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博峰被無鹽一掌推到前台,他雖然膽氣略小,但女神在前麵拚命,自己怎好退縮,剛要重新衝入後台,卻被人無聲無息的按住了肩膀。


    扭頭一看,竟然是應該進入後台的沈白。


    “你……你,剛剛……”王博峰膽小不假,可人卻不傻,一時情急沒反應過來,但見到沈白,就什麽都明白了,把那些顯露智商不足的話給咽了迴去。


    沈白扭頭對著台下歎息道:“這位是我的朋友王博峰,想必在座的人大多數都認得他。實話實說,博峰的戰力是我認識的人中最低的一個,嗯,因為戰鬥力低嘛,所以膽子也是最小的一個。所以在剛剛遇到危險的時候,那個美麗的道院小姐姐才會第一時間將其送出戰圈。但人性,往往要在最危急的時候才能展露出讓人心醉的光輝,哪怕他膽小,哪怕他戰鬥力並不高,可朋友遇險,他卻舍生而忘死,毫不猶豫的衝入危險,若人間多些這樣的人,少些後台自相殘殺的人,我想,沒有什麽危機,是我們人類不能戰勝的。”


    王博峰演技也是很好的,配合著露出羞赧的神情,眼神還不時瞟向後台,顯露出焦急之色。


    “了解我的人應該都知道,我修行時日尚短,連一年都沒到,不知為何會惹得這位修行界的前輩如此不顧大局,不顧身份的躲在台後暗殺於我。”


    沈白一聲長歎,招手對著台下道:“音響師,直播繼續吧!”


    劈哩啪啦的交手聲通過音響傳入全場,台前的大屏幕竟然播放著後台打鬥的畫麵,王博峰一時間完全明白了,陰老怪已經掉入沈白的算計之中。


    “陰掌教是全世界為數不多的先天高人,別說是我,就是在座的前輩們,恐怕也無人敢說說能抵擋陰掌教的怒火。消息靈通的人應該已經聽說,年前,陰掌教限我三天時間去他那領罪,可我卻不知道所犯何罪,隻能如今日這般行些沒誌氣的事兒,逃跑。可不知道我到底得罪陰掌教到何種地步,即便我逃走了,他老人家也沒想過要放過我,連大年都不過了,跑到東北欲圖為難我父母,若非我還有幾個仗義的朋友,恐怕我那一輩子與世無爭的父母以遭不測。唉,兒子不孝陷父母於危險境地,修行修行,與天爭與地鬥,還要承受莫名怒火,有時候我真想徹底遁去,潛入深山去追求大道,再也不管這天地動蕩。但一位京城的前輩告訴我,我不能就這樣逃走,感受我提供的純粹靈氣,確確實實能夠讓修行人邁過那道難以逾越的關卡,這世間還有許多人需要靠我來領悟先天的奧秘。值此天地動蕩之時,我若逃走了,那就是對所有人的不負責任。”


    原本台下修行人中,已經有一些人有些不耐煩了。修行人之間的仇怨又不是僅你沈白有,就算滅門的事情在建國後也有過數次,惹了陰神派後人家拿你父母這些人之所以沒甩袖而去,一是因之前金光衝擊後,需要仔細體悟,感知純粹靈氣的性質,以此印證自身,以其找到突破點。二是總要給國家政府一個麵子,讓此次會議圓滿收場。


    但沈白是什麽人!他怎麽會做沒有把握的事。他先說自身無奈與困境,緊接著話鋒一轉,告訴眾人:本人提供的純粹靈氣能夠讓修行人邁過先天境門檻,你們如果不需要依靠我領悟先天之秘,大可以一走了之。


    今日之世界靈氣稀薄,即便僅有的一些先天高手,也是無法大範圍調動天地靈氣為己用,是以才有修行勢力江河日下的境況。沒有人能下結論說“感悟純粹靈氣有助於突破塑靈境進入先天境”,這隻是修行人的推測,並不是確定的結論。


    可沈白竟然敢說,純粹靈氣能夠助人進入先天境,一時間所有人的興趣都被調動起來,一個六十餘歲的修行人在台下低聲道:“有確切消息,手握軍委大權的猛張飛老爺子就在昨日突破進入先天境,而猛張飛在年前曾和秦家、鶴家、王家的家主親赴東江感悟純粹靈氣。沈白說的京城前輩,定是此人無疑。”


    雖然是低聲,可滿座皆是修行人,而且是修為都在逍遙境之上的修行人,誰還聽不見他的低語,一時間滿場嘩然。


    走!涉及突破先天之機緣,這時候誰再走,誰就是傻子。就算沈白現在嚎一嗓子說幫忙抵擋陰神派,也會有不要命的站出來搏一搏,此時坐好看看熱鬧,壯壯聲勢,何樂而不為呢!


