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右耳上。
莫瑤伸手捂著自己的耳朵：“很難想象吧，這隻耳朵，現在隻是個擺設。”
南宮寒楓沉聲，猶豫片刻後道：“進來吧。”
他轉身往別墅裏走去，林管家伸手，對莫瑤道：“莫小姐，請進。”
莫瑤咬牙看向林管家：“你們這些生活在南宮家的男人，真的是有一個算一個，全都現實的可怕。”
林管家沒有做聲，莫瑤從他身前走過，進了別墅。
南宮寒楓走進書房，坐下。
莫瑤跟了進來，在書桌對麵坐下。
兩人麵對麵，林管家送了茶進來。
放下茶水後，林管家看向南宮寒楓。
南宮寒楓對他點了點頭，林管家會意出去。
南宮寒楓道：“說吧，你右耳失聰跟我有什麽關係，你半生漂泊又跟我有什麽關係。”
“這不是顯而易見嗎？你覺得，我一個好好的姑娘，如果沒有遭到攻擊，右耳為什麽會受傷？”莫瑤說著，有些埋怨的看向他。
“攻擊？”南宮寒楓凝眉：“誰攻擊了你？”
莫瑤苦笑：“你不是已經想到了嗎？”
“我家老爺子？”
“除了他，還有誰會那麽討厭我。”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
“我離開前的那個月，我消失了兩個星期，那兩個星期，我其實不是消失了，是去了醫院治療耳朵，隻可惜，最終……我還是變成了一個失去了聽力的殘疾人。”
想起老爺子的罪惡，南宮寒楓唿口氣：“這件事，我並不知道。”
“曾經，我真的不怪你不知道，可是現在，我恨你的無知。”莫瑤表情痛苦：“那時候，我在住院，你爺爺派人來威脅我，讓我離開你，你爺爺說，如果我不走，他就會殺了我爺爺奶奶，你也知道，我是被我爺爺奶奶養大的，那種情況，我能怎麽辦？我別無選擇。”
南宮寒楓看著她：“那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告訴你能改變什麽？那時候，你爺爺因為討厭我，差點兒把本來該屬於你的一切，全都交給你弟弟，我知道你為我做了些什麽，也知道當時的公司對你來說意味著什麽，那是你母親留給你的希望，我怎麽能……怎麽能自私的毀了你的希望，我若不離開，難道要讓你跟我一起滅亡嗎。”
“在你眼裏，我就那麽弱嗎？”
“可是我會擔心你啊，”莫瑤說著，不爭氣的哭了起來。
“抱歉，來之前，我想過，絕對不哭的，可是……”
“沒關係，現在，你的眼淚已經動搖不了我了，所以……想哭的話，你就盡情哭吧。”
雖然知道自己說這話有些冷血無情，可是他對她的確已經沒有了心動的感覺，即便知道真相，他的確有些愧疚，但卻不會再有心動，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莫瑤愣了一下，伸手擦拭掉眼角的淚：“是因為席依嗎？”
南宮寒楓看她：“不因為任何人，隻是一段感情冷卻了七年，早就已經沒有了溫度。”
莫瑤苦笑：“所以，我迴來晚了？”
“我以為，你拿了我爺爺的錢離開後，這輩子都不會再迴來了。”
“我拿了你爺爺的錢？”莫瑤驚訝的看向他：“我什麽時候拿了你爺爺的錢？”
“沒有嗎？”
“當然沒有，天地良心，我從來沒有拿過他半毛錢，我那麽討厭他，怎麽還會拿他的錢，我不是傻瓜，知道拿了那份錢，就是在侮辱你，”莫瑤說著，臉色也冷了幾分：“南宮寒楓，這些年，你不會一直都以為，我拿了你爺爺的錢吧。”
南宮寒楓未語。
“你就這麽不信任我？在你眼裏，我莫瑤就是那種貪財的女人嗎？如果我真的貪財，當年，你說要給我買房子買車的時候，我為什麽要拒絕？”
南宮寒楓看向她，難道，這些年是他誤會她了？
莫瑤臉色一陣慘白：“我忍辱負重了這麽多年，我一直在等，等你爺爺死，可是你爺爺的死訊沒有等來，卻先等到了我奶奶去世的消息，幾天前，就連我爺爺也去世了，在這世上，我再也沒有軟肋了，你爺爺再也威脅不了我了，我不再懼怕他了，至此，我才終於敢迴來見你，可是，我迴來以後打聽了一下才知道，你結婚了，還過的非常的幸福。
你知道我當時心裏的感受嗎？那種屈辱感，讓我覺得，自己好像一個白癡，我默默的為你忍辱負重這麽多年，結果你卻逍遙快活，幸福無邊。
