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是男子!”


    眼底惡趣味被無限放大,君青雉一直注視著女子的麵色。


    可下一刻陡然變了麵色!眼中疑惑頓現。


    距離的貼近讓兩人之間的空隙幾近於無,似有似無的香氣互相夾雜著,冷冽和清冷,絲絲繞繞,纏的人心直顫。


    “你想看的,我都會讓你滿意。”


    下一刻衣卷翻飛,大片的白膩暴露在空氣中,誘的人心發慌。


    “這裏麵的都是是什麽人?”


    “迴官人,裏麵坐得是我家夫人和夫郎。”


    “前些日子迴家省親,這是通關文書。”


    三言兩語就把來因和歸途解釋清楚,順手遞上手中的文書,車婦姿態極為恭順,臉上充滿諂笑。


    “是嗎?”在文書上掃了幾眼,穿著盔甲的粗獷女子抬頭眼睛狐疑的打量著青色粗布包裹的車馬,把文書壓在手裏。


    麵色嚴肅,“打開車簾!”聲音帶著迫人。


    “這……”車婦聽到這一句話變了臉色,遲疑顯而易見。


    讓這些日子本就警戒非常的侍衛更加狐疑,再次重複了一句“打開,快點!”,聲音平添了一份逼迫。


    “可是我家夫人此刻真的不易見……”


    “讓你打開就打開,費什麽話?莫不是真的……”侍衛的聲音愈發冷厲,眼看著就要越過車婦往青布馬車走去。


    可不過瞬息,那青布馬車中就傳出來一道聲音,溫和,低啞,卻沁人心脾,直為享受。


    讓人想要一直聽這聲音說下去。


    “大人,內子此刻實在是不能見人,可否通融一下?”


    那粗獷女子聽到這聲音,腳步一頓,看著手裏突然被塞進來的東西,眼中閃過遲疑,正想要答話,肩上突然受了一個重力。


    “怎麽迴事?”昂揚有力的聲音突的從後麵傳來,讓目光正看著手裏重量頗為可觀的錦囊的女子渾身一個哆嗦,下意識的就掩飾了手裏的動作。


    “迴大人,這馬車中的人好像有問題,下官剛想著去請示您。”轉過身,女子已經恢複了正常臉,聲音沒有了方才的逼迫,更為低順。


    隻是那音腔細細聽聞,好似帶著顫抖。


    剛過來的女子沒有順著她的話看向青布馬車中,並未發覺這個下屬的不對勁兒。


    “把簾子打開。”來者並不好糊弄,言簡意賅的吐出幾個字,鷹隼般的眼眸極為銳利。


    青布馬車中傳來一聲似有似無的歎息聲,像是無奈又像是哀愁,最終一隻玉白的手從車簾中伸出,那沉悶的青色卻更襯得那隻玉手冰肌玉骨,好看的晃人眼。


    讓人忍不住去想這隻手的主人是何等風華絕貌,期待車簾的掀開。


    就連那剛來的護衛長銳利的雙眼中也忍不住閃出一抹期待的光芒。


    可是那隻手好像沒有察覺到他人焦急的等待一般,動作依舊緩慢,像是美人闔該如此,方能顯出她的氣質。


    又好似……在拖延著什麽。


    君青雉眼睛掃過一旁在臉上抹抹畫畫的女子,看到她最後一步落下,手上的動作加快,陽光從外麵鑽進來,晃得人眼暈眩。


    被掀開一角的車簾中隱隱措措的露出暗青色的衣衫,以及瓷白的下頜,被陽光襯的冰肌玉膚,仿佛帶著仙氣一般。


    隻見那下頜微微動了幾下,裏麵就傳出不久前讓人頓足的溫和聲音。


    “內子病弱,實在不易見風,還望大人海涵。”像是怕聲音傳不到外邊一般,“女子”的手又抬起,讓簾子折疊的更多,隨之而來的,裏麵暴露的也愈發多。


    暗淺色的眸子好似上好的琉璃,仿佛所有的陽光都落在了上麵,亮的讓人炫目,可那眼中的平靜好似高山流水之上的仙人看過世俗過遷,從而波瀾不驚,平淡的使人心靜。


    看到護衛長望過來的目光,那雙淺色的瞳孔隨著主人的擺動微微晃動。


    望到那雙眼睛的護衛長在“女子”的麵容上轉了一圈,眼中似乎有些詫然,沒想到擁有如此眼眸的人竟然會是這麽一種平平無奇的麵容。


    那張臉上除了與眾不同的眼睛外,再沒有什麽可以讓人欣賞的地方。平淡寡然!


