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典型的鴕鳥心態嗎!英子,你要正視你自己的問題。”


    沈白這廝一如既往的毒舌,他這是很久沒有挨打了,已然忘記了孫鵬英可不隻是天真浪漫的小姑娘,還是人見人怕的大魔王。正在他一逞口舌之勇時,腳下猛然一股巨大的力量撞來,哪怕他已經今非昔比,卻仍然抵不住這股巨大的力量,如火箭般衝天而起,砰的一聲撞碎了木製房頂。


    一陣大風吹來,沈白扶搖而起。恰巧沈濂從看押房裏出來,隻看得目瞪口呆,不知道特派員大半夜的是鬧哪一出。


    沈白很瀟灑的在空中轉體三百六十度,甩掉了頭上的茅草後穩穩的落在地上,朝沈濂招招手。


    沈濂拿著一遝子紙跑了過來,猶自朝破頂的房子張望,隱約聽到裏麵傳來孫鵬英的聲音,想到這個姑***彪悍,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再不敢往那個方向看了。


    沈白並沒有翻看那些雍州府玄甲兵的供詞,在這方麵他並不專業,與其費力的去鑽研,不如將鑒別任務交給專業的人去做。他隻是問道:“這些人交代的可有大的出入?”


    “大多數沒有,隻有兩個人在可以隱瞞師門身份,據肖城說,那兩個玄甲兵和他們平時也很少交往,應該是某個大門派的種子傳人。”


    沈白揮了揮手,滿不在意道:“無論是什麽傳人,既然犯到了咱們手裏,也得消消停停待著。”


    “就是怕,人家背後的人找上來!”沈濂說起在下馬石峰國家基地執勤時,曾抓到一名探子,抓的過程很隱秘,抓住後還未等審問,上麵就來電讓放走。對於這方麵的事情,他想的遠比沈白還要多。


    “沒事兒,他們和你抓過的探子不同,他們並沒有預案,到哪裏都不會有人知道。”


    沈白拉著沈濂到辦公室裏,嘰裏呱啦把自己即將離開將軍嶺外出辦事的事情說了,交代一通如何處理玄甲兵俘虜、如何開辦軍事院校、如何進行基礎建設、如何協調和當地村民關係等一係列事情。


    其實這些事情並沒有必要一次交代清楚,在這個世界裏沒有現實世界紛繁的電子信號幹擾,一台中小功率的短波電台就足以將信號傳遞至大秦帝國的另一麵,沈白雖然離開了將軍嶺,但卻隨時能夠指揮將軍嶺任何事情。


    沈白這樣交代沈濂,隻是在給沈濂釋放一個信號,那就是你放心大膽的幹,一切有我撐著呢!沈濂在十萬軍民大遷移的過程中,表現了優異的民政組織能力,此時將軍嶺百廢待興,如何展開工業化進城、如何形成核心生存能力,這些都需要沈濂想辦法去完成,沈白要幫沈濂壯膽。


    而且,這個信號沈白不隻要對沈濂釋放,之後他還會專門囑咐雲彤。雲彤的修行天賦很高,學習分析能力更是超強,沈白希望雲彤能完全撐起來青年近衛軍,更能掌控神佑村的一切。隨著雲彤的強勢成長,對神佑村村民和將軍嶺軍民的融合,必然會起到極強的促進作用。


    給沈濂打完氣兒,沈白讓沈濂安排人整理供詞,這些供詞並非是玄甲兵隨意填寫,而是根據情報局列舉的問題而迴答。從雍州府人員、經濟、地理結構到官員、軍事結構,從個人修行力量到雍州修行界勢力,雖然看似問題不多,卻幾乎能通過問題分析得到雍州府的大致麵貌。


    沈白抽出肖城的供詞,其他的讓身來拿走整理,順便讓他把肖城叫來。


    和肖城之間初次相見時,還勉強算是對等關係,此時再見,就已經是不對等關係了。


    肖城一進屋就空首跪拜,沈白大大方方的受了禮,指著椅子讓肖城坐下。


    肖城半彎著腰,搭著椅子邊坐了,那樣子要多恭敬有多恭敬。


    沈白不喜如此恭謹的相處,卻也知道這是就是夢境世界的文化,他一向是隨遇而安,神佑村村民都給他塑像跪拜了,該受著時候也不會矯情。


    “剛剛看了你提供的資料,迴答的很好,卻不夠全麵。”


    肖城忙躬身問道:“主人還想知道何事?”