南宮寒楓，我真的很想知道，在你眼裏，在你的生命裏，我到底算什麽？一個過客？一個鋪墊？又或者，我什麽都不是，隻是個跳梁小醜？”
南宮寒楓望著莫瑤，沉默片刻後，淡淡的勾了勾唇角：“曾經，你對我來說很重要，是我非常珍惜的女人，我甚至也想過，給你幸福，跟你一起過一輩子，可是有的時候，緣分可能就差那麽一小步，我們走散了。
你不告而別的最初那幾年，我也想過，或許你很快就會迴來了，可是你一直沒有再出現，整整七年，我不可能為了一個忽然間從我的世界裏消失的人苦守終生。”
莫瑤苦笑：“我以為，全世界的好男人隻剩下你南宮寒楓一個了，你一定會為了我而不顧一切，我一直期待你能夠出現，找到我。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我也會豁出我的家人，跟你在一起，因為我真的承受不了相思的苦，可是七年呐，不是我人間蒸發，是你……是你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找到我。”
南宮寒楓垂眸片刻後，淡淡的挑眉：“莫瑤，你不顧一切的時機選錯了，你明知道，那時候我為了你在跟我爺爺鬥爭，可你卻選擇在那個我想為你拚盡一切的時候離開，甚至不留下隻言片語。
你可以說，你自己是因為害怕我爺爺，因為想保護你的家人離開的，可在我看來，你更多的，是想要考驗我對你的感情，不然你也不會說，如果我會去找你，你就會為了我不顧一切。
如果你真的想不顧一切，當時完全可以把我爺爺的事情告訴我，我們一起來麵對，反正當時，我們的感情已經因為我爺爺兒焦頭爛額了，他身上再多增加一項罪責，也不多。
可是你什麽都沒說，當時，你就是那麽的自信，你以為，即便你離開了我，我也一定會為了你放下一切，去找你，你想讓我爺爺知道，不是你離不開我，是我離不開你，你想逼我爺爺妥協。
可是莫瑤，你忘記了，當時我除了愛情之外，身上還背負著我母親的遺願，我不能讓我母親留下的南宮氏集團，白白被我爺爺占了去，如果我爺爺真的得到了南宮氏，那我這輩子，再也不可能為我母親爭取些什麽了。”
南宮寒楓的話，讓莫瑤眼神閃躲了一下：“我沒有那麽想，我也沒想要考驗你。”
“你現在當然可以說沒有，可是，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要怎麽解釋你當時的行為。”
“我是擔心，你和你爺爺因為我而鬧的不愉快。”
“可在那之前，你甚至連我爺爺派人去學校找你的事兒，都會告訴我，不是嗎？如果你真的不希望我跟我爺爺鬧的不愉快，為什麽不是從一開始就擔心呢？”
莫瑤冷聲一笑：“所以，你現在是在懷疑我當時離開的動機？”
“對，我非常的懷疑，甚至於現在也在懷疑你迴來的目的。”
莫瑤握拳：“你這麽說，無非是想擺脫當年放棄我的責任吧。”
南宮寒楓眼神裏帶著一抹清冷：“莫瑤，一步錯，步步都錯，當年你若在發現自己錯了的時候，開始彌補，或許，還有可能改變些什麽，可是你的錯誤，發現的太晚了。你根本就不知道，你自以為是的考驗，對當年的我來說，是多麽大的傷害。
當年，我身上肩負的責任太大，我是想過，為你不顧一切，可是你選擇了一個最不合適的時機離開我，那時候，我甚至連離開去找你的資格都沒有，因為一旦我走了，陳氏集團就會被喬氏集團拿下。
你輕鬆的轉身，對我設下的圈套，對於當時的我來說，那是孝義與愛情的抉擇，你永遠不會知道，我到底經曆了些什麽。那時候，你是幫我爺爺，狠狠的在我心口踩了我一腳，我雖然恨我爺爺，可也一樣恨你。不過，幸好，我最終挺過來了，也理智的選擇了孝義，不然……我一定會後悔的。”
“你是在說……愛我，你後悔了？”
“如果一個我深愛的女人，不能與我站在一起有難同當，那在我有福的時候，又何必非要跟她一起同享呢？”南宮寒楓說完，心裏也覺得釋然了許多：“莫瑤，在這段感情裏，或許你也犧牲了許多，但對我來說，都已經過去了。”
莫瑤伸手捂著自己的右耳：“憑什麽？我失去了那麽多，憑什麽你說過去了就過去了？”
她說著，就悲傷的哭了起來：“你知不知道，即便我想忘記你，也真的做不到，因為我的右耳，一直在提醒我，到底有多愛你。”
