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人們多數都沒有意識到未來世界會如何轉變,雖然前段時間的氣候異變讓整個人類都開始恐慌,但最近天氣逐漸迴轉正常,很多人又迴歸到了以往的生活。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這是人類社會數千年來永恆不變的常態。


    沈白雖然不仇富,可想到這種沒用的破石頭卻被人為的賦予了昂貴的價值,也許還引發了累累血債,心裏不由一陣膩歪。


    望著天邊流雲,沈白冷冷的笑道:“巨變即將來臨,不趁此機會狠狠的宰一下那些有錢人,等修行大勢到來,再想賺錢可就不容易了。”


    老大都已經意氣風發了,小弟若還是癡迷於金錢有些說不過去了。王博峰也讓自己的眼光變得堅定,壓下心中的雀躍,沉聲道:“哥,你說咋辦吧!”


    “你還有精力運作售賣鑽石嗎?”


    “啊,你要賣了這個鑽石!”世界第一大鑽石呀!王博峰真的有些心疼。


    “不賣難道還能留著下蛋!”沈白看了眼易陽,挑眉道:“老哥,這玩意是不是也煉不了器?”


    “要不,我試試?”


    易陽伸出右手,上麵靈氣幻化的火焰散發出熾烈的熱度,嚇得王博峰捧著鑽石躲到了一邊。


    “您老別鬧,被您的三昧真火碰一下就化成飛灰了。”


    老修士的修為是不錯,卻也遠不能和傳說中的三昧真火比。但王博峰的如此類比,確實讓老人很高興。他收起火焰,捋須笑道:“其實我真拿金剛石煉過器,練成之後能兼具虛幻和實體之妙,隻不過威力也就那麽迴事兒,因為它不能涵養靈氣,所以遠不如玉石更具雕琢性。”


    “您竟然還真拿鑽石煉過法器!”王博峰實心實意的給老修士點個讚,有錢,就是這麽任性。


    沈白道:“既不能下蛋,也不助修行,趕緊賣了換取金錢才是正事兒。”


    “唉!”王博峰長歎一聲,他王家乃華夏巨富,錢財於他並不算多重要,可這麽大的鑽石卻要親手賣掉,還是很心疼的。


    “哥,我聯係一下人吧,先加工、再運作、在拍賣出去,估計最快也要一個月。”


    “如果不隻這一顆呢?”


    沈白這話差點把王博峰嚇尿,這貨瞪大眼睛,不可思議道:“您是說,不隻有這一顆?”


    沈白點點頭,又搖頭道:“還有一些,隻不過沒有這麽大的,而且成色似乎也沒有這個好,灰頭土臉的,個頭也就指肚大小吧。”


    王博峰唿吸都急促了,指肚大小還小嗎!你這個土豹子知不知道什麽是鑽石!那是以克拉為計算單位的!


    “多少顆都能運作!隻不過時間要長些,價格因素很多,也不好一口說死,但國際價格在那擺著呢,總不會低於國際價格就是了。”


    “成,這十個億你先收起來,等晚上我看看能不能將其他的石頭一起拿給你。”


    沈白揮揮手,讓王博峰拿著這個“世界第一鑽”臭美兩天,他則再次捏起那顆珍珠,若有所思道:“派人去雁蕩山秘境附近轉悠轉悠,密切關注那裏的情況。嗯,不隻是雁蕩山,其他出現的秘境能派人的都派人跟一下,我覺得這些地方將是天下巨變的根源,能早發現異常,對我們應該有好處。”


    王博峰為難道:“哥,您不知道,天氣異常雖然早就結束了,可後續影響還在,如今全球各地不同程度的災情還在繼續,尤其新出現的秘境多數都在環境惡劣,人跡罕至的地方,沒達逍遙境的修士很難完成監控任務。光憑我能夠調動的高手,頂多也就監視三五處,能不能聯係一下秦琴小姐……”


    秦琴在沈白這個“後台”的支持下成為陰神派宗主候選人,原本陰誌煊想要爭一爭的,因為他修煉的也是正版大黑天神功,可他修行上不是秦琴的對手,師尊也被沈白斬了,尤其是原本支持他繼位的大長老陰盛誕也改了主意,他哪裏爭奪過秦琴。


