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派掌門,靈鷲宮宮主,天山童姥駕到!”


    一個嬌柔的聲音響起,而後一大幫人便走了上來。


    為首的正是天山童姥,此刻她穿著一身玉色錦衣,麵無表情卻又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不過宋青書發現,她比之前在光明頂的時候,氣質又完全不同了,此刻的她,才像是處於人生最巔峰的時候的模樣。


    天山童姥身後,正是那黑衣的契奴,還有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一張光潔白皙的臉蛋,鼻梁高挺,當有幾分胡人血統,長得頗為靚麗。方才喊話的人,正是這個小姑娘。


    再之後,便是幾個武當眾人都認識的人,正是原明教的幾個高層,以楊逍為首,說不得,彭瑩玉,張中以及冷謙。


    明教眾人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哪裏還有半點之前的意氣風發。


    宗維俠看到天山童姥眾人,陡然眼中一亮,便想走過去,但想了一想,卻又止住了腳步,繼續立在原地。


    而鮮於泉卻像是不認識天山童姥一般,隻是站在宋青書身旁,低聲對宋青書說著什麽,但宋青書卻沒有搭理他。


    這是,那個混血的小姑娘開口道:“聽聞今日乃是武當派殷六俠大喜的日子,我們童姥特意前來祝賀,同時備上微薄禮金,還請笑納。”


    對方指名道姓是來恭賀大喜的,武當派眾人也不好發作。


    隻聽宋遠橋說道:“多謝好意。”他卻是沒說讓對方入座的話,不過契奴已經很自覺的將一個把椅子搬了過來,天山童姥徑直坐下,但她的目光卻落在了宋青書的身上。


    “你與他,越來越像了。”天山童姥說的第一句話竟是這樣,聽她說話的語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跟宋青書很是熟悉的樣子。


    宋青書突然想起在昆侖洞天,第一次見她的時候,那時候她還是李秋水,當時她就說過類似的話。


    宋青書開口問道:“我像誰?”


    天山童姥搖了搖頭:“你還不是他,說得太多無益。”


    宋青書眉頭一皺,他很不喜歡天山童姥與他打啞謎。


    這時宋遠橋開口道:“今日是我六弟大喜之日,若在座的諸位有任何私事要辦,還請暫時忍耐,一切等過了今日再說,可行?!”


    他雖然說的事詢問的話,但語氣之中卻是斬釘截鐵的味道,這一場婚禮已經被打斷了三次,再有第四次的話,莫說新郎新娘不痛快,他宋遠橋都準備發飆了。


    宗維俠冷哼一聲,再次站了出來:“宋大俠,我崆峒派的事,您忘了嗎?”


    宋遠橋冷聲說道:“我說過了,此時日後再談!”


    “不行!必須今日,就是現在!”宗維俠一副得理不饒人的勁頭。


    宋遠橋剛要開口,一旁的宋青書卻搶先道:“崆峒派兩人,是我殺的。你找我報仇,這是常理,但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攪擾我六叔的婚禮。”


    說著,宋青書一步步走向宗維俠,他每上前一步,宗維俠便後退一步,兩人一進一退,直到宗維俠一路退到牆角,再退無可退之時,他這才忍不住大吼一聲:“怎麽,你武當派就準備讓一個小娃娃出頭嗎?”


    他一心將矛頭對準武當派。


    宋青書卻冷冷地說道:“一年之前,我殺你崆峒派那兩個老不死的時候,就說的很清楚,我與武當派,沒有任何瓜葛!”


    “殺你崆峒派的人,是我,宋青書!今天我就站在這裏,你想要報仇,來吧,我等著呢!”


