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病作者:伯正事兒精公主病攻x專治不服酷哥受【倪攻蔣受】倪雪家境優渥,皮相精致,從小嬌生慣養,養出一身臭毛病。喝水不喝太涼太燙的,水果隻吃被削皮切塊後的,衣服鞋子不穿超過三次以上的。直到高中畢業,父母入獄,一切徹底被改變。落魄之後,他居然被最看不起的同學撿迴了家。蔣冬河容貌英俊,為人正直,班長從小當到大,唯獨和倪雪不對盤。那人不穿校服,不做值日,在學校裏無法無天,還對家境清貧的自己嗤之以鼻。蔣冬河想,這人欠收拾,遲早有天要削削這家夥的銳氣。結果還真被他等到了這個機會。跟著蔣冬河迴到出租房的第一天,倪雪躺在沙發上,輾轉反側。蔣冬河:住不慣就出去。第二天,倪雪看著路邊攤油膩膩的桌椅板凳,欲言又止。蔣冬河:愛吃不吃,沒人管你。第三天,倪雪第一次拿起掃帚和拖把,心如死灰。蔣冬河:有公主病記得趁早治。隻是隨著時間推移,倪雪開始發現自己的不對勁。他開始留意蔣冬河說話時滾動的喉結,運動後滑過脖頸的汗水,藏在t恤下形狀分明的腹肌。隻有蔣冬河對此渾然不覺。如果蔣冬河最初目的是管教他。那麽蔣冬河成功了。倪雪想。甜寵 輕鬆 公主攻 酷哥受 美攻帥受 卡哇1 男神 強受 攻受別站反he第1章 1 好巧,以後還是校友“聽說他父母都被抓進去了,判了多少年來著……好像是二十年吧。”“這麽嚴重?”“是啊,畢竟桓亞可是全市唯一一家頂奢五星酒店,說塌就塌了……”“你們剛才在聊什麽?”“就高三十班的那個倪……”完整的名字還沒說出口,有人用餘光瞥見一個身影,於是用胳膊肘戳了戳講話的人,剩下的那個字眼到底還是被人咽迴了肚子裏。幾個學生的談話戛然而止,但其實講到這份上也足夠了,所有人都對此心照不宣。這件事算是晏城本季度的最大新聞,更何況其中一位當事人還是明雅中學曾經的風雲人物。倪雪麵不改色地從幾人身邊走過,佯裝什麽也沒聽見,心髒卻狠狠地收縮了一下。自打法院的判決公布以來,倪雪大多數時候毫無實感,本能地封閉自己,然而外界的談論依舊會傳進耳朵裏,不斷提醒他這個殘酷的事實。他爸媽起高樓,宴賓客,最後樓塌了甚至還是物理意義上的。倪雪又加快步子,把那幾人甩在身後,向教學樓走去。盛夏時節,湛藍天空沒有一絲雲朵,陽光慷慨地傾斜而下,將大地曬成一片閃耀的金。今天是明雅中學的高三畢業生領取大學錄取通知書的日子。明雅的通知書統一寄送到高三各班級,再轉交給學生個人。如果說剛才聽見那幾個陌生同學的談話,隻是讓他心裏短暫地泛起一陣異樣,那麽一想到進了教室遇見的都是熟悉的同窗,倪雪簡直渾身難受。到底哪位校領導規定了通知書必須統一寄送?集體榮譽感就這麽強嗎?倪雪恨得牙根癢癢。晏城知名高中一共有三所,分別是一中,十四中和明雅,原本三校各有所長,呈三足鼎立的局麵,近幾年卻漸漸有明雅一家獨大的趨勢。明雅的生源分兩類,大部分是初中部直升,這些學生非富即貴,依然需要通過難度不低的自命題試卷考核,少數人通過市裏的中考選拔進來,家境普通但成績拔尖,學校會適當減免這類人的學費。從今年高考錄取情況來看,明雅更是呈現壓倒性優勢,校領導心花怒放,光榮榜繞著學校外的圍牆貼了一圈。光是高三十班就有兩位考進首都大學的學生,是倪雪和十班班長蔣冬河。錄取院校越名頭響亮,學生在光榮榜上的照片就越顯眼,倪雪方才就瞧見蔣冬河的照片明晃晃地掛在大門邊上,恨不得鑲個金邊,再粗略地一掃,班裏同學看了個七七八八,唯獨沒看見他自己。背後原因不言而喻。算了,這種傻得冒泡的表彰方式他本身也不稀罕。要說還有什麽不甘心的,可能看不慣蔣冬河一個人搶了所有風頭吧。他和這人三年來一直不對付,處處較勁,到最後在這種事上被人壓一頭,怪沒勁的。十班位於三樓盡頭,教室的門敞開著,有個剛領完通知書的女生走出來,順口提醒倪雪:“對了,班任有事不在,你進去之後直接找班長領就好了。”怎麽這時候還有蔣冬河的事?這通知書他也不是非領不可……蔣冬河就坐在第一排靠門的位置,正低頭填寫著一張表格,一進門就看得到。趁蔣冬河還沒抬頭,倪雪硬著頭皮走過去,相當不情願地開口:“我拿東西。”“好,我找一下。”蔣冬河習慣性地迴答,剛覺得這道聲音有點熟悉,抬起頭,猝不及防地跟倪雪四目相撞。蔣冬河長得很英俊,是那種老少鹹宜男女通吃的帥哥,濃眉薄唇,鼻梁直挺,下頜線鋒利。他今天穿了件灰色無袖t恤,露出兩條結實手臂,線條十分漂亮流暢。倪雪的視線在上麵停留了一秒鍾。這還是倪雪第一次見到蔣冬河沒有穿校服的樣子。