    陰誌煊爭不過秦琴,又自覺與沈白有舊怨,他不敢再留在陰神派,趁亂帶著十幾名願意跟隨他這個“少主”走的人要去投奔何風去了,這下就犯了修行人的大忌。要知道,他修煉的可是正版大黑天神功,是陰神派不傳之秘,他投奔何風等於反出了陰神派,是要被追殺的。因為有這個因素,當時沈白前往東北秘境的時候,陰神派的人並未跟隨,而是在秦琴的組織下,與陰誌煊、何風等人交涉呢。


    原本沈白的意思是必殺陰誌煊,陰神派也是照著這個太上長老的意圖去做的,可臨了出現了一個不該出現的人——柳蘇。


    雖然蘇家的財力是華夏當之無愧的第一,但柳蘇也幹涉不了陰神派執行派規。可秦琴是知道柳蘇和沈白的關係,也隱約了解柳蘇和陰誌煊的關係,因此她不得不做出一些考量,最終請大長老陰盛誕施術,徹底抹去了陰誌煊關於正版大黑天神功的記憶而告終。


    如今,秦琴仍然在整合陰神派的力量,若是冒然派出人手去監控那些新出的秘境,恐怕對整合造成不利影響。


    “你能監控哪裏列個單子給我,秦琴那頭看情況再定。”


    沈白又問了一些重建登天路的事情,跟著王博峰在工地裏轉了一圈了解進度,又和當初在東北大興安嶺密境共同“工作”過的一眾修士交流一番修行上的心得,如此一小天很快就過去了。


    山裏太陽落的比較快,五點多時天就暗了下來。沈白本來和眾修者在溝通登天路中的祭煉法器之心得,心中忽然有種特殊的感應,仿佛有什麽事情要發生,甚至有些煩躁,便朝眾修者告了罪,獨自出去轉悠。


    這種特殊的感應在修行上叫心血來潮,是因為某些關乎自身的事情正在發生,冥冥之中的聯係引動因果,修士才會有感。


    工地裏機器轟鳴,但沈白如今修行有成,聽覺和視覺收控由心,到也不受影響。他心血來潮的感應一陣一陣的,忍不住跟孫虎頭聯係,讓他注意安全,照顧好父母;又跟秦琴聯係,小心陰神派反噬。


    甚至連夢境世界的身體都被他從定境中唿喚醒,架起天線聯係了葉冰詢問將軍嶺要塞情況。


    這些地方都沒什麽問題,唯獨無鹽在常山深處,沈白單方麵是聯係不上的,隻能無鹽遠離秘境後主動聯係。但無鹽跟在蕭嵐身邊,料想應無大礙。


    沈白心頭陰霾難去,走著走著就走出了工地,山體巨大的陰影將所處之地變得很暗,抬起頭來,卻能看到未完全掩蓋的餘暉在山巒處鍍上一層金邊。


    沈白使勁兒晃了晃頭,身形一展,已朝山頂飛掠而去。


    這座山峰並非雲山七十二峰的主峰,高度還沒超過三百米,以如今沈白的身手,幾個唿吸就登上了峰頂。但也就是這短短時間,太陽又向下落了一些,沈白到了封頂後才發現,餘暉已經被西方更高一些的山峰所遮擋。


    “誇父追日!”


    沈白搖了搖頭,他可不是誇父,就是想追也追不上太陽落山的速度。山頂有些許微風,卻是祥和寧靜,且有一塊半人高的平滑方石,竟然散出些許靈氣。


    沈白感覺詫異,上前摸了石頭,入手處有些溫熱,神識感應其物性非常精純,竟是被天地靈氣淬煉過的石頭,而且不知為何,這石頭竟然給他一種微微熟悉的感覺。


    “怪了!難不成我前世從石頭裏蹦出來!”


