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玉閣,杏兒把染了鮮血的衣裙拿了出去,準備按照簡輕衣的吩咐燒掉。


    簡輕衣撐著頭坐在貴妃榻上,眼前浮現出那個丫鬟慘死的模樣。


    後來侍衛在丫鬟房中搜出了不少的東西,包括毒藥。


    據說這種藥粉極為珍貴,一般人家根本就買不起,顯然在死去的丫鬟背後,還有更大的魚沒有釣上來。


    隻是她便算了,居然還把主意打到了自己兒子身上。


    她冷笑一聲,老虎不發威,當她是病貓啊。


    蕭默言已經在兵部坐了大半日,兵部上下都不敢去惹這尊佛爺,更不敢趕人。


    丁尚書雖然有太子撐腰,可也不敢當麵忤逆蕭默言,所以一直避而不見。


    現在倒好,蕭默言日日上門堵著他,他也不能把兵部的事情全都丟在一旁吧


    沒辦法,丁尚書隻能硬著頭皮來見蕭默言。


    “王爺,您就不要再為難下官了,沒有皇上的手諭,下官也無計可施啊。”


    “是嗎?”


    蕭默言吹了吹白瓷茶碗裏的茶葉,丁尚書好歹在官場上也已經混跡多年了,怎麽還是一點變通都不懂呢?


    他去龍山討匪一事,整個京城都知道,難不成丁尚書就沒有一點耳聞嗎?


    “王爺說的極是,但是朝廷有朝廷的規矩,下官實在是不敢擅自做主,還請王爺體諒。”


    丁尚書和東宮走的向來很近,他又是太子從地方上提拔上來的,自然是一心想要為蕭墨青盡忠。


    最重要的是他覺得蕭默言就算在怎麽厲害,也不可能拿他這個朝廷命官如何。


    丁尚書如此的有恃無恐,蕭默言倒也不生氣,隻是微微的笑了笑。


    “王爺還是請迴吧,沒有皇上的手諭,請恕下官實在是幫不上忙。”


    唰的一聲,蕭默言抽出了木九的寶劍,劍尖直直的對準了丁尚書,他頭頂的官帽都被挑掉了。


    “你……你……。”


    丁尚書被嚇得說不出話來,蕭默言難道是想要殺了他不成!


    “丁大人,我看您是忘了一件事。”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既然丁尚書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那還要這頂官帽做什麽?


    “王爺,有話好好說,您先把劍放下好嗎?”


    丁尚書此刻已經被嚇得雙腿發軟,他無比後悔自己為什麽要招惹蕭默言這個魔王。


    是他忘記了,蕭默言是在戰場上出生入死的人,他如果想要殺一個人的話,根本就不會在意那人到底是誰。


    “王爺不是想要兵嗎,下官這就給您辦,糧草輜重也會在兩日,不一日之內給您備齊,絕對不會耽誤。”


    保住小命要緊啊。


    “那就有勞丁大人了。”


    蕭默言微微一笑,把劍收了起來,丁尚書嚇得連官帽都撿不起來了,兩隻手抖如篩糠。


    木九覺得今天實在是太解氣了,丁尚書為難他們那麽久,今天被嚇成那個慫樣實在是讓人高興。


    “主子,屬下覺得咱們還不如一直打仗呢,和這些做官的人打交道實在是太累了。”


    “打江山易,守江山難,這些京官們各自都打著小算盤,得不到好處的事情他們是不會做的。”


    兵部的事情已經解決了,他也可暫時放下心來。


    兩人迴到王府,看到下人們都在忙碌著,像是出事了的樣子。


    “王爺,您可算是迴來了。”


    趙婆子把呦呦中毒的事情告訴了蕭默言,蕭默言眉頭緊皺,問下毒之人可抓到了。


    “人已經死了。”


    蕭默言沒有立刻去見簡輕衣,先去看了一下死去婢女的屍體,婢女的臉色發黑,蒙著一層淡淡的黑氣,脖子上有一道青痕,若是不仔細看的話,很難看得出。


    “呦呦現在如何?”


    “世子已無大礙,王妃如今在佘玉閣,說是王府內有些需要清理的東西。”


    佘玉閣內的氣溫實在是很高,簡輕衣看著地上跪著的綠芽,笑眯眯的問她怎麽看起來那麽緊張。


    綠芽手攥的緊緊的跪在地上,頭上的冷汗直往地上滴。


    今日簡輕衣懲治下人的手段她都聽說了,綠芽也沒想到看起來如此好脾氣的簡輕衣下手會那麽重。


    除了那個已經死去的丫鬟以外,其他人也都被打的隻剩下一口氣了。


    他們也不算是無辜,因為他們未能盡忠職守,照顧好呦呦,能留他們一命,已經是簡輕衣開恩了。


    “你在王府伺候多久了?”


    “迴稟王妃,約莫一年的功夫了。”


    王府裏能近身伺候主子的都是家生奴才,像綠芽這樣半路被買迴來的隻能做些粗活。


    不過據她所知,綠芽最近可是經常去蕭默言的書房附近轉悠,她一個佘玉閣的下人,去書房做什麽?


    “婢子沒有,王妃明鑒啊。”


    “都這個時候了,還不肯說實話?”


    簡輕衣已經給了她機會,是她自己不懂得珍惜。


    她看了杏兒一眼,杏兒馬上把從綠芽房裏搜出來的東西丟在了地上。


    綠芽還挺聰明的,把這些珠寶首飾全都埋在了後花園裏,可她這點小伎倆在簡輕衣麵前還不夠看。


    物證已經被找出來了,綠芽還有什麽想說的嗎?


    綠芽麵色慘白,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裏露出了破綻引得簡輕衣懷疑。


    “你其實已經很小心了,這些首飾你都不敢明著戴,但是又心癢癢,所以隻敢在身上塗了香粉,我說的對嗎?”


    幕後指使之人給了綠芽那麽多好東西,她一個沒見過市麵的丫鬟自然是動心的,她不敢明著戴這些不符合她身份地位的好東西,便偷偷買了一盒價格昂貴的香粉偷偷的用。


    如果隻是用了貴價香粉,簡輕衣也不會那麽懷疑她,但是綠芽千不該萬不該,不應該在嫁衣上做手腳的時候留下香粉的味道。


    簡輕衣是個釀酒師,對香味極其敏感,她那天在花園聞到綠芽身上的香粉味便立刻想起來她的嫁衣上也沾染著同樣的味道。


    綠芽又是佘玉閣的丫鬟,隻要她想,自然是可以找到機會在嫁衣上多添兩根尾羽。


    若不是簡輕衣細心,在大婚之前發現了不對勁,又得到了琰汐的幫助,隻怕她的婚禮要變成葬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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