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被他說中了心虛的事實,咬著下唇,緊張得說不出話來。

    她和宋寅成確實沒什麽,而且今晚一頓飯下來他都在和扇棋聊天。

    可是總因為他而被季紹霆誤會……

    事不過三,這可怎麽是好。

    小女孩怯怯地打量著季紹霆慍怒的眉眼,大著膽子輕搖了搖他的手指,難得討好地笑著,“宋寅成想見見扇棋,我和他基本連話都沒有說……沿”

    季紹霆緘默。

    翩翩壓力山大,小臉卻仍堅持掛著靦腆而嬌羞的笑容,試探著叫他,“老公,親愛的老公……不生氣好不好?好不好?紡”

    小妻子乖巧可人猶如一隻溫順害羞的小綿羊,任季先生內心又多麽不悅,此時都被少女春風撲麵般的笑容擊潰了。

    他淡淡開口,“既然知道我不會不高興,為什麽還要見他。”

    翩翩的小腦袋飛快轉動,信口胡說了一個借口,“因為……因為是不巧撞上的。”

    想了想,又生怕不夠切實形象,她又補充道,“我同扇棋去吃飯,在餐廳碰上的……所以……”

    翩翩眼見著男人的眉頭越蹙越緊,瞬間不敢再繼續說下去了。

    男人的大手驟然抬起,不輕不重地捏住了翩翩的臉頰,略略施力,“顧翩翩,你撒謊騙你老公騙得挺專業的。”

    女孩的小心肝一顫。

    天呐,她偶爾說個小謊,技術含量就真的這麽這麽低麽!

    “小騙子,吃了雄心豹子膽了你,撒謊撒得麵不改色心不跳的,你自己說吧,你是不是欠揍,我該不該揍你?”季紹霆咬牙切齒地捏著她的小嫩臉,恨不得真的捏得她疼了認錯。

    翩翩的小心肝顫啊顫,顫啊顫。

    心裏明明怕的不行,可第六感又告訴她其實她老公沒有真的那麽生氣,興許撒撒嬌就能應付過去。

    女孩心裏糾結得要命。

    她很少在自知理虧的情況下對季紹霆撒嬌,通常本能的撒嬌隻是為了懇求。

    現在卻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可是她真的好怕季紹霆生氣發脾氣。

    她雪白的小手輕輕抬起,握住了男人捏著她臉頰的那隻手,“該,太應該了……但是……老公,我怕疼,饒了我這一迴好不好。”

    男人的大掌被一隻柔若無骨的小手纏住,她順勢一拽,小身子往他

    懷裏躲,口內繼續撒嬌賣萌,“老公,饒了我吧,我再也不騙你了,反正也騙不了你嘛……我錯了,嗚嗚嗚……”

    她心裏明白季紹霆不會真的對她動手,就算是真的很生氣也不會。

    可是她心裏就是控製不住地又畏懼,又想要靠近。

    季紹霆臉色微變,如果沒有記錯,這還是顧翩翩第一次這麽明確的對他“撒嬌”。

    她生氣了會張牙舞爪地咬人,委屈了也會嚶嚶哭泣,可這麽嬌滴滴的撒嬌賣萌還真是頭一迴。

    男人忍俊不禁,長臂摟緊了她,心底的煩躁、不悅和憤怒竟不知不覺地散去。

    這丫頭片子,不知跟誰學來的,竟然對他還一套一套的。

    大手將她摁在懷裏,另一隻手動作粗暴地蹂.躪著她的小臀,真恨不得給她狠狠來兩下。

    女孩在他懷裏蹭來蹭去,簡直從未這麽大膽過。

    兩隻藕臂緩緩纏上他脖子,聲音又嬌又細,“老公,你原諒我嘛?”

    男人沒出聲,她卻盯著他帥氣逼人的側臉看得出了神,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他。

    “老公,你好帥呀……”

    季紹霆瞳孔一抽,猛地掐住她的腰,俯身重重咬住她的唇。

    如果不是確定她身上沒有一點酒味,他一定會懷疑她今晚是喝多了。

    ……

    這一晚,翩翩因為一句謊話被教訓得很徹底。

    “囡囡,以後還敢騙老公嗎?”

    翩翩咬著唇,本已經說不出話,卻被他惡意逼得被迫開口——

    “不,不敢了,饒了我……老公饒了我……”

    翩翩在教室裏上課,電話調成靜音,屏幕卻一直被來電閃個不停。

    是一串陌生的號碼,她起先沒打算理會,便任由那電話打來一次又一次。

    旁邊的同學見了,好奇地問,“你怎麽不接電話呀?是不是和男朋友吵架啦?”

