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無論巴沙洛繆怎麽本能的摩擦,唐納修躺在床上根本就沒感覺到對方身下的那團肉向上□□,隻覺得這個家夥和自己的一樣,一團軟綿沒睡醒的模樣。


    唐納修一怔,雙手的掙紮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瞪大雙眼呆愣愣的看著眼皮子底下那一頭棕發,心生愧疚。


    巴沙洛繆喘著粗氣的聲音,雙眼憋得通紅,心髒更是怦怦亂跳,他皺著眉頭感覺渾身上下似乎有點不太對勁,一種□□焚身卻無處發泄的感覺,令他無比煩躁。


    但是男人的本能卻讓他忍不住摸向了唐納修的肌膚,冰涼柔軟的肌膚,如同最上好的綢緞,一邊啃咬對方的嘴唇,一邊觀察者身下的唐納修,巴沙洛繆見他沒再掙紮,粗魯的伸手一把扯開唐納修身上的衣衫,胸前的鈕扣被他用力一扯全都崩掉了,衣裳被男人掀開,整個白皙帶著粉色的稚嫩胸膛全然暴露在他的視線當中,滿眼一片白花花,豁然再將巴沙洛繆狠狠地刺激了一把,血液如出閘的猛虎一樣四處亂撞……


    唐納修胸前一涼,剛想對巴沙洛繆說些什麽,隻見對方一抬頭,一張通紅的發亮的臉猛然出現在他的視線當中。


    唐納修心中大驚,目瞪口呆的盯著巴沙洛繆,他甚至都來不及惱怒,也就是在這一秒,兩股殷紅的鼻血從巴沙洛繆臉上緩緩流下。


    啪嗒一聲,掉在了唐納修雪白的小腹上。


    紅白分明!


    巴沙洛繆無意識抬手摸向鼻尖,滿手的鮮血映照在他充血的雙眸中……這是怎麽迴事?


    思緒甚至來不及想清楚這個問題,一陣天旋地轉,巴沙洛繆一下子昏了過去,癱倒在唐納修的身上,突如其來的重量,差點沒將他壓個半死。


    等他看清楚眼前巴沙洛繆的情況之後,唐納修一怔,默默將目光放在了桌上的空瓶上,這一刻他終於是徹底想清楚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難怪他一進門迴來休息,看到桌上的那個空酒瓶,就覺得格外的眼熟,不過酒瓶裏沒有任何要藥渣,他也就沒多想,隻當是還有其他的酒瓶也長這副模樣。


    “巴沙洛繆這個家夥,該不會是將那瓶鹿茸酒一口氣喝個精光,而且連酒裏麵的藥渣估摸著也被他嚼了嚼,吞進了肚子裏,然後補過頭昏死過去了吧……”唐納修嘴角一抽,都說了每天隻能喝兩到三小杯,這家夥怎麽就這麽不聽話呢?


    沉默了半響,唐納修微不可聞的歎了一口氣,認命的開始搬動一直壓在他身上,那個已經昏迷過去的巴沙洛繆,對方的重量遠遠比他想像中的還要重上幾分,等他摸索著從對方身下爬出來的時候,唐納修已經是滿頭大汗了。


    這些天他一直有所鍛煉,幾乎每天都要鍛煉兩三個小時,不過看樣子效果似乎不太好,唐納修低頭看著床上滿臉通紅,昏死過去的巴沙洛繆,抬手摸了摸對方的頸動脈和額頭,他極為不確定地喃喃道:“要不,我還是找帕魯將船長丟到浴桶裏看看吧……”


    就這麽將他擺在這裏,似乎有點太對不起船長的樣子……


    “叫帕魯來幫忙是不是讓巴沙洛繆太掉麵子了?”唐納修覺得是男人都不想讓人看到這樣的一幕。


    嘶~!但是不讓帕魯來幫忙,自己這小身板,壓根就拖不動啊!


    唐納修站在床前半響過後,還是決定去找帕魯來幫忙。


    ……


    浴桶被帕魯抗進房間,帕魯站在房門口就瞄到了巴沙洛繆此時全身通紅,昏倒在床上的模樣,看著對方臉上亂七八糟的血跡,帕魯嘴角不由自主的抽搐了起來。


    就船長這熊樣,他也追得到唐納修船醫?


    帕魯額頭上的青筋默默往外凸起,黑臉壯漢整個人都不好了,敢情他們家船長以前那副淡定鎮靜,運籌帷幄的模樣都是假象?


