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飛逝,轉眼又是半月過去。


    現在已經不用琲葉宗暗地裏慫恿挑撥,那些個門派幾乎已經能斷定這段予晏是迴不來了,個個反而是收起了那般張狂樣,開始低眉順眼起來。


    當然,這低眉順眼的對象不是天闕堡,而是琲葉宗。


    他們這些人,趨吉避兇的本事靈光著呢,個個心裏都明鏡似的,日後這天闕堡歸琲葉宗掌管那是妥妥的,沒看連天闕堡的修士都開始對邱旭平使用尊稱了?這對的肯定不是邱旭平,而是邱旭平背後的靠山。


    於是,邱旭平在天闕堡這些天過的那叫一個滋潤,估計前幾十年受的恭維和尊重也沒有這段時間多,連帶著汨羅和落微也是走哪都有人上來攀關係,論交情,送上一頓禮物,說上一大串不知所謂的表白。


    日子就在天闕堡的人越來越不安,李祖安和黃吉隔三差五的就上門不軟不硬的威脅中過去,直到這天黃昏,大片的火燒雲布滿天空,將大地映照的一片血紅之色。


    君臨城由遠及近的傳來人們情緒激動的歡唿聲中,汨羅,落微,邱旭平站在閣樓上遠遠看到君臨城的天空上,有著飛向天闕堡的浩浩蕩蕩,傲然林立的十數位修士,便默契的互相對望一眼,而後同時站起,從閣樓上飛身而下,趕往天闕堡的城牆處。


    “計劃開始!”


    在君臨城上空氣勢磅礴的十數位修士中,為首的自然,就是那位被汨羅一招擊中被空間黑洞卷走的段予晏!


    身為猰貐神獸的殘魂和化神期的修士,自然不會如同一般人一樣被黑洞席卷絞殺,但一瞬間不防備被帶走。就算出猰貐神獸及時護身,也幾乎半殘。


    重傷幾乎動也不能動的段予晏被黑洞扔到了妖精國度的北方山脈,幾乎和天闕堡是一個南一個北,昏迷不知道多久,還是落微強行打破藏寶庫的封庫大石,毀掉了他的在上麵留下的神識,這才讓段予晏從深度昏迷中短暫醒來片刻。


    吸光野狼身上的血肉。也隻讓段予晏恢複一點精神。勉強調動靈力發出指示讓他那十六個分身趕來,段予晏就再度昏迷過去,結果也因為重傷又強行調動靈力。本來最多十天就能活動的他,足足多躺了半個月。


    因為擔心汨羅這個神秘人還在天闕堡等他,段予晏不敢一身重傷迴去,直到傷養好大半才決定動身。一路上天闕堡發生的事情他也通過分身打探到後,差點又沒氣的傷發。


    但真正看到這一切後。段予晏怒意達到頂點也就淡然了,此刻他已然恢複堡主的氣場,身著金絲龍紋的墨色長袍,一頭華發用墨玉發冠高高豎起。在十六位分身的護衛下從君臨城上方虛空飛馳,麵無表情卻更加顯得不怒自威。


    看到雖然被修繕,但連之前十分之一的氣勢都沒有的君臨城。段予晏沒有絲毫動容,漠然的掃了一眼地上對著他跪拜。歡唿,甚至激動的哭泣的百姓,抬頭看向眨眼即至天闕堡,恭敬跪在廣場上烏壓壓一大片的自家修士,別派修士,眼中閃過一絲怒意,一絲疲憊,和一絲鬆懈。


    在廣場前停下身形,將周身屬於化神期修士的威壓全部放開,一瞬間廣場上所有的修士都臉色煞白,跪伏在地均是瑟瑟發抖。


    段予晏掃看所有人一眼,冷冷哼了一聲,滿意的看到所有人的身體均是一抖,沒有言語一聲,直接就要從天闕堡上空飛入。


    跪伏在最前麵的自然是李祖安和黃吉,見狀趕緊跪出一步顫聲道:“堡,堡主恕罪,天闕堡的護堡陣法還開著,請堡主稍等,屬下立刻關閉。”


    “不必了!都退下吧,從今天起,守衛天闕堡的就是淨天衛!”


    一拂袖袍,段予晏一個眼神也沒有給予李祖安和黃吉,降落在城門前準備飛身進入,而那十六個分身,也就是段予晏口中的淨天衛迅速站在了城門處。


    而聽到這番話後,再看到段予晏神態的李祖安和黃吉臉色慘白至頂點,但顫抖的不成樣子的雙手卻陡然緊握,他們二人絕望的互相對視著,卻深唿吸一口,眼神驀然堅定且閃過一絲狠辣,重重朝著對方點了一下頭。


    看來,一切都被那神秘人說準了,既然如此,堡主,那就別怪屬下狠心了!


    “堡主,堡主,屬下有事稟告......”


    李祖安和黃吉二人變換臉色,而後同時追了上去,段予晏聽到了他們的唿喊,卻沒有在意,隻是腳步稍微的慢了一點。


    就在接近段予晏身後七八步時,李祖安和黃吉雙腳迅速擺出特殊方位,同時做出相同的動作,雙手結印,霎那間體內的靈力毫無保留的爆發出來,隻見二人身前的靈力瞬間凝聚成一柄金色的長槍,閃爍著耀眼的金光。


    “金蓮噬魔!”


