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那阿二,昨日在妓院中逍遙快活,等完事後卻發現床頭被人放了封信,他麵色大驚之下又四處查探一番,沒什麽結果後打開信一看,竟然是自己的斷了手的兄弟楊五鸛的留言,於是阿二當下便趕迴了汝陽王府,將此時告知給阿三。


    阿三本來與楊五鸛便不對付,五年前便是他把楊五鸛趕迴西域的,如今得知楊五鸛竟然又迴大都了,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寫信約見,卻並不準備去見他一麵。


    結果還是阿二勸說了他一番,這才同意明天一塊去桃花林見楊五鸛的。其實阿二明知阿三與楊五鸛不對付,卻一心要拉著阿三一塊去,便是因為擔心這其中有詐,帶上阿三若有什麽不對的地方,還有阿三可以當個擋箭牌。


    於是兩人次日一大早便出了王府,趕往桃花林去了。


    阿二阿三到了桃花林,卻發現此處靜謐無聲,不像有人的樣子。


    “老五,我們來了,你出來吧!”阿二沉聲說道。


    可卻沒有人迴應他。


    阿三搓了搓自己的胸膛說道:“這不還沒到午時麽,說不定那廢物還沒到呢。”說著自己便找了處陰涼的地方躺了下來,雙眼閉上竟開始打盹了。


    阿二見阿三憊懶的模樣也是無奈,隻好也坐了下來,等著楊五鸛的到來。


    所以宋遠橋三人趕到桃花林後,便看到阿二阿三一躺一坐在樹蔭下乘涼。


    三人也沒有隱藏身形,便徑直朝著阿二阿三走了過去。


    阿二離得老遠便看到三人走過來,身形不動,但手下卻朝阿三一戳,同時低聲說道:“有人來了,三個,不是楊五鸛!”


    阿三猛的睜開眼睛,雙眼精光爆射,忽的一下坐起身子,朝宋青書三人看去。


    宋青書三人按照天地人三才方位緩緩而行,手中長劍尚未出鞘,但淩厲地氣息已然漫透至阿二阿三那裏。


    “呦嗬,膽子不小啊,敢明著來?”阿三高聲吼道。


    “對付你們兩個,沒必要用暗的。”宋遠橋迴道。


    阿二突然問道:“這麽說,楊五鸛是落到你們手裏了?”


    張鬆溪冷哼一聲:“你很快就能去見他了!”


    他這話音一落,阿二阿三刷地站起身來,而宋遠橋三人也長劍出鞘,眼見雙方這一戰是在所難免了。


    “速戰速決!”宋遠橋道。


    俞蓮舟和張鬆溪齊齊點頭。


    阿三狂笑一聲道:“話活的挺大,我到要看看,你們怎麽個速戰速決。”


    說罷便朝三人衝了過去!


    阿二阿三沒有問宋遠橋三人的名頭,因為他們不稀得,對他們來說,即將死掉的人,沒必要多問什麽。


    眨眼間,阿三便搶身來到最近的宋遠橋麵前,五指成抓便朝他手腕抓去,意在先奪下宋遠橋手中長劍再說。


    不料宋遠橋手腕一抖,隨手挽了一個劍花,長劍便朝阿三的五指斬去。


    阿三右手一手,左手同時抓出,目標直指宋遠橋麵門。


    這時宋遠橋卻突然後退兩步,不緊不慢地用手中長劍阻擋阿三來勢,阿三見他退縮,便搶將前去,雙爪連連抓出,招招直指宋遠橋要害,但宋遠橋卻像是沒看到一般,以一種練功時才有的慢速度揮舞著手中長劍,每一劍都堪堪止住阿三的來勢,看上去雖然危機四伏,但卻沒有讓阿三沾到任何便宜。


    阿三狂笑道:“就這點本事,還想速戰速決?”


    他話音未落,突然從左右兩側突出兩支長劍,這兩隻長劍來勢迅猛,在之前竟無半點征兆,仿佛突然出現在阿三身前一般,劍尖直指阿三雙肋,嚇得阿三頓時頭皮發麻,急忙迴撤雙手,竟在危急之間,一手一劍,雙手五指牢牢捏住那兩隻劍刃,高懸在劍尖離自己雙肋不足半寸之前,及時止住了雙劍的攻勢。


    但就在這時,他正前方的宋遠橋長劍一抖,竟以超越方才幾倍的速度,將手中長劍電射而至,劍尖抖開三朵劍花,籠罩住阿三上身幾處要害。


    阿三大意輕敵之下,宋遠橋三人聯手,沒有給他絲毫喘息之機,一出手便是殺招,阿三頓時危在旦夕。


    但就在宋遠橋的長劍刺中阿三的前一刻,阿三的身形陡然向後撤去,卻原來是阿二及時趕到,在背後撤了阿三一把,兩人迅速退出了宋遠橋三人的圍攻。


    阿二阿三與宋遠橋三人相隔幾丈遠,雙方均是冷眼對望,他兩心中明白,果真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看那三人的劍勢,聯手相攻不慌不亂,看樣子今天要想全身而退,似乎要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了。


    “老三,不要大意,敵人手黑!”阿二對阿三道,一旁的阿三摸了摸自己腋下,隻覺得身體兩側的衣衫已經被劃破,冷風嗖嗖地從破口處往進灌。


    阿三麵色難看至極,多少年沒吃過這樣的大虧了。隻見他凝神運氣,雙手慢慢鍍上一層金色,在陽光下閃耀著金屬的光澤,望之令人生畏,而他周身骨骼咯嘣亂響,顯示出深厚的外家功夫。


