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者如斯，去而不返。
以往的歲月中的一切，直到如今，已經改變了太多。
蘇墨的改變更是明顯，他還是他，他又不是他。
不過，無論改變與否，這些改變都是蘇墨自己造成的，是他自己的選擇與努力的結果，而非是所謂的時間的功勞。
“這裏的一切，都終結了。”蘇墨低語，“相比很快，東部就會亂起來了，或許，是整個東州都會亂起來。”
“為什麽？”淼穎不解地看著蘇墨。
“東部九宗，是主宰東州東部最強大的勢力，既然如此，他們所占據的資源也是最多的。”蘇墨解釋道，“一旦他們倒下，底下的那些小宗小派自然就會坐不住，恨不得將他們分而食之。”
“也是，在我們南荒，這樣的情況也挺多的。”淼穎頷首，“不過，與我們四大氏族關係不大。”
蘇墨聞言，側頭看向淼穎，道：“你們四大氏族立身於頂端，傳承悠久，自然不是那些小部落能夠比得上的。不過，若是有一天你們發生意外，除非真的尊敬你們的氏族，恐怕其他氏族都會亂做一團，搶奪你們的血肉。”
聽到蘇墨這般言辭，淼穎心中一寒，禁不住打了個冷顫。
“不過，你們四大氏族已經站穩腳跟許久，發生這種情況的可能性很低。”蘇墨分析道，“更何況，你們四大氏族之間，聯係頗多，大體關係和睦，別人想要拉倒你們，並不容易。”
“嗯嗯！”淼穎連連點頭。
“不過，東部九宗之間的關係就不一樣了，他們之間縱然是有聯係，也是淡如水，彼此心裏都藏著齷齪，都恨不得對方去死。”蘇墨譏諷道，“就這樣的關係，即便是今日不滅，他們被屠滅的那一天也不會太遠。”
“更何況，底下的那些小宗小派，早就是蠢蠢欲動了。”蘇墨道，“而南荒之中，小部族與大部族之間的關係都較為固定，部族與部族之間的鬥爭，機會都是同層次的部族，而非是跨越實力層次的部族。”
“畢竟，在我們南荒之中，以強淩弱是被人瞧不起的。”淼穎說道，“不過，若是那些小部族主動挑事，大氏族也不會任由他們。”
蘇墨頷首，道：“你看，這就是差距。東州被分為兩大部分，東州東部與西部之間，雖然摩擦不多，可底下一直暗流湧動。”
“縱然如此，東部各宗相互較勁，使絆子，表麵和睦。”蘇墨道，“而東州西部的大勢力則是連成一片，關係要比九宗好得太多。”
“所以說，九宗被滅，也是早晚的事。”蘇墨輕聲斷論，“隻不過，現在九宗滅了，將混亂的局麵提前了而已。”
“這樣啊。”淼穎道，“蘇墨你不會對東部的命運感到擔憂麽？”
“擔憂？為什麽擔憂？”蘇墨輕笑著搖頭，“我與你不同，你們南荒對氏族，對你們腳下的土地有著強烈的認同感與歸屬感。”
“可我自小就沒有對東州的土地有歸屬感，唯有在雲霄閣有了一些歸屬感，縱然如此，給我歸屬感的，並非是雲霄閣的那一片土地，而是那些與我熟識的人。”
“而如今，那些人已然不在這裏，與我而言，東州的每一寸土地，什麽都算不得。”蘇墨淡漠地說道。
淼穎聽著蘇墨這一番話，不知為何，她覺得這樣的蘇墨，是不完整的，是空缺的。
“那麽……你出生自東州，你的家人呢？”淼穎忐忑地詢問。
“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離我而去。”蘇墨道，“而我生長在一個目光狹隘的家族之中，那些人總是針對我，對於他們我很陌生。”
“包括你的父母？”淼穎小心翼翼地問道。
蘇墨搖了搖頭，露出笑容，道：“我依稀記得一些事情，他們或許也是迫不得已才離開我。”
“這樣啊，那你一定想要找到他們吧，有什麽線索麽？”淼穎眨著眼，認真地說道，“我可以幫你啊！”
蘇墨聞言，搖著頭，道：“這些事，我的頭緒也不多，若是需要你的幫助，我會說的。”
蘇墨可不會將自己的線索說出來，畢竟，他雖然確信自己的母親與四大氏族的焱族有關係，可是，到底是怎樣的關係，還未確信。
若是腦子一抽地說出來，可能會有幫助，但也可能是一場麻煩。
而作為淼穎的朋友，他也不想因此給淼穎帶來麻煩。
有些事，是可以讓人幫著，可有些事情，終究是要自己去做。
沉默了好一會兒，淼穎又問道：“這件事告一段落了，接下來，你有什麽打算？”
