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通過觀察感應密境陣法內能量走勢,推測出地下的暗道及最終目的地。因這個密境和奇人方無邪有關,而方無邪及其妹妹的君子科技曾經引領者這個時代生物技術,所以沈白早就做好了思想準備,就算他在通道中見到了科幻小說中才能出現的場景,他也不會覺得驚奇。


    可一進入通道後,沈白著實被驚到了。


    通道內沒有想象中的各種高科技之光,隻有綠瑩瑩的柔光,將所有人仿佛都映照成了綠人。


    沈白看到入目所及的柔和綠光,根本無需感受其特性,就已經確定這綠光和葉冰體內莫名出現的那株嫩芽發出的光芒一模一樣。葉冰體內的“嫩芽”,是在破解記憶封印失敗後出現的,而記憶封印,很有可能和奇人方無邪有關;及至此處,竟然出現了一模一樣的綠色光芒,這東西應該出自於蕭嵐所說的“盆栽”,而那盆栽,似乎也是奇人方無邪所留。


    分屬在兩個世界,卻出現同樣神秘的事件,這二者中間又有一個同時存在的人,如此看來,這兩個神秘的事件,一定有極為特殊的聯係。


    沈白在進入的霎那想到了這些,所以他很驚訝。但他的驚訝看在洛神的眼中,卻被洛神誤會了。以為他神思敏銳若斯,竟然剛一進來就體會出了綠光的特性,解釋道:“不用驚訝,這綠光就是之前在陣法外麵聞到的清香,表現形式不同,氣息卻是一樣的,都是奇人方無邪當年留下的盆栽所發,但此時那種讓人亢奮沉醉的作用已經降至極低,且普通人難以再感知的到,因為她已經完成了最後的蛻變,不需要再誘使生靈來獻出力量。”


    洛神誤會了沈白驚訝的原因,但她的解說,卻解答了沈白驚訝的原因。原來二哈在信中說的都是真的,葉冰體內能特殊力量化作嫩芽所發出的光芒,和這裏盆栽散發出的香氣、綠光是一模一樣的,是普通人很難聞到,卻能讓人不知不覺中振奮的“香氣”。


    “哦,我就說嘛,沒有之前的那種感覺了,還以為自己有了抗體。”沈白笑道:“您對這綠光如此了解,可知道那盆栽的來曆?”


    洛神笑而不語,旁邊的無鹽也搖了搖頭,意思不知道此種內情。


    王思國看了眼洛神,對方必然知道盆栽的事卻閉口不語,他不好直言,卻想和沈白拉近關係,所以悄悄傳音道:“小白,那盆栽乃是當初奇人方無邪從雲山秘境得到的,我王家和方無邪有過合作,所以我也曾見過那盆栽。那是一棵巴掌大的小樹,無需陽光水分就能存活,但卻從未有人知道那棵樹有什麽妙用,方無邪得到此樹後,便將其放在家中窗台上當個擺件,也不知多少人暗自裏觀察過,卻從未有人真的下手惦記,也沒有過今日所見之異能。看來,當日所有人都走眼了,那小樹不是沒有價值,隻是價值還未到體現出來的時候。如今看洛神和蕭女士的樣子,當是知曉此物已然功成,所以才會先來此處。”


    王思國傳音自然是和沈白拉近關係,沈白收編新飛車黨時以孫虎頭勢力為主幹,以王家的力量為枝椏,如今算是和王家如膠似漆,對王思國當日夥同陰昌業去東江逼宮一事雖有不滿,卻無需處處針鋒相對,反倒要適當交流,以求雙方越走越近。但他也不會像以前那樣再稱唿對方為“爺爺”,他要用這樣的方式來讓對方認清形勢,這一次原本的“親情”已經抵消了,如果下次站隊時再站錯了,那就別怪真的清算了。


    他朝王思國身邊靠了靠,傳音問道:“這麽多人研究,都沒有人知道那顆小樹什麽來頭嗎?”


