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裏安離去後的第三天晚上。


    克勞迪婭的心情很糟糕。


    她想瓦裏安了,自克勞迪婭在海加爾山和瓦裏安相愛以後,她從未離開瓦裏安這麽久過,不知不覺中,克勞迪婭已經習慣了那個男人在身邊的感覺,他已經成了她生命中的重要組成部分。


    所以當瓦裏安離去以後,克勞迪婭心中總有種空蕩蕩的感覺。


    白天還好,克勞迪婭終究有孩子有公務要忙,沒太多空閑時間想東想西,可一旦到了晚上,思念就如同潮水一般將她淹沒。


    克勞迪婭側躺在床上,懷裏抱緊了一個枕頭,心裏一個念頭突然閃出:“或許這次我應該跟瓦裏安一起去的。”


    然而很快克勞迪婭就把這個念頭拋在了腦後,現在她終究不比四年前了,孩子們還小,國內軍力現在又如此空虛,國內確實需要一個人來鎮住局麵,她終究是這個國家的女主人,現在就是她履行義務的時候了。


    不過雖然克勞迪婭能明白這個道理,但克勞迪婭心情仍舊糟糕,她對瓦裏安的思念與日俱增,等到了瓦裏安離去一周後的時候更是如此。


    “你有心事?”


    艾格文的話語將克勞迪婭從發呆中驚醒,她散亂的目光重新凝聚有神,轉迴到眼前的文件上,並不好意思的答道:“抱歉,我又走神了,艾格文,現在我們重新迴到這份報告上來。”


    克勞迪婭又翻看起了那份派往灰熊丘陵的沃德倫部落軍事顧問郵寄迴的報告。


    艾格文聳聳肩,她自然能猜出克勞迪婭的心事是什麽,不過她對克勞迪婭的想法有些不以為然,艾格文可從來不在意男人。


    艾格文擔任克勞迪婭的顧問已經超過兩周了,她並未使用自己的本名,而是化名為塔貝薩跟在了克勞迪婭身邊,以免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克勞迪婭很信任艾格文,艾格文的能力非常全麵,她除了能教導克勞迪婭對力量的運用外,她還有著近千年的閱曆和經驗,在其他方麵包括政務在內都能指點克勞迪婭,所以艾格文其實現在算是克勞迪婭的導師。


    除了克勞迪婭外,艾格文還多了另外一個學徒,吉安娜經常來暴風城向艾格文請教學習法術上的問題,比如梅特裏卷軸上失落的強大魔法。


    黑暗之門24年2月初,暴風城。


    吉安娜又一次來到了暴風城,但這一次她並非為了找艾格文學習魔法,此時她正竭力的安慰著自己的姐妹克勞迪婭:


    “克勞迪婭,不要慌張,海上失去聯絡也是常有的事,我已經派出塞拉摩的船隊去對應航線和方位搜尋了,相信不久後就會有暴風之盾號消息的。”


    “你說的對,暴風之盾號會沒事的。”克勞迪婭表麵上強笑了一下自我安慰道,她心中越發不安了起來,今天原本應該是瓦裏安到達塞拉摩的日子,但法師塔從昨日起便失去了暴風之盾號的位置和訊息,那麽大一艘船,到現在卻仿若整個消失了一般,令克勞迪婭怎麽能不擔心。


    “瓦裏安,今天我原本應該去塞拉摩陪你的,你現在究竟在哪裏,千萬不要出事啊。”


    克勞迪婭看向窗外,深深期盼起來。


    同一時間,卡姆利多,塵泥沼澤北部,被克勞迪婭深深牽掛的瓦裏安剛從昏迷中醒來,他渾身無力,身上無處不痛。


    “黑龍……。”


    瓦裏安帶著濃鬱的恨意低聲道,隨後他掙紮著爬了起來,在他不遠處,一個黑發美女正饒有興趣的打量著他:“親愛的瓦裏安,你醒了呢。”


    瓦裏安瞳孔一縮,認出了對方的身份,低聲冷笑:“原來是你,卡特拉娜,你的表現真出乎我的預料,真想不到你除了勾引男人外還有這份能耐,和膽量!”


    “陛下您過獎了,”卡特拉娜淺淺一笑,“說起來您的表現也出乎了我們的預料呢,我們原本已經努力高估你了,但到最後非但我兄長被迫出手了不說,費爾默那個蠢貨也死在了你手裏。”


    瓦裏安注意到了卡特拉娜的措辭:“你的兄長?你也是黑龍!”


    “沒錯。”卡特拉娜換了一個聲音,傲然道:“我是耐薩裏奧的女兒,奧妮克希亞,凡人。”


    瓦裏安冷哼一聲:“那麽,這位黑龍女士,你費這麽大精力心血在暴風城偽裝那麽多年,這次又付出了這麽大代價,想必這次你活捉我的圖謀也不小吧。”


    卡特拉娜再次嫵媚一笑,恢複了平時的甜膩女聲道:“是啊,陛下,我等候了兩年多,終於等到這次您外出的機會了,綁架你隻是我要做的第一步而已,摧毀你的王國和人民才是我真正要做的。”


    “哈,就憑你?”瓦裏安冷冷譏諷道,“你該不會天真到以為我會配合你吧?”