盡管明雅從來沒評定過那些雜七雜八的名號,但隻要是個有眼睛的人看見蔣冬河,就會在內心給出答案:這人一定是我們學校的校草。對此,倪雪自然很不服氣從來都是他擁有別人沒有的東西,哪怕隻是學生口中流傳的一個稱號,也沒有他得不到的道理。可惜事與願違。他從小就被長輩說長得像洋娃娃,直到現在去超市買東西還會被收銀員誇“這小孩長得真漂亮,像混血”,看他不順眼的同學背地裏會叫他小白臉,跟蔣冬河收到的評價南轅北轍。蔣冬河在桌麵一摞文件中翻找片刻,遞過來一個紅色信封,“給,這是你的錄取通知書。”相比之下,蔣冬河的態度顯得十分自然,他語氣平靜地說:“好巧,以後還是校友。”“……嗯。”倪雪勉強擠出一個音節算是迴應,接過信封後轉頭走人。他一點也不想在這所學校裏過多停留,尤其不願與蔣冬河再有什麽交集。蔣冬河隻是在陳述一個客觀事實,倪雪卻無端覺出了幾分嘲諷的意味。事到如今,蔣冬河依然是人們心中的高考狀元,明雅校草,倍受愛戴的十班班長,而他卻淪為茶餘飯後的談資,任誰都能踩上一腳。不過他和蔣冬河不在同個專業,以後可能也不會再見了吧。室外的陽光依舊曬得人眼前發暈,倪雪向校門外走,衣兜裏的手機同時振動了一下,他掏出來一看,是周延發的消息。[周延:今天中午吃披薩可以麽?還是上迴那兩種口味,可以的話我就點外賣了啊。]倪雪單手打字,簡短地迴複:[嗯。]周延是倪雪的初中同學,高中沒在明雅念書,兩人一直是微信好友,但不太熟。能再次和周延產生交集,倪雪其實也很意外。這還要從他父母出事說起。變故發生後,家中財產全部充當賠償,倪雪幾乎要淪落街頭。於是他聯係了幾位平時一起玩的朋友,問能不能在對方那裏暫住。倪雪平時對朋友一詞沒什麽概念,一起吃飯打遊戲的人都可以被歸到這個範疇,現在一想,可能叫“酒肉朋友”“狐朋狗友”更恰當。如果按照序號排,跟他玩得不錯的狐朋狗友有五位,倪雪先問了前兩個,二人態度如出一轍,支支吾吾閃爍其詞,擺明了不想和現在的他有過多聯係。曾經“仗義”的朋友,如今也散得一幹二淨。周延就是這個時候冒出來的。他主動給倪雪發微信,沒提倪雪家裏的事,而是說兩人作為老同學已經好久不聯係,不如趁著高考結束出來聚一聚。再後來,周延邀請倪雪來自己家裏做客,又說他爸媽最近請年假出國旅行,想在這留宿也可以。一來二去,倪雪就在這住下了。起初,他沒覺得有什麽奇怪的,以前也不是沒有同學在他家住過,所以他心安理得地接受了周延的邀請。在周延這裏的日子還算舒心,他一直住客房,每天睡到自然醒,隨便吃點外賣,再打遊戲到深夜,整個假期過得渾渾噩噩。除此之外,周延的性格也不討嫌,甚至稱得上貼心關心和照顧是倪雪以前最不缺少的東西,以至於他根本意識不到,在這種時候湊上來關心他的人反而比較蹊蹺。某天晚上,兩人如常坐在沙發上聯機打遊戲,茶幾上散落著幾個外賣盒,還有兩罐喝到一半的汽水。一局結束,倪雪拿起其中一罐汽水喝了幾口,就在這時,頭頂吊燈閃爍一下,倏地暗了下去,整個房間頓時陷入漆黑。人難免會對突如其來的黑暗產生恐懼,倪雪握著易拉罐的手一抖,耳邊響起周延的聲音:“別怕,隻是停電了,我一會出去看看。”倪雪點點頭,而後意識到對方也看不到,才開口道:“那好吧。”他把易拉罐放迴茶幾上,重新窩進沙發裏,聽見周延忽然問他:“倪雪,你之後打算怎麽辦?”電源被切斷後,平時那些娛樂活動全部無法進行,一股空虛感油然而生。倪雪並非不清楚他的所作所為是在逃避現實之後怎麽辦?他也沒想過。周延又說:“倪雪,你要不要考慮一下……”“考慮什麽?”黑暗中,倪雪覺察到有人緩緩逼近,下一秒,一隻手攥住了他的腳踝。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對方的咬字比平時更輕緩,“考慮一下和我交往。”“喂,你開什麽玩笑……”倪雪一驚,本能地掙脫開,一片漆黑中看不見周圍事物,踢到了茶幾上的易拉罐,汽水瞬間溢出來,灑了滿地。“我沒在開玩笑啊,”周延像是笑了一聲,“初中的時候我就能感受到,我們是一類人,你也喜歡男的對吧?而且我們的大學在同一個城市,我們還是可以搬出來一起住,就像現在這樣,不好嗎?”周延繼續靠近,溫熱的氣息似有似無,倪雪猛地推開他,跳下沙發,“你發什麽神經?”但倪雪沒有反駁周延的前半句話。“我一直很喜歡你,你根本沒發現吧?也對,以前你哪裏能注意到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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