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嫿被這一盒【摔摔卡】勾起了興趣。


    從背包裏拿在手上,尺寸不大不小,剛好握在手上,套盒外有一層透明的包裝膜。


    在lv.3禮包中,是個不起眼的小玩意。


    “圓您快樂童年!”她看著標簽上的備注,饒有興致地拆掉外包裝,從裏麵將卡片倒在手心上。


    一遝卡片,她大致數了數,幾十張左右。


    “真的好像一副撲克牌啊,裏麵竟然還有兩張金銀色的大小王卡!”塗嫿意外道。


    兩張金銀色的小卡在裏麵格外顯眼,她抽出大小王,發現一金一銀,卡麵上分別畫著兩種動物,銀卡上,畫著一隻通身白色站在山頂上迴首俯視的雪狼,畫風精致到塗嫿拿起卡片凝視,甚至能感覺雪狼身上的白毛隨風微動。


    “哇——”


    這卡麵畫的好好看!


    塗嫿眼睛亮晶晶地拿起另一張金色的大王卡。


    金色大王卡上,是一條通體金鱗盤旋九天的金龍!


    “謔——好帥氣的一條金龍!”


    撲麵而來一股磅礴的威嚴氣勢,塗嫿甚至都不知道這感覺從何而來,小卡拿在手中,還不知道有什麽用,但是光看著這卡片上的圖案,都讓人很開心呢!


    兩張大小王卡,一看就比較珍貴,塗嫿欣賞了一會,又把它們放迴到卡片裏,看看別的卡片上都是什麽。


    果不其然,其它卡片上的圖案,也全部都繪製的各種動物圖案。


    不過,其中有一些塗嫿沒見過,大部分的都是她熟知的,而且普卡裏其中有一些卡片上的動物是重複的。


    塗嫿眼睛一亮!


    她從裏麵挑了幾張品類相同的卡片,上麵畫著人類日常最熟悉的動物:貓。


    貓卡一共有六張,簡直是富裕。


    塗嫿平鋪六張,從裏麵選了一張憨態可掬的橘貓卡,因為這張卡,她發現有兩張完全一樣的,正好拿來試驗一下。


    沒辦法,誰讓這張卡片的正麵寫著:【大吉大利小橘貓】


    討個吉利!


    塗嫿把其它卡片收攏在盒中,拿著橘貓摔摔卡,翻開如何使用。


    一邊查一邊咕噥道:“摔摔卡嘛,顧名思義應該就是摔,問題是怎麽摔啊?什麽時候摔?”


    翻了一會,塗嫿發現,這禮物的說明書真是太簡單了。


    “使用時,直接摔到地麵就可以了?”


    她掀開被子,拿著卡下地,臨摔前問係統:“這小摔卡不會有什麽副作用吧?”


    【係統出品,質保品控超一流。】


    “行,信你一把。”


    基於以往使用係統功能的經驗,塗嫿感覺應該沒有什麽生命危險。


    “不是標注圓我童年快樂嘛?我試試,怎麽個童年快樂法。”


    啪!


    塗嫿抬手將大吉大利的小橘貓卡,摔到地板上!


    嘭!!!


    一團白霧升起!


    下一秒,一隻憨態可掬圓滾滾的橘貓,從白霧中竄出,嗖地跳到床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塗嫿瘋了!!!


    她變成貓了!


    *


    大梁流放路。


    整整一個白天,謝豫川耳邊都沒有聽見家神的聲音,上午還好,接觸的久了,謝豫川也摸到了些自家家神現身的規律。


    若無大事,家神一般鮮少在上午出現。


    通常到了晌午或下午時,才能聽見家神的聲音。


    不知是不是這幾日與家神接觸時間長了,突然間整整一日都沒有一點動靜,到了傍晚流放隊伍臨時紮營休息時,還沒有家神的動靜。


    謝豫川不免心裏有些擔心。


    押送的差官那邊,已經開始燒水做飯,流犯這邊,走了一天,躺的躺,歇的歇。


    連續不間斷地這麽走一天,流犯裏又開始怨聲載道,實在是太累了!


    有人甚至向差官們提議,就不能像前兩日那麽走嗎?


    劉砍這一天走的也很累,本來就不太順氣,帶著其他衙役給大家放飯,居然還聽見有流犯敢這麽抱怨,當即就氣笑了。


    抬了抬下巴,冷笑道:“前兩日怎麽個走法啊?”


    那流犯被他一臉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怵到,囁嚅道:“沒、沒什麽。”


    伸手去接飯菜時,被劉砍一鐵勺拍開!


    “啊!”


    被鐵勺打到手腕,那流犯疼的,捂著手腕連連往後退,再不敢伸手了。


    劉砍抬頭,警告意味濃重的目光,環視一圈。


    “享了兩天福,是不是都忘了自己什麽身份了?”


    他這話一出,周圍的人都不敢吱聲了,旁邊幾個負責放飯的衙役,也都不動了,臉色不善地盯著蠢蠢欲動不服管教的流犯們。


    劉砍見自己的嗬斥起了效果,終於滿意不少,隨手將勺子交給同伴,“先放飯。”


    其他押差去依次給大家放飯,劉砍環胸冷眼站在前麵盯著。


    劉砍為人,流犯之中不少人是領教過的,沒領教過的也旁觀過。


    閻王好見,小鬼難纏。


    如果為首的熊九山是這一次流犯隊伍的“閻王爺”,那劉砍活脫脫就是閻王殿前有能耐磋磨人的那隻“小鬼”。


    隻是,這一次。


    劉砍似乎並沒像以前一樣,借題發揮。


    “我們不是第一天相處,你們應該了解我劉砍的脾氣,我們出公差不容易,你們想一路平平安安到寮州也不容易,大家彼此都互相照顧點,別成天到晚給我們找不痛快,你們也舒服。”


    已拿到晚飯的流犯,悶頭不吭聲地吃自己的,根本聽劉砍說什麽。


    大部分的流犯,從出城門那天開始就認命了。


    或許,很多人從抓進大牢那天起,也認命了。


    人命比草賤,誰糟踐不是糟踐。


    都無所謂了。


    活一天算一天,臨死前能吃一頓是一頓。


    隊伍裏不少人的想法,都是這個,那些一天到晚怨聲載道的流犯,可能之前都過的是好日子吧,沒吃過苦,吃一點苦哭天搶地,都淪落到那些大人們的棍棒皮鞭下了,還不認命。


    鐵牛接了衙役扔過來的幹餅子,立刻從地上抓起塞懷裏,生怕被誰搶了去。


    然後捧著手裏的木碗去接一晚不涼不熱的野菜湯,湯裏都是碎末,哪有野菜。


    但鐵牛不在意。


    耳邊能聽見周圍人的抱怨,前麵能聽見那位脾氣暴躁的大人喊話。


    可這一切跟他都沒關係。


    別人都覺得流放很苦,唯有他覺得還好。


    起碼,流放的路上,官家管飯。


    隻要他不死在路上,他每天都有飯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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