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霄閣的靈鳥浩浩蕩蕩地從天而降,玄劍宗迎門的弟子與長老早有準備。


    雙方打過招唿之後,由玄劍宗引著一名雲霄閣的長老將雲霄閣的靈鳥安置,其他人則是跟隨著玄劍宗的長老到早就安排好的住處。


    前來玄劍宗的宗門人員都被安排在同一處區域之中,一來是為了方便,而來也是為了相互監督,免得出什麽幺蛾子。


    男性弟子與女性弟子的區域自然分割開來的。


    甚至有靈陣守護,防止心存不軌的男性弟子偷偷潛入。


    不得不說,玄劍宗在這方麵做得很周到。


    當然,這與蘇墨關係不大。


    安排好住處之後,便是由玄劍宗的弟子親傳弟子帶著其他宗門的親傳弟子遊覽玄劍宗,而長老亦是由長老接待。


    接待蘇墨他們的玄劍宗弟子是一位意氣風發的少年,並非是玄劍宗的親傳弟子,而是核心弟子。


    不過,在蘇墨想來,這人必然成為玄劍宗的親傳弟子並不難。


    一路上,這少年十分盡心盡力地為蘇墨他們介紹玄劍宗相關的事物。


    除開不能說的,他都說了,並無懈怠之色。


    經過其他玄劍宗弟子麵前,那些玄劍宗弟子都是向那少年打招唿,十分地客氣,足以見得這少年在玄劍宗有些聲名。


    蘇墨觀察著玄劍宗的一切,他最為在意的還是那如同利劍一樣的山峰。


    似乎是察覺到蘇墨的好奇,那少年也是熱心地為蘇墨解答,道:“師兄可是好奇這些劍峰?”


    蘇墨頷首,並不遮掩自己的好奇。


    “這些劍峰,似乎是人為鑄造的。”蘇墨開口,先那少年一步說道,“整體風格一致,更像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蘇墨此言一出,那少年頓時笑著點頭,十分開心。


    “這位師兄說的不錯,傳言,這些山峰是由我宗第一代宗主以劍削山,雕琢而成。”那少年迴答之時,神色難免得意。


    不論在誰想來,這些都是驚世豪作。


    蘇墨笑著點點頭,隨意地讚歎一句,便是不在言語。


    以劍削山,不僅僅是玄劍宗的開宗宗主能夠做到,東部十宗之中,至少五宗的開宗宗主傳言都是能夠做到的。


    其中,雲霄閣的雲霄劍主也赫然在列。


    當然,那些人都已經湮滅在曆史的長河中,曾經的風光,早就不複存在,隻有後人以他們為榜樣,在衰敗中前行,企圖觸及曾經的輝煌。


    到黃昏之時,蘇墨等人迴到安排住處,玄劍宗差遣弟子為他們送來食物,以料理後的靈獸血肉為主。


    來著是客,縱然十宗之間會有摩擦,可在行事做派上,還是會拿出豪氣的一麵,不讓對手看扁了。


    當然,玄劍宗在麵對陰陽穀之時,卻是有弟子會使絆子,長老對此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畢竟,陰陽穀與玄劍宗之間的矛盾積累深厚,縱然不是深仇大恨,隨著時間的積累,也是深入弟子心中。


    而其他宗門的弟子,麵對這些糾紛隻需要看戲就行了。


    蘇墨赫然也是觀眾一位。


    他喜歡觀察別人爭鬥與糾纏,從中學習一些人情世故,當然,學習並不代表效仿,還可能是為了避免。


    一夜過後,蘇墨剛一推開門,就看到丘玄那神色拘謹的表情。


    “丘玄師兄?”蘇墨詫異地看著來人,“你找我有事?還是說,你想讓我給你解開纏心蠱?”


    丘玄搖了搖頭,道:“不是,隻是想與你商談一下這次的比試,想知道你的看法。”


    “至於纏心蠱……解開與否,隨你,你若不對我發難,我自己終有一日能解開。”


    丘玄並不奢望蘇墨會放開嘴邊的鴨子。


    蘇墨笑著頷首,道:“那就好,我還真不想給你解開,不過,我這人心軟,你要是向我多說幾次,我還真會不耐煩,說不定就激活纏心蠱。”


    “……”丘玄撇過頭,他還真不知道蘇墨說的這做法叫做心軟,分明是心狠手辣。


    好在他並沒有在這方麵向蘇墨費心思的想法。


    “就在你這院落中說?”丘玄詢問。


    蘇墨眨了眨眼,道:“丘玄師兄,你就這麽確信,我願意和你說這個?”


    “同門之間多做交流,對抗外門弟子,總不會是壞處。”丘玄說道,“再說,蘇師弟你也不是短視之人。”


    蘇墨眨了眨眼,覺得有些好笑。


    “師兄,我雖然不是短視之人,但這與交流與否相關不大。”蘇墨輕笑,緊接著話鋒一轉,“不過嘛,既然丘玄師兄你誠心誠意地邀請了,師弟我也不會拒絕。”


    “同門之間,就應該相互扶持,如今我們身在外宗,更應如此,是吧?”蘇墨笑嗬嗬地看著丘玄。


    後者扯了扯嘴角,眼皮子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勉強地笑著點頭,看著有些許的辛酸之意。


    曾經的丘玄是何等地意氣風發,冷漠高傲,無視眾人。


    可現在,他在蘇墨麵前卻不得不低下頭顱。


    畢竟,他可不清楚蘇墨的脾氣,萬一蘇墨一時興起,讓纏心蠱發作,他可就一命嗚唿。


    並不寬敞的庭院中有一座木亭,足以容納十人。


    蘇墨先丘玄一步坐下,然後道:“師兄覺得口渴否?”