“接下來？”蘇墨目光微微一頓，然後道，“中州，我要去中州。”
“中州？”淼穎眨了眨眼，露出有些可惜的神色。
“怎麽？”蘇墨注意到淼穎的神色變化。
“你要去中州的話，我就沒法跟著去了。”淼穎十分遺憾，“說起來，我還沒有去過中州呢，可是……我還是得迴南荒，迴部族一趟。”
“這樣啊。”蘇墨點點頭，“以後有機會去中州的。”
“嗯，那是當然。”淼穎頷首，“等我在氏族內的事處理好了，我就去中州找你。”
“中州很大吧，我先去的話，你找我……恐怕有些難。”蘇墨笑道。
“所以啊，在我來找你之前，你就應該在中州打出名聲和氣勢，這樣的話，我隻要隨便在某個酒樓聽一下閑言碎語，就能知道你的消息，找你就很容易了。”
蘇墨聞言，臉色也是極為精彩，有些哭笑不得。
可是，他確實得承認，淼穎這話說得，沒有毛病。
若是他真的在中州打出一片名聲，那麽，淼穎的確是很好找到他。
當然，在中州有聲明，並非一定是要打出來，可以有很多的思路，其中最為便捷的，大概就是做一個臭名昭著的人物。
市井之人，最喜歡的就是談論這類人，畢竟，可以作為調侃的點很多。
除此之外，若是去招惹某些聖地的繼承人，或者繼承人候選，也是一個提高聲明的方式。
當然，這兩種方案，不論是哪一種，都是極為遭人唾棄，而且，風險也挺高的。
在沒有足夠的實力前，這麽做，完全就是在自尋死路。
若是有實力的話，這麽做，縱然是臭名昭著，可對於普通人而言，這樣的人與事，是他們所喜聞樂見的。
畢竟，除非真正值得敬佩的人物，那些聖地之中的繼承人，又或者是候選繼承人什麽的，一般人對他們更多的隻是畏懼他們身後的勢力而已。
對於這一類在豐厚資源下成長起來的天驕，市井之人多的是喜歡看他們吃癟，以此作為談資，會極為有趣，也更容易打開話匣子。
“我送你到南荒邊界。”蘇墨開口道。
淼穎頷首，心中喜悅，並未拒絕。
“走吧。”蘇墨道。
淼穎微微頷首，跟上蘇墨。
離去之時，蘇墨並沒有迴望雲霄閣的遺址，對於他而言，值得認同的東西，已經烙印在腦子裏了。
這雲霄閣的遺址，隻是一個可有可無的空殼而已。
讓蘇墨稍有遺憾的是，他終究是沒有等到那個屠滅九宗之中數宗的人，或許他並非是雲霄閣的人。
又或者，他並不想要迴到雲霄閣這個空殼子。
又或許……
是了，沒有那麽多的或許。
……
南荒邊境，蘇墨送別了淼穎，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視野之中，然後歎息一口氣。
“又隻剩下我們倆了。”
蘇墨展露笑容，摸著小藍的頭，捏了捏它的耳朵。
如今，小藍蹲著能夠有蘇墨腰部以上的高度，它在這個高度已經停留了許久，若是不釋放出靈力，它的正常大小，便是如此。
這家夥終究是變異種，與它母親是有所不同的。
更為確切地說，不同之處還是挺多的。
不過，最為不同的，還是小藍的成長性。
正常的爆炎獅，也就小藍母親當年的實力，再高的，也高不到哪兒去，不過，小藍卻是十分地強大。
僅僅是從外貌看，它繼承它母親的，實在是少之又少。
不過，這樣並非是壞事。
變異種有好的與壞的，就目前看來，小藍的變異結果是好的。
小藍嗚咽著附和著蘇墨，伸出舌頭在蘇墨的手上舔舐，不論何時，在蘇墨麵前，小家夥永遠是小家夥。
這家夥永遠都那麽地依賴著蘇墨，親近著他。
對於此，蘇墨並不反感。
若是小藍是一隻白眼狼，那才是蘇墨最為難受的。
不過，若是小藍真是一隻“白眼狼”，蘇墨也不會讓它活到現在了。
“走吧，咱們去中州。”蘇墨哈哈一笑，“中州可是比東州大很多呢，見見世麵也是好的！”
對於中州，蘇墨一直是很好奇的，他很想要知道，中州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地方，縱然是有書卷記載，可哪有他自己去一睹究竟來得真切！
“中州，我來啦！”蘇墨眼神灼灼。
進入中州之地，蘇墨已經有一個明確的目標，他要挑戰中州聖地的那些繼承者與候選繼承者，以及那些隱士門下的天驕之子，以此來揚名中州，亦是磨礪他自身。
當然，在此之前，蘇墨需要做的是了解中州一些勢力的格局，以及那些勢力都是些什麽德行。
