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佩潔一行由碧天國向西明津逃去的時候,有一支昭天軍馬也已經通過其他道口偷偷進入碧天國境內,悄悄追蹤他們而來……這當中就有匿身於大馬車之上的藍庭信,以及他的貼身護衛蔚遲越,杜悲寥,孫向霄等……


    佩潔他們在一個叫逍遙穀的地方被昭天軍追上了……由於昭天軍人馬眾多,來勢洶洶,龐大的人質群頓時被他們截為兩半……


    “剩餘人質,如不趕快自動過來,待會兒被我們擒拿,必身首異處……”昭天大將藍威喝道。


    於是剩下的人質便趕緊往昭天軍的陣營中跑去……阻攔都阻攔不住,不一會兒就全都跑到昭天軍陣營中去了……


    昭天大將藍威,林賜尚,江君亦,阮寐明,柳裕宇,雲連鬆,龍就幽,田儒冠,黎溪橋,辛逢源十員猛將齊齊將雲泰雄,薑香神,霍廷德團團圍住,而杜悲寥,孫向霄等則將佩潔圍往……雙方一時激烈交戰,直戰得飛沙走石,天昏地暗……


    激烈混戰中,杜,孫等人漸漸將佩潔與西明津軍大隊人馬分隔開來,並將她逼向一處叫鬼愁穀的地方……那裏藍庭信的貼身護衛,大內總領蔚遲越正等候著她……


    蔚遲越的功夫不在雲飛龍之下,佩潔又怎會是他的對手?加之一路上的奔波,擔憂……以及與杜孫二位絕頂高手激烈交鋒的消耗,遇上蔚遲越,不到五六迴合,便被他賣了一個破綻擒往……


    那邊雲泰雄,薑香神,霍廷德等人也被百倍於己的昭天軍控製……藍威,林賜尚,江君亦等人將他們縛了,但並不將他們傷害……


    再說這邊佩潔已被蔚遲越等人帶到一個隱蔽之極的山洞,那裏藍庭信正在等著他們……


    縛住佩潔的繩索綁得較鬆,但卻掙不脫,這功夫隻有蔚遲越等人才具有……


    到了山洞,蔚遲越,杜悲寥,孫向霄等人連忙向佩潔跪下作揖……


    “佩潔公主,原諒我等無禮,隻是怕你抗拒,才不得不將你縛住,以免造成不必要的傷害……還請公主寬恕我等罪過……”


    佩潔見他們這番舉動,不禁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都怎麽迴事……?這些行蹤詭秘的王室大內高手竟然向自己下跪求饒……?還稱自己為公主……?這也實在是太突然,太讓人意想不到了……


    “會不會是他們又耍的一個什麽花招和詭計呢……?”佩潔心裏思忖著……


    這時就見已經白發蒼蒼的藍庭信從洞中走了出來……佩潔更是感到驚詫不已……藍庭信怎麽會在這個地方?他究竟是想幹什麽……?


    “還不快快給我的寶貝千金女兒鬆綁……”藍庭信喝道。


    於是杜悲寥與孫向霄二人便將佩潔鬆了綁,但仍站在她身邊以便隨時能將她控製住,而蔚遲越則站在藍庭信身旁,目光警惕地注視著佩潔的一舉一動……


    “我的寶貝千金女兒嘞,你可想死為父啦……”藍庭信開口說道,接著便淚如雨下……


    “你說什麽……?”佩潔厲聲問藍庭信道。


    “你是我的女兒,親生的,我是你的父親,也是親生的……”藍庭信說道。


    “哼!這種鬼把戲你都想的出來?你究竟這是想幹什麽呀……?想親自出馬,把我騙迴去,給你那孫子藍宏碧當夫人嗎……?這怎麽可能?我既然已經嫁與雲飛龍為妻,怎麽還可能做你孫子的夫人……?我看你還是省了吧,別再白費心機了……我是絕不可能跟你們迴去的……即便你們把我千刀萬剮,碎屍萬段,我也不可能跟你們迴去……”佩潔說道。