    注視著那雙眼睛中一直未消散的平靜,確定不是慌忙之下假裝的鎮定,護衛長猛地笑了。


    “夫人,抱歉,要按規矩行事,請您見諒。”這樣的女子就算無顏,可有一點,身上的貴氣是掩蓋不了。雖然不知道是哪家的女郎,可小心些總是好的。


    “這樣啊!”似乎沒想到會聽到否定的迴答,“女子”的眼眸暗了暗,而後扭過頭去,好似在勸說著自家的夫郎,聲音極為細弱,還沒有從車廂中傳到外麵就已經在空氣中支零破碎了。


    可是護衛長看到這一幕,眼睛更加幽深了。


    果然!


    “唉!也隻能這樣了!”


    似是無奈可為,最終輕歎一口氣。那隻玉白的手又往上麵挑了幾下,足夠讓車廂中的一切暴露在空氣中。


    靛藍的錦布包裹著的嚴嚴實實,隻有一個烏黑的後腦勺讓人可以看清。


    “這……”似乎沒有想到是這樣的場景,護衛長一愣,接著眉頭皺起,麵容上閃過顯而易見的嚴肅,端聲道:“夫人,還勞煩您讓尊夫郎露一下臉,最好從這裏麵出來。”


    看到那被包裹的巨大的錦被,護衛長原本已經要消失的話音又升起,在最後添了一句話。


    “可是……唉~我再試試罷!”


    “阿蘭,勉力一下可好,我們很快就能迴家了。”


    這一次,沒有了厚重車簾的阻攔,低低的,寵溺的聲音透過空氣傳到了在馬車附近的人耳中,那溫和的聲音讓人忍不住想要去湊近去聽聞。


    “不……咳咳……我嫁給你是讓你護著我的,不是來受欺負的,你……咳咳……”尖銳而又嘶啞的嗓音像是破鑼一般咣當作響,刺耳,擾得人隻想捂住耳朵。


    “咳咳……你真沒用!”


    “你且不要動氣,等迴去你想怎樣都行,我們想迴家好不好?”像是沒有聽到那尖銳的嘲諷,“女子”聲音依舊低沉悅耳,仿佛還帶著一股子的安慰勁。


    “迴家?迴家之後……咳咳……又受著父親……咳咳……的磋磨嗎?早知道,我就……我就直接待在家中……”


    “阿蘭,你且不要急,我……”像是怕人一個勁兒的咳嗽,壞了嗓子,“女子”的本來不緊不慢的聲音帶了一絲焦急,對於一而再的嘲諷仿若無物,一副愛慘了久在病榻上的夫郎一般。


    久在病榻的夫郎·易萌萌按耐住激動的小心髒,眼睛閃閃亮,精氣神足得哪有絲毫的讓人病弱,本該下耷的嘴角努力壓製住上揚的弧度,好似在算計著什麽,眼睛亮的尤為厲害。


    “你可閉嘴吧!咳咳!我現在病弱了,還要受這樣的欺辱,你可真……咳咳”像是應了那句話,被偏愛的總是有恃無恐,“男子”沙啞的聲音依舊帶著刺人的尖銳,可是因為軀體的緣故,又克製不住的咳嗽了兩下,正想要繼續言語,卻好像想到了什麽。


    話語陡然變化。


    “讓我承受這欺辱也行,不過你待把家裏的那小賤皮子給扔出去。”雖然依舊嘶啞,可語氣卻緩和了許多。


    同為女子的護衛長早就看不順眼卷成一個團的那夫郎,剛才不過是看這人病弱,可是卻沒想到竟然這般蹬鼻子上臉,太傷女子顏麵。


    這樣的夫郎有什麽用!


    在看到“女子”猛地一怔的時候,想要吐述的欲望更加強烈,可是嘴巴還沒張開,就聽到一句輕輕淺淺的聲音,格外柔和。


    “好,都依你的!”


    寵溺到極致一般。


    “早這般不久好了。”隻露出烏黑頭發的夫郎聽到這話,聲音裏的尖銳變淺不少,可下一刻又吐出了一句話。


    “你以後都不許再納夫侍,也不許有外侍,更不準去小倌裏。”


    聲音雖然不再尖銳,可吐出來的話一句比一句很。


    簡直衝破在此的各位人的三觀。


    從未見過如此善妒之人。


    “好!”


