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沫心中不斷地祈禱著上帝,一定不是心中想的那個樣子。


    但是上帝好像根本就沒有聽到蘇沫卑微的祈禱。


    蘇易文開口,薄涼同時也讓讓人感到心酸。“蘇蘇,你剛才都看到了吧!”


    “什麽?”蘇沫顫著聲音,目光中又噙起了淚光。她不想聽到,真的不想。蘇易文用的肯定句而不是什麽疑問句。


    那是不是代表了他從一開始就知道了呢?可是卻看著她像是一個小醜一樣在他的麵前強撐著。一種被羞辱的感覺突然就盈滿了心頭。


    蘇易文的臉上依舊是那麽地讓人琢磨不透,看得蘇沫的心也跟著一顫一顫的,他這是在等著自己身上的偽裝全部卸下來嗎?蘇沫難堪地別開了自己的臉,她現在不是很想看著蘇易文。


    “蘇蘇,你明明知道我指的是什麽。”一絲苦澀在蘇易文的臉上一閃而過,明明彼此都早已心知肚明,可是他的蘇沫卻是依舊在那裏硬撐著,心疼占據了他大半的心。


    蘇易文的聲音很薄涼,是蘇沫沒有聽到過的冷,就算是吵架的時候,蘇易文也不曾用這種聲音對自己說話。蘇沫的視線忽然就模糊了,抬頭看到的是蘇易文那麵無表情的臉。什麽時候,蘇易文會對自己這個樣子了?


    是啊!蘇易文說她知道,她是知道,但是她並不想說出來。蘇沫伸手擦去了自己的眼淚,逼著自己擠出了一個笑容。故作輕鬆,“易文,你在說什麽?我怎麽不懂啊?”


    聽著蘇沫偽裝出來的聲音,蘇易文唇角勾了勾,繼續吐出了那麽薄情的話,“那我說得更明白一點,就在樓下,你看到的那一幕!”


    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了,要蘇沫再怎麽偽裝下去呢?蘇沫剛想開口,蘇易文就繼續說下去了,“在樓下,你看到了我和悠然擁抱了吧!”


    蘇沫拚命地抬頭,想要讓眼淚流迴心底。蘇易文薄涼的聲音幾乎要撕破了蘇沫身上僅剩的那道偽裝。“是,我看到了,但是那又能怎麽樣呢?你想證明什麽?”


    如果是別的女人,蘇沫可以肯定地告訴自己,蘇易文隻是和她們演戲給自己看,隻是為了要自己離開他,為了不拖累她。但是一旦那個女人換成了悠然,蘇沫真的就不能確定了。


    他們之間有那麽多的過去,她永遠都沒有辦法插足。而蘇易文和悠然他們兩個人之間是彼此相愛過的,或許現在愛依舊在。蘇易文說了悠然是他的責任,還是責任和愛情之間的區分真的有那麽大嗎?


    “蘇蘇,對不起!”蘇易文隱忍著,麵無表情地說了這樣的五個字。


    “為什麽要說對不起?”即使知道蘇易文的迴答會是怎樣的傷人,蘇沫還是問出了口。


    “我們離婚!悠然說她願意迴到我的身邊。其實我一直在騙你,我不愛你,即使曾經有過心動,但是那些都已經過去了,我清楚明白地知道我愛的人是悠然,當她說要迴到我的身邊的時候,我就想著要怎麽和你開口了,但是你看到了!我想現在事情變得簡單多了。”講到悠然的時候,蘇易文臉上僵硬的表情變得柔和了,不管是故意的偽裝還是什麽都深深地刺痛了蘇沫的眼睛。


    還有什麽比聽到這些話更傷人的呢?但是理智還在,蘇沫起身走到了蘇易文的身邊,抱住了蘇易文的腰,眼淚濡濕了蘇易文幹淨的白襯衫,“你在跟我開玩笑吧!你就知道來騙我!你真的以為我那麽好騙是吧?你知不知道,你的這些話,我差點就當真了。你這個大壞蛋,看著我哭很爽是吧!”


    蘇沫的小手捏成拳頭砸在了蘇易文的胸膛上麵,但是卻沒有什麽力道,蘇沫還是喜歡自欺欺人。


    他說他沒有愛過她,這怎麽可能呢?她不是笨蛋,怎麽可能感覺不出來。是真的愛還是假的,她還是能分辨出來的。腦海中的一幕幕都在提醒著她他愛她愛得有多深,怎麽可能會是沒有愛過呢?


    “蘇易文,我們不要開玩笑了好不好?我真的很害怕,你這個樣子真的讓我好恐懼。”從蘇易文的懷中抬頭,蘇易文的俊臉就在自己的麵前,但是唯獨卻少了溫柔。昔日的溫柔不複。取而代之的是冷漠,蘇沫伸出了自己的小手,輕輕地撫上了蘇易文的臉龐,來迴反複地摩挲著。


    蘇易文並沒有反抗,內心也在做著掙紮,但是掙紮過後,他很清楚明白地知曉自己到底需要的是什麽。他需要好好地對她負責,如果他不能給她一個美好的未來,那麽他寧願放手。


    垂在身側的手早已握成了一個拳頭,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更加地薄涼。他本來就是一個極其冷淡的人,但是遇見了蘇沫就全部變了。


    “蘇蘇,我沒有開玩笑,我說的都是真的,在我眼裏其實你一直都是悠然的替身,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我對你的溫柔,對你的好,都是給悠然的。你隻是悠然的替代品你懂嗎?現在正主迴來了,她願意迴到我身邊了,所以你該讓位了!”蘇易文知道這些話真的很傷人,但是他卻沒有什麽辦法。


    一開始會和蘇沫結婚的確是因為蘇沫和悠然有相似的地方。但是相處下來,蘇易文發現悠然和蘇沫是明明是兩個不同的人。就像是站在天平兩端的兩個人,她們之間有太多的不同,但是蘇易文也知道,自己喜歡的確確實實是蘇沫這個人,而不是她們相似的地方。


    蘇沫的手頓住了,難以置信地看著蘇易文的臉,她越來越看不懂蘇易文這個人了。真的是越來越看不透了,但是以前蘇易文對自己說過的話都曆曆在目,要她怎麽去相信他說的話呢?


    替身?怎麽可能?蘇沫淺笑著撫上了蘇易文的臉頰,臉上滿是蒼白。蘇沫的紅唇微微嘟了嘟,“怎麽辦?你說的,我一個字都不相信!”


    “蘇沫,你再堅持也沒有什麽用!我們離婚吧!放彼此一條生路好嗎?我們好聚好散。”蘇易文的態度很堅定,根本就由不得蘇沫拒絕。


    可是蘇沫卻還是依舊在做著掙紮,看著蘇易文拚命地搖著自己的頭。“蘇易文,你騙人!怎麽可能?難道我們的婚姻對你來說就是那麽地不值一提嗎?什麽叫好聚好散?你解釋給我聽啊!我不懂。為什麽我們要這個樣子?你是不是故意來氣我的?好讓我心安理得地離開你?”


    看著蘇易文沉下來的臉,蘇沫卻是越來越心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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