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充滿幻想姑娘腦子裏的一些逗比想法著實讓沈白有些看不明白。他斜著眼偷偷瞄了瞄,心想:還師祖,我看你更像師奶,有容(貌)乃(奶)大呀!


    天幹物燥的,老司機火氣比較大,很不滿的哼道:“不知道哪個師祖會對徒孫一口一句長官叫的高興。”


    秦琴撅嘴道:“我和他沒有任何交集,若不是為了救你,轉頭就走了,何苦受氣。”


    秦琴說的是實情,沈白這廝看似奸猾卻有其底線,受人恩惠再擠兌人家,就有些不厚道了,所以他很識趣的閉上了嘴。


    他的識趣讓秦琴很滿意。


    小女警又開始嘚啵嘚啵的說起來,這一次藏著掖著的東西更少了,將陰昌國的來曆,甚至是陰神派的過往都講的清清楚楚。


    沈白一時良心發作沒有逞口舌之快,竟然獲得了小女警的更多好感,以至於得益甚多,心下感歎,果然待人以誠更能得人心。看來自己的的眼力見還是不夠,以後要多練習練習,更好的察言觀色才是。


    由於沈白的主動配合,小女警終於說出了此行的目的地,正是帝都燕京。


    “燕京有什麽?為何要讓我去那?”


    “我一開始就說了呀,跟我迴家,我把吊墜拿給你。”


    “這都開出東江四百多公裏了,你家……”


    沈白一下子說不下去了,他忽然明白,這小女警的確沒有說假話,隻不過有些腹黑,她的家不在東江,也不在周邊城市,而是在燕京。


    “對,是我家,我把吊墜藏在燕京的老宅子裏了。”小女警頗有小計謀得逞後的得意,拍著胸脯亂顫:“你放心,我怎麽算也是你的師姐,是不會害你的。取完吊墜咱們就迴東江,到時候我來開車。”


    沈白滿腦門子黑線,這根本不是誰開車的事好嗎!你要給我吊墜,就不敢自個迴燕京取來嗎?大晚上的誆我跑長途,明明就是要滿足你自己的惡趣味。


    懷揣著各種心思,兩個人在磕磕碰碰中慢慢熟悉,待天光破雲,朝霞漫天的時候,燕京這座曆史雄城已赫然在望。


    小蘇三迷迷糊糊的睡醒了,慵懶的打了個哈欠,凝脂般的皮膚在朝陽照射下泛著柔和的光芒,把秦琴看得嘖嘖稱奇,忍不住問道:“你真不是女扮男裝。”


    這種問話小蘇三沒聽過一萬也有八千次,這廝要不是怕耍流氓,非得把那話亮出來讓她看看:純爺們,我是純爺們,你看清楚了……


    好在這廝見多了各種猜疑,已經懶得迴答了,禮貌性的笑了笑,把視線轉向了車外,麵色漸漸變得凝重,頗有中家國天下,盡在紅顏一笑之間的感覺。


    實則小蘇三的內心是淩亂的。臥槽!不小心睡過了站,再醒來時,車窗外已經是一片白雪茫茫。


    “哥,這不像是東江呀!我去,燕京歡迎您……小白哥,跑路該往內陸跑吧?您怎麽跑到首都來了。”


    “我跑你個大頭鬼,來燕京辦點事兒,大驚小怪什麽。”


    沈白把車靠邊停下,對秦琴晃了晃頭,歎道:“我沒來過燕京,你來開車。”


    “好啊,好啊!燕京我熟悉。”


    這**不廢話麽,你家你能不熟悉。沈白真想一巴掌抽她腦袋上,整天就知道好啊好啊的,迴答得可痛快了,可辦起事兒來蔫壞蔫壞的,坑人沒商量。


    不過這次,秦琴似乎沒打算坑沈白。入京後驅車直奔後海,然後在巷子裏七拐八繞的停在了一處四合院門前。


    此時天已大亮,但巷子裏卻沒人,沈白和小蘇三站在大院門前,看著古色斑駁的院牆,心裏頗多感慨,看向秦琴的眼光都不一樣了。


    在寸土寸金的燕京,在首都的核心區,竟然擁有這樣一座大宅子,可見秦琴家裏絕非一般人,必須是高官,或者是首富。


    “這四周住的都是什麽人?”沈白被周圍寂靜的環境感染,低聲詢問秦琴。


    “後海深處也沒什麽人了,都是些退休的老幹部。”秦琴滿不在乎,隻因為她就在這裏長大。


    小蘇三聽到後海深處,有感而發,捏著嗓子輕聲唱了一段:“人說後海的深處,住著麵容安祥的老幹部,縫著繡花鞋……”


    不得不說,這小夥子唱腔極佳,頗得幾分梅派唱腔神韻。沈白跟著搖頭晃腦道:“小蘇三,你應該好好學習學習京戲,底子不錯。”


    秦琴都要哭了,這明明是把《燕京一夜》給篡改了,別在這詆毀京戲了。


    秦琴敲了兩下門,門裏有人趿拉著鞋走來,開門的是個七八十歲的老漢,眯著眼一看是秦琴,咧嘴露出一排大黃牙。


    “原來是小姐迴來了,我說一早上這喜鵲叫個不停呢。”


    老漢這麵剛說完,牆頭的烏鴉就呱呱叫了兩聲,場麵好不尷尬,沈白差點沒笑噴出來。


    秦琴瞪了沈白一眼,“忠爺爺,就您自個在家呢?我爺爺哪去了?”