    “我不要你跟我迴去,也不會讓你做宏碧的夫人,你想想看,既然你是我的親生女兒,他又是我的親孫子,我怎麽可能讓你們兩個在一起結為夫妻呢……?”藍庭信說道。


    “那你究竟想幹啥……?”佩潔問道。


    “你想幹啥就是我想幹啥,你的夢想就是我的願望,你無論想得到什麽,我都會滿足你的……我的願望就是成全你所有的想法和幸福生活……”藍庭信說道。


    “我想幹啥?我隻想活剮你的皮,生吞你的肉,為我那遭到你無盡羞辱的母親報仇!為綺欖全家及奕璨,昭熳她們慘死在你手上的所有親人們報仇!這就是我的願望與夢想,這就是我想要的幸福生活……你想成全與滿足我嗎……?”佩潔說道。


    “我的寶貝千金呢,你還蒙在鼓裏還不知情呀,不過這也怨不得你……有些秘密是不可告人的,就讓它們永遠存續在那裏吧……我隻是想說你是我的親生女兒,是我這輩子無盡的悔恨和心頭之痛,是我這輩子的未了之願,今日終於得以在這裏與你麵對麵正式相見並相認,從此了卻此生遺憾,夫複何求……?我欠你的,欠得太多太多……所以你怎麽罵我也不為過,我都不會生你的氣的……罵吧,罵吧,如果你能感覺心裏痛快點,那就盡情地,痛快淋漓地罵吧,罵吧,一次罵個夠吧……”藍庭信說道。


    “誰跟你相認了……?別自作多情了……你說你的,隨便你怎麽說,我才不管呢,我隻管我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你殺了那麽多無辜的人,何其殘忍?何其兇毒?就算你真是我父親,我也不可能與你這個惡貫滿盈的大魔頭大惡魔相認,何況這還根本不可能呢……你是發瘋還是發癲了?不僅泯滅人性喪盡天良,還想要編造如此謊言來胡說八道,狂言妄語……你是想要讓我跟你一樣被永遠地釘死在那曆史的恥辱柱上嗎……?可惜,曆史終就會戳穿一切流氓撒謊者的謊言的,終會給予他們公平公正的判決與懲罰的……你等著吧!那一天終究會到來……就算你逃過了這世間所有人的審判,或者與他們達成諒解,曆史也不會寬恕你過往所犯下的罪惡,上天也不會寬恕和原諒你過往所犯下的罪行……”佩潔說道。


    “但是即便這樣這也不能改變你是我親生女兒的事實與真相呀……”藍庭信說道。


    “你這個恬不知恥,厚顏無恥的老惡鬼,為什麽還要編造那些沒用的謊言與欺騙呢?你以為這樣就能讓我感動嗎?你以為這樣就能讓我迴心轉意嗎?如果我真的是你的親生女兒,那我還不如一頭撞死算了,有你這樣恥辱而又罪惡的父親,那我雖然活著卻比死了還難受……”佩潔道。


    “我能理解你的委屈與憤怒,為此你即便說怎樣過分的話我都不會與你計較……但事實畢竟是事實,哪怕它是一場不由人心願的命運捉弄,你也得接受,隻因為它不容你遮掩,塗抹與改變……我確實對不起你的母親,但我確也有身不由己之處……為此,這個事情這麽多年以來一直像夢魘一樣糾纏著我,剜割著我的心,使它滴血……但我也實在是沒有辦法,因為我所已經擁有的東西,不可能讓它們失去呀……我希望你終有一天能夠理解我,原諒我,寬恕我……為此我願意接受你的任何一切痛罵甚至責打……”藍庭信說道。


    “你這樣固執的認為與理解,我隻問你,證據何在……?”佩潔說道。


    “你左邊腋窩下麵有一個黑痣……”藍庭信說道。


    佩潔很是有些吃驚,因為她確然有那個黑痣。他怎麽會知道呢?哼,這也不奇怪,他為了這個計謀,難道不可以去向我父親柳鴻豪逼問嗎……?


