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沈白這貨醞釀差不多了,還要再說一句話惡心何風,隻見他隨手一揮,漫天黑霧霎那騰起,整個二層都被黑霧籠罩在內。


    羅家守護者早已做好了準備,黑霧一起他便飛掠而至,拉著羅家印就往通道口跑。


    何風靈氣迸發,一道道火龍四射飛出,趁著破開大黑天領域的間隙,大聲喝道:“諸位叔伯,他們要逃,咱們的人已經在外麵布局,我們追上去前後夾擊,務必將此三人擊殺。”


    一句話的功夫,火龍就被黑霧重新吞噬,何風在黑暗中感應著沈白的位置仗劍急追,可惜他並不知道,那些豬隊友一見到大黑天領域重新占領“高地”就馬上慫了,不進反退,而且越退越遠。


    何風長劍如風,輕靈飄逸,一道道火光斬破黑暗,已看到了沈白的身影就堵在上樓的入口處。他冷冷一笑,一道陰冷氣息由氣海出,與火屬性靈氣觸碰後迸發出巨大的能量,寶劍龍吟陣陣、火焰滔天,將十幾米內的黑霧盡數驅散。


    “諸位叔伯,我破大黑天領域,你們先斬殺沈……”


    何風還在做戰前最後的動員,可餘光一掃,尼瑪……發生了什麽,為什麽隻有自己衝了上來,那些人呢?


    這個世界上,永遠都會有一些豬隊友,在關鍵時刻給你來那麽一下,讓你在人生的道路上,發生一些不可預知的意外。


    何風修行上的天賦絕不比號稱青年一代第一人的葉冰差,若不是因為葉冰和他的關係複雜,他早就想掂量一下葉冰的戰力了。三年前他投入到胡老手下時,完全是靠著蕭嵐的名聲,可如今他已經是胡老手下的紅人,在隱秘事情的處理上,他比陰昌業更得到胡老的信任。就說今日隨他出來開黑打野的“前輩”吧,別看各個都是塑靈境修者,但論個人戰力卻沒有人是他對手,所以這些人平時也對他挺服氣的,指東不往西,追狗不攆雞,各個都是能辦事兒的好手。


    可就是平時表現不錯的高手們,在最關鍵的時刻掉鏈子了。最要命的是騎車的人還不知道,卯著勁兒的往前衝,衝到近前振臂一唿時,發現竟然是孤家寡人!


    沈白剛剛清楚的看到何風在瞬間迸發出十四五萬倍的靈力值,雖然這種爆發不能持久,卻也讓何風具備了“先天境”修者一擊的力量。如此強悍的能力,這在沈白認識的人中,隻有葉冰和孫鵬英能夠做到,就是無鹽也不行。可惜這樣的一個能人竟是敵人,而且敵得還莫名其妙。


    沈白對著何風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背在身後的右手由後向前掄了起來,看樣子是要空手接何風的白刃。


    何風心中暗罵那些豬隊友,更是從心裏鄙視沈白這個更豬一樣的人:拿著那個堅固的武器都不是我對手,現在空手上來是找死呢,還是找死呢!


    他長劍不退反進,赤紅色的劍氣既鋒利又高溫,炙烤得周遭空氣出現層層疊疊的褶皺,三米外的沈白衣服都有焦曲的趨勢。


    一個胳膊掄圓了往前砸,一個身形如電向前刺,三米距離已經不是距離,“鐺”的一聲巨響,沈白的拳頭狠狠的砸在了長劍上。


    何風心頭一緊,最初和沈白交手時,他就隱約覺察出沈白的葫蘆不簡單,所以每有硬碰硬的時候都小心的避開,沒想到這次還是著了道了,對方的葫蘆竟可大可小,縮小握在手中就成了拳套,逼著他硬抗了一記。何風手腕一翻,劍尖一挑,就要斷了沈白的胳膊,卻沒想到勁氣一吐卻陡然一空,眼見著寶刃寸寸斷裂,分崩離析!


    壞了!