    沈白站在台上,將眾人的表現看在眼裏,一時間到有些寂寞。這世間大多數人啊,就是如此善變,想法和決定隻因幾句話而轉變,如陰老怪那樣執著的反倒是少數,也不知是該慶幸還是該悲哀。


    “我當時逃走了,這也是許多人在年後這段時間找不到我的原因。後來父母生命被威脅,我隻能再次出現。今日設局著實有些小人行徑,但我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每個人都有英雄情結,我也不例外,那位京城的前輩讓我負起責任,我也想。可命都保不住了,責任該為誰而負?設這個局,一方麵看看陰掌教是否仍對我有殺心,另一方麵就是請在座的諸位及全世界觀眾們評個理。”


    大屏幕播放的影像像是有一層黑紗,影影綽綽的兩個人影在裏麵激烈打鬥,其速度之快,在攝像頭下拖出一道道殘影,交手時衝擊成波紋擴散,讓黑紗變得更加稀薄。


    普通人也許不知那黑紗是什麽,但在場的人都知道那是陰神派獨有的大黑天領域。黑霧邊緣有白光如日,正在不斷和黑霧對抗,無鹽手持短劍,風姿綽約,隨時都能打出驚天一擊。


    “老鶴,老秦,這老家夥太厲害,幹不過,再不出來可是要死人的啦。”猛張飛的聲音衝破黑紗遮擋,通過擴音喇叭,響徹整個會場。


    “是猛張飛老爺子無疑,我還受過其指點。”


    之前那位“悄聲低語”的修行人又一次站了起來,指著大屏幕上和陰老怪激鬥的人影高唿,那表情真摯自然,毫無做作痕跡。


    連沈白這個奧斯卡影帝級的演員都覺得秦家安排的這老頭是可造之才,如果這一次此人不能突破,下一次再釋放純粹靈氣,可以考慮將其帶上。


    對,此人正是秦義安排的人,目的就是為了以“內部修行人”的身份,在關鍵時候說上一些話,將大多數人的思想牽連在一起。


    都說人老成精,這話果然不假。雖然是提前安排的人,但如何選擇說話的時機,到時候說什麽話都是沒有劇本的,全是靠老修行臨場發揮。如今看來,老修行發揮的極好,起到了要求的效果。


    猛張飛剛喊完,就被陰老怪一腳踹翻,滿口血跟噴泉似的濺出三四米遠。無鹽仗劍擋在了猛張飛身前,以防陰老怪怒起殺人。


    陰老怪冷哼一聲,轉身就走,但秦義、秦忠、鶴童顏、王思國四人卻怒氣衝衝從後麵走出來,將其圍住。秦義惋惜道:“逢此大災之時,陰掌教不思救國救民之計,卻因私心作祟,行暗殺之事!你這是嚴重違背法律,嚴重違法安全部命令,罔顧生民安危的極端行為,我現在以二局局長的身份命令你,馬上放下武器,接受組織審查。”


    “憑你們?也敢攔我。”陰老怪隻當是中了沈白的埋伏,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正在會場播放,而且近百個媒體在全程直播。


    “憑的是法律,憑的是國家意誌。”秦義衣衫鼓動蓄勢,長須無風自動,鳳眼殺意含威,意正而嚴詞道:“你不隻是修行人,更是二局所屬,是國家公職人員。既然已接令前往荊楚救災,公然返迴東江,就是違抗軍令。違反法律、違反禁令、違抗軍令,你承受得起後果,你陰神派承受得起嗎?”


    “軍令!哼哼……”陰老怪冷笑道:“我已是先天境之人,豈能和你們一樣,本就不聽宣更不聽調。今日算我輸了一局,你敢攔我,真道老夫不敢殺你們?”


