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鈞思慮良久,還是不確定能拿出什麽對等的賭注,但看著那枚大元丹,卻又不想要放棄。


    看著為難的田鈞,那吳道人不經意的瞄了一眼蛟無疾,然後略帶嘲諷的說道“怎麽,堂堂牛頭嶺牛大王,連一點賭資都出不起,既然這樣,不如以……”


    “唉~想我老牛自喻一方強豪,卻連一點彩頭都出不起,唉~我還有何麵目與群豪共同討伐巫老賊,罷了,罷了,我還是迴牛頭嶺做我的土財主吧。”


    說罷,田鈞似是極為慚愧的向目瞪口呆的蛟無疾和張口結舌的吳道人拱手拜別。


    “哎?哎?牛老弟?牛老弟先別走啊。”迴過來神的蛟無疾連忙攔住想要離去的田鈞。


    那吳道人也趕忙站起來“咳咳,牛道友先別喪氣,我那大元丹雖然珍貴,卻也不是什麽無價之寶,以我之見,牛道友還是出的起彩頭的。”


    “喔?是嗎?我怎麽不知道我有何珍品能與那大元丹相媲美的?”田鈞略顯茫然的看向吳道人。


    “嗯……實不相瞞,我的原身乃是一頭噬金天蜈,修行根基就在這金鐵礦脈之上,這金鐵礦脈於我也就重要許多,所以……”


    “所以你就想讓我以烏雲山礦脈為彩頭?”田鈞半眯著眼睛看向吳道人。


    “正是,雖然一條普通的镔鐵礦脈不及大元丹珍貴,但卻於我有大用,相較之下也就勉強可以對等,所以…”


    “不行,不行,那條鐵礦可是我牛頭嶺兵甲來源地,怎能因為一人之故輕易做賭,這豈不是辜負了我牛頭嶺上上下下諸多妖族兄弟們麽,不行,不行。”


    看著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田鈞,吳道人像是吃了翔一般,他們妖族什麽時候講過皿煮那東西了,不都是誰拳頭硬誰就是大王,大王不就可以為所欲為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嘛。


    可吳道人這會兒又不能表現的太過急切,否則傻子都知道這裏麵有問題。


    或者說那吳道人幸好還有個蛟無疾做中人,此時蛟無疾卻好似忘了剛才對吳道人的不快。


    熱心的如同賭局裏的莊托一般勸說起田鈞來了,田鈞最後似是礙於情麵方與那吳道人定下了賭約,以烏雲山鐵礦和大元丹做賭注,看田鈞和吳道人誰斬殺的敵人最多,如果誰能斬殺巫道鹹則直接勝出,賭局由蛟無疾做保。


    其實這會兒哪怕是旁觀的各個妖將很多也看出苗頭了,不過田鈞卻仍是一口一個蛟大哥,好像壓根就沒發現什麽不對似的,順帶還是把吳道人喚做老雜毛。


    待到午夜時分,酒席才漸漸散去,婉拒了蛟無疾安排侍寢的美人,田鈞領著牛大誌抱著從兩壇蛟無疾送的靈酒迴到自家軍營後,便將其他諸將叫來。


    “大王是說蛟無疾可能與那條蜈蚣有串聯?”虎大力有些疑惑的問道。


    “不是可能,他倆就是串聯好一唱一和。”田鈞倒了一晚酒,慢慢飲著,一雙牛眼有些無神的望著營帳頂。


    “嗯?那蜈蚣至於為了那條礦脈這麽大費周折嗎?這蛟無疾又是圖啥。”豹大富也有些想不明白。


    “應該是那蜈蚣想要礦脈,蛟無疾隻是想激我二人為那賭注而賣命殺巫吧。”田鈞有些拿不定主意。


    “可是這蛟無疾應該也不至於這麽賣力吧。”豹大富繼續接著話茬。


    “額,大王不須這般煩惱,明日隻要殺潰那巫老賊不就贏了嘛,要是那倆賊廝鳥還敢起歪心思,就將他倆一並殺了不就好了。”牛大誌則在一旁甕聲甕氣說道。


    “嗯~”田鈞似是想到了什麽。


    這時一直沒吭聲的猴大寶開口“大王,會不會是那老蜈蚣與蛟無疾開始就設計好了,先讓咱們明日與那巫道鹹拚命,待咱們殺了巫道鹹,他們再聯手對付咱們啊!”


    “嗯……有可能,很有可能,甚至可能那老蜈蚣的大元丹其實就是獻給蛟無疾的,蛟蛇之屬最想要的就是此類純化血脈的丹藥,這倆賊子故意做的局,他們想的最好的結果估計就是明天我斬了那巫道鹹,但也身受重傷,然後他二人將我再斬殺,或者我死巫道鹹傷更好,他們再殺了巫道鹹,還能得到替我報仇的好名聲,那蛟無疾得了丹藥與錦屏山附近地盤,老蜈蚣得了礦脈,不對,到時候就是整個牛頭嶺及附近千裏的基業,嘿嘿,兩人都得了莫大好處,隻有咱們,哼哼,想的真美!”


    “混蛋!”


    “無恥之尤!”


    “直娘賊!”