    這長劍乃血煉之物,與何風本命相連,長劍一斷,他隻來得及有這樣一個反應,就覺眉心識海如萬針刺入,頭疼得將要炸開。識海一疼,操縱的陰寒氣息就失去了控製,與體內赤陽之氣相交暴虐而起,化作赤色洪流沿著脈絡對衝,僅支流就噗噗在身上開了十幾個血洞,主流所過之處,更是脈絡盡毀。


    人體脈絡乃修士之根基,脈絡被毀的疼痛遠比產婦分娩時更疼,不隻是疼到了骨髓裏,更是直接疼在意識中。也恰恰是疼到了極致,到是讓何風有了霎那的清醒,引導著那股赤色洪流直上十二重樓,張口朝追擊而來的沈白噴了出去。


    不受控製的氣息一經排除體外,何風就稍微好過了一些,他強提一口氣息,向後急速飛掠。


    沈白招式不如何風精妙,手裏握著無堅不摧的葫蘆卻砸不到對方的武器,便突發奇想,將葫蘆縮小握在拳頭裏,恰好趕上何風的豬隊友沒一擁而上,何風惱怒下有些失去了冷靜,竟然一擊奏效。


    但讓沈白想不到的是,不過是擊碎了對方的武器,對方的反應卻像是被擊碎了心髒,噗噗噗的身體裏麵像是藏了炸彈一般爆了十幾個血洞,嚇得沈白以為這家夥要玩人體炸彈,第一個反應就是收住前衝之勢,隨時向後退走。


    可緊接著又想,對方不是死士而是青年才俊,沒理由塵埃未曾落定就玩自爆,定神去瞧,發現何風體內暴虐的靈氣,餘光掃到了四射飛出的長劍碎片,想到葉冰講過的神兵血煉之法,這才明白原來對方不是要自爆,而是因和體內本源相連的神兵被毀,導致體內一陰一陽兩股氣息失去了平衡。


    沈白弄明白了何風在搞什麽飛機,忙收迴右拳,弓步前衝左直拳又懟了過去,可何風陡然把嘴張到了恐怖的境地,一股駭人的能量和腥臭的氣息從其嘴裏迸射而出,劈頭蓋臉的就朝沈白噴來。


    臥槽,這是在將軍呢!


    沈白訓練青年近衛軍時曾讓眾人忍受汙濁,以此來鍛煉意誌,就因為這個理由,還一掌把雲彤推到了血海裏,可如今到了自己頭上,尤其是發現劈頭蓋臉噴來的汙血裏還有成塊的肺子,下意識的一抖拳頭,原本如刀切入的拳勁變成螺旋形彈出,將漫天汙物崩飛。


    就這一耽擱,何風已經退出了攻擊範圍內。


    馬丹,膽子太小果然成不了事兒!


    沈白有些懊惱,他不是善男信女,趁你病、要你命的道理還是懂的,大步一邁就要朝何風追去,忽然聽到樓上傳來一人高唿:“小羅,你先跑,別管我!”


    還是跑晚了,埋伏的人到了!


    沈白看著何風一邊咳血一邊後退,心下雖有猶豫,身形卻飛速臨近,可緊接著上麵有一句咆哮落入耳中:“欺人太甚,我跟你們拚了!”


    沈白有心將夢境世界的身體召喚迴來弄死何風,可夢境世界的身體修的是古武,沒有了大黑天領域的威懾,躲到旁邊的那幾人一起出手,怕是一丁點迴旋的餘地都沒有了。


    罷了!這小子身上炸出十幾個血洞,連肺子都噴出來了,即便不死短時間內也沒什麽能水了!


    沈白自我安慰一番,身形一轉,馭氣飛掠,快如閃電,直奔地下一層停車場。


    樓上本就亂成了一鍋粥,此時亂上加亂,六名塑靈境高手圍攻羅家印的守護者,雖暫時分不出勝負,但他左衝右突也突破不出。另有一須發老者,周身烏光成鎧,貓捉耗子一般在逗弄著羅家印。