(本章完)
以往的歲月中的一切，直到如今，已經改變了太多。
蘇墨的改變更是明顯，他還是他，他又不是他。
不過，無論改變與否，這些改變都是蘇墨自己造成的，是他自己的選擇與努力的結果，而非是所謂的時間的功勞。
“這裏的一切，都終結了。”蘇墨低語，“相比很快，東部就會亂起來了，或許，是整個東州都會亂起來。”
“為什麽？”淼穎不解地看著蘇墨。
“東部九宗，是主宰東州東部最強大的勢力，既然如此，他們所占據的資源也是最多的。”蘇墨解釋道，“一旦他們倒下，底下的那些小宗小派自然就會坐不住，恨不得將他們分而食之。”
“也是，在我們南荒，這樣的情況也挺多的。”淼穎頷首，“不過，與我們四大氏族關係不大。”
蘇墨聞言，側頭看向淼穎，道：“你們四大氏族立身於頂端，傳承悠久，自然不是那些小部落能夠比得上的。不過，若是有一天你們發生意外，除非真的尊敬你們的氏族，恐怕其他氏族都會亂做一團，搶奪你們的血肉。”
聽到蘇墨這般言辭，淼穎心中一寒，禁不住打了個冷顫。
“不過，你們四大氏族已經站穩腳跟許久，發生這種情況的可能性很低。”蘇墨分析道，“更何況，你們四大氏族之間，聯係頗多，大體關係和睦，別人想要拉倒你們，並不容易。”
“嗯嗯！”淼穎連連點頭。
“不過，東部九宗之間的關係就不一樣了，他們之間縱然是有聯係，也是淡如水，彼此心裏都藏著齷齪，都恨不得對方去死。”蘇墨譏諷道，“就這樣的關係，即便是今日不滅，他們被屠滅的那一天也不會太遠。”
“更何況，底下的那些小宗小派，早就是蠢蠢欲動了。”蘇墨道，“而南荒之中，小部族與大部族之間的關係都較為固定，部族與部族之間的鬥爭，機會都是同層次的部族，而非是跨越實力層次的部族。”
“畢竟，在我們南荒之中，以強淩弱是被人瞧不起的。”淼穎說道，“不過，若是那些小部族主動挑事，大氏族也不會任由他們。”
蘇墨頷首，道：“你看，這就是差距。東州被分為兩大部分，東州東部與西部之間，雖然摩擦不多，可底下一直暗流湧動。”
“縱然如此，東部各宗相互較勁，使絆子，表麵和睦。”蘇墨道，“而東州西部的大勢力則是連成一片，關係要比九宗好得太多。”
“所以說，九宗被滅，也是早晚的事。”蘇墨輕聲斷論，“隻不過，現在九宗滅了，將混亂的局麵提前了而已。”
“這樣啊。”淼穎道，“蘇墨你不會對東部的命運感到擔憂麽？”
“擔憂？為什麽擔憂？”蘇墨輕笑著搖頭，“我與你不同，你們南荒對氏族，對你們腳下的土地有著強烈的認同感與歸屬感。”
“可我自小就沒有對東州的土地有歸屬感，唯有在雲霄閣有了一些歸屬感，縱然如此，給我歸屬感的，並非是雲霄閣的那一片土地，而是那些與我熟識的人。”
“而如今，那些人已然不在這裏，與我而言，東州的每一寸土地，什麽都算不得。”蘇墨淡漠地說道。
淼穎聽著蘇墨這一番話，不知為何，她覺得這樣的蘇墨，是不完整的，是空缺的。
“那麽……你出生自東州，你的家人呢？”淼穎忐忑地詢問。
“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離我而去。”蘇墨道，“而我生長在一個目光狹隘的家族之中，那些人總是針對我，對於他們我很陌生。”
“包括你的父母？”淼穎小心翼翼地問道。
蘇墨搖了搖頭，露出笑容，道：“我依稀記得一些事情，他們或許也是迫不得已才離開我。”
“這樣啊，那你一定想要找到他們吧，有什麽線索麽？”淼穎眨著眼，認真地說道，“我可以幫你啊！”
蘇墨聞言，搖著頭，道：“這些事，我的頭緒也不多，若是需要你的幫助，我會說的。”
蘇墨可不會將自己的線索說出來，畢竟，他雖然確信自己的母親與四大氏族的焱族有關係，可是，到底是怎樣的關係，還未確信。
若是腦子一抽地說出來，可能會有幫助，但也可能是一場麻煩。
而作為淼穎的朋友，他也不想因此給淼穎帶來麻煩。
有些事，是可以讓人幫著，可有些事情，終究是要自己去做。
沉默了好一會兒，淼穎又問道：“這件事告一段落了，接下來，你有什麽打算？”
“接下來？”蘇墨目光微微一頓，然後道，“中州，我要去中州。”
“中州？”淼穎眨了眨眼，露出有些可惜的神色。