    這一聲激滅了讓人想要代為教訓的心思。


    他這夫人都應好,家務事胡亂參合什麽?做好自己的公事!


    “你……”聽到這話音,易萌萌眼裏一喜,對於那好“好”裏麵的咬牙切齒好像根本沒有聽到,繼續狗膽包天的提要求。


    “你把下麵的一些話複述一遍,我就全部都依了你。”


    “什麽?”側著臉,本來是想表現出夫妻恩愛的君青雉此刻盯著那烏黑的後腦勺,目光凝成實質,像是要把那後腦勺看出來一個洞。


    抖了下耳朵,易萌萌不怕死,嗷號。


    “日後隻能愛我一人,我說什麽就是什麽,絕對不能反抗。”


    這話音將落,周圍一片抽氣聲。


    震驚的看著那驚駭世俗的一團子:這男子簡直是把他妻主的麵子往腳底下踩啊!


    空氣一時寂靜。


    本來想要催促人快點的護衛長此刻也沒了音量。


    “好!”


    又是一聲輕輕淺淺,可裏麵的寵溺卻不如上一刻多。可是圍觀中的人卻未曾發現這一點。


    她們的注意力全都被那一聲“好”給震到了!


    “日後隻愛你一人,你說什麽,便是什麽,全都聽你的!”


    寂靜,除了寂靜什麽都沒有。可以聽得見細微唿吸聲的寂靜。


    可是這種寂靜最後被一聲帶笑又嘶啞的聲音打破。


    “雖然和我說的不是很一樣。”


    “可是這樣也不錯!”


    “還不快扶我起來。”說著,那道得意又雀躍的聲音再也不見一絲咳嗽,隻是依舊有力無氣。


    可其中的歡喜是怎樣都遮擋不住的。


    覺得此刻心裏甜如蜜的易萌萌隻想狂聲大笑,可惜時間地點人物,所有的一切都不符合。


    隻能按耐住心緒,享受著大寶兒的親自服侍。


    “我去!”


    “嘶~”


    “這……”


    當看清那格外狂傲善妒的“男子”從錦被中出來後,眾人大多數忍不住屏住唿吸,可是少數人都忍不住震驚出聲。


    “這……樣的美人,還娶什麽夫侍啊!我要是能娶到手,天天看著也能下去十大碗飯啊!”


    彎彎的眉似水流婉,上挑的眼尾像個鉤子一般,直直的往人心裏勾去,緊的讓人舍不得鬆開,挺直的鼻梁,不點而朱的唇因為病弱失了幾分顏色。


    可這一切都遮擋不了美人原本的色彩,依舊美的震撼人心,隻想要讓人細細的把人捧在手心嗬護著。


    真真的是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摔了。


    一時間,眾人看著那“女子”的眼神都變了。


    有這樣美的夫郎,還去逛秦樓楚館,什麽人啊這是!


    車馬在人的撤離後慢慢行駛,骨碌聲接連不斷。最終進入了那高高的城門,走進了遍地的繁華。


    與外麵的繁華不同,青布馬車中是一片詭異的寂靜。


    這一次和上次完全不同的,被強製塞進去的易萌萌巴眨努力睜大而顯得圓乎乎的眼睛,看起來格外可憐。


    嘴巴撇撇。


    “寶兒……你真的……”


    “別,您可被這樣叫我,我承受不起,我怕夫郎一個不小心又要使小性子了。”


    “呃……雉兒,你聽我說……”


    說好的以後都聽我的呢?


    這是易萌萌想要說的話,可是她不敢說,現在這個場麵說這句話她就真的嗝屁了。


    “不用了,我想我的夫郎現在需要安靜的吧!畢竟病人需要靜養。”


    “呃……好吧,我需要安靜。”


    撇撇嘴,易萌萌忍住想要哭泣的衝動,眼睛巴眨的厲害,似乎想要從裏麵擠出來幾滴鱷魚淚,可無論怎樣動,都無法擠出來一絲一毫。


    最後反掃是把眼睛都弄酸澀了也不見一點。


    最後隻能巴巴的望著君青雉的側顏,期望能以此減輕自己的罪孽深重。


    無視掉旁側灼灼的目光,手捧書卷的君青雉此刻心思完全不在了布滿墨香的書本上。


    思緒早已不知道飄到了哪裏去。


    他……沒有想到!


    這人竟然真的把自己的眉毛刮了,更甚把自己的麵容軟化。


    化作了另外一個男子!


    真正的讓人信服,察覺不到一點不對的男子容顏。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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