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不得喬姒不稀奇,雲岫那麽正經的一個人,看上去完全不像是平時會聊八卦的人。


    雲岫表情有些尷尬,這種尷尬類似於上班摸魚被老板抓到一樣,她清了清嗓子:“額,也不是八卦,其實就是閑暇時候聊聊天,交流交流工作經驗……而已。”


    她的表情很沒有說服力。


    喬姒輕輕一哂,很體貼地沒揭穿她。


    “咳,就是,紅纓姐無意間給我提過,最近林掌櫃好像在查一個人。”


    “查一個人?”喬姒挑了挑眉,眼底閃過一絲疑惑。


    什麽人?


    雲岫的神色變得慎重起來:“林掌櫃在查薑嬤嬤的事。”


    “薑嬤嬤……”喬姒皺了皺眉,聽上去似乎有些耳熟?


    她想了一會兒,終於將這個人從記憶的角落裏扒出來了。


    她猛地瞪大了眼:“你是說,我奶娘?!”


    薑嬤嬤此人,原本是原主的親娘,長寧郡主跟前的人,一手撫養長寧長大,深受長寧信賴愛重,可以說,薑嬤嬤也算是長寧郡主宴漓歌的半個親娘了。


    當初宴漓歌低嫁,毅然決然和大長公主斷絕了關係,她的貼身丫鬟很多都是大長公主的人,能給她當陪嫁的也不多,其中薑嬤嬤就是一個,據說大長公主府念在她的養育之恩,本來是打算給她養老的,是她主動放棄了大長公主府的優渥生活,自願跟著宴漓歌來到當時還隻是一屆普通商人的喬府。


    這樣的主仆之恩自然非常人能比。


    宴漓歌生原主的時候難產,薑嬤嬤傷心欲絕,整個人仿佛一夜之間老了十幾歲,據說還差點跟著宴漓歌去了,後來念在原主沒了親娘無人養育,這才生生忍下了自戕的念頭。


    她對原主也算得上是盡心盡力,可能是把她當成了當初的宴漓歌吧,愛屋及烏,對她管教十分上心。


    在原主留下的記憶裏,至少薑嬤嬤在的時候,原主被教養的還是很好的,沒有像之後那樣,長成一個隻知道追男人的草包花癡。


    可薑嬤嬤在原主六歲那年意外去世了,之後喬姒身邊的奶嬤嬤便換了人,換成了江氏的人,江氏自然不可能盼著原主好,她巴不得原主是個廢物呢,所以她找來的人自然不是什麽靠譜的。


    於是原主就這麽被養廢了。


    等到喬振南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已經晚了。


    女兒被養成了赫赫有名的草包,琴棋書畫一竅不通,走雞鬥狗樣樣精通。


    而且最重要的是,被江氏洗腦的原主和他這個爹壓根兒不親,平日裏和他對著幹是常有的事。


    喬振南想糾正,可女兒已經長歪了,他也是有心無力。


    喬姒對薑嬤嬤的印象並不深,是因為薑嬤嬤在原主六歲的時候就去世了,六歲的孩子記性能有多好?


    所以雲岫提起的時候她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雲岫抿緊了唇點點頭:“據紅纓猜測,林掌櫃是覺得薑嬤嬤沒有死。”


    “怎麽可能?”喬姒下意識脫口而出。


    薑嬤嬤的屍骨還是喬振南親自收斂的,她沒有死的話,為什麽假死?


    而且,薑嬤嬤對原主的疼愛不似作偽,如果她沒死的話,怎麽可能忍得住這麽多年都不迴來看原主一眼?


    難道……是江氏?


    是她害了薑嬤嬤?


    沒道理啊…


    薑嬤嬤跟在宴漓歌身邊的時候什麽手段沒見過,出身大長公主府的人,她不覺得薑嬤嬤會把江氏那種段位看在眼裏。


    她在的時候,把原主的院子防的密不透風,江氏的人沒有一個能安插進去,二人交手,隻有江氏對她咬牙切齒的份。


    所以不存在出現江氏使了什麽陰謀手段的情況。


    喬姒內心藏著無數疑惑,隱約覺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張無形的網,那張網正慢慢收緊,密不透風,裹得她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喬姒不是坐以待斃的人,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林掌櫃有沒有說,她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感覺?”


    林羨魚做事謹慎比雲岫更勝一籌,若是沒有足夠的把握她不可能無緣無故懷疑一個死去多年的人。


    雲岫搖了搖頭:“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可能是林掌櫃發現了什麽關於薑嬤嬤的線索吧?”


    喬姒凝著眉一言不發,雲岫見狀,試探地提議:“在紅纓的來信裏不是有提到,林掌櫃走之前留下了一句話,如果小姐這邊有什麽情況就立馬聯係她嗎?說不定他早就猜到會有現在這樣的狀況,如果小姐真的好奇,何不親自問一問林掌櫃,到底有什麽發現?”


    喬姒看了她一眼,眼裏閃過若有所思。


    “可是,我也不知道紅纓現在在哪兒啊。”


    “紅纓姐應該和林掌櫃保持著聯係,小姐可以直接把信給紅纓姐,然後讓她轉交給林掌櫃。”


    喬姒眼睛一亮,掐了把雲岫的臉:“你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雲岫臉一紅,忍不住心裏嘀咕,小姐老毛病又犯了,又調戲小姑娘。


    寫完了信,喬姒托著下巴陷入沉思:“看來呀,我們要抓緊時間找到那個鎖匠,趕緊把匣子給打開才是正經事。”


    她望著窗外的天,眼神有些迷茫,喃喃道:“我總覺得……那裏麵一定藏了很重要的東西。”


    雲岫看得有些心疼,忍不住出聲安慰:“小姐不用給自己那麽大的壓力,我們也不急於這一時嘛,再說,有些事情急也急不得。”


    “是麽?”喬姒幽幽地歎了口氣,眼底閃過複雜之色。


    可是她總感覺,時間已經不多了。


    “小姐小姐……”


    雲岫朝門外看去,眼底劃過笑意:“流螢他們好像迴來了?”


    喬姒收斂好情緒,聽著外邊的動靜,無奈地皺了皺眉,有些好笑:“那兄妹倆又整出什麽幺蛾子了?”


    白玉京和白芊芊這對兄妹也是奇葩,自從兄妹相認後,那整的跟仇人似的,每天不打個幾架喬姒都會覺得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也不知道這兩人到底是兄妹還是仇人!


    什麽深仇大恨能一副恨不得掐死對方的樣子?


    喬姒從一開始的震驚,到現在的麻木,過渡的十分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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