    “大王,咱們去剁了那兩個賊廝鳥的狗頭吧。”


    “安靜,都坐下,急什麽。”田鈞此時倒安靜了下來,雖然這起戰事最開始還是田鈞陰謀挑起的,但顯然局勢的不是以田鈞的意誌發展的。


    不過讓田鈞意想不到的是,這麽快就就燒迴自己身上了,而那老蜈蚣為什麽想要那條鐵礦,嘿嘿,普通鐵礦自然沒有這般大的吸引力,但能開采出太乙金精的鐵礦顯然對那條走庚金之道的蜈蚣就很有吸引力了,雖然現在還不知道那老蜈蚣是怎麽發現烏雲山礦脈含有太乙金精的。


    陷阱已經看穿了,但接下來該怎麽跳過去,最好能再將那他們都推進陷阱然後埋好。


    可是田鈞本來就不擅長什麽謀劃,急切間又哪兒來的奇謀妙計,先前琢磨了好長時間才想出一出陰招,卻沒想到最後又擺迴自己身上。


    最後不自覺站起來,繞著營帳不斷渡步繞圈,手下幾員大將也都一臉凝重的陪著田鈞苦惱。


    直到不經意間摸到架子上的刀柄,猛然間田鈞醒悟,妖族還是玩刀子比較在行,隻要知道出難題的是誰就行,下一步就是想辦法將出難題的人給幹掉就行。


    巫道鹹現在從第一號該殺目標退為第三,目前第一號該殺便是蛟無疾,其次是吳道人,然後才是巫道鹹。


    “那明日我卻是需要隱藏幾分實力,既不能過於求勝傷了自己的元氣,也不能讓那老蜈蚣勝了,還有蛟無疾,該怎麽才能順利將那頭老蛟給砍了呢?”


    ——————————————————


    翌日,天光大亮,妖雲再臨,陳兵布陣後,上百戰鼓再次擂響。


    田鈞並沒有第一時間請戰,反倒是另一名來與蛟無疾素來交好,前來助戰的地仙境妖王獅蠻王做了先鋒。


    而後田鈞便與蛟無疾,陰森冷漠的血蛇王,儒雅倜儻的吳道人在中軍雲台上觀戰。


    架著妖霧降下雲頭前往搦戰,那獅蠻王頭戴青金盔,身著玄素半身甲,手挎一柄烏漆狼牙棒,九尺身長,獅麵上肅穆方正,臨近那錦屏山大營前大喝道。


    “巫老賊,可還記得我清平山獅蠻子,老賊速速出營受死,好叫獅蠻子我一報當年殺妻之恨。”


    田鈞也沒想到這獅子竟然也與那巫道鹹有舊仇,難怪這獅蠻子也是幾個極力支持蛟無疾報仇的妖王之一。


    錦屏山大營裏一陣低亢的鼓角聲響起,接著就見上千蠻兵數名巫將裹著一員地仙境巫族大將出陣,那巫族大將斷發紋身,身形魁梧毫不遜於獅蠻,令得麾下兵將列好陣腳,便騎著一頭翼虎飛上天來。


    “哼,想不到你獅蠻子在我兄長手下逃的一命,不思躲藏苟活,還敢上門尋死,殺妻之仇?不過是兩頭野獸無媒媾合罷了,談何殺妻之仇,今日就讓你巫爺爺來送你這頭公獅子去地府與那母獅子相會吧。”


    顯然來將也是員罵戰的好手,幾句話就直戳獅蠻子的痛處,那獅蠻子氣的須發炸起,眼瞳赤紅,大吼一聲就提棒飛身上前。


    那狼牙棒自上而下,裹挾著惡風,砸了下去。唿嘯間似是夾著驚雷,碰上得死,沾上要亡。


    那巫將也不含糊,馭起翼虎直衝上去,手中丈八大槍揮舞間煞氣彌漫,狠狠的與那獅蠻子的狼牙棒撞在一起。


    “嘭~”


    槍棒交擊,兩將錯身飛過間又有數次碰撞,兵甲之間濺射出無數火花。


    “嗷~~”


    折身再衝,獅蠻子臨陣大吼,聲音大到不可思議,傳到那巫將的耳中,驚得心神不定,胯下翼虎更是被震的頭昏目眩似是耳膜都要出了血。


    接著機會,獅蠻子再次將那烏濁濁的狼牙棒砸向巫將的腦袋。


    “呀嗬!”


    伴著一聲怒喝,那巫將大槍架起,又被狼牙棒砸在槍身,猛的一沉,連著胯下翼虎也一陣驚叫。


    千鈞之力砸下的狼牙棒竟也被格下,壓下翻湧的氣血,知道這獅蠻子氣力極大,巫族大將也就改換戰術,不再與之硬碰硬了,仗著翼虎飛行迅捷,不斷遊鬥獅蠻。


    片刻間,這巫妖二將已經惡鬥數十迴合,戰的真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


    一巫是惡相盡出,臉頰間細鱗密布,瞳色幽藍,身上紋身顯化,周身繞著鬼影蛇形,槍刃來去如風如火;


    一妖則是體若金鐵,揮棒似山似嶽,古銅色的臂膀上,大筋突若騰龍,時不時喉間還發出如雷如鼓的音嘯,刺人耳膜震人心肺。


    雙方觀戰的將兵也是看到如癡如醉,熱血沸騰間,摩拳擦掌,恨不得立時上陣戰個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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