    “大家都有猜測,隻不過那棵小樹不顯山不露水,誰也不敢肯定,也無從確認。後來方無邪離開此界後,那棵樹也沒了,慢慢的人們也就忘了當初那顆不起眼的樹。但根據剛剛的香氣和綠光,我倒是想起了曾經看到過的一則典故,約摸著那棵小樹十有**,就是傳說中的長生木。在古籍大荒搜神記中曾言……”


    王思國正要細說,蕭嵐卻道:“上麵山穀內不會沉寂太久,咱們抓緊往目的地走,否則一會說不準有人要下來搗亂了。”


    沈白朝王思國點了點頭,意思不急著說,咱們下下去。


    眾人順著地下通道往下深入。往下深入三五米,沈白就發現了此處通道和之前秦忠、秦義兄弟倆挖出來的通道不一樣。


    秦忠和秦義挖出的通道,是借用土屬性靈氣的作用,將泥土向四周擠壓、加固形成通道。因操控石頭遠比操控泥土費力,所以泥土中一些較大的石塊會露出邊角,但通道整體上還是非常平整的。


    可這裏的通道四周都不是泥土,而是岩石,中間毫無縫隙和泥土的巨大岩石。通道四周都是凸凹不平的,上麵刀削斧鑿痕跡明顯,竟是硬生生從一塊巨石裏挖出的通道。


    這就讓沈白有些奇怪了,按理來說,能製造出此種藏於天地間密境的人定然是修為超絕之輩,最起碼當世的修行人中還沒有誰能做到。那麽建造通道時,為何不用秘法直接破開岩石,而是用刀斧來鑿出一條通道呢?即便操控岩石遠比操控泥土費力,但對於那種高人來說,也應該比用刀斧來鑿穿要輕便得多,最起碼不需要向外運送鑿出來的碎石呀!


    抱著這個疑問,沈白悄悄運轉秘法,想試試破開岩石的“難度”。他雖然不是主修土屬性靈氣,但和孫鵬英在一起時間長了,對土屬性秘法的了解遠比其他修行人,平時土遁什麽的並無壓力,所以才有此自信去試一試岩石的斤兩。


    可誰知靈氣剛一接觸岩石,陡然覺得一股極大的吸力從岩石上傳來。事發突然,沈白幾乎是下意識的抱元守一,欲將靈氣縮成一團,卻敵不過那巨大的吸力,被猛地拽向牆壁,砰的一聲撞到上麵,頭暈腦脹間靈氣一散,渡入岩壁內欲圖“開山”的靈氣徹底失去控製,被“拽”到岩石深處,散至四周不見了。


    沈白走著走著就撞到了岩壁上,把猛張飛高興的跟什麽似的,指著他哈哈笑道:“看,我就說吧,小白下來後也會和咱們一樣,試一試腳下這塊大石頭什麽來路,果然沒錯吧!”


    “什麽情況,你們也都試驗了?”


    “當然試驗了,俺老張雙腳一沾到這塊大石頭,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兒,也跟你一樣試驗了一下。”


    沈白揉著腦袋上撞的大包,沒好氣道:“那您怎麽沒事兒,這太沒天理了吧!”


    “我是誰,區區小機關又怎能暗算俺老張。”


    猛張飛不無得意的大笑,王思國在旁笑道:“小白別聽他瞎吹,我倆也試著渡入一絲靈氣,之所以沒事兒,是因為我們體內靈氣所剩無幾,這玩意要吸收,我們毫無辦法,還未等反應過來就被扯走了,所以沒事兒。”


    沈白心下了然,他的靈力值遠比猛張飛和王思國要高,之前又未有損耗,吸力傳來時身體自然反應就收縮靈氣,如此一來試探進入岩石的靈氣就成了牽引繩,直接將他拽向了岩壁。但他不甘心呀,為啥自己腦袋撞個包,可岩石啥事兒都沒有!