    丘玄聞言,愣了一下,隨即恍然,心中縱然不願意,但還是在蘇墨笑嗬嗬的注視下取出茶壺與茶葉,還有一套茶具。


    丘玄十分熟稔地在蘇墨麵前煮茶,在這時候,他才將自己被蘇墨弄得有些浮躁的心緒給沉靜下來,恢複了一種淡然。


    可這淡然並未持續多久,就被蘇墨一句話給打破了。


    “依我看,師兄煮茶真是專業的,以後外出闖蕩,做個賣茶郎也是極為瀟灑。”蘇墨嘿嘿笑著。


    蘇墨此言並無嘲笑之意,在他看來,丘玄煮茶時的模樣的確引人注意,有些風度與氣質。


    可惜的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蘇墨此言在丘玄聽來,便是蘇墨在刻意地侮辱他。


    “我丘玄不是賣茶郎!”丘玄稍稍提高音量表達著自己的不滿。


    蘇墨見此,看到丘玄那欲言又止的表情,頓時就明白了他的想法,絲毫不掩飾地笑了起來。


    “丘玄師兄,你可能誤會我的意思了。”蘇墨淡然一笑,伸手指點在茶壺之上,“若是我有師兄煮茶的手藝,我倒是不是排斥闖蕩之時做個賣茶郎。”


    “此物高雅,賣茶便談不上侮辱。”蘇墨說道,“更何況,師兄有這手藝,又何必遮掩,出門在外,若是能憑著一杯香茗教結得善緣,豈不是美哉?”


    丘玄聞言,頓時啞口無言。


    他沉默著,起身為蘇墨斟茶。


    這一幕被剛好走進來的禹清秋和楚雲衣看見,二女相視一眼,都是驚訝。


    尤其是楚雲衣,青竹峰與淩雲峰之間,在雲霄閣最是不和。


    可今日,她卻是看到丘玄為蘇墨斟茶,實在是詭異的一幕,而且蘇墨看起來淡然處之,沒有一丁點兒的意外,更不存在什麽受寵若驚。


    蘇墨態度,就是認為丘玄為他斟茶是理所當然一樣。


    楚雲衣不禁有些狐疑地看著蘇墨,她以為自己對蘇墨了解的夠多了,可現在看來,似乎還是了解得不夠多。


    丘玄這一幅模樣,明顯是對蘇墨放低了姿態,而且,似乎還是不得不放低姿態。


    “師弟,我來看你啦!”


    禹清秋並未在意太多的,那一抹驚訝過後,她便是歡快衝著蘇墨打招唿。


    蘇墨有些愕然,正在為蘇墨斟茶的丘玄更是有些尷尬,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可嫻熟的技巧還是讓他在適當的時候收手,為蘇墨斟好了茶水。


    然後,丘玄又添上了三杯,這才放下茶壺,側身看向楚雲衣與禹清秋,勉強笑道:“兩位師妹來得正好,喝茶。”


    一邊說著,丘玄強作鎮定,正襟危坐。


    饒是如此,丘玄的眼神還是有些尷尬,心裏更是蕩漾得不行。


    青竹峰與淩雲峰之間的矛盾很多,而他更是淩雲峰的首席弟子,可如今卻是在這裏為蘇墨一個青竹峰的弟子斟茶,還得順便為青竹峰峰主的女兒斟茶。


    至於禹清秋,他並不認得,可想來與蘇墨走得很近的人,必然也是屬於青竹峰一派。


    如此看來,此地也就他一個外人。


    楚雲衣狐疑的目光在蘇墨與丘玄的兩人的臉上流轉,禹清秋則是姿態颯然,落落大方地坐在蘇墨的側邊,笑著看向蘇墨。


    “你還挺享受的。”禹清輕笑。


    蘇墨咋了咋舌,然後故作姿態地抿了抿一口茶。


    “好東西,師姐嚐嚐。”說著,蘇墨又看向遲然落座的楚雲衣,“師姐,就算你怎麽看,我臉上也不會長出花來的,丘玄師兄的臉上也不會。”


    楚雲衣白了蘇墨一眼,清冷中帶著幾許嫵媚,然後姿態怡然地端茶輕抿。


    “你怎麽會在這裏?”楚雲衣開門見山地向丘玄質問,柳眉微橫。


    “師姐,說話注意點,你才喝了丘師兄的茶呢!”蘇墨一臉認真,“俗話說拿人手短,吃人嘴軟,你好歹注意下語氣,丘師兄生氣了,以後可就喝不著這麽好的茶了!”


    “……”丘玄眼皮微抖,若是可能,他真想摁著蘇墨爆錘一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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