    “這能證明什麽?因為你有太多的手段可以獲得我身上的信息了……隻要逼問一下我父親柳鴻豪,不就是什麽都了然於胸了嗎?”佩潔說道。


    “柳鴻豪不是你的父親,他隻是被我委托照料你長大的人,並且在名義上假裝是充當你的父親……”藍庭信說道。


    “這又演的是哪一出呢?你為什麽要這樣做?總得有個原因吧……?”佩潔說道。


    “原因其實我不說你也能猜到的,假如你從心裏能接受我真的是你父親的話……”藍庭信說道。


    “我猜什麽猜?難道都跟你一樣,天馬行空,隨意編造,信口雌黃嗎……?”佩潔說道。


    “因為我雖然是個國君,卻不得不看王後的臉色……至於個中原因,那就一言難盡了……總之,如果我違逆了她的意願,則這個國君之位也不一定能保住……為了保住這個位置,不使我眼前的利益受到影響和損害,我不得不將你是我與林莫邪的私生女兒的事實隱瞞起來,為的就是不讓王後知道。因此我才委托柳鴻豪將軍在名義上假裝稱作是你的父親……以瞞過王後。你自己想想看,假如柳鴻豪真的是你的父親,他能處處都順遂著你的心願而不敢對你有半點違抗嗎……?他能縱容你在外麵是我行我素,恣意妄為嗎……?為什麽每個人都依從著你而不敢說半個不字……?甚至連嘉熙也要禮讓你三分……?宏碧之所以無比地尊重甚至有些悸懼你,難道沒有受到他父親在你麵前時的表現的那些示範的影響嗎……?他雖然不知道真相,但也總是要看他父親眼色的。”藍庭信說道。


    “這就矛盾了……我要真是藍嘉熙的妹妹,他又為何要處心積慮地把我派往西明津呢……?他竟然舍得讓自己的妹妹去做一場有關他個人野心與陰謀的內應與臥底,甚至賭注與籌碼……?天底下哪有這樣的豬頭君王……?”佩潔說道。


    “更多的不能與你講,總之你要知道我們的無可奈何……把你送到西明津去,並不完全是他的意思,也有我的心願,這固然是一場另有他圖的別有用心的打算,固然是安插你去做內應與臥底,甚至後來還把你當作了一個賭注與籌碼以操控和調動雲飛龍……但這隻是後來形勢發展的不得已……起初要送你去的第一原因其實就是讓你遠離是非懷疑的關口與風口浪尖,讓你能得到安全……這真的是我的良苦用心……你否認也罷,相信也罷,這些對我來說都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我能在這裏見到你,我的親生女兒,我的寶貝千金,我這麽多年以來一直無法在心裏割舍和放下的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了此一願,死而無憾。”藍庭信說道。


    “編造吧,繼續編造吧,無論你怎麽說,我也不會相信你……”佩潔說道。


    “那麽這半塊玉佩你總不能否認吧……?”藍庭信邊說邊從懷裏小心翼翼地拿出了半塊玉佩……


    佩潔一見,頓然心裏大吃一驚!他怎麽會有這半塊玉佩……?他那半塊玉佩能否跟我身上這半塊玉佩完全契合在一起呢……?我得試試看……邊想著佩潔就從懷裏也取出了自己的那半塊玉佩,與藍庭信那半塊一鍥合,竟然嚴絲合縫,渾然天成……看來自己的這半塊兒玉佩與他那半塊玉佩真的是從一個完整的玉佩分隔開來的……佩潔的臉色有些變了,心跳也逐漸加快……不,那半塊玉佩一定是他從我父親柳鴻豪那兒設法弄來的,為了他心中那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與陰謀……於是便說道:“這又如何?你那半塊兒玉佩一定是你從我父親柳鴻豪那裏弄來的……”


    “你若還是執意不肯相信,那我隻有請柳鴻豪自己來當麵向你說明這一切的原委與真相了……”藍庭信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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