    沈白笑道:“你一定很好奇,我們的真實身份。但你一直沒堅持問我,我也就沒有明確答複你,現在,我忽然想對你說了,也許你聽完後,會告訴一些更多的事情。”


    肖城微微頜首,等著沈白言明。


    “我們是神佑村村民,我這樣說,你信嗎?”


    肖城眉頭擰成一股繩了,掃北將軍還活著時,他們圍困那些青年近衛軍戰士時,曾有喊過說他們是神佑村村民,但別說掃北將軍不信,就是肖城也一隻不相信。


    “主人,我不敢撒謊。”肖城很會審時度勢,他先把自己摘除去,然後才說自己的想法,顯得很真誠。“我雖然沒有去過神佑村,但卻知道那不過是大西北邊陲的一座村落,每年連兵役徭役的人都湊不齊,又怎麽可能出現數百人的強軍!”


    “沒什麽不可能的,我沒有擋著你的眼睛,等天亮後,你就看得更清楚了,這裏就是神佑村,青年近衛軍都是神佑村選出的少年郎。”


    “這不可能!”肖城雖然堅持自己的觀點,卻是再次躬身道:“主人莫怪,我之前見到不遠處的高大城牆,雖然還不如雍州府的城牆高大,但卻也是了不得的建築了,憑普通村民,又怎麽可能設此雄關?”


    “若是普通村民,怕是在你們的鐵蹄下,早已盡成屍骨了吧?”


    沈白時間寶貴,可不願意和肖城繞圈子,他一句話把肖城嗆沒電了,這才繼續道:“神佑村世代居於此處,千百年來獸潮肆虐,村民每年都死傷慘重,始終無法獲得真正的休養生息。為此,先祖們多次組織反抗,卻一次次折戟沉沙。據說,先祖們也曾求助雍州府派出玄甲兵鎮守此處,可惜卻從未得到上官的垂憐。這幾年來,我們曆經辛苦,將村中少年郎們組建成軍,修築城牆防禦,終於取得了一些成果,沒想到一次偶然竟和原本的守護我們的隊伍發生了不可逆轉的衝突。如果你是我們,你會怎麽做?”


    肖城自小修行,從未想過邊鎮的人如何在獸潮中苦苦掙紮。這就好比某皇帝問百姓無粟米充饑,何不食肉糜?不是一個維度的人,想法根本就對不上。


    昨晚在北地林海“極其偶然”的遇到了一群持械的“士兵”,肖城雖然沒想過要將這些攔路冒犯的人斬盡殺絕,但卻認為掃北將軍蒙田的命令並沒有什麽不妥。在這大秦的天下,別說這些夜晚持械聚眾傲嘯山林的人,就是真正的大秦順民,血屠千裏的事情也絲毫驚不起任何波瀾。


    “我們……也沒有任何辦法。”


    肖城無言以對,隻能承認自己也沒有辦法。


    “這不就對了。”沈白歎道:“我們本是大秦的子們,為了在獸潮中活下去,才拚了命的練兵,沒想到卻和大秦的甲兵結成了死仇。不得已將你們留了下來,雖然我對你們的承諾是長則十年,短則三年就給你們自由,但這個長、短,卻也要靠你們自己爭取!”


    “不知主人是何意思?”