    沈白嘟嘟囔囔的碎嘴,心裏卻在不斷“捕捉”那種熟悉感,卻如同水中撈月,明明看得到,卻總是撈不到。到不由猜測起來,也許正是這個抓不住的“熟悉感”讓他有心血來潮的感應。


    沈白盤坐在方石上,他能清晰的感應到屁股下的這塊方石曾有人像他這樣盤坐於此,氣機外放時自然淬煉這塊方石,以至於留下微弱的氣機感應。夕陽已經完全沉到山下,山下燈光通明,打樁機的聲音咚咚作響,卻襯托的深山愈發幽靜。那個人,也曾如他這樣俯視著山下的一切,而山下之人卻毫無所覺。


    是不是仇人還不能肯定,但那一絲熟悉感卻證明,一定是個熟人。


    沈白身心空明,神魂半沉入識海,神識外放融於天地之間,捕捉著那若有若無的一縷氣息。過了許久許久,神識猛然感覺到有一縷幽光向西南方向疾馳。


    “找到你了!”


    沈白從方石上一躍而下,他雖未步入先天,但體內靈氣源源不絕,短時間馭氣而行毫不覺得困難,身形從天空劃過,在夜色中留下一道閃光。


    山下偶有工人抬頭望去,隻當是飛機從高天飛過,也並不覺得有什麽怪異之處。


    沈白未達先天,馭氣而行全憑本身力量,他又不像葉冰那樣禦劍之術爐火純青,實際上速度比放開腿腳奔跑也快不了多少,離那道幽光越來越遠。好在是在天上是直線而行,無需受地形困擾,雖然越來越遠,卻也能夠看清楚那道幽光的方向。


    直線大概飛行了五公裏左右,卻已經是繞過了七個小山頭,前方高峰林立,卻失去了那道幽光的影子。


    沈白馭氣懸停於空中,在前麵群峰中間,鶴立雞群的挺著一座山峰,竟比周圍的山峰高出兩倍有餘,如利劍般直刺天穹,與天柱無疑,讓人看過一眼就再也忘不掉。


    “好陡峭的一座山!那幽光是引我來此嗎?”


    所謂藝高人膽大,沈白如今是大黑天神功和當世法齊頭並進,皆有逍遙境巔峰修為,靈力值總量堪堪達到三十五萬,且丹田內仍然封印著龐大的靈氣。這些都是他的底氣,有這樣的底氣,那麽有多大的膽子都不為過。


    沈白想也不想,直接往那座山峰飛去。隻不過沈大官人有些失算,他在遠處感覺自己並不比那座山的峰頂低多少,但飛得進了,才感覺自己的位置實在是太矮了。山峰給人的壓迫感極其強烈,好似整座山峰都要傾倒碾壓過來,抬頭望去,原本能看到的“峰頂”早已因視線的關係看不到了。


    沈白如今的高度約有三百米,他有心飛得更高,這樣山峰傾倒感會小些。但接近這座山峰後,罡風唿嘯而過,已是控製不住身形,有搖搖欲墜之勢,再想拔高一些是難上艱難。


    從這就能看出普通修者和先天境修者之間的差距了。先天修者馭氣而行,靠的是體內氣機與天地氣機交感,飛天之時消耗的靈氣極少,卻更加迅疾、更加平穩,即便罡風唿嘯,也能在天地之間尋得平衡。而普通修者飛天靠的是自身靈氣,即便不怕靈氣損耗馭氣而行,因無法和天地氣機產生交感,在飛行速度和平穩度上都是不能和先天境相比的,風力稍大就不容易維持平衡,弄不好還會一頭張下去。


    沈白也是最近才開始鍛煉“飛行”,手段遠遠不夠純熟,被山體間的罡風吹得東搖西擺,飛行都成了難事,更別提向上飛了。無奈下,他隻能把高度稍降,這才飛到了山體上。


    從空中落到實處,身子卻依然在搖擺。因為沈白雖然落在了山體上,卻並不是腳踏實地,而是掛在了岩壁上。


    這座山太魔性了,與其叫做山,不如就叫懸崖,四麵望去幾乎就沒有平緩之處,全是八十度到一百度之間的峭壁。從遠處望時像是插入天空的寶劍,從下往上遙望,和一根柱子沒什麽兩樣,就差刻上如意金箍棒了。


