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和柳蘇連著逛了兩座大殿,到了祿存星君大殿時,有個年輕道士湊了過來,二話不說先奉上三支線香,招唿道:“此方大殿供奉得乃是祿存真君,二位居士不妨進上一炷香,以保財源廣進。”


    沈白原本並不信仙神,可他親身經曆神異之事,既入得此門,拜一拜也算應景,他笑道:“不知需奉上多少香火錢?”


    道士頜首而笑,“此香送與居士。”


    沈白一愣,這年月竟然還能遇到有道修真!可念頭剛生,那道士就轉向柳蘇,拿出三柱又高又精致香,笑容更是和煦:“這位居士不上柱香嗎?此香名為功德香,隻需在功德簿上留名,就可憑此香求仙人庇護。”


    好嘛!竟在這等著呢!


    沈白看看手中短短的線香,心裏有一種想換上高香的衝動,否則麵子上真不太好看,這**就是正經的陽謀啊!


    不過,沈大土豪臉皮一直很厚,他要上香隻是應景,就算手裏拿著筷子,他都能臉不紅心不跳的給插入香爐。


    那道士哇啦哇啦的和柳蘇安利,沈白卻是理也不理,把免費線香點著,手握子午訣,剛要躬身行禮,哢嚓一聲脆響,像是玻璃心碎了。


    大殿內眾人驚駭抬頭,隻見原本威嚴肅穆的神像從眉心一分兩半,緩緩的倒了下來!


    臥槽!


    哎呀媽呀!


    我去!


    快跑……


    大殿內由寂靜無語到人聲鼎沸隻用了一秒鍾,機靈的已經拿出手機拍照了,呆萌的還站在神像下麵發呆,這裏麵就包括推銷高香的道士和正在被安利的柳蘇。


    沈白卻不在呆萌之列,他扯著柳蘇就往一旁躲,迴頭見那道士滿臉驚駭之色,竟忘記了躲閃。


    神像即將要徹底傾覆,沈白也顧不得什麽,一個箭步衝過去,雙手一推,那道士騰雲駕霧的飛到大殿門口,砰的一屁股坐在高高的門檻上。


    兩人高的水泥神像轟然倒塌,整個大殿都顫了三顫,好像地震了一樣。


    沈白隱約覺得這事兒有些玄乎,也太巧了一些,也不留下看熱鬧,拉著柳蘇從側門跑了。


    那道士的腚根兒好懸沒坐碎了,卻仍是滿臉震驚的、一瘸一拐的往大殿後麵跑,邊跑還邊喊:“師傅,師傅,出大事兒了……”


    “神像怎麽會塌了呢!”柳蘇被沈白拉著跑出了大殿才反應過來,而後就更加詫異:“我看那神像主要材質是水泥,就算中間開裂,底下不是應該還有底座連著呢嗎?”


    “保不齊是黑心豆腐渣工程!且正好遇到地殼變動,所以給震了下來。你應該明白,咱們臨海本就是地震多發帶,尤其是山裏。”


    沈白隨口就能編出十條可信的理由,他自個卻知道,真相絕非如此。就在神像裂開倒塌之前,他隱約感覺到胸口的神像似乎有些發熱。


    柳蘇想想的確有道理,點頭道:“確實,錢鎮正處於雲山七十二峰的腹地,是地殼變遷最為強烈的地方。八年前還發生過6.3級大地震,咱們還是快走幾步,跟上大部隊吧!”


    二人快步而行,繞來繞去終於在北鬥玄冥文曲星君大殿時追上了參觀隊伍。其木格手裏拎著一把線香,不時扭頭迴看,見二人來了,忙笑著迎了上來。


    “你倆去哪了?快,文曲星啊,去燒個香,保佑才思敏捷,學什麽會什麽!”


    柳蘇有些猶豫,她還沒從之前神像崩塌的事件中完全緩過神來。沈白到是忙推著其木格的手道:“我就不拜了,我是唯物主義者。”


    “逢廟燒香這是基本禮節,光參觀對人家多不敬。快點拿著,這可是文曲星君,文人必拜求之神,同學們都要走了,你倆抓點緊。”


    其木格哪管二人反抗,把線香點燃,不由分說塞到二人手裏。


    都這樣了,咋整?


    拜吧!


    二人同時上前,柳蘇臉色有些微紅,她覺得二人同拜,怎麽有種拜高堂的感覺。


    沈白心神卻不在祭拜上,而是關注與胸口的mini神像。


    捏訣上前,mini神像沒反應……


    拱手躬身,mini神像沒反應……


    也許,隻是他太多疑了。


    在祿存真君大殿時,隻是一捏訣那真君雕像就已經裂開,此時腰都彎了,雕像還沒事兒,那就應該沒事兒了吧!


    沈白自嘲一笑,彎腰還沒到五度,馬上就直起了身子,捏著香就往香爐裏麵插。


    轟!


