雨露,武帝則以雨露、玉屑飲之,欲求長生不老的故事。他們感慨萬端,雖說帝王的荒唐奢侈生活都是相似的,而正德皇帝朱厚照則是明朝最荒唐的皇帝,他初始寵信劉瑾,日夜淫樂,奸黨橫行,貶斥忠良,叛亂四起。劉瑾除後,又寵信江彬,一次次離京遊樂淫亂,朝政更加敗壞。


    夜晚他們在軍營望著秋雁南歸,觸景生情,禁不住引起思鄉之情。哥倆在月下飲酒撫琴,彈奏吟唱晏幾道的《阮郎歸》,他們想以此首思鄉詩歌排遣心中憂愁,卻在清歌聲中挾來了競體空靈,悲涼斷腸。


    天邊金掌露成霜,雲隨雁字長。綠杯紅袖趁重陽,人情似故鄉。


    蘭佩紫,菊簪黃,殷勤理舊狂。欲將沉醉換悲涼,清歌莫斷腸。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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