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豫川:家神給予的衣食物品,已分給家人,全家感恩不盡,家人有幾件東西想要奉送給您,此時不便,無香可燃,予珩以誠心化香。」


    塗嫿怔了怔,係統音再次響起。


    【已收集謝家供奉物品3件:白玉手鐲1個,碧玉念珠1個,梁製金元寶1個。】


    黑夜樹下,謝豫川心中凝神默念之後,身前地上擺在方布上的三樣東西盡數消失!


    謝豫川忍不住深吸一息,眉目驚歎。


    他原本隻求一試,不想竟然找到了如何供奉之法!


    原來隻需他心誠至臻,一念通神。


    每一天,謝家的家神帶給他的震撼都在與日俱增,真想親眼見見神明是何等仙姿風華。


    因為謝家人的感恩之情,她抽中了一套昂貴的玲瓏寶衣,還沒高興完,謝家人居然又給了她第二個意外的驚喜。


    看到躺在桌麵上那三個謝豫川給她傳來的東西。


    塗嫿的反應跟謝豫川如出一轍:


    不是,謝家幾位女眷到底是如何在下獄之後還能藏住這些東西的?


    晶瑩剔透的白玉手鐲、青翠欲滴的念珠、還有那她從來沒親手摸過的金元寶!


    即便是她對珠寶知之不多,也能看出來謝家女眷送她的這兩件珠寶不是凡品。


    更何況,那枚金元寶就值不少錢了吧?


    謝家人……還真是實誠。


    係統這次倒沒有像上次碰到謝豫川那枚金印時,強力推銷兌換方案,隻是相應在係統裏給她標出了每一樣東西可在係統內兌換的轉換方式,可轉錢、轉積分、轉能量。


    如同上一次一樣,塗嫿什麽也沒選。


    除了謝豫川,這是其他謝家人送她的禮物。


    那白玉手鐲放在掌心,還有些微的暖意,塗嫿不禁驚訝,這東西太貴重了。


    塗嫿心裏一時頗為複雜。


    另一邊。


    珠寶和金子消失後,謝豫川一直沒有聽到家神的聲音。


    也不知東西是否供奉到對方手中。


    轉念,忽然想起方才家神詢問之語,連忙迴道:


    「謝豫川:暫無,不過無礙,我習武多年,身上還有幾分拳腳功夫可以自保。」


    手機叮一聲。


    塗嫿看到了他的迴答。


    她語音道:“過幾日我選些防身之物給你,一路注意安全。還有,東西收到了,東西很好我很喜歡,替我謝謝你家人,迴頭可以問問她們有何需要,可以告訴我。”


    女子行路不便,她怕流放之途如何艱難,她了解的不夠細致,哪裏遺漏。


    說著,她一個念頭閃過,好像意識到她那采購的清單裏,忘了填一個女性用品了。


    她轉頭就將謝豫川的防身用品和謝家女眷用的女性用品,記在備忘錄中。


    明天抽空還得出去一趟,塗嫿心想。


    今夜注定是一個讓謝家人睡不著的夜晚。


    每個人蜷著身子睡覺時,都因為身上那絲絲的暖意而忍不住在心裏默默感恩家神。


    塗嫿忙於趕稿作畫,完全不知情。


    係統也沒有打擾她,暗自收集著來自謝家人的積分。


    可惜,積分並不是一直都有,普通人到了一定數額就再也收集不上了,反倒是來自謝豫川的能量,今天格外的多。


    後半夜,氣溫驟降。


    就連官差們的營地,也時不時傳來咒罵聲。


    “這什麽天氣啊!還沒出關呢!就這麽冷!”有官差實在受不了了,裹著被子重新把火堆升起來,恨不得把自己架在火堆上麵烤著取暖。


    “現在就這麽冷,等出了丘陵關,外麵還不得下大雪?”


    “真說不好!這幾年的冬天都冷的厲害,要不然,邊境蠻夷也不能總是犯邊。”


    火堆邊,被凍醒的幾位出來換勤。


    幾人圍在篝火邊閑聊,漫漫長夜讓人十分難捱。


    不遠處謝家休息的地方,與他們身邊其它犯人休息的狀態完全不同。


    “哎,你們瞧那邊謝家人,好像睡的還都挺好。”


    說這話的衙役看了看那邊,又看了看自己右邊犯人們睡覺的地方,這邊不少人凍的瑟瑟發抖,恨不得把整個身子都蜷成蝦子。


    有些霸道的甚至將別人的衣服扒下來,蓋在自己的身上取暖,對方要是敢有怨言,上去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大家都累的厲害,許多人也根本沒有反抗的體力。


    一次兩次,就不敢再說了。


    而其它人見此方法行之有效,有不少犯人也動起心思。


    受了委屈的犯人跑到官差麵前告狀,衙役官兵們也是不大管的,隻要不鬧出人命,不做的太過分,真是不願意在休息的時候還忙活。


    實在瞧著過分了,一鞭子甩過去警告兩下就得了,但不少寧願挨兩下也要欺負弱小之人。


    環境惡劣時,人性難存良善之心。


    有的衙役睡不著,長夜漫漫的很無聊。


    見有的小娘子模樣生的俊俏,起了幾分“照顧”之心,時不時路過多問兩句,那點子汙穢的心思,路人皆知。


    犯人多了不好管,但,也不是不能管。


    但憑什麽要照顧你呢?總得讓人得利不是。犯人們一來二去也看懂了這裏麵的彎彎繞繞。


    未來的路上,還要與身邊的其它犯人相處,無所依仗的人,心思轉了千百迴,有的人迫於無奈在那些差官之間尋找能庇護自己的目標。


    熊九山已經睡下了。


    並不知外麵的事,負責今夜防衛的副官,冷眼看著角落邊那些晃動的陰影。


    隻要不影響隊伍前進,有些事不過是無數次流放路上留下的經驗而已。


    張翰林守著老母親,將自己的外衣蓋在母親身上。


    謝家今晚換地方時,那位謝小郎也詢問過他的意思。


    他想著路上已經麻煩對方不少,今夜隻是暫時宿下,一早就要繼續趕路,就沒有跟過去了。


    未料到後半夜,氣溫下降如此之快。


    冷氣穿骨,牙尖打顫。


    張達義心中對出關之後的路程,越發沒有信心。


    離謝家不遠,原東伯侯府柴家的人,今夜也十分難熬。


    柴家父子兩人披著衣服,給管車的衙役送了些銀兩,將虛弱的家人送進馬車中休息。


    車廂內狹小,父子二人隻得在外麵躲在車輪旁靠著歇息。


    在犯人之中這也已經是不錯的待遇了,豈碼身旁有貨物阻擋寒風,讓人少受點折磨。


    柴進想起晚間江邊之事,還是不太肯定。


    “父親,那謝家果真有神明?”


    東伯侯環胸抱臂點了點頭:“有,柴家祖上也接觸過。”


    “靈嗎?”


    “應是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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