    這人叫陰盛誕,其修為幾近於先天,是陰昌業坐下第一高手,陰神派顯宗長老之首。他的“幾近於先天”和派中其他塑靈境巔峰略有不同,他在修煉大黑天神功至頂峰後,本以為無望突破,可十年前卻機緣巧合得到一株長生金蓮,窮盡十年時間煉化了其中一縷長生氣,陰神屬性的大黑天神功有了一縷長生氣的支撐,便由極陰之死地向極陽之生機轉化,如今修為雖是塑靈境巔峰,卻打破了原本的身體瓶頸,以陰魂之力修長生之功,未來成就有多高不好說,但再活個二三百年絕無問題。


    陰神派在陰昌業的帶領下如鮮花著錦,極盡輝煌,派中根基已全麵轉移至東江,作為陰神派第一長老,陰盛誕也早已來到東江,他不喜爭鬥,便一直在派中修煉長生功。陰昌業是他的掌門師叔,樂得又這樣一個前途無量、壽元超長的人坐鎮派中,也沒有為難他。


    陰盛誕念著陰昌業的好,之前聽陰誌煊說掌門師叔被一個叫沈白的年輕人用計謀斬殺,便答應帶出山,給掌門師叔報仇。


    原本商議的是以羅家印為誘餌,誘使沈白進入地下二層停車場,到時候眾人封鎖出口,來個甕中捉鱉。可等了好久也沒有發現那個叫沈白的年輕人到來。胡老的門生何風說下去布置一翻,轉眼就沒了聲響。陰誌煊擔心生變,眾人便下來探查個究竟,沒想到快到地下二層樓梯口了,羅家印二人竟然逃上來了。


    下麵沒有一點聲響,到底出什麽事了?


    陰盛誕沒有急著斬殺羅家印,殺了羅家印,那名先天境的守護者必然狗急跳牆,難免不會有人受傷甚至身死,不如慢慢熬一下,待對方精疲力竭之際,一舉擒下就好。


    陰盛誕以大黑天領域凝練成甲,不緊不慢的和羅家印過招,主要還是在觀察樓下,沈白一衝上來,他就知道要壞事,直接一把抓住羅家印的手臂,掄起來就甩到了半空,身體微曲,麵容抽搐,隻要向下一摔,手裏的人就能摔成四分五裂的。


    “二蛋不要!”


    沈白衝上地下一層後,看到這須眉老者就覺得記憶深處有某處鬆動了,老者掄起羅家印後,他救援不及,下意識的就喊出了這一句。


    沒想到這句“二蛋不要”效果比定身咒還好。


    “你喊什麽?”陰盛誕的聲音有些發顫,一百多年了吧,他想不到竟然會再次聽到這個稱唿,而且稱唿是從這少年口中喊出。


    會不會是聽錯了,還是這少年在罵人!


    陰盛誕就這樣舉著羅家印,須發無風自動,宛如托塔的天王。


    沈白迴身躍起,一錘子……不、是一葫蘆將樓梯通道砸塌了,鋼筋碎石封堵住樓梯口,這才重新看向陰盛誕,腦海深處的一些記憶慢慢浮現出來,他背負雙手,緩緩踱步前行,無比深沉的搖頭歎道:“時光輪轉,匆匆百年。物是人非,欲語淚流。二蛋,一百多年了,你都老成這樣了!”


    “你是……你……”


    陰盛誕嘴唇顫抖,激動得向前走了兩步,渾然忘了還舉著一個人呢。


    “我就是我,我誰也不是。”


    沈白給了他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歎息道:“你舉著他不累嗎?先放下他,放下這裏的事,我再與你細說。”


    陰盛誕有些猶豫,他終於記憶卻並不傻,這個人從地下二層出來,迴身就封堵了上來的路,是敵非友呀!


    “你怎麽變得這麽年輕?”


    “什麽年輕,師叔祖不要被他蒙騙,他就是沈白,殺了我師尊的人。”陰誌煊修為不足,帶著十名坐照境的同門師叔在一層入口處壓陣,聽到對話跑了過來,生怕這個單純的師叔祖被人騙了。


    “是你殺了我師叔?(沒毛病,陰昌業對外隱藏年齡,是陰誌煊的師尊)”


    陰盛誕雙目一睜,捏著羅家印的手又加了幾分力氣,看樣子是一言不合就將羅家印震斃,然後將其當作武器砸過去。


    “沒錯,他是你師叔!”沈白歎道:“可你卻忘了還有我這個師叔。”


    “師什麽叔?你胡說什麽?沈白,化成灰我也認識你,你快滾過來受死。”陰誌煊在後麵跳腳,雖然他以前沒把沈白當成單位,可自知道沈白將師尊給斬成數截後,他還真不敢衝上去給師尊報仇。


    “師叔!”