    “若無國家全力扶持,你陰神派怎有今日之興旺。不聽調不聽宣,虧你說的出這樣的話,真是辜負了胡老對陰神派的期望。”


    “不過一個凡人,我……”陰老怪本欲大放厥辭,可忽然心生警昭,想到今日一開始就被沈小賊算計,難道隻是為了讓這幾個戰力如此低的人在這與自己做過一場嗎?不,絕不是!那小賊始終沒有出現,此時在何處?


    陰老怪思感朝前台探去,卻被封禁術擋住,心中已感不妙。抬頭一掃看到了不同角度的攝像裝置,一時間到是將沈白的謀劃猜得七七八八,心中大悔,連忙改口道:“胡老雖一介凡人,與我輩修者立場不同,可我陰神派受其信任,又怎能不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可那沈白小賊著實可惡,盜我陰神派寶物在先,偷國家裝備庫在後,知我盯上了他,又借用爾等關係,將我調離東江,我若聽調聽宣,豈不是正中那小賊下懷。”


    聽陰老怪突然轉換口風,秦義就知道從這老狐狸這再榨不出什麽幹貨了,那就到了談正事的時候。他問道:“你說沈白盜你陰神派寶物,可有人見過他拿著你陰神派寶物?那寶物現在何處?可有任何證據?”


    “沒有人看到,也沒有證據,但寶物定是他盜走無疑。”


    陰神派至寶奪命招魂幡的丟失已經有些時日了,那寶貝極為特殊,僅重量就足有千斤,其內魂魄如海,若無秘法加持,即便同為魂修也動不得此幡,靈氣一動必然激發內部陰氣衝擊,魂飛魄散也是輕的。普通人拿不動,修行人碰不得,可偏偏在眼皮子底下被隱形人偷走了。最初陰老怪以為是流亡海外的師弟迴來了,還小心翼翼、神秘兮兮的準備好一段時間,可連師弟的影子都沒見到。仔細琢磨琢磨,反倒是那日隨葉冰去黃金海岸的沈白最值得懷疑。


    如陰老怪這種擁有強大力量的人,隻要懷疑你就夠了,根本不需要什麽證據。所以,在京城的時候,他直接掠走了沈白,可惜正趕上蕭嵐和洛神一起對他出手,倒是讓沈白逃過了一劫。隨後華夏和孔雀國邊境出了問題分去了他的精力,剛騰出手來,魔山又憑空出現在將軍嶺。他那時剛出差迴到東江,離著數十公裏就看到了高不見頂的魔山,他從那座山上感受到了深深的恐懼,如果那時出現在將軍嶺,他就會取代葉冰,成為最高指揮官。所以,他果斷的又飛往京城,暫避了風頭。


    原本陰老怪對沈白隻是懷疑,可自魔山出現後,沈白開始四處奔走大規模收集物資,還帶來了已失蹤將軍嶺軍民的視頻信息,隨著沈白逐漸展現出越來越多的特意於常人的能力後,陰老怪就從心裏認為,偷走奪命招魂幡的神秘隱形人有九成可能就是沈白。


    為此,陰老怪聯合一些當權者,斷了對將軍嶺資源的供應,欲圖逼迫沈白露出馬腳。恰逢此時沈白十六歲身體和葉冰同去夢境世界,連續數日沒有供應,將軍嶺軍民斷糧斷子彈,情況危機下,沈白不得不出手偷了幾個資源庫。


    軍需庫對修行人來說並無太大用處,也隻有沈白一直反常的拿那些熱兵器當寶,借著將軍嶺軍民的名義,向國家提出極大數量的軍需。如此一來,雖然沒有留下任何線索,卻已經能夠讓人做出判斷了,無聲無息潛入資源庫偷盜軍需的人,就是沈白,沈白就是隱形人。


    “笑話,沒有人看到,又沒有證據,我還說你盜走了我秦家的寶物,你可承認?”


    秦義知道此時不是問緣由的時候,索性原話奉送給陰老怪,讓他有口莫辯。


    “是呀,俺老張也丟了價值連城的寶物,當時你正在京城,是不是你偷的?”