    “嘿,還不那老家夥不爭氣,縱容第二局的小崽子在東江搞得腥風血雨,你爺爺那暴脾氣你還不知道嗎,一早上就去砸場子去了。”


    “那您還不跟著去助拳。”


    “我可不去,我老胳膊老腿,看家護院都難,更別提助拳了。”老漢顫顫巍巍的往院裏走,笑道:“小姐不是在東江玩得高興麽,怎麽突然迴來了?”


    “我來取些東西。”


    秦琴也不多廢話,拉著沈白就往內宅裏走。


    老漢盯著沈白背影看了半天,搖頭呢喃道:“至陽至剛之身,怎麽會得到小姐青睞,不科學呀!”


    不科學的事情太多了,沈白被秦琴拉著已經走出了很遠,老漢的呢喃聲音又很小,別說是正常人,就是葉冰那種高手也是聽不到的。可沈白有些特殊,自從修行之後,他的各項能力都在持續提升,表現最為明顯的就是體力、目力、耳力。


    體力表現在方方麵麵,比如說大冬天他隻穿著單衣而不冷,這就是普通人難以做到的。目力有些誇張,他站在自家房頂,向西能遙望看到青龍湖上的小船,相當於時刻佩戴著軍用望遠鏡。耳力就更別提了,現在身後老漢的喃喃自語,恐怕說話的人自己都聽不太清楚,可沈白卻是聽得明白。


    至陽至剛之身,這個名詞沈白還是第一次聽說。雖然不明白指代的是什麽,卻能感覺到這東西一定和修行有關。


    一個看門的老漢,大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隨口就是修行名詞,這秦家真的很不一般呀!


    沈白心下詫異,越發小心起來。


    事實證明,每天提心吊膽的完全是杞人憂天,他沈白自認為小命很重要,可在其他人眼裏並不算什麽,遠未達到除之而後快的地步。


    他跟隨秦琴一路暢通無阻到了內院的西廂房,小蘇三搭眼瞄了一眼,裏麵像是小姐閨房,便很識趣的留在門外站崗。


    秦琴的房間內有很多書,不像是閨房,更像是書房。沈白隨手抽出了一本,嚇了一跳,書名《太極劍法精講》,裏麵畫的小人牛13得要飛起。再抽一本,名為《近代拳術演變史》,比新華字典還厚,密密麻麻的小字憑沈白的目力看著都累,也不知道是哪位大才著的。


    一滴汗從沈白額頭滲出,再看秦琴的眼神都不對了。難不成又遇到一個葉冰第二?沈白不信邪,又換一本,這本更高大上,名為《周易參同契》,講的是內、外丹修行最終成仙的功法。


    再來,《天地五雷正法》《小封禁術》《太上感應篇》《黃帝陰符經》……


    沈白越看越心驚,他都有些懵了,簡單翻看一下,就知道這些書裏說的功法、理論都是言之有物的,絕非小說家隨意杜撰的騙人東西。這種書在圖書館是絕對借不到的,據葉冰說,類似書籍在破四舊時遭到了毀滅性打擊,世間存本甚少,超不過千冊,除各大修行世家有一些存本外,大多數都被組織收攏。


    沒想到,在秦琴的閨房裏,竟然有如此多的古書,看樣子,數量絕對多於百本。


    早先沈白曾向葉冰提出要求,希望葉冰提供啟靈之後的修行功法,如果這些書都是他的,還向別人求什麽求呀!


    對了,沈白忽然記起,這小女警曾拍著胸脯說“我怎麽算也是你的師姐,是不會害你的”,若是能把這些書借來一觀,認個師姐似乎也沒什麽不好。


    “怎麽樣?這些書都是我收集整理的,厲害吧!”秦琴仰著頭微笑,像是向主人邀功的寵物。


    沈白很誠懇的迴答,“厲害,師姐果然厲害,竟然能收集這麽多孤本珍藏。”


    秦琴忽然停下了動作,雙眼微紅的看著沈白,激動道:“你說什麽?”


    “我……我說你真厲害,竟然收藏了這麽多股本。”


    “不是這,你叫我什麽?”


    “師姐呀!你不是說你算是我的師姐嗎?”


    不得不說,沈白這廝說沒節操的話的確有一手,理直氣壯的跟心裏話似的。


    秦琴聽他喊師姐,一時間覺得十年光陰原來並沒有浪費,頗有種化身石橋等了五百年,終於等到心中人從橋上過的喜悅。她激動得淚流滿麵,但想到“師弟”就在旁邊,這樣哭太損形象,忙蹲下去,在書架裏麵摳啊摳。


    沈白真沒料到一句“師姐”就把人給叫哭了,早知如此,他何苦和女子鬥智鬥勇,直接說點軟話比什麽都強了。


    “師姐,我弱弱的問一句,你這是手癢癢嗎?牆皮都被你扣掉了,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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