莫瑤伸手捂著自己的耳朵：“很難想象吧，這隻耳朵，現在隻是個擺設。”
南宮寒楓沉聲，猶豫片刻後道：“進來吧。”
他轉身往別墅裏走去，林管家伸手，對莫瑤道：“莫小姐，請進。”
莫瑤咬牙看向林管家：“你們這些生活在南宮家的男人，真的是有一個算一個，全都現實的可怕。”
林管家沒有做聲，莫瑤從他身前走過，進了別墅。
南宮寒楓走進書房，坐下。
莫瑤跟了進來，在書桌對麵坐下。
兩人麵對麵，林管家送了茶進來。
放下茶水後，林管家看向南宮寒楓。
南宮寒楓對他點了點頭，林管家會意出去。
南宮寒楓道：“說吧，你右耳失聰跟我有什麽關係，你半生漂泊又跟我有什麽關係。”
“這不是顯而易見嗎？你覺得，我一個好好的姑娘，如果沒有遭到攻擊，右耳為什麽會受傷？”莫瑤說著，有些埋怨的看向他。
“攻擊？”南宮寒楓凝眉：“誰攻擊了你？”
莫瑤苦笑：“你不是已經想到了嗎？”
“我家老爺子？”
“除了他，還有誰會那麽討厭我。”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
“我離開前的那個月，我消失了兩個星期，那兩個星期，我其實不是消失了，是去了醫院治療耳朵，隻可惜，最終……我還是變成了一個失去了聽力的殘疾人。”
想起老爺子的罪惡，南宮寒楓唿口氣：“這件事，我並不知道。”
“曾經，我真的不怪你不知道，可是現在，我恨你的無知。”莫瑤表情痛苦：“那時候，我在住院，你爺爺派人來威脅我，讓我離開你，你爺爺說，如果我不走，他就會殺了我爺爺奶奶，你也知道，我是被我爺爺奶奶養大的，那種情況，我能怎麽辦？我別無選擇。”
南宮寒楓看著她：“那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告訴你能改變什麽？那時候，你爺爺因為討厭我，差點兒把本來該屬於你的一切，全都交給你弟弟，我知道你為我做了些什麽，也知道當時的公司對你來說意味著什麽，那是你母親留給你的希望，我怎麽能……怎麽能自私的毀了你的希望，我若不離開，難道要讓你跟我一起滅亡嗎。”
“在你眼裏，我就那麽弱嗎？”
“可是我會擔心你啊，”莫瑤說著，不爭氣的哭了起來。
“抱歉，來之前，我想過，絕對不哭的，可是……”
“沒關係，現在，你的眼淚已經動搖不了我了，所以……想哭的話，你就盡情哭吧。”
雖然知道自己說這話有些冷血無情，可是他對她的確已經沒有了心動的感覺，即便知道真相，他的確有些愧疚，但卻不會再有心動，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莫瑤愣了一下，伸手擦拭掉眼角的淚：“是因為席依嗎？”
南宮寒楓看她：“不因為任何人，隻是一段感情冷卻了七年，早就已經沒有了溫度。”
莫瑤苦笑：“所以，我迴來晚了？”
“我以為，你拿了我爺爺的錢離開後，這輩子都不會再迴來了。”
“我拿了你爺爺的錢？”莫瑤驚訝的看向他：“我什麽時候拿了你爺爺的錢？”
“沒有嗎？”
“當然沒有，天地良心，我從來沒有拿過他半毛錢，我那麽討厭他，怎麽還會拿他的錢，我不是傻瓜，知道拿了那份錢，就是在侮辱你，”莫瑤說著，臉色也冷了幾分：“南宮寒楓，這些年，你不會一直都以為，我拿了你爺爺的錢吧。”
南宮寒楓未語。
“你就這麽不信任我？在你眼裏，我莫瑤就是那種貪財的女人嗎？如果我真的貪財，當年，你說要給我買房子買車的時候，我為什麽要拒絕？”
南宮寒楓看向她，難道，這些年是他誤會她了？
莫瑤臉色一陣慘白：“我忍辱負重了這麽多年，我一直在等，等你爺爺死，可是你爺爺的死訊沒有等來，卻先等到了我奶奶去世的消息，幾天前，就連我爺爺也去世了，在這世上，我再也沒有軟肋了，你爺爺再也威脅不了我了，我不再懼怕他了，至此，我才終於敢迴來見你，可是，我迴來以後打聽了一下才知道，你結婚了，還過的非常的幸福。
你知道我當時心裏的感受嗎？那種屈辱感，讓我覺得，自己好像一個白癡，我默默的為你忍辱負重這麽多年，結果你卻逍遙快活，幸福無邊。
南宮寒楓，我真的很想知道，在你眼裏，在你的生命裏，我到底算什麽？一個過客？一個鋪墊？又或者，我什麽都不是，隻是個跳梁小醜？”