    宗維俠被逼無奈,不由得看向天山童姥,天山童姥卻像是沒有看到他的目光一般,沒有絲毫想為他出頭的想法。


    “所以說,她就是你的靠山?”宋青書指著天山童姥問道。


    宗維俠怒道:“我沒有什麽靠山,有本事你就殺了我,你可以殺了我崆峒派上下所有人,但是你堵不住悠悠眾口。”


    宋青書二話不說,伸出兩根手指,便便宗維俠眉心點去,宗維俠看著他那點來的手指,頓時感覺一股致命的危機感自手指上傳來,他拚命想挪動自己的身體,卻發現自己卻是半分也諾動不了,自己的身體,就像被灌了鉛一般。


    眼見宋青書手指離得越來越近,他下意識地閉上雙眼,等待死亡的到來。


    不過宋青書卻隻在他眉心處輕輕一點,便轉身離開。


    宗維俠等了半晌,卻發現自己並沒有死,猛的睜開眼眼睛一看,發現眾人都在看著自己,不由長長鬆了口氣,隻道宋青書不敢殺了自己,剛準備說兩句場麵話,卻發現自己胯下涼嗖嗖的,低頭一看,卻是方才嚇得失禁了。


    宗維俠先是老臉一紅,而後便覺倍感羞臊,惱羞成怒之下,一拳狠狠朝宋青書的後背擊了過去,他惱羞成怒之下,這一拳赫然使出崆峒派絕技——【七傷拳】。


    隻見這一拳風聲赫赫,凜凜如潮,一股磅礴無匹的勁力散發開來,徑直朝宋青書湧了過去。


    宋青書猛然轉身,也是一拳撞了過去。


    宗維俠眼中興奮之情一閃而逝,暗道宋青書不知天高地厚,這【七傷拳】你若不接還罷了,可你竟然敢與我對拳,我便讓你知道,一練七傷七者皆傷的下場。


    隻聽得“嗵”地一聲悶響,凜凜勁風四散飛來,同時飛出去的,還有宗維俠。


    他整個橫著便飛向之前的那個角落,狠狠撞在牆上,將那麵牆裝出一個碩大的半圓,深深陷了出去。


    而宗維俠在牆上一撞,複在地麵上彈了兩下,這才算是將宋青書這一拳的力道緩解開來,不過他整個人也都已經陷入了昏迷中去。


    宗維俠重傷倒地不醒,而崆峒派的人卻像是沒看到一樣,常敬之目光灼灼地盯著宋青書,隻聽他說道:“張真人,一年前在您的百歲壽辰之上,有一人拔劍殺人,你沒有阻止。如今在您弟子的大婚之日,此人再次傷人,您又準備作壁上觀嗎?難道說,整個武當派,都準備袖手旁觀嗎?!”


    常敬之說的話,卻是將武當派給架了起來,宋青書口口聲聲說自己已經不是武當派的人了,那你武當派,為何眼看著一個不是武當的人,在紫霄宮中殺人傷人,卻不準備管,這要是傳出江湖上去,恐怕武當派這些年來積累威望,就要名聲掃地了。


    這常敬之當真是殺人誅心啊。


    宋遠橋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麽說,若是換了旁人,敢在武當撒野,恐怕這會連骨灰都沒了,可是殺人傷人的偏偏又是自己兒子,他就算是想處罰他,卻也下不去手。


    “怎麽?隻許你武當派殺人,便不許江湖中人言語嗎?!”常敬之厲聲道,“今日武當派若是放任此子肆意屠戮同道,那麽明日整個江湖便會知道,你武當派都隻是些沽名釣譽道貌岸然之輩!”


    這時前來觀禮的江湖眾人,也都開始議論紛紛,眼瞅著眾人對宋青書指指點點,常敬之眼中不經意閃過一絲得意。


    這便是他與宗維俠來之前便商議好的,這是一處陽謀,他算準了宋青書會出手傷人,所以讓宗維俠去以身為餌,引誘宋青書出手,屆時他就能憑借這件事,來逼宮武當派。


    武當派若是出手懲治宋青書,那麽這就是他為自己大哥和三哥報仇了,若是武當派不肯出手,那麽他的後手便能讓整個武當,名聲掃地。


    順便給他主人造造聲勢。


    常敬之不經意間看了一眼天山童姥,見她依舊一副麵無表情的樣子,不由心中一歎。


    隨即他眼中寒光一閃,再次厲聲喝道:“張真人!您說句話罷!”


    這時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老道。


    隻見老道突然伸了個懶腰,又打了個哈欠,這才慢悠悠地說道:“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殺了就殺了罷,又不是什麽大事。誰還沒殺過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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