    “我要親赴雍州府,尋找解決此事的途徑。如果能妥善解決此事,就能將你們放出,如果不能,那就隻能將你們扣押到玉石俱焚之時。”


    沈白說話很少說假話,他隻是不將真話說全。他將“扣留玄甲兵”的原因說的明明白白,就是要讓肖城主動配合他,盡可能的為他提供有用的信息。


    這件事放到肖城這,他也沒有任何辦法。所以,哪怕他心裏要殺沈白、要斬盡神佑村的青年近衛軍,卻也沒有理由去怨恨這些人。


    都是為了活命而已。


    沈白承諾不殺玄甲兵,就基本斷了這些人徹底的死誌。此時又提供了一個似乎可行的解決方案,肖城果然感興趣了。


    “主人要去雍州府尋找解決途徑,不知可有大致目標?”


    “不怕你笑話,神佑村是大秦帝國最西北、最偏僻的小村。我們世代居於神佑村,對外界的認知除了從書本上得來,就是從一些曾去州府服兵役而後歸來的相親說起。我雖然讓你們寫了許多雍州府的事情,但實際上我對咱們大秦帝國也幾乎什麽都不知道。我的目標也簡單,我去雍州府看看誰能壓得住死了一個掃北將軍的事情,然後用三到十年的時間取得那人的絕對信任,到時候就能消除誤會,放你們迴去了。”


    肖城一聽都要哭了,這方法絕妙,但你為什麽要用三到十年時間去取得信任,你這目標也太低了些吧!


    “你麵頰抽搐,可是癲癇發作?”沈白問道。


    肖城用力的揉了揉臉,琢磨了再三,問道:“容我冒昧一問,主人若不想迴答,就當城放了個屁。昨晚斬殺蒙田的那位女將軍的修為定然是先天之上,不知主人的修為如何?”


    “這和我去雍州府有關係嗎?”沈白反問道。


    “當然有關係,若主人修為遠超先天,可以試著直接和太守交涉,隻需稍微顯露修為,那麽雍州府不僅不會為難與您和神佑村,更會盡力結交。”


    “超越先天?需要怎麽個超越法?”


    “最低也要堪破生死,若是神識已聲,那便絕無問題。”


    沈白擺擺手,這肖城說的兩個境界分別為先天之上的生死境和入神境,他現在連先天都沒修成,更別提先天之上的玄奧境界了。但肖城既如此說,則說明在雍州府應該這兩個境界的修者存在。


    沈白瞄了眼桌子上肖城的供詞,心中有一句mmp在醞釀,這廝的供詞中根本就沒有說雍州府內有先天之上的高手,看來自己還是太仁慈,竟然讓這些甲兵自己寫供詞,到底要不要搞個嚴刑逼供呢!


    肖城不傻,他能感受到沈白猶豫中散發出的殺意,擦了把額頭沁出的冷汗,繼續分析,希望分散沈白的注意力:“如果主人的修為並未達到先天,甚至連大修士也不是,到是可以想辦法加入幾大超級門派,若是能分到一位先天之上的師尊,用一兩年時間培養感情,到時候解決此事也不難。”


    “話說我看你們寫了一堆各種各樣的門派,就沒有一個高門大派又識得大體的?”


    肖城苦笑著搖了搖頭,“如果我們身後是超級門派,又怎會編入玄甲兵,成為探查獸潮的斥候隊伍!”


    沈白點了點頭,他並不在意這些人裏有沒有名門大派,反正現在也隻是了解情況,等到了雍州府,一切還需細細調查。


    “如果我已經是先天境了呢?”


    “如果主人已經是先天境修者呢,那不妨直接參軍。先天境修者是對抗獸潮的主力,也是雍州府的中堅力量,如果運作得當,一兩年就能擁有很大的話語權,到時候你即便放了我們,以我們的地位,就算想說些什麽,也得有人信啊!”


    “除了這些,你可還有其他助我成事的信息?”沈白希望在和平的基礎上,盡量壓榨肖城的價值。


    “主人,你看這樣行不行。今晚我再好好想想,將重要信息全部寫出,再列舉一些能夠幫助到您的人,到時候您要是真需要幫助,可以試著去找一下他們。”


    “那好,你快些去寫吧。”沈白搖鈴換來沈濂,讓其帶走肖城,安排住宿。


    肖城極盡奴隸的本分,躬身離開後,也退後半步跟在沈濂身後,搞的沈濂汗毛豎起,生怕這小子在後麵劫持了他,據說這是一個逍遙境巔峰的修行人,境界可不怎麽低呀!