    沈白單臂在岩壁之上借力,如此向上飛掠,受罡風的影響便小得多。這座高有兩千餘米的峭壁在沈白這個當世高人眼中依然奪目,但想要攀登至頂並沒有太大的難度。


    飛掠到千多米時,已經超越了很多山峰的高度,岩壁上布滿了冰淩。向下看,黑黝黝一片恍若九幽之深淵,向遠處看雲霧繚繞,罡風唿嘯。


    沈白此時已經感應不到那道幽光所在,但已然行至此處,又怎能不登到峰頂一觀。而且他冥冥之中有種認知,那幽光是專門從工地那引他至此,臨時退走,豈是他的性格。


    繼續向上飛掠吧,稍費些力氣,卻並不難。而且沈白發現,山還是山,雖然望過去都是峭壁,可真到了近處,仍有下腳之處以供休息,甚至很多地方還留下蹬足的痕跡。


    當然,絕不僅僅有蹬足痕跡,更有彈孔、刀痕,沈白從一千五百米往上,一直攀登到峰頂,通過各種痕跡來推測,幾乎是重新見證了當初激烈打鬥的過程。


    看來這座山果然不簡單,曾經有高人再次大戰。


    沈白體內氣機流轉,飛身翻到崖頂,崖頂的景象卻是讓他一驚,忍不住揉了揉眼睛,確信自己的確沒有看錯。


    攀岩時冰天雪地,原本以為峰頂必然也是如此,沒想到這裏卻是芳草萋萋,竟是一片小小的草原。


    草原的正中心有一座木屋,木屋後麵,是一塊潔白如玉的巨大石柱,好似槍尖般怒指蒼天。


    看到這塊極其特殊的巨石,沈白忽然知道所攀登這座山峰是什麽山峰了。


    “望日峰,擎天石!果然石可擎天!”


    沈白站在崖邊負手而立,他沒有冒然走進,也沒有用神識去掃過那個木屋,他看到了木屋中一團碧綠的光芒走向門口,然後推開了門。


    木門開啟時發出滋嘠聲,卻給這空曠的崖頂平添幾分生活氣息,周圍的綠草都歡欣起來。


    在如此之地,建造如此之屋,屋中會是什麽樣的人呢?


    沈白嘴角掛著微笑,雙手已經抬了起來,準備喚上一聲“道友”。


    可當木門完全開啟,顯露出裏麵的幼小的身影時,沈白有些懵,不知道該繼續拱手,還是放下手做出些善意的動作,他眯著眼往屋子裏看,卻感覺裏麵並沒有其他人存在。


    “你來了!”


    峰頂隻有淡淡的月光,可幼童的眼睛卻比月光還要明亮,他沒有問“你是誰”“你找誰”,而是很平淡的陳述“你來了”,沈白一下子猜到,自己要找的人不是別人,就是這個暫時還不知道是男是女的幼童。


    “我來了,是你找我?”


    “嗯,進來坐吧!”幼童直接承認了,轉身走迴屋內。


    雖然很詭異,但幼童粉雕玉琢,雙眼明亮如月,體內靈氣看不出身前,在沈白的眼中如一塊碧玉。


    沈白快步走了過去,木屋進門是廚房,裏屋是臥室,陳設簡單,一床、一桌、一凳,如是而已。


    幼童就坐在床上,雙腿悠閑的晃來晃去,一雙大眼睛滿是笑意的看著沈白。


    “坐吧!”


    屋子沒問題、床沒問題、凳子也沒問題,沈白在山穀秘境被奇人方無邪留下的神識幻境坑過,眯著眼掃了一圈似乎沒問題,朝幼童笑了笑,大大方方的坐了下去。


    “我是沈白,不過看你的樣子,應該是認得我。”


    沈白盯著幼童的眼睛,大眼睛清澈如水,不似修行特殊法門的老妖怪,應該就是真的幼童,可他怎麽可能和這樣的一個有修為在身的神秘幼童有交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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