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晴的心在飛揚,嘴裏哼著輕快的小曲,整個人渾身洋溢著自信,從內到外散發著歡快的情調。


    她覺得老天對自己太眷顧,從辭職後就一直順風順水的,她覺得自己像是掉進了天堂,每天的日子都是充滿了陽光,充滿了希望,也充滿了鬥誌。


    她像一個老鼠掉到了蜜罐,在蜜罐中打滾,有時她覺得這些幸福好像是偷來的,當車始進村口的時候,看到村裏的五六個小孩在路邊玩耍,她把自己在市場裏麵買的一包糖拿出了些給這些小孩。


    別小看這些孩子,整一個破壞王,去年冬天的時候,家家戶戶門外都放著柴禾,整整一冬天和一夏天所有生火的和喂羊的草料都在這兒,這些小孩不知道幾時從家裏偷偷地拿出火柴,趁別人不注意的時候直接點火,那次把旺財他們家的柴禾給點燃了。


    旺財他們家三十多隻羊的草料都在這兒,當人們發現失火的時候已經晚了,根本撲滅不了,隻能眼睜睜看著那麽多草料燒的一幹二淨,最後還是全村人這個提供點,那個提供點維持到夏天,所以和這些孩子搞好關係,調皮的時候能稍微顧忌點。


    看到小晴拿出糖開心地笑了,最後一個像是想起什麽,忙大聲說:“小晴,你姥爺死了。”


    小晴的臉上帶著一絲僵硬,嘴角用力地保持微笑,連自己都不知道聲音幾時帶著一絲沙啞,用力地睜大著眼睛說:“不可能,我走的時候我姥爺身體還好好的。”


    “你姥爺就是死了,你看雪飛,都戴了白帽。”


    小晴順著他們的手指看去,是大姨的兒子雪飛,隻見他遠遠地站在家門口,正和晴爸說話。


    小晴努力地維持著自己的表情,但是眼淚卻直接模糊了自己的眼睛,不可能,姥爺怎麽會去了?前幾天自己還的姥姥家,姥爺的身體沒有毛病,小晴悄悄的摸了下眼淚。


    開車到家門口,看到雪飛的那一身粗布做成的白麻衣特別的刺眼,晴爸有些難過,對小晴說:“小晴,你姥爺走了。”


    “爹,那幾天姥爺好好的。”小晴努力地不讓淚水溢出。


    “是腦血栓。”雪飛的臉有些憔悴,“在街上和王老頭走著突然摔了一跤,就再也沒有起來。”


    小晴努力地抿著嘴,進門看到隔壁的王嬸在炕上給縫著白麻衣,周圍堆了一堆白麻布。


    小晴用力地揉了揉眼睛,王嬸看見了小晴:“小晴,你的衣服剛好縫好,你穿上吧。”小晴頭昏昏的,一句話也不說,隻是抿著嘴,王嬸幫她把外衣脫了穿上剛做出的白麻衣,晴爸看下小晴:“你媽先過去了,一會兒咱們就去你姥姥家。”


    小晴跑到自己的屋子,關上門,蹲在地上,突然痛哭起來。


    她不相信,那幾天還好好的一個人,怎麽會說沒有就突然沒有了,想到姥爺再也不會出現在自己眼前,她突然覺得承受不了,用手緊緊地捂著臉,失聲痛哭。


    她不敢想象,姥爺怎麽會突然躺下就永不起來,以後自己來姥姥家再也就找不到姥爺。


    她接受不了,想到以前小時候,去姥姥家的時候,姥爺就會讓姥姥取出櫃子裏麵的月餅,月餅是舅舅他們給的,去年的月餅能放到今年的八月十五,姥姥用刀用力地把一個月餅切開,月餅硬邦邦的,但是那時候對於少糧的時候來說是美味。


    小的時候在姥姥家,姥爺讓她去買東西,她常常會把剩下的錢買成糖塊,晴媽罵她的時候她總是說:“這是我姥爺給我的跑腿錢。”


    以前特殊時期那會兒,姥爺是個羊倌,姥爺特喜歡賭博,比種田輕鬆,每當夜晚降臨的時候,就悄悄地來到一道山溝,溝裏麵有個山洞,裏麵坐滿了人,都是喜歡玩賭錢的人。


    晴媽和小晴說小晴姥爺賭錢的最高紀錄是一晚上贏了三十頭小牛犢,贏了自後迴家興奮地睡不著,最後又出去玩去,天還沒有亮就把那三十頭小牛犢輸了出去,最後還把家裏僅有的五十塊錢輸得一幹二淨。


    晴媽說記得小時候經常性的是飽一頓、饑一頓,輸了就晴媽她們去外麵挖些野菜,如果贏了的話全家能好好的吃一頓,可以煮一鍋羊肉。


    晴媽說道這兒,晴爸就忙告誡小晴:“以後可千萬不能接觸這些東西,十賭九輸。”


    小晴的姥爺因為賭博在方圓十裏是特出名的,隻要說起小晴姥爺的名字沒有人不知道的,如今,他去世了,走的是那麽的突然。


    小晴突然有些迷茫,現在才深刻地懂得,親人是不會永遠陪在你的身邊,突然在某一天,他會突然離開,才發現自己沒有好好的對他,有些事情將會是終身的遺憾。


    才發現以前那些小事情是多麽的微不足道,以前老是覺地姥爺不親自己,現在突然發現,能迴想起來都是姥爺對自己的好。


    如果以前能對他好一點,如果以前能多聽他的話,如果以前能好好的孝順他,但是現在都遲了,一切都遲了,一切都沒有意義了,才發現生命有的時候是那麽的脆弱,失去的將會一直失去,再也找不迴來。


    小晴的心慢慢地平複了下來,看到兩個紅通通的大眼睛,用熱毛巾擦了下,稍微覺得好點了才出了屋子。


    晴爸看到小晴的情緒穩定了稍微鬆了一口氣,晴爸的衣服是直接用整塊白麻布挽成的衣服,不動一剪一針中間那一根麻繩捆著,肩膀搭著一塊疊成布條的白麻布,兩頭探到中間用麻繩緊緊地捆好。


    小晴的肩膀上搭著是一條藍色的布,頭上的帽子縫著藍色的小心,小晴開車拉著晴爸和雪飛來到了姥姥家,看到姥姥家大門上的白番早已經掛起。


    門口都是來來往往的親戚,都穿著白麻衣,小晴的眼淚不由地湧現出來,她隻是想哭。


    進了大門一眼看到了晴媽,看著晴媽憔悴的臉小晴用力地忍住要流下來的淚水,晴爸看到晴媽這樣什麽也顧不上,忙走到晴媽跟前小聲地安慰,晴媽看了下小晴:“你去和你姥爺說句話。”


    小晴咬著嘴唇點了點頭,來到放在院子中間的那口棺材前麵,在前麵跪了下來,拿著紙錢緩緩地看著紙錢一張張化作灰燼,眼淚止不住地大顆大顆地往下掉,一片片灰燼像四周散去,一厚遝紙錢變成灰燼,小晴趴在棺材邊不由地失聲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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