    憋著一口氣,帕魯來迴從樓下提著冷水上了樓讓後將整個浴桶打滿之後,就扛著巴沙洛繆,朝他丟進了浴桶裏,頭也不迴直往外走。


    唐納修低頭看著地上滿地的水漬:“……”


    其實他比較想知道這水會不會漏到樓下的房間裏,滴在別人的床上……你


    …………


    等巴沙洛繆身上的火氣消退了大半,從冷水當中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夜晚時分了,這種□□蛋蛋涼涼的冰冷觸感,實在是蛋疼的很。順著室內昏黃的燈光,感受到周身來自冷水的刺激,以及窗口吹來的冰冷的海風,巴沙洛繆光著身體狠狠地打了個噴嚏。


    毫無意外。


    船長感冒了……


    …………


    第二天一大早,唐納修一抬頭就看見站在他床前緊盯著他的巴沙洛繆,他麵無表情地站在床前,眼皮子底下是一片烏黑。


    之前眼睛上的那一圈青紫才消,這迴又變成了熊貓。


    “船,船長,早上好。”唐納修對上巴沙洛繆的視線,莫名其妙的有些心虛,結結巴巴道:“那,那,那個是補酒,喝,喝了對男人有好處的,船長你放心,你這種症狀過幾天就好了……不會有什麽後遺症的……”


    “是嗎?”濃濃的鼻音出賣了巴沙洛繆,他眉頭一挑,有些不滿自己的聲音。


    “是,是的。”唐納修不停的點頭,那模樣差點沒將脖子都點歪了。


    “以後不要再拿這種奇奇怪怪的東西來給我喝了!我覺得我挺好的,下次再這樣,我就讓你直接試試我到底行不行!”巴沙洛繆黑著臉咬牙切齒的威脅。


    一整天,巴沙洛繆都是黑著臉的,不過昨天和昆商量好之後,他打算下午帶著幾個老船員,和他一同前往其他海島和內陸,尋找新的船員。


    還沒吃午飯,一身穿著打扮極為貴族化的丹尼斯,卻是找上了門來。而對方進門的時候,唐納修和巴沙洛繆幾人正好在一起。


    巴沙洛繆眉頭一挑,咧嘴冷笑道:“你是到這裏來找唐納修的?他不會為了你,而選擇離開的,所以你還是放棄比較好。”


    “不,今天我是來找船長你的。”丹尼斯極有風度的搖頭笑道,目光卻是依舊放在了唐納修的身上。


    “找我?”巴沙洛繆不留痕跡地走到唐納修的身邊,將金發少年的身影藏在自己身後,再度笑了起來,“身為法蘭西的伯爵,不是應該很討厭海盜嗎?竟然還會到這裏來找我?”


    丹尼斯笑了笑收迴目光,對於眼前這個男人,他即便是在討厭對方,通常也不會表現在臉上。


    當然,這個家夥的確很是令人討厭。


    隻是那麽一瞬間,丹尼斯的臉色又恢複到原來溫和的模樣,“到這裏來找船長,我自然是有事的,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上上個世紀,擊敗了西班牙無敵艦隊的弗朗西斯.德雷克,他的船葬墓?”


    “你說的是私掠海盜,海上魔王弗朗西斯?”巴沙洛繆眉頭微皺,盯著丹尼斯的麵容,完全不清楚對方心裏究竟在想些什麽。


    作為一名擁有私掠許可證的海盜,海上魔王弗朗西斯,究竟有多少財富?恐怕沒有任何人知道,他是整個海島曆史上最成功的投誠者之一,這也就是絕大多數海盜一見到皇家海軍,尤其是英國皇家海軍就會逃跑的最重要的原因之一。


    私掠許可證。


    這是所有海盜夢寐以求的東西,隻有拿到這個東西之後,才能讓海上搶劫變得合理化,才能讓他們放心大膽的在各個海域穿梭。


    “你既然已經知道,弗朗西斯的船葬墓所在位置,為什麽不自己去?反而來找我們?”海風在眾人耳邊肆虐,巴沙洛繆抬頭對上了丹尼斯的雙眸,“你身為法蘭西帝國的伯爵,不去找你們帝國的海軍幫忙,反而來找我這樣一名海盜,無論怎麽樣都說不過去。”


    “尤其我還是一名英國人,你來找我幫忙不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嗎?”巴沙洛繆目光冷凝,嘴角露出一絲嘲諷。


    有了上一次的教訓,巴沙洛繆和其他船員,自然是不會這麽輕易的相信丹尼斯的話。


    “你是在懷疑我的誠信,覺得有詐?”丹尼斯下意識勾了勾嘴角,目光絲毫不閃躲,直直盯著巴沙洛繆,笑道:“按理來說,我的確沒必要找船長你,即便我是真的需要人手,我通常都會找蒂奇他們,或者是帝國海軍。巴沙洛繆船長的船隊太小了,根本不適合湊熱鬧。”


    “但是,我很欣賞唐納修船醫,所以願意分一成戰利品出來,作為報酬。”


    對方的語氣溫和而有禮,他看向巴沙洛繆身後的唐納修,再度露出笑臉,“那天晚上,唐納修船醫沒有到黑珊瑚酒吧來,我就已經知道唐納修船醫的決定了,但是作為一名紳士,我覺得還是有必要向唐納修船醫,展示一下我私人實力,以及誠意。”


    “所以,我想最好的辦法,就是邀請船醫您和我一同出海前行了。”


    “不知道唐納修船醫是否願意?”


    丹尼斯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感受到四周其他海盜的目光,唐納修卻是覺得壓力好大,他滿頭霧水,莫名其妙的瞪大雙眼,這個家夥難道還缺醫生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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