    要知道,沈白的這個身體雖是塑靈境修為,但他的靈力值遠比一般的先天修者還高,在mini神像的加持下,體魄打熬之功直追先天修者。剛剛這一撞別說是岩石,就是裝甲車也要裝出個坑來,可岩壁上卻連渣都沒掉下來。


    他握緊拳頭,拳頭上光華流轉,但靈氣卻含而不露,一拳朝牆壁砸了過去。


    鏹!


    巨大的聲響迴蕩在通道中,即便是強如洛神、蕭嵐都微微皺眉,覺得刺耳。無鹽更是忍不住打了個激靈,有些惱怒的看向沈白。


    沈白的耳朵也被震得嗡嗡響,但他此時剛惹了禍,不想讓這些人“幸災樂禍”,憨笑道:“就是想試試這岩壁有多硬,事實證明,這玩意比鋼鐵還硬,隻留下淺淺的拳頭印兒,卻連點渣都沒掉下來。”


    走在最前麵的蕭嵐邊走邊解釋道:“如果我觀察沒錯的話,這岩石並不是普通的岩石,而是傳說中的昆吾寶玉。此玉比鋼鐵還堅固,最重要的是非常有韌性,又是如此一大塊,你當然打不碎。”


    “昆吾寶玉?是什麽寶貝?我到是知道昆吾山,也知道昆侖玉,可無論是昆侖還是昆吾,都離這裏十萬八千裏,不說地下還有多大一坨,光咱們走進來這一截就重的沒邊了,誰有正兒本事把這麽大塊玉石開采出來,在千裏迢迢的搬到山裏麵來?”


    因為這次是蕭嵐主動說出昆吾寶玉的名頭,王思國就不傳音了,他嗬嗬笑道:“小白你有所不知,蕭女士說的昆吾寶玉並非特指昆吾山的寶玉,而是修行上的一個特殊指代,意味著如昆吾玉一般特質的玉石。”


    王思國為了彌補曾經的過失,和沈白拉關係是不遺餘力,又詳細解釋道:“所謂昆吾山,就在如今的嵩縣境內,此處上古時期就存在,乃重要的礦物產區,而昆吾玉則是此地修行人最看重的礦產。在山海經裏有雲:昆吾山下多赤金,色如火。有人認為這裏說的色如火是指代的高都赤金,實則修行人都知道,這裏說的赤金乃是昆吾玉,而非金銅。在大荒搜神記中也說過:昆吾山地中多丹,煉石為銅,銅色青而利。山草木皆勁利,土亦剛而精。這裏的‘土亦剛而精’,說的正是昆吾玉的特性。昆吾玉沒有和田玉、獨山玉那樣好的皮囊賣相,所以在普通人中未曾流傳開來。可在修行界裏,此物卻是至寶,其質地堅固,柔韌性又足,內部蘊含勃勃生機,乃是土石之精華,若加以煉化,可成神兵利器,也能成為涵養生機之寶物。正如玉石不隻出自和田,世界各地都有產玉之所在。昆吾玉也不隻是昆吾山才有,隻是昆吾山的產量較高,還最先被人們發現而已。”


    “至寶!”沈白驚疑道:“這麽說,咱們正在至寶中行走呢?這麽一大坨都是至寶?”


    “啊!”走在身前的猛張飛大叫一聲,一雙眼睛不停的往兩邊看,但見前麵的蕭嵐和洛神都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也隻能跟上。


    王思國也愣了一下,他光顧著討好沈白了,卻沒有思考這個問題,聞言不由的看向兩側岩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蕭嵐卻是很快打消了幾人心中升起的貪念:“這的確是昆吾玉不假,但你們難道沒有發現,此物早已被煉化了,而非無主之物。當然,即便真的無主,憑你們的力量,難道有能力煉化此物嗎?”


    “隻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我能在這上麵打出拳印,真若煉化想必也未必未不可。不過此物既然是有主了,那就難辦了,別的不說,僅能掠奪靈氣這一條,就斷了修行人的路,而現代設備有沒有能力切割還不一定呢。”


    沈白分析了一通,忽然問道:“這玩意如此堅韌,當初是誰開辟出這樣一條通道呢?其人的修為又有多高?又是如何將此物煉化的呢?”