    卡特拉娜點了點頭:“沒錯陛下,您的意誌確實非常強大,就算暗影魔法恐怕也拿你這種心靈堅韌的戰士沒太好辦法,但我也沒必要控製你的全部,任何人---就算是您,也會有善良溫柔和軟弱的一麵,我完全可以將你的軟弱部分和你分離,控製住他就可以了。”


    瓦裏安心中有些忌憚,嘴上卻不屑道:“哼,那你大可試試,我可不認為王後大主教他們看不出異常來。”


    卡特拉娜聳聳肩,譏諷道:“你該不會想指望你那位小妻子力挽狂瀾吧,實際上控製你這一步在我看來原本就有點多餘了,她真是可憐的女人,丈夫剛剛生死未卜,兒子也馬上就要死了,再接下來我還安排了另外兩道大餐等著她,說不定不用我動手,你的王國就完蛋了,她自己也瘋了呢,哈哈哈哈。”


    卡特拉娜瘋狂地笑了起來。


    一旁的瓦裏安神情一緊,他攥緊了雙拳,額頭青筋開始跳躍,嘴角開始隱隱抽搐了起來。


    卡特拉娜笑過之後,表情恢複平靜,再次興致盎然的看著瓦裏安,笑道:“瓦裏安,作為一個盛情好客的主人,我再贈送你一個消息吧,蒂芬當年可是我派人混在人群中殺死的,那個石匠和你都不過是被我利用的兩個蠢貨而已。”


    瓦裏安再也忍不住,失態大罵起來:“你這個狗娘養的娼妓……。”


    卡特拉娜對瓦裏安的辱罵不以為意,她臉上仍舊維持著那副虛假的微笑,心中暗中計算著時間:“說起來,那艘船隻的殘骸最多一兩天就該被發現了吧,等那位王後什麽時候離開暴風城,就是發動下一步計劃的時候了,真期待那個被女人得知自己孩子死了後的表情啊。”


    卡特拉娜的等待並沒有持續太久。


    兩天後一早,塞拉摩海軍的艦船“破浪號”,便在塞拉摩北部的恐懼海岸發現了“暴風之盾”號的殘骸和數百具死去的暴風王國海軍屍體,驚駭無比的尼爾森船長一邊下令收斂死者屍體,一邊派人第一時間去塞拉摩報信。


    兩個小時後。


    吉安娜艱難的走入暴風要塞,她不知道該怎麽麵對她的姐妹克勞迪婭,將最新得知的那個消息告知她。


    當吉安娜進入議事廳的時候,艾格文正帶著一副眼鏡看著文件,而克勞迪婭卻一隻手按著額頭打著盹,一邊試圖抬頭問道:“是亞瑟麽?抱歉,我昨晚沒休息好。”


    吉安娜自然知道克勞迪婭為什麽沒睡好,她心中愧疚之意更甚,無比艱難道:“是我,克勞迪婭,我這邊有……進展了,關於……瓦裏安。”


    克勞迪婭猛然抬起頭,睜大了雙眼,但當她看清吉安娜的表情後,克勞迪婭猛然顫了一下,她心中的僥幸被打破了,她眼眶泛紅,語氣顫抖道:


    “說吧,我在聽,我的丈夫……他怎麽樣了。”


    看到克勞迪婭的表現後,吉安娜越發驚慌了起來,她語氣急促道:“還沒到最壞的那一步,克勞迪婭,我們並沒有發現瓦裏安的屍體,他很可能還活著,雖然我們發現了很多屍體……還有暴風之盾號的龍骨殘骸和……破損的船首像……。”


    說到後麵,吉安娜聲音越來越低,最終弱不可聞。


    “聖光啊-!”克勞迪婭抬起一隻顫抖的手捂住眼睛,眼淚順著白皙的臉頰流下,滴落在她的身上。


    艾格文歎了口氣:“克勞迪婭,別太擔心,吉安娜說得對,現在事情還未到最壞的那一步,我們不能耽誤時間在哭泣上,我們需要盡快去事發地看一看,說不定還能找到一些線索。”


    “謝謝你的體型,艾格文,”克勞迪婭掏出手帕飛快擦幹了眼淚,但她的眼睛仍舊紅通通的,她露出一個難看的微笑:“我現在形象不適合見太多外臣,麻煩你去喊亞瑟進來吧,我得吩咐下副官今天我離開這段時間的事宜。”


    不久後,克勞迪婭就安排好了少量工作安排,就和吉安娜、艾格文一道傳送去了卡姆利多,傳送術的空間波動閃過,驚動了暴風城老城區內一個拿著法器密切關注著王宮方向的法師。


    在仔細辨別過法力波動的級別之後,法師快步走到了一個房間內,對一個手持雙劍的男人恭聲道:“公爵大人,王宮位置有三個人傳送到了卡姆利多大陸,應該就是克勞迪婭王後、吉安娜和塔貝薩的女法師離開了。”


    公爵點了點頭:“既然這樣,就按原計劃發動,奧圖!”


    一個粗豪大漢出列行禮:“公爵大人。”


    “你帶人去進攻暴風城監獄。”


    “遵命!”


    “拉法葉!”


    “屬下在!”


    “是時候讓那群豺狼人傻子動手了,它們不是一直想救他們的首領霍格麽,一會讓他們從碼頭外發動進攻吸引火力……”


    ……


    “奧斯本!”


    “屬下在!”


    “跟我去王宮附近,等時機一到,就潛入王宮擊殺任務目標!”


    “遵命!”


    不久後,第一流的刺客們從房間內魚貫而出,奔向自己的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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