    一旁的阿二也是一樣,但是他內力更加深厚,不但雙手呈現金色,就連裸露在外的皮膚,也呈現出一種淡淡的古銅色澤,配合他的禿頭形象,竟給人一種寶相莊嚴的感覺。


    宋遠橋三人見狀,齊齊一揮劍,三人所站方位玄奇,此刻同時揮劍,一股劍勢便在三人之間縈繞,這劍勢給了阿二阿三極大的壓力,兩人都感到如果陷入劍勢中去,恐怕不要一時三刻,便會成為甕中之鱉,生死不由自己。


    “好厲害的劍陣!”阿二皺眉道。


    阿三也看出厲害,不由得心中生畏,不是他意誌不堅,實在是方才吃過這劍陣的虧了,自己險些就沒命了,所以一件宋遠橋三人厲害,心中便有了退意。


    “老二,不然我們退吧。”


    “退什麽!才過了幾招你就嚇破膽了?真是個廢物!”


    兩人雖同出一門,但阿二的一身功力由外而內,更勝其師,隱隱是整個金剛門功夫最高的,所以多多少少有些看不起其他人。


    尤其是阿三,阿三雖生的高大壯碩,但外強中幹,平日裏作威作福慣了,一遇到真正的高手,便露了怯。


    不過阿二自視甚高,絕不可能不戰而退。


    於是他一指張鬆溪道:“你去攻他,我攻他。”說著又一指俞蓮舟,至於最前方的宋遠橋,兩人都選擇性地忽略了。


    “殺!”


    言罷,阿二阿三各自奔著自己選中的對手而去。


    兩人都是練的外家功夫,阿二更是內力高深,一個縱身便來到俞蓮舟和張鬆溪身前,可兩人剛準備出手,卻發現兩支長劍早已等著他們,阿三甚至因為停步不急,差點便撞上劍尖。


    阿二臉色一變,他這下便體會到阿三方才所麵臨的窘境,自己來到這麵色憨厚的中年漢子跟前,卻發現對方似乎早已經看穿自己的行動,早就把長劍橫在自己的必經之路上,逼得自己強轉攻勢,弄得自己差點因運氣不暢而吐血。


    不等他站穩身形,俞蓮舟又是一劍橫掃,這時劍身勁風四射,當真是戳中就死,擦著就傷。


    但這阿二畢竟不同凡人,竟然伸出一雙鐵掌,就往劍身上拍去,絲毫不擔心被長劍斬斷手掌。


    便聽的“哐”的一聲金鐵交擊聲響起,俞蓮舟的長劍當真被阿二的鐵掌拍到一旁,不過俞蓮舟隨即一個轉身,竟如方才宋遠橋一般,不但身形緩慢,而且動作也變得緩和,不見半點方才的犀利。


    阿二見有機可乘,變掌為爪,徑直抓向俞蓮舟後頸處,他不止一次抓過別人的後頸,一旦被他抓住,登時人就四肢癱軟在地,不得半分動彈了。


    可就在這時,他突覺腦後一陣勁風襲來,竟然就在此時,宋遠橋的長劍遞到,直刺阿二後頸處,出手位置卻是與他一模一樣。


    再看俞蓮舟,這時竟然舍下阿二,長劍一指直刺阿三而去,因為此時阿三已然將張鬆溪的長劍捉在手中,將張鬆溪往自己這邊一拉,然後一手抓向張鬆溪脖頸。


    張鬆溪並不戀戰,隨手放開長劍,而後身形後轉,遠離阿三,阿三將手中長劍扔開,正準備貼近張鬆溪好施展自己拿手絕技【大力金剛指】,可誰知俞蓮舟這時卻突然調轉身形來到他這邊,隻見俞蓮舟長劍一挑,便將張鬆溪的長劍挑的重新飛迴他手中,然後俞蓮舟長劍一抖,劍尖便籠罩阿三周身大穴,逼迫阿三放棄追殺張鬆溪,隻得迎敵俞蓮舟。


    再說這邊宋遠橋一劍刺向阿二後頸,阿二不敢托大,隻得一手護住後頸,一手縮迴懷中。


    便聽的“哐”地一聲,宋遠橋長劍刺中阿二掌背,隻見長劍劍身內力四射,卻也隻堪堪刺入半分,便不得寸進。


    這阿二的外功的確厲害。宋遠橋暗讚一聲,手下卻絲毫不手軟,一擊不成,長劍便在阿二掌背上一挑,頓時刺破手上的一條血管,登時鮮血便飆飛出來。


    誰知那阿二不管不顧,竟用鮮血淋漓的手掌反手一抓,便將宋遠橋長劍抓在手心中,同時手掌往身前一帶,另一隻手轟然而出,直擊宋遠橋丹田之處。


    宋遠橋眼見阿二鐵掌襲來,身形便如一片樹葉隨風而退,阿二奮力一掌卻半點不得奏效,不由內力一滯,一口真氣運轉不過來,一口鮮血便狂噴而出。


    “有本事跟老子實打實鬥一場啊!”另外一邊的阿三也是一樣,不論出拳出掌都像是白費力氣,完全打不到幾人,一番拚鬥下來,自己氣力消耗大半不說,心中更是憋屈。


    張鬆溪眼見阿三狂暴如雷,不由麵露微笑,那樣子十足地嘲諷。


    好一個他強由他強清風拂山崗,他橫由他橫明月鎖大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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