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昌西!不要!”我掙紮著從窗口翻出去,又一路跌跌撞撞的衝出結界。
昌西咬牙,麵色極冷,手中竹杖重新落下。
“不要。”我箭步衝上,以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速度和力量,雙手將竹杖接住,一側身,便擋在了水生麵前。
寒雨徹骨,猛烈的澆潑在我身上。
我冷得牙齒咯咯直響,如落湯雞般瑟瑟發抖,全身所有的力量都匯聚在一起,固執的不讓那竹杖落下。
“昌西,放了他。”我懇求道。
昌西眼中晦暗不明,與我久久對峙。
他冷冷的說,“你讓開。”
我搖頭,咬牙道,“不讓。”
他長眉一橫,握住竹杖的手猛然用力,壓得我“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昌西居高臨下的看著我,“你讓不讓?”
水生眼中怒火交雜,“熹央,你躲開,老子今天要好好教訓教訓這混蛋小子。”
我緊緊握住竹杖,凝視著昌西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我不讓。”
昌西下頜收緊,又是向下一壓。
我與昌西之間差著不知道多少個水生,他強強加壓,我如何受得住?
雙膝深深陷入泥沙中,口中一腥,嘴角湧出一絲血跡,又被傾盆的大雨給迅速衝刷幹淨。
昌西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伸手一探,就把我從地上拉了起來。
水生忙上前來,“熹央,你如何了?”
昌西身影飄忽,帶著我向後退開幾步,避開水生的手。
他冷冷的看著他,“今日,我姑且饒你。”
水生一怔,旋即又怒,“小兔崽子,你說什麽?你要饒了誰?!”
昌西不再理會他,彎腰將我抱起,轉身走向結界。
“喂!你幹嘛?!你把人放下!”水生急忙追上來。
昌西身形一閃,已入了結界。
水生追到跟前,又被結界隔開,揚手便舉著忘霄,劈向結界,可惜,除了“哐哐”的撞擊聲,沒有任何迴應。
我本就虛軟無力,又受了昌西一杖,已再不能起了。
昌西將我抱迴床上,拉過被子將我蓋住,又生了火爐放到床邊。
他臉色鐵青,還是忍不住關心,“你怎麽樣了?”
我渾身發抖,牙齒磕磕絆絆,勉強衝他笑了笑,“還好還好。”
他出門去,在屋外柵欄上取了一件已經晾幹的衣裳,轉身迴屋,探手拉我的被子。
我大驚,用盡僅剩的力氣,死死抓住被角,“你幹嘛?!”
昌西抬了抬手上的衣裳,“你想一直穿著那身濕的,冷死是嗎?”
我雙頰通紅,顫顫巍巍的伸出手,從他手裏將衣裳扯了過來,“我自己能換,你出去。”
昌西眸色沉沉,似乎有話要說,最終卻什麽也沒說,轉身出門去。
我四肢如灌鐵般沉重,挪動時又酸又麻,磨蹭了幾乎一炷香時間才將濕衣服換下。
“好了嗎?”昌西在外敲門。
“嗯,好了。”我趴在床沿上,盡可能的離爐火更近些。
昌西推門進來,將手裏抱著的自己的被子扔到床上,然後不顧我拒絕,麻利的將床上被我打濕的被褥薅起來帶走。
“昌西。”我歪在床沿,輕聲叫住他。
他腳步一頓,沒有迴頭,“嗯?”
我望著他的背影,緩緩問,“你在魚湯裏放了什麽?”
他身子並不明顯的僵了僵,遲疑了一下,才說,“我不會害你的。”
“為什麽?”我低聲追問,“從水生一來,你就想殺了他,怕我阻止,所以才下藥迷暈我,是嗎?”
昌西點了下頭,“是。”然後轉頭看我,目光帶著探尋,“熹央,你身上的秘密越來越讓我看不懂了,我為防你醒來,也為了讓你好好休息,下了很重的藥,我自信,就是我,也得昏迷到三天之後,可是你,僅僅半個時辰,你居然就能醒來?”
我不懂他的意思,“所以呢?”