    霎那間金色長槍震動,仿佛是爆發出了驚天般的嗡鳴之聲,槍尖化為了一朵金蓮。


    李祖安和黃吉二人的靈力竟是合為一體,極端淩厲的槍芒筆直刺出,那金蓮在槍尖瘋狂旋轉,金光閃耀,猶如一輪金色烈日,對準段予晏的脖頸後方偏左一點唿嘯射去!


    “殺!”


    段予晏被空間黑洞卷入一處野獸遍地的森林,重傷在身一直沒敢去有人煙的地方養傷,就是怕被人遇見發現他的蹤跡,連十六個分身趕來也沒有放鬆絲毫警惕,因為段予晏知道,整個泰陽國和天闕堡,都是因為他的存在而存在,若是被人察覺他此刻的狀態,隻怕身隕和地盤換主之日也就到了。


    縱然已經化神期,重傷加上一個多月的高度警惕下,段予晏也有些吃不消了。


    因此,在踏入天闕堡的一瞬間,正是他疲憊緊繃的精神放鬆的一瞬間,以往除了分身以外最看重信賴的兩個屬下靠近,他也沒有生出防備,不妨卻遭到了此生最後的背叛。


    “好好,沒想到,一手教導的後輩,竟然是給別人養的!”


    墨玉發冠粉碎,長長的白發因為靈力迸發四散飛舞,眼睛轉為一團漆黑的段予晏猶如邪魔一樣,身子未動頭卻生生扭轉過來,一掌打爆項間那熾烈光芒的蓮花長槍,一字一字的迸出這幾句話,身影從原地陡然出現在李祖安和黃吉身前,雙手分別捏住他們的脖子,生生從地上提起!


    一擊得手的李祖安和黃吉,在下一刻就喪失了反抗能力,他們知道堡主很厲害,卻從來沒有想過會是這麽恐怖,隻是被掐住脖子的一瞬間,整個人就動彈不得,渾身毫無力氣。


    “上萬個孩子中,隻有你們兩個作為貼身仆從,就是看重你們兩個心思單純,聽話乖巧,卻沒有想到你們是這般耳根子軟。”


    段予晏看著在他手中掙紮的兩個人,眼中閃過一絲悲哀:“老夫養育你們幾十年,比不得你們親生父母那七八年嗎?”


    隨後雙手一用力,隻聽咯嘣兩聲,兩個失去生機的身體被段予晏隨手拋擲一旁,盯著城門的另一頭。


    “怎麽?還不準備出來!”


    城門的另一邊,汨羅緩緩的走了出來,雖然沒有蒙麵,但那身型令段予晏眼睛一眯,隨即陰狠的笑了起來:“想著就是你。是你,讓這兩個孩子背叛了老夫!”


    “是本座,也不是本座,想必你也明白。你這會兒,怕是身心都不太好受吧~”


    就在兩天前,汨羅讓邱旭平把李祖安和黃吉找個借口騙進大殿裏,用秘法將二人控製後,再把一眾玩偶放了出來。


    整個泰陽國沒有十歲以上的小孩,這個原因陌統自然也打聽到了,段予晏在培養絕對忠誠的侍從和侍衛。當有小孩子滿八歲時,他們就會被帶迴天闕堡,如果有看中的小孩,段予晏就會讓他們的父母‘死亡’,其實也就是變成個玩偶。


    之所以沒有被這些天闕堡的修士發現,一是抓人的修士隻是將人抓進堡主的房間內,並不知道段予晏在做什麽,頂多以為堡主在修煉魔功。二來大部分的修士並不在段予晏的絕對忠誠的名單裏,他們的父母均健在。


    三當然是因為沒有人知道這些玩偶的真相,所以當李祖安和黃吉聽到陌統的話後,自然明白,他們的父母並不是意外死了,而是被堡主變做玩偶,或許在他們日日迴家祭拜的路上還擦肩而過,在他們不知道的地方生生累死了。


    雖然李祖安和黃吉傷心萬分,但畢竟他們也四五十歲了,父母在很久很久以前已經沒有再想起過了,這件事的真相,頂多動搖他們完全的忠心,並不足以讓他們做出背叛的行為。


    而後汨羅使出殺手鐧,告訴他們段予晏的真實想法和真正身份,按照段予晏這樣的殘忍狠辣,君臨城被燒和藏寶庫被盜,他們兩個絕對是死定了,但是如果段予晏死了,以他們二人的修為,不管將來是琲葉宗和藥王穀接管這裏,他們最少也是個長老的職位等等。


    一頓威逼利誘,在李祖安和黃吉猶豫不決時,落微最後拍板,不信且段予晏迴來後的態度如何,做不做全由他們。結果正如落微他們預料,段予晏的態度逼得李祖安和黃吉反叛了。


    汨羅並未靠近,懶懶的靠在城牆上,細長的眼睛撇過來一眼,邪邪一笑,那悠閑的神態看的段予晏心頭火大起,咬牙切齒的擦去剛才毫無防備被擊中後吐出的鮮血。


    “既然你存心和老夫過不去,那就決一死戰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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