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後第二年,她的渣前任找上門來要孩子的撫養權,並大放厥詞,昔日恩愛如流水,剩下的隻是深深的厭惡。她的名義上的丈夫司寒聃,卻衝冠一怒為紅顏,直接用雷霆手段收購了渣前任的公司,放在了她的名下,語氣溫和:“司夫人,這是你應得的,也是孩子應得的。”


    那時候,她冰封的心有了裂痕,開出了細微的花朵,怔怔看著似帶了光環的男人,閃了神。


    婚後第三年,她聽見她的孩子脆生生的,叫爸爸。然後那個男人眉眼溫柔,輕輕地,嗯了一聲。她的心髒突然就被撞擊了一下。


    婚後第四年,她看著自己漸漸有了歲月的痕跡,再看男人那依舊清雋精致的容顏,突然不甘心就這樣過完自己的一生。


    她笑嘻嘻地試探:“公婆在催二胎呢……”


    男人看著她,笑了笑不予迴應。他的眼神通透,似看透了一切,帶了點玩味,讓她驀地紅了臉,心跳加速,形色狼狽。


    婚後第五年,形婚像一隻牢籠,她待在籠子裏,再也感受不到恬靜,隻感到空虛寂寞,似一座空城……


    她將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每日裏在他麵前晃。也不知是想用美色誤了他,還是白白被他的美色攪亂了自己那顆心。


    然而那個男人每次望著她的眼神,都那樣幹淨清澈,不帶有一絲邪念,連一絲曖昧都不曾有。


    說他不懂嗎?偏偏偶爾他又能貼心扔給她一件外套,關切地說:“天冷,記得加衣。”


    她就像行走在夜色裏的追夢人。看到前方有光,卻怎麽努力都夠不著。


    婚後第六年,她終於不甘心那座婚姻的城池裏隻自己一個人,想將他也拉下凡塵。


    她抱住他,輕輕道:“我們試試吧……”


    司寒聃不動聲色地避開她,隻輕輕道:“夜深,早點休息。”


    那天之後,他迴家的時間便少了。就算迴家,也和她保持著絕對的安全距離。


    一個明明內心那樣柔情的人,卻偏偏心硬如鐵,不給她一點靠近的機會。


    婚後第七年,她心灰意冷,想退迴到自己最初的心態,卻發現情感這東西,一旦滋生,就能蔓延成災,不是想收迴便收迴。從此,她也成了那個癡情苦等的傻瓜,等著不歸人。


    娛樂記者多次拍到他們生疏的同居生活,她以為輿論之下,他也許會做一做樣子,讓自己得到哪怕一份表麵的疼寵也行。


    然而他卻為難地說:“我不願欺騙你,我也不願欺騙自己。如果你現在不喜歡這樣的生活了,記得告訴我。”


    她才知道,這個至情至性的男人,原來固執到連虛與委蛇都不願做。


    第八年,她終於忍不住煎熬,哭腫了雙眼。司寒聃沉默很久,才歎息一聲:“小雪,不是說好了,不愛的嗎?”


    她不顧一切,撲在了他懷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那是他們多年來唯一的一次擁抱。


    他的懷抱那樣冷,他的手規規矩矩地垂著,他的眼神帶了一絲無奈。他的聲音溫柔卻帶了惋惜:“如果你需要愛情,小雪,離婚吧,你去找你的愛情。我給不了。”


    她如墜冰窟。愛情就像她頭頂的雲,看著那樣美,似乎觸手可及。卻橫亙了一道天塹。


    突然就想起了結婚時男人那一句話:祥雲太高,我夠不著。


    她想,原來,輕描淡寫八個字,卻是這樣一種苦澀難言的滋味……


    第九年,她遇見了一個和他很像的男人。那個男人在娛樂圈裏混得風生水起,被稱為第二個司寒聃。她鬼使神差地,墜落在那場婚外情裏,醉生夢死。


    司寒聃知道一切,卻不動聲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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