“怎麽？”蘇墨注意到淼穎的神色變化。
“你要去中州的話，我就沒法跟著去了。”淼穎十分遺憾，“說起來，我還沒有去過中州呢，可是……我還是得迴南荒，迴部族一趟。”
“這樣啊。”蘇墨點點頭，“以後有機會去中州的。”
“嗯，那是當然。”淼穎頷首，“等我在氏族內的事處理好了，我就去中州找你。”
“中州很大吧，我先去的話，你找我……恐怕有些難。”蘇墨笑道。
“所以啊，在我來找你之前，你就應該在中州打出名聲和氣勢，這樣的話，我隻要隨便在某個酒樓聽一下閑言碎語，就能知道你的消息，找你就很容易了。”
蘇墨聞言，臉色也是極為精彩，有些哭笑不得。
可是，他確實得承認，淼穎這話說得，沒有毛病。
若是他真的在中州打出一片名聲，那麽，淼穎的確是很好找到他。
當然，在中州有聲明，並非一定是要打出來，可以有很多的思路，其中最為便捷的，大概就是做一個臭名昭著的人物。
市井之人，最喜歡的就是談論這類人，畢竟，可以作為調侃的點很多。
除此之外，若是去招惹某些聖地的繼承人，或者繼承人候選，也是一個提高聲明的方式。
當然，這兩種方案，不論是哪一種，都是極為遭人唾棄，而且，風險也挺高的。
在沒有足夠的實力前，這麽做，完全就是在自尋死路。
若是有實力的話，這麽做，縱然是臭名昭著，可對於普通人而言，這樣的人與事，是他們所喜聞樂見的。
畢竟，除非真正值得敬佩的人物，那些聖地之中的繼承人，又或者是候選繼承人什麽的，一般人對他們更多的隻是畏懼他們身後的勢力而已。
對於這一類在豐厚資源下成長起來的天驕，市井之人多的是喜歡看他們吃癟，以此作為談資，會極為有趣，也更容易打開話匣子。
“我送你到南荒邊界。”蘇墨開口道。
淼穎頷首，心中喜悅，並未拒絕。
“走吧。”蘇墨道。
淼穎微微頷首，跟上蘇墨。
離去之時，蘇墨並沒有迴望雲霄閣的遺址，對於他而言，值得認同的東西，已經烙印在腦子裏了。
這雲霄閣的遺址，隻是一個可有可無的空殼而已。
讓蘇墨稍有遺憾的是，他終究是沒有等到那個屠滅九宗之中數宗的人，或許他並非是雲霄閣的人。
又或者，他並不想要迴到雲霄閣這個空殼子。
又或許……
是了，沒有那麽多的或許。
……
南荒邊境，蘇墨送別了淼穎，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視野之中，然後歎息一口氣。
“又隻剩下我們倆了。”
蘇墨展露笑容，摸著小藍的頭，捏了捏它的耳朵。
如今，小藍蹲著能夠有蘇墨腰部以上的高度，它在這個高度已經停留了許久，若是不釋放出靈力，它的正常大小，便是如此。
這家夥終究是變異種，與它母親是有所不同的。
更為確切地說，不同之處還是挺多的。
不過，最為不同的，還是小藍的成長性。
正常的爆炎獅，也就小藍母親當年的實力，再高的，也高不到哪兒去，不過，小藍卻是十分地強大。
僅僅是從外貌看，它繼承它母親的，實在是少之又少。
不過，這樣並非是壞事。
變異種有好的與壞的，就目前看來，小藍的變異結果是好的。
小藍嗚咽著附和著蘇墨，伸出舌頭在蘇墨的手上舔舐，不論何時，在蘇墨麵前，小家夥永遠是小家夥。
這家夥永遠都那麽地依賴著蘇墨，親近著他。
對於此，蘇墨並不反感。
若是小藍是一隻白眼狼，那才是蘇墨最為難受的。
不過，若是小藍真是一隻“白眼狼”，蘇墨也不會讓它活到現在了。
“走吧，咱們去中州。”蘇墨哈哈一笑，“中州可是比東州大很多呢，見見世麵也是好的！”
對於中州，蘇墨一直是很好奇的，他很想要知道，中州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地方，縱然是有書卷記載，可哪有他自己去一睹究竟來得真切！
“中州，我來啦！”蘇墨眼神灼灼。
進入中州之地，蘇墨已經有一個明確的目標，他要挑戰中州聖地的那些繼承者與候選繼承者，以及那些隱士門下的天驕之子，以此來揚名中州，亦是磨礪他自身。
當然，在此之前，蘇墨需要做的是了解中州一些勢力的格局，以及那些勢力都是些什麽德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