    高高在上的神像好似炸彈一般陡然四分五裂,一時間碎石崩飛,香燭暗滅,煙塵騰起,不辨東西。


    大殿內眾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雞飛狗跳的往殿門外跑。


    沈白卻是感受得分明,就在他插香的一瞬,胸口mini神像突然一熱,然後上方的文曲星君雕像就轟然炸裂。


    這次更誇張,不是裂開兩半,而是四分五裂,而且,沈白已經能確定問題處在mini神像上了。


    由於崩塌得比較徹底,轟然中一堆水泥碎塊如泥石流般傾斜而下,沈白也顧不得什麽矜持了,扭身就把柳蘇斜著抱了起來,大長腿邁開,竟第一個衝到了殿外。


    因為大殿限製遊客站到神像金身旁邊,遊客離得比較遠,所以神像崩塌後都跑了出來,隻有兩個侍奉在星君兩側的道士倒黴,被碎石刮得破了相,連滾帶爬的出了大殿,仍是一臉懵逼,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沈白抱著柳蘇逃出來後,就把她放下,雙手背在身後,昂然的看著煙塵四起的文曲星君大殿。心思卻完全不在大殿裏,甚至也沒怎麽去想mini神像到底有什麽玄機,而是雙手輕撚,在迴味剛剛那一公主抱。


    真是豬腦袋呀,這些天隻覺得柳蘇人好心善,也覺得挺漂亮,卻從沒注意看起來瘦弱的小女子,竟然這麽有料……


    如此一想,沈白又覺得自己有些齷齪,畢竟柳蘇是不求迴報的幫他的人,可剛剛一瞬間的手感,的確是……


    唉,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絕無半分齷齪心思。


    柳蘇的心思也不在倒塌的星君雕像上,她是學古文出身,受傳統文化熏陶多年,性子既溫潤又堅韌,別看外表柔柔弱弱,卻也有擊劍任俠之心,認準了事情就會堅定的走下去,九頭牛也拉不迴。這也是她得知沈白受到不公平待遇後,毅然堅定的要幫他討迴公道的原因。


    她對人生、對未來有及其清醒的認識,哪怕是對愛情,也自認為會理智的對待。但自從遇到沈白後,她發現自己經常會不理智的對待二者關係,比如答應去他家裏吃晚餐;比如昨晚去給他送複習資料;比如今日未經同意就給他報名參加文學社活動……


    這個小男人好似有一種魔力,讓她不自覺的就失了理智。


    他是積極又懶散的綜合體。被學校開除後,他用幾個月的時間就置辦了自己的產業,家裏堆滿了翻看多遍的古籍資料,說明他有一顆向學的心。但他明顯對複學一事不太上心,哪怕已然複學,也沒有欣喜若狂的忘乎所以。


    他是儒雅又野蠻的綜合體。他談吐幽默,古文詩句信手拈來,又有一手好的廚藝,是宜室宜家的好男人,但他也有完全不同的另一麵,在麵對高峰副校長的無理時,他表現得更無理,甚至有些流氓……。而且柳蘇也隱約猜到,高副校長前一天還百般刁難,第二天卻主動放下身段,這裏麵絕對有他的手筆。


    除了這些,他還十分神秘。


    她有哮喘頑疾,多年未愈。但他那頓晚飯,卻讓她身體舒服到了極致,雖然不曾祛除頑疾,但這許天竟然再沒犯過,他莫非懂得食療之術?


    他看起來並非孔武有力之人,但在祿存星君大殿曾輕鬆將道人推“飛”5米多。不是“推出”,而是“推飛”,這得要求多大的力量呀!而且就在剛剛,他將她毫不費力的抱起,後發而先至,竟第一個衝出大殿,他怎麽會有這麽大的力量?


    柳蘇不由想起一句讓人羞澀的話:“他的懷中,也許是這世上最安全的港灣。”


    一男一女各有心思,麵上卻是最為鎮定。那些逃出大殿的遊人已激動的議論起來。


    神像崩碎,這絕對是重大新聞,是人為製造的熱點?是某種未知的自然現象?是上天的某種預示?


    人們的猜測千奇百怪,然而並沒有什麽那luan個用,因為當事人不說原因,他們想破了天也猜不到原因。


    道士們的應急速度比政府部門快多了,三分鍾不到,就有大群道士從內觀而來,對遊客耐心解釋賠禮,並安排人引導遊客去下一處殿宇。


    七真觀不隻是供奉七位真君,在內觀裏還供奉著三清道祖,傳說中的道教至高神。


    逛道觀不拜道祖有些說不過去,眾人跟著引領道士,直奔內觀。


    三清道祖的排場沒有外觀的眾星君大,他們哥仨沒有單間,共用一個大殿。遊客免不了繼續上香,有錢人還請高香求庇護。


    柳蘇看著沈白,低聲打趣道:“你還敢上香嗎?”


    沈白嘴裏調笑柳蘇別瞎說,卻感覺牙花子隱隱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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