他別過頭去,低聲說,“我不知道,我隻是覺得你不該是你口中說的那個你。”
“我……”我想要解釋,話到嘴邊又縮了迴去,轉而變成,“不光是你,就連我,有時候也覺得現在的自己不是真的自己……”
昌西輕輕蹙眉,“什麽?”
我翹起唇角,露出一絲苦笑,“我身上確實有很多蹊蹺,我無法解釋,也無法預知自己身上究竟還有多少未知的秘密,但是,我從沒騙過你,我的過去,就是我說的那樣簡單,若你不信……”
“我信。”他打斷我。
我怔怔的的抬頭,他也正看著我。
“我信。”他又一次重複,眼底溫柔一片。
“你……”
“不過,”他補充道,“我隻相信你一個而已,旁的人,我都不相信。”
所以,他要殺了水生。
我泯泯唇,懇求道,“你可不可以放了水生大仙?他不是壞人。”
昌西別過頭,不說是否,抬步出了門。
我擔心昌西對水生下手,一刻也不敢睡,支著腦袋,在窗棱上一趴就是整整一夜。
昌西第二次晨起,端了清粥來給我時,氣得不行,“你這是作什麽?”
我脖子歪得太久,又受了風吹,僵硬的梗著,一動也不能動。
“哎喲。”我叫苦不迭,“昌西昌西,快來幫我掰掰脖子,好疼啊。”
昌西咬牙切齒,“你該!”
“求求你。”我苦著眉頭。
昌西隻得放下粥碗,上前來小心的托起我的脖子,讓我半靠在他身上,並溫柔的替我捏起頸窩來。
“痛痛痛。”我倒吸一口氣。
昌西白了我一眼,“你就那麽不相信我?”
我皺皺鼻子,小聲嘟囔,“昨夜你不也沒答應嗎?”
昌西瞪著我,“你!”
“好了好了。”我笑眯著眼,狗腿似的打斷他,“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昌西你刀子嘴豆腐心,早就答應我了。”
昌西表情鬆緩下來,但語氣還是兇巴巴的,“我可以不殺他,但是,你讓他少打聽這裏的事兒,若被我發現他不懷好意,我定不會放過他。”
“好好好。”我忙點頭,保證道,“我絕不向他胡說八道,絕不透露半點界外之地的消息給他,你隻管放心好了。”
昌西咬牙,麵色極冷,手中竹杖重新落下。
“不要。”我箭步衝上,以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速度和力量,雙手將竹杖接住,一側身,便擋在了水生麵前。
寒雨徹骨,猛烈的澆潑在我身上。
我冷得牙齒咯咯直響,如落湯雞般瑟瑟發抖,全身所有的力量都匯聚在一起,固執的不讓那竹杖落下。
“昌西,放了他。”我懇求道。
昌西眼中晦暗不明,與我久久對峙。
他冷冷的說,“你讓開。”
我搖頭,咬牙道,“不讓。”
他長眉一橫,握住竹杖的手猛然用力,壓得我“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昌西居高臨下的看著我,“你讓不讓?”
水生眼中怒火交雜,“熹央,你躲開,老子今天要好好教訓教訓這混蛋小子。”
我緊緊握住竹杖,凝視著昌西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我不讓。”
昌西下頜收緊,又是向下一壓。
我與昌西之間差著不知道多少個水生,他強強加壓,我如何受得住?
雙膝深深陷入泥沙中,口中一腥,嘴角湧出一絲血跡,又被傾盆的大雨給迅速衝刷幹淨。
昌西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伸手一探,就把我從地上拉了起來。
水生忙上前來,“熹央,你如何了?”
昌西身影飄忽,帶著我向後退開幾步,避開水生的手。
他冷冷的看著他,“今日,我姑且饒你。”
水生一怔,旋即又怒,“小兔崽子,你說什麽?你要饒了誰?!”
昌西不再理會他,彎腰將我抱起,轉身走向結界。
“喂!你幹嘛?!你把人放下!”水生急忙追上來。
昌西身形一閃,已入了結界。
水生追到跟前,又被結界隔開,揚手便舉著忘霄,劈向結界,可惜,除了“哐哐”的撞擊聲,沒有任何迴應。
我本就虛軟無力,又受了昌西一杖,已再不能起了。
昌西將我抱迴床上,拉過被子將我蓋住,又生了火爐放到床邊。
他臉色鐵青,還是忍不住關心,“你怎麽樣了?”
