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麥航宇歎口氣:“一旦確定方案,動工以後就得大量采購建材,恐怕100萬都不一定遭得住。”


    吳安點點頭:“知道了。”


    沒有好說的,這不是什麽需要討論的問題。


    錢嘛。


    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


    萬一到時候拿不出來,他就隻能抓瞎。


    幸好,這錢不需要一次性拿出來,可以一邊幹一邊拿,大不了沒錢了就歇工,有錢了就繼續。


    又看了一會修路,吳安估摸著已經漲到滿潮,接著就開始退潮,他就帶著阿青離開了施工現場。


    先迴市場,拿了抽水機就去海邊盤水坑。


    來到之前盤水坑的地方,已經開始退潮。


    隨著潮水褪去,一個個水坑開始顯露出來。


    有釣魚佬來釣魚。


    不遠處有大礁石,往往會有釣魚佬來這邊磯釣。


    看到吳安和阿青倆人蹲在水坑邊上,笑道:“又有小年輕來盤水坑了。”


    “還不是前段時間有人在把這邊盤水坑搞了不少漁獲給鬧的。”


    吳安本來不想搭話的,一聽他們這麽聊,問道:“這段時間經常有人來這邊盤水坑嗎?”


    “可不是老多了。”


    “也有人運氣好抓了不少,但大多數都是在浪費油錢。”


    “這樣來我勸你們有這個功夫,還不如跟著我們釣魚。”


    “不說能不能釣得到魚,至少虧不了。”


    “前兩天我在這裏釣了好幾條真鯛,加上其他海魚,賣了三四千塊錢。”


    說了那麽多,就是為了鋪墊這最後一句話。


    吳安表示理解。


    釣魚佬釣到魚了,要是不裝逼,那魚不是白釣了。


    吳安樂了:“你們這些釣具不要錢,餌料不要錢?”


    “坐的凳子不要錢,煙不要錢,飲料不要錢?”


    阿青就比較不客氣了,擺手說道:“走走走,說什麽廢話呢,別擋了我們哥倆的財路。”


    說實話。


    現在他真是瞧不上釣魚了。


    除非能釣到名貴漁獲,不然的話,收入肯定是不如盤水坑的。


    要說好玩,阿青也覺得盤水坑摸魚抓蝦比釣魚有意思多了。


    倆釣魚佬嘴裏嘟嘟囔囔的走開,雖然說沒聽到,但嘴裏肯定說的不是什麽好話。


    吳安懶得理會。


    阿青瞧不上釣魚,釣魚佬也瞧不上他們這些盤水坑的,覺得他們這麽幹沒有任何的技術含量,純粹為了搞錢,沒有了任何樂趣可言。


    今天是小潮。


    顯露出來的水坑並不是很多,等最上麵的水坑徹底顯現出來,確定水坑沒有連著大海,倆人就開始忙活起來。


    抽水機轟隆隆的作業,吳安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手機響了起來。


    ……


    上灣村。


    陳老大家裏。


    於開朗連續打了兩個電話,結果都沒有接通,皺著眉頭把手機放了下來。


    他對同事搖了搖頭說道:“沒有聯係上,估計是在忙。”


    “但我還是建議,咱們自己先調查,理清楚頭緒。”


    “吳安並不是普通的老百姓,他已經得了兩個見義勇為的榮譽。”


    對麵的兩警察,一臉嚴肅的點了點頭,要說得了一個見義勇為的榮譽,還有可能說是運氣好,那兩個可就真是有點東西了。


    要沒確鑿的線索或者證據,真不好輕易動。


    於開朗看著站在不遠處滿臉怒容的陳老大,突然想起來吳安得了兩次見義勇為榮譽,似乎都和陳家有關係。


    你說你還招惹吳安幹啥?


    再這麽下去,你們真要變成吳安刷榮譽的工具人了。


    於開朗暗自吐槽,他來上灣村繼續調查,沒想到遇到了同事也來調查。


    一問才知道是陳老大報的警。


    有兩個情況,一個是家裏麵的窗戶被砸了,另一個是陳寶生在鎮上被打的昏迷住院了。


    知道雙方恩怨,很了解情況的於開朗,下意識就覺得可能是吳安幹的。


    但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是。


    砸人窗戶這種事情不像是吳安能幹的出來的,而且吳安還拜托他來調查,說明是寄希望在他身上,又怎麽可能同時伺機打擊報複呢。


    所以他首先排除了吳安的作案嫌疑。


    陳老大走過來,嚷嚷著肯定是吳安和老符頭幹的,於開朗被吵的頭疼,忍不住嗆道:“先不說吳安的作案時間和可操作性,那動機呢?”


    “我知道你們在碼頭發生過一些不愉快的爭執,這也不是深仇大恨,還不能作為動機。”


    “你認為就是吳安和老符頭,那就拿出證據。”


    陳老大眼神閃爍,一臉憋屈的說道:“村裏人都傳老符頭家的窗戶是我讓人砸的。”


    “所以他們才會懷恨在心。”


    “這是打擊報複!”


    於開朗恍然大悟,說道:“我聽懂了,你的意思是說,你並沒有什麽證據,僅僅隻是憑借,因為村裏都傳是你砸了老符頭家的窗戶,所以你就認為吳安和老符頭憑借這傳言就打擊報複你。”


    “你不覺得太牽強附和了嗎?”


    “你憑什麽這麽認為?”


    “把人都當傻子嗎?”


    陳老大微微張著嘴,還想要據理力爭。


    話還沒說出來,於開朗就繼續說道:“昨天,我來你家調查,你說那是謠言,還要報警,抓造謠的人。”


    “那你現在的行為更加離譜,是在有人造謠的基礎上對人。”


    “我們不可能憑著你一句毫無根據的話就對人立案調查。”


    看同事們微微點頭表示讚同,再加上陳老大露出啞口無言的樣子,於開朗緩口氣,繼續輸出:“我來,是調查老符頭家裏窗戶被砸的。”


    “我也不怕告訴你,是他們再三拜托我,讓我繼續調查。”


    “他們寄希望在我身上,希望我能調查出結果,又怎麽可能會對你打擊報複呢?”


    陳老大聽到這裏。


    人都麻了。


    昨天,全村人都傳是他讓人砸了老符頭窗戶,警察也來他家調查,卻無功而返。


    他還挺得意,哪怕是所有人都這麽認為,可沒有證據,也奈何不了他。


    現在,他也可以確信就是吳安幹的,可也沒有證據,甚至警察一通分析還把吳安的嫌疑洗幹淨了。


    攻守易形。


    這感覺似曾相識啊。


    吳安分明是在抄襲他!


    他能怎麽辦?


    都報警了,可沒證據啊!


    吳安不僅抄襲他,還在基礎上,做的更兇更惡,砸他家窗戶,還把陳寶生給打的那麽狠。


    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是吧!


    他總不能為了讓警察立案調查,就自爆自己的確讓人砸老符頭家裏窗戶吧。


    真是應了那句話,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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