    她尷尬地忙搖頭,覺得自己幹擾了別人,忙拿起電話悄悄從教室後門走了出去。

    隨手接起電話。

    “您好,這裏是城東警局,請問是顧翩翩小姐嗎?一位名叫談扇棋的女孩說您是她的姐姐,談扇棋因為涉嫌一樁蓄意傷人案,暫被刑事拘留,您方便的話現在過來一趟,有律師的話也可以一起前往。”

    翩翩舉著電話的手完全僵住

    ,失去了知覺。

    腦子裏“嗡嗡”直響,大腦停止了轉動。

    tang

    扇棋,扇棋怎麽會……

    對方在電話裏沒有多說,甚至沒等她迴答就已經掛斷電話。

    她在原地站立許久,小拳頭緊握,她一直逼自己冷靜,終於能夠拿起手機撥下季紹霆的私人號碼。

    一聲、兩聲、三聲,電話足足響了一分鍾也沒有人接。

    她心亂如麻。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上迴她在宿舍裏,心焦的打電話向他求助,他不過一秒便接起了電話。

    她沒有放棄,一連打了五六次,可次次的結果都是一樣——無人接聽。

    心下的預感真的很糟糕,可她安慰自己也許他是在開會,在忙,也許是靜音了沒聽見。

    便又給他發了一些求助的簡訊,可也沒有迴複。

    翩翩心知自己遇事還不夠成熟,沒有人幫忙的話一定不行,於是……

    宋寅成協同律師在城東警局與顧翩翩會合。

    談扇棋坐在椅子上,雙手被手.銬銬住,淺色的衣服上沾滿了斑斑駁駁的血跡,一張小臉慘白慘白,失魂落魄。

    “扇棋,你怎麽了?你受傷了?究竟是怎麽迴事?”

    顧翩翩心急如焚,幾乎是整個人撲到她麵前,卻被幾名警員攔住,不許她與嫌疑犯直接接觸。

    專案警員還算有耐心地說明情況:“談扇棋未滿年齡卻駕駛私家車,撞傷了阮妙彤女士,受害人目前在醫院接受搶救治療,生死未卜,且車禍發生於裴氏娛樂大廈的停車場,根據證人程詩詩女士的證詞,證明談扇棋一個月前潛伏於她身邊充當助理,蓄意謀.殺阮妙彤女士。”

    談扇棋聲嘶力竭地哭了出來,“我沒有!我為什麽要殺阮妙彤!我不是故意的!是車子有問題,是車子壞了!”

    翩翩的睫毛撲閃撲閃,嘴唇顫抖,“不會的,扇棋不可能做這種事,她根本沒有動機……”她被禁止直接觸碰談扇棋,隻能隔著距離望著她,盡量柔聲安撫,“扇棋,你別怕,姐姐會救你的,別怕啊,這件事一定會調查清楚。”

    宋寅成麵色凝重,不動聲色地攬住翩翩的肩膀,將她的身子往後帶,沒有直接開口,而是轉身與律師交流。

    林律師聽著他的吩咐,連連點頭,而後上前和專案警員交涉。

    林律師十分鍾後走迴來,麵露難色,“宋檢,涉嫌謀.殺屬於重大刑事案件,不允許保釋。”

    翩翩身子一軟,險些跌倒,還好被宋寅成緊緊摟住。

    男人麵色極度難看,林律師也心虛得厲害,他跟隨宋寅成多年,極少見他動怒。

    宋寅成緩緩鬆開翩翩的身子,大步走上前,沉聲,“談扇棋未滿十六歲,沒有承擔刑事責任的能力,這麽小的孩子,竟不能保釋?”

    那專員也很為難,麵露緊張,“宋檢,您的身份擺在這兒,叫我放人,我是萬萬不敢不從的。可是這迴,情況的確特殊……裴氏和季氏兩邊,都在向我們施壓,我們人微言輕,實則……”

    翩翩雖然心情極差,可那人字字句句都落入她耳中。

    她終於明白,方才季紹霆並非是沒有聽到來電,亦不是不方便接聽,而是——他不想接。

    因為生死未卜的,是他心尖上的阮小姐。

    ……

    另外幾位女看守忙打圓場,“宋檢,顧小姐,你們可以放心,這麽小的姑娘,不會弄出嚴刑逼供之類的事情,我們會好生照看,一切走正常程序。”

    翩翩即使再不放心,也隻能安撫扇棋幾句,就默然離開,剩下的隻能交給林律師為首的專業律師團來處理。

    她什麽都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去探望生死未卜的“受害者”。

    ……

    季氏私家醫院。

    搶救室外的人很多,有阮妙彤的同事朋友,有所謂的“證人”程詩詩。

    季紹霆一張俊臉陰沉如寒冰,見到顧翩翩走來,瞳孔中暗暗燃著一團火。

    翩翩半蹲下.身,試圖握住他微涼的手,“阮,阮小姐會沒事的,你別擔心……”

    男人猛然將手抽迴,眼神厭惡地睨著她,“一個活生生的人被車子撞飛三尺,顧翩翩——你不如自己體驗試試。”---題外話---翻頁~~下章虐虐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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