我渾身發抖,牙齒磕磕絆絆,勉強衝他笑了笑,“還好還好。”
他出門去,在屋外柵欄上取了一件已經晾幹的衣裳,轉身迴屋,探手拉我的被子。
我大驚,用盡僅剩的力氣,死死抓住被角,“你幹嘛?!”
昌西抬了抬手上的衣裳,“你想一直穿著那身濕的,冷死是嗎?”
我雙頰通紅,顫顫巍巍的伸出手,從他手裏將衣裳扯了過來,“我自己能換,你出去。”
昌西眸色沉沉,似乎有話要說,最終卻什麽也沒說,轉身出門去。
我四肢如灌鐵般沉重,挪動時又酸又麻,磨蹭了幾乎一炷香時間才將濕衣服換下。
“好了嗎?”昌西在外敲門。
“嗯,好了。”我趴在床沿上,盡可能的離爐火更近些。
昌西推門進來,將手裏抱著的自己的被子扔到床上,然後不顧我拒絕,麻利的將床上被我打濕的被褥薅起來帶走。
“昌西。”我歪在床沿,輕聲叫住他。
他腳步一頓,沒有迴頭,“嗯?”
我望著他的背影,緩緩問,“你在魚湯裏放了什麽?”
他身子並不明顯的僵了僵,遲疑了一下,才說,“我不會害你的。”
“為什麽?”我低聲追問,“從水生一來,你就想殺了他,怕我阻止,所以才下藥迷暈我,是嗎?”
昌西點了下頭,“是。”然後轉頭看我,目光帶著探尋,“熹央,你身上的秘密越來越讓我看不懂了,我為防你醒來,也為了讓你好好休息,下了很重的藥,我自信,就是我,也得昏迷到三天之後,可是你,僅僅半個時辰,你居然就能醒來?”
我不懂他的意思,“所以呢?”
他別過頭去,低聲說,“我不知道,我隻是覺得你不該是你口中說的那個你。”
“我……”我想要解釋,話到嘴邊又縮了迴去,轉而變成,“不光是你,就連我,有時候也覺得現在的自己不是真的自己……”
昌西輕輕蹙眉,“什麽?”
我翹起唇角,露出一絲苦笑,“我身上確實有很多蹊蹺,我無法解釋,也無法預知自己身上究竟還有多少未知的秘密,但是,我從沒騙過你,我的過去,就是我說的那樣簡單,若你不信……”
“我信。”他打斷我。
我怔怔的的抬頭,他也正看著我。
“我信。”他又一次重複,眼底溫柔一片。
“你……”
“不過,”他補充道,“我隻相信你一個而已,旁的人,我都不相信。”
所以,他要殺了水生。
我泯泯唇,懇求道,“你可不可以放了水生大仙?他不是壞人。”
昌西別過頭,不說是否,抬步出了門。
我擔心昌西對水生下手,一刻也不敢睡,支著腦袋,在窗棱上一趴就是整整一夜。
昌西第二次晨起,端了清粥來給我時,氣得不行,“你這是作什麽?”
我脖子歪得太久,又受了風吹,僵硬的梗著,一動也不能動。
“哎喲。”我叫苦不迭,“昌西昌西,快來幫我掰掰脖子,好疼啊。”
昌西咬牙切齒,“你該!”
“求求你。”我苦著眉頭。
昌西隻得放下粥碗,上前來小心的托起我的脖子,讓我半靠在他身上,並溫柔的替我捏起頸窩來。
“痛痛痛。”我倒吸一口氣。
昌西白了我一眼,“你就那麽不相信我?”
我皺皺鼻子,小聲嘟囔,“昨夜你不也沒答應嗎?”
昌西瞪著我,“你!”
“好了好了。”我笑眯著眼,狗腿似的打斷他,“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昌西你刀子嘴豆腐心,早就答應我了。”
昌西表情鬆緩下來,但語氣還是兇巴巴的,“我可以不殺他,但是,你讓他少打聽這裏的事兒,若被我發現他不懷好意,我定不會放過他。”
“好好好。”我忙點頭,保證道,“我絕不向他胡說八道,絕不透露半點界外之地的消息給他,你隻管放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