南宮寒楓望著莫瑤，沉默片刻後，淡淡的勾了勾唇角：“曾經，你對我來說很重要，是我非常珍惜的女人，我甚至也想過，給你幸福，跟你一起過一輩子，可是有的時候，緣分可能就差那麽一小步，我們走散了。
你不告而別的最初那幾年，我也想過，或許你很快就會迴來了，可是你一直沒有再出現，整整七年，我不可能為了一個忽然間從我的世界裏消失的人苦守終生。”
莫瑤苦笑：“我以為，全世界的好男人隻剩下你南宮寒楓一個了，你一定會為了我而不顧一切，我一直期待你能夠出現，找到我。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我也會豁出我的家人，跟你在一起，因為我真的承受不了相思的苦，可是七年呐，不是我人間蒸發，是你……是你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找到我。”
南宮寒楓垂眸片刻後，淡淡的挑眉：“莫瑤，你不顧一切的時機選錯了，你明知道，那時候我為了你在跟我爺爺鬥爭，可你卻選擇在那個我想為你拚盡一切的時候離開，甚至不留下隻言片語。
你可以說，你自己是因為害怕我爺爺，因為想保護你的家人離開的，可在我看來，你更多的，是想要考驗我對你的感情，不然你也不會說，如果我會去找你，你就會為了我不顧一切。
如果你真的想不顧一切，當時完全可以把我爺爺的事情告訴我，我們一起來麵對，反正當時，我們的感情已經因為我爺爺兒焦頭爛額了，他身上再多增加一項罪責，也不多。
可是你什麽都沒說，當時，你就是那麽的自信，你以為，即便你離開了我，我也一定會為了你放下一切，去找你，你想讓我爺爺知道，不是你離不開我，是我離不開你，你想逼我爺爺妥協。
可是莫瑤，你忘記了，當時我除了愛情之外，身上還背負著我母親的遺願，我不能讓我母親留下的南宮氏集團，白白被我爺爺占了去，如果我爺爺真的得到了南宮氏，那我這輩子，再也不可能為我母親爭取些什麽了。”
南宮寒楓的話，讓莫瑤眼神閃躲了一下：“我沒有那麽想，我也沒想要考驗你。”
“你現在當然可以說沒有，可是，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要怎麽解釋你當時的行為。”
“我是擔心，你和你爺爺因為我而鬧的不愉快。”
“可在那之前，你甚至連我爺爺派人去學校找你的事兒，都會告訴我，不是嗎？如果你真的不希望我跟我爺爺鬧的不愉快，為什麽不是從一開始就擔心呢？”
莫瑤冷聲一笑：“所以，你現在是在懷疑我當時離開的動機？”
“對，我非常的懷疑，甚至於現在也在懷疑你迴來的目的。”
莫瑤握拳：“你這麽說，無非是想擺脫當年放棄我的責任吧。”
南宮寒楓眼神裏帶著一抹清冷：“莫瑤，一步錯，步步都錯，當年你若在發現自己錯了的時候，開始彌補，或許，還有可能改變些什麽，可是你的錯誤，發現的太晚了。你根本就不知道，你自以為是的考驗，對當年的我來說，是多麽大的傷害。
當年，我身上肩負的責任太大，我是想過，為你不顧一切，可是你選擇了一個最不合適的時機離開我，那時候，我甚至連離開去找你的資格都沒有，因為一旦我走了，陳氏集團就會被喬氏集團拿下。
你輕鬆的轉身，對我設下的圈套，對於當時的我來說，那是孝義與愛情的抉擇，你永遠不會知道，我到底經曆了些什麽。那時候，你是幫我爺爺，狠狠的在我心口踩了我一腳，我雖然恨我爺爺，可也一樣恨你。不過，幸好，我最終挺過來了，也理智的選擇了孝義，不然……我一定會後悔的。”
“你是在說……愛我，你後悔了？”
“如果一個我深愛的女人，不能與我站在一起有難同當，那在我有福的時候，又何必非要跟她一起同享呢？”南宮寒楓說完，心裏也覺得釋然了許多：“莫瑤，在這段感情裏，或許你也犧牲了許多，但對我來說，都已經過去了。”
莫瑤伸手捂著自己的右耳：“憑什麽？我失去了那麽多，憑什麽你說過去了就過去了？”
她說著，就悲傷的哭了起來：“你知不知道，即便我想忘記你，也真的做不到，因為我的右耳，一直在提醒我，到底有多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