    辦成了幾件事,已經後半夜了。沈白拿起電話想叫雲彤過來,想了想親自去尋雲彤。到了雲彤的宿舍,發現這丫頭正盤膝而坐,熬煉自身靈氣。這丫頭先沈白一步開辟了氣海丹田,此時進入了煉精化氣階段。沈白能看到丫頭體內的靈氣在脈絡中周天運轉,雖纖細卻不孱弱,韌性和靈性比修煉當世法的人要強得多,這就是為了修煉古武的人不能運使法術卻不弱於能使用法術修者的原因。


    沈白等了一會,見雲彤沒有醒來的跡象,輕歎一聲搖搖頭迴去了。


    “離別何必傷感,相逢定然有緣。”


    沈白迴到房間,龍飛鳳舞的寫下這十二個字,本還想再寫一些權謀運用的囑咐話,可想到這方麵葉冰遠比自己更出色,自己終究是有些小家子氣了。


    他熄了燈躺在床上,在腦海中將所學過的醫書重新溫習一遍,雖然對破開葉冰腦海中的封印並沒有什麽用處,但多迴想一變也能讓他稍稍心安。


    夜及深了,沈白奢侈的休息一迴,他希望將狀態調整到最佳,徹底解決葉冰身上的隱患。


    雲彤房內,沈白從窗外一離開,孫鵬英就從地下冒了出來,幾層封印術法放上,徹底隔絕了房間內的聲息,這才喊道:“彤小妹,別裝了,你的白哥哥已經走了。”


    雲彤緩緩收功,望著窗外,眼神有些迷離。


    “人家在的時候你裝模作樣修煉,等人走了你又在這裝深沉。”孫鵬英摟住雲彤的肩膀,將她拽著躺在了床上,瞄了眼雲彤胸前的隆起,已經擋住了視線,可自己這裏竟然一低頭還能看到腳指頭,老天爺何其不公!


    “我怎麽感覺,你和冰姐姐似乎很早就認得沈白的。”雲彤不知道孫鵬英的小心思,她隻是想轉個話題掩飾尷尬。


    “我們當然熟悉了,是共同度過生死的戰友。你沒聽過人生四大鐵嗎?”


    “我就聽過鐵鍋燉大鵝!”


    “哎呀,不是這個鐵,是關係好的意思啦!”


    孫鵬英翻過身來,一支手支助下巴,另一隻手卻借著摟雲彤肩膀的機會,不輕不重的打在了雲彤的胸口。


    “我跟你說呀,這人與人關係想要好,最快的途徑就是這四大鐵。你記好了,以後用這四招對付沈小白,絕對管用。這四大鐵分別是一起扛過槍,一起同過窗,一起分過髒,一起睡過床。”


    “扛槍?是什麽意思?”


    雲彤敏而好學,不恥上問,讓孫鵬英這個學渣很有成就感,尤其是胳膊下的柔軟讓她覺得很舒服,耐心解釋道:“槍,就是你們用的那些神器。一起扛過槍就是共同上過戰場,經曆過生死,像我和沈小白就算是一起扛過槍,所以我們關係特鐵。”


    “哦,我明白了。那同過窗呢?”


    “這個對於你來說有些複雜。你聽過梁祝的故事嗎?”


    雲彤側頭瞅著房頂的梁柱,疑惑道:“梁柱能有什麽故事?”


    “看個屁,不是頭頂的房梁,而是兩個人。這是個很漫長的故事,具體我也記不清楚了,大致是一個叫梁山伯的女人女扮男裝去上學,和一個叫祝英台的男人同吃同住故事。這個一起同過窗,就是在一個窗台下上學。哎呀,以後咱們軍校開了,你就會有同窗好友了。”


    孫鵬英用她極不專業的知識安利雲彤,好在雲彤的知識麵也是狹窄的,並不知道孫鵬英連男女都記混了,二人雞同鴨講,一個講的驢唇馬嘴,一個聽得津津有味,真是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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