    陰盛誕疑惑的看著沈白,搖頭道:“不可能,掌門師叔說過,你已經廢了修為,客死異鄉了,何況你就算活著,也不可能如此……”


    “如此年輕是吧?”沈白攤開雙手,淡淡的黑氣從地麵上升騰而起,他搖頭苦笑道:“二蛋,你要糾結也隨你,一百多年了,你的性格還是如此,權當你當年沒有認識我。但此子幹係重大,你一向不懂朝政,何苦摻合進來?放了他,要麽打敗我。”


    沈白嘴上說“隨你”,去故意顯露出大黑天神功,目的就是繼續混淆視聽。他緊盯著陰盛誕,生怕這老頭一時開竅將羅家印捏死。


    陰誌煊也察覺到了不對,雖然“二蛋”這個名字很搞笑,但沈白和師叔祖的對話絕非信口開河,像是再說一百多年前的舊事。一百多年前,師叔祖才剛入師門吧!這事兒怎麽如此玄乎!他不敢過去跟沈白鬥法,便在陰盛誕身後,恨聲道:“師尊早就猜測,這小賊盜取了我派的功法,現在一看果然是真的,師叔祖,請您快快將其斃於掌下,為師尊報仇啊!”


    陰誌煊的話話起了些作用,陰盛誕換手掐住羅家印的脖子,搖頭道:“我不能放他,你如果是沈白,我也不能放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


    沈白仰天長笑,笑聲悲愴莫名。


    “好!真好!一百多年了,如果收我還對陰神派存有最後一絲希望,那就是曾教導過你這個分得清善惡的弟子,沒想到我終是看錯了人,動手吧,就讓我最後一次看看你的修行。”


    沈白手腕一翻,黑白幡麵的招魂幡便重見天日,他隨手揮動,整個停車場陰風驟起,影影綽綽的影子從幡麵飛出,圍著沈白盤旋飛舞。


    “奪命招魂幡!是你盜走的招魂幡!你還我神器。”陰誌煊指著沈白,想起當初他佯裝普通人、實則是隱形人盜走招魂幡的過程,恨不得衝過去將沈白撕成碎片。


    陰盛誕一陣恍惚,仿佛又看到當初那個手握師門重器的小師叔。可他沒有糊塗,他能肯定,此人絕非當年的小師叔,陰昌國。


    “你怎麽會持有奪命招魂幡?”


    “這幡本就是我的,你難道不知道嗎?”


    沈白晃動著招魂幡,他已經聽到另一側樓梯口傳來的輕微腳步聲,知道何風與另外五名塑靈境修者正悄悄的潛行,不能再拖了,必須大戰一場,甚至要出其不意的將夢境世界身體召喚迴來,如此才有可能救下羅家印。


    陰誌煊見師叔祖眼神中再現迷茫神色,忙解釋道:“師叔祖,這個沈白太過可惡,那日他佯裝普通人拜訪於我,暗地裏卻施展隱身異能盜走了招魂幡,您可前往別被他忽悠了。”


    “你說什麽?隱身異能?”


    陰盛誕用空閑的右手將陰誌煊扯了過來,雙目圓睜,似已怒及:“你說的可是真的?”


    陰誌煊隻當師叔祖這次真的怒了,忙點頭稱是,隻盼著師叔祖上前奪迴招魂幡還給自己。


    哪成想陰盛誕根本就不是發怒,而是高興的,他一把推開了陰誌煊,仰天大笑不止。


    此時,何風在五名塑靈境高手的護衛下,小心翼翼的從另一個出口上來。其中陰神派的兩名長老見沈白手握師門神器、漫天陰神如海,而陰盛誕麵容猙獰、仰天大笑。


    這倆人的樣子,絕對是要動手的節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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