    這句話問得眾人都心動了,沒有人能夠迴答,但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轉到了兩邊的岩壁上。


    岩壁上刀削斧劈的痕跡猶在,很明顯當初開辟道路時還未曾講此物煉化,否則心念一動就能開辟道路,無需如此費力了。即便當初開辟通道時,這塊巨大的昆吾寶玉未曾被煉化而沒有如今之堅韌,但既是世間少有之寶物,也非普通修行人能夠撼動。開辟通道之人就用刀斧硬生生砍出一條通道,此等偉力何其駭人!


    蕭嵐搖頭歎道:“這世間雖能人無數,但也隻有他們才有此力量。”


    “嵐姐,您說的是方無邪?”


    “嗯,他當然能算一個。”


    蕭嵐又長歎了一聲,卻不再言語,隻顧著悶頭沿著通道往下方行去。


    沈白傳音給王思國,這老漢博聞強識,跟移動修行詞典似的,遠比咋咋唿唿的猛張飛靠譜。


    “方無邪算一個,另一個不會是當初在京城大殺四方的那位傳奇吧?”


    王思國輕輕一歎:“必然是那人,那人修為已達幹擾天機之勢,世人連誦其真名都不可,我境界太低,也忘記了關於那人的一切信息,隻知道他很強,強到世間無敵。”


    世間無敵!


    沈白小時候力大無窮,也曾做過“天下第一”的美夢,可隨著年齡成長,慢慢明白個人勇武不足恃,尤其被關進監獄後,更是消磨了好勇鬥狠之心。可此一時彼一時,莫名其妙的踏入修行界後,雖然他始終處於弱勢地位,但很早就聽葉冰說過奇人方無邪和飛車黨創始人一人敵國的傳奇,原本被消磨的鬥誌,又慢慢的在身體裏複蘇。此時親身走在某位傳奇用超凡力量留下的通道中,聽著別人講述“世間無敵”的故事,心中不由熱血澎湃。


    “那方無邪呢?”沈白追問道:“您和方無邪打過交道,他的修為如何?”


    “他!”王思國迴憶道:“我和他剛接觸時,他還是個通緝犯,在湖州隱姓埋名,開了一個射箭館,名為君子射術館,正是後來君子科技的前身。他前期處於被通緝狀態,不顯山不露水的,我和他也隻是生意上的往來,並不知道他的修為如何。突然有一天他斬殺了中央警衛局華東區負責人蕭炎,這才在修行界掀起軒然大波,而後更是開啟瑤池秘境,獲得登天路秘寶,最終踏著登天路前往仙界。其人修為有多高我不知道,但原來修行界當之無愧的核心勢力五老會秦家的老祖,卻是死在他的手裏,這一點毋庸置疑。在此之後,又有誰敢輕易捋其虎須。”


    沈白聽葉冰說過方無邪和當年修行界魁首五老會的恩怨爭鬥,但此時聽王思國這個與方無邪有過交集的人來講,感覺又不相同。


    他感慨道:“真是英雄也,斯人已去,僅設置的密境就引得如今華夏各方勢力爭奪。留下的這處昆吾寶玉也是讓我等生不出對抗之力,不知何時,我們才能達到他那樣的水平。”


    王思國悄悄看著前方這個“少年”,卻覺察到沈白肩膀微微一動,心知是自己的目光引發了他的反應,心中不由更加感慨,傳音道:“小白你無需妄自菲薄,我雖不知方無邪最終的修為,但卻與其從微末相識。我很肯定的說,你的成長軌跡,比他更要強得多。若是我沒有看錯,你的境界還未曾突破逍遙境,卻已能和先天境爭鋒。而以你對天地靈氣的感悟,成為先天毫無懸念。待你成為先天之時,世間無敵,也便不是奢望。”


    世間無敵嗎?


    沈白忽然想到了石碑空間中那遮天蔽日的巨大手指,在那有仙神鬼怪的世界,先天隻能算是修行的開始,自己要走的路,真的還很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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