    猛張飛被打的吐血,好在他晉升先天境,稍稍調息就恢複過來,此時也加入進來。


    要說比渾,他老張怕過誰。


    陰老怪冷冷一笑,卻並不答話。雖然他能推斷沈白就是隱形人,但對方若不承認,他也沒有任何辦法。此時他被沈白引入圈套,頭頂那麽多攝像頭照著,無論自己如何解釋,陰神派都會成為修行界的笑柄。隻恨自己不小心,沒有一開始就識破小賊的陰謀。


    “你拿不出證據,那就是子虛烏有之事了。陰掌教,沒有緣由,公然違抗軍令,罔顧國家律法,你還是跟我走一趟吧。”


    “走一趟又何妨,咱們胡老麵前說理去。”


    陰老怪隻想快些從攝像頭下離開,可沈白哪能讓他這樣輕易離去,竟快步走入後台,高唿陰師叔留步。


    尼瑪,都叫上師叔了,還能甩袖離去嗎?


    陰老怪氣的嘴角抽搐,沒好氣道:“你到是好手段。”


    沈白作揖見禮,而後昂然道:“小侄有一問,想請教陰師叔。”


    陰老怪哼道:“你若也問我有沒有證據,還是趁早別問的好。”


    “不,小侄知道陰師叔丟了何物,那陣子在東江已經傳遍了。我隻是想問師叔,貴派寶物奪命招魂幡有一米多長、一千餘斤,據說若不修行貴派核心功法,即便是修行人也碰不得,師叔何以認為是我拿的呢?”


    “你連數十噸的物件都能一下子裝走,盜走我派重寶又有何難!”


    沈白搖頭苦笑道:“小侄機緣巧合,獲得一件儲物戒指,內中空間比秦爺爺家的‘烏巢’還要大一些,所以能裝走許多物資。既然陰師叔認定是小侄拿走了貴派寶物,可否進入小侄空間戒指中,自己去查找一二。”


    陰老怪的臉色因為沈白這一句話變得陰沉沉的。這世間雖有空間寶物,可卻從未聽說空間寶物能讓活人進去檢查。你丫的逗我玩不成?


    “你若心中無鬼,把戒指給我檢查一番。”


    陰老怪本是想反將一軍,畢竟空間寶物可遇而不可求,皆是門派傳承重器,料想沈白不敢輕易給他檢查。可沒想到沈白搖頭長歎,竟將戒指擼了下來,雙手奉上。


    “陰師叔,但願小侄此舉,能讓你我盡釋前嫌。”


    泥馬呀!


    陰老怪心中不住在罵娘,這是什麽情況?就不怕爺爺我拿到戒指後不還給他?真當爺爺怕媒體輿論嗎?


    陰老怪緊盯著沈白,試圖從沈白的表情裏看出來什麽。可這小子也不知修煉的什麽奇功,由青年竟然變迴了少年,那雙眸子清澈的宛如一抹清泉,幹幹淨淨,讓人看不出任何端倪。


    雖然他不至於怕了媒體,可為了一個儲物法器丟了麵子,到也得不償失。難道沈白就是認準了他要這個麵子才大膽的將儲物戒指交給他檢查嗎?


    陰老怪在狐疑中拿起戒指,靈氣在內稍一運轉,戒指的結構就了然於心,這**哪裏是儲物戒指,分明就是個普通的金戒指。他冷聲道:“你拿個普通戒指來忽悠我,真當老夫好欺辱不成!”


    沈白大驚道:“陰師叔何來此言,這怎麽會是普通戒指,這裏麵的空間,足有三個烏巢大。小侄一直以來都是依靠此寶運輸糧食的。”


    陰老怪將戒指扔給沈白,哼道:“這麽說,你還想讓老夫賠償你個空間戒指不成。”


    “師叔又開玩笑。”沈白小心翼翼的將戒指帶到手指上,誠懇問道:“師叔如何才能相信小侄?”


    奧斯卡影帝級別的演技可不是玩笑,沈白的真誠讓所有人都覺得是陰老怪在沒事兒找事,終端媒體前的觀眾們已經刷爆屏幕了,紛紛支持小哥哥,痛罵小老頭。就連前台坐著的五千修士也嗡嗡的談論開,說陰神派這次做的過分了,誣陷人連證據都不準備,被誣陷的人拿出證據了,竟然還反咬一口。


    此時前後台的封禁術已然撤掉,前台的議論聲如同一個個巴掌,都扇在了陰老怪的臉上。


    “你若從戒指中取出物品,我便暫且信你。”陰老怪說完就有些後悔了,不得不又加一句:“信你這是空間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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