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穿著校服的男生顛顛迎了上來,對郭袁點頭賠笑,很狗腿的喊了聲“袁哥”。可郭袁現在也是腕兒,對底層馬仔特有老大範兒,寬大的手掌拍在小男生肩膀上,好懸沒給抽翻。


    “猴子,你**的就沒點眼力見,喊虎哥、白哥。”


    男生知道拍錯了馬屁,隻能哈腰又叫了一遍人。


    郭袁見沈白麵色不善,他知道孫虎頭和沈白都不允許黑色勢力侵入校園,忙附耳低聲道:“他外號猴子,不是學生,而是我派來調查高世雄的臥底。”


    沈白的臉色這才好了些。


    籃球比賽還在繼續,幾人在邊上看了一會。


    這些孩子雖然技術上還不錯,十七八的小夥子精力也充沛,但體力畢竟遠遜成年人,對抗性差了很多,沈白幾人看得無聊,就去更衣室門口坐等。


    比賽結束後,眾球員都來換衣服,猴子攔住了高世雄,請高世雄往廁所走一趟。


    在學校,“去廁所”往往代表挑釁,意思是有種去廁所裏解決問題,別告訴學校。


    高世雄跟的大佬疤哥在三中附近說一不二,隨便吆喝一嗓子也能喊來七八十小弟不要命的和人對砍,高世雄跟著大佬也見識過些場麵,在學校裏從未怕過誰。


    他朝身後五個兄弟使了個眼色,幾人蹭蹭跑到更衣室裏,再出來的時候袖子裏鼓鼓囊塞,那是專門為了打架而準備的椅子腿。


    這個廁所是運動場專用,平時少有人來,坑位隻有六個,地方實在狹小。站了沈白四人就有些擠了,又進來高世雄六人,滿滿登登的跟春運時火車廂似的。


    “你們是誰?”高世雄等人都是打籃球的,身高最矮的也在一米八,氣勢上竟然遠超過沈白等人。


    沈白手裏拿著兩張a4紙,上麵密密麻麻一堆7號小字,眼神不好都看不清楚。他也懶得去看,把紙甩給郭袁,沉聲道:“念!”


    郭袁眼神本來就有些近視,又是混黑社會裝13沒戴眼鏡,哪裏能看得清。而且他明白“白哥”讓他念的意思,這絕逼是對這事兒不滿意了。黑材料是猴子打印的,等事兒過後,必須得發配這小子去掃大街。


    郭袁看向猴子的眼神充滿了殺氣,把紙又甩給猴子,有樣學樣道:“念!”


    還別說,誰做的孽誰就能擎得住,猴子把紙拉近十公分,吭哧癟肚念道:“x年x月x日,第三教學樓五十八班,高世雄威逼某某女生發生性關係。”


    高世雄即便跟著社會人胡混,可他畢竟還是學生,有些名聲還是要的,臉紅脖子粗辯解道:“你別胡說,她是自願的。”


    “x年x月……”


    猴子一條一條念,像是法官宣讀罪狀,開始時因緊張還有些磕巴,到後來通順得都能說相聲了。


    高世雄對一些男女關係的問題稍稍有些廉恥,總要辯解兩句。對於勒索、藏du、販賣du等問題唯抱冷哼的態度。


    猴子念了一頁,後麵正反麵還有三頁,沈白伸手叫停,這夯貨念得高興,哪裏注意到老大伸手了,被郭袁一腳踹一邊去,小眼神幽怨得不行不行的。


    沈白叼著煙頭,慢慢踱步到高世雄身前。


    他身材也算挺拔,可和高世雄這個打籃球的一比又差了半頭。不過男人不隻看身高,更要看氣質。


    沈白本就年長,這些時日曆經磨難,又曾打著仙人子弟的名頭在夢境世界裏招搖撞騙,氣質成熟穩重中又有幾分空靈而飄逸,端的是帥的一塌糊塗。


    而高世雄個子夠了,臉麵和身條卻都沒長開,又流裏流氣的戴了兩顆耳釘,更顯不倫不類。


    二人站在一起,就好像得道名師在訓斥不聽話的頑童。


    “你媽公權私用的走關係讓你進三中讀書,你爸拚了命的貪汙隻為給你湊學費。看看,你都幹了什麽?”


    沈白一邊說,一邊伸手去拽高世雄的襯衫,硬是把襯衫口子係到最上麵一顆。然後退後兩步,咂舌道:“看,這樣好多了。”


    高世雄被沈白突然的“親密”打得措手不及,待反應過來時,對方已經“侮辱”了他,青春熱血上頭,大吼一聲“草泥馬”,甩出木棍就往沈白身上招唿。


    力大勢沉的一棍子並沒有取得預期的效果,還未等完全落下,就被一支手穩穩的抓住,再也難動分毫。


    高世雄馬步紮緊,雙手用力往後抽棍子,卻見沈白詭秘的一笑,右腳不知什麽時候已無聲無息蹬了出來。


    “艸!”


    高世雄隻來得及罵出一個字,就覺得像是被一輛疾馳的大貨車撞在肚子上,疼痛感還未傳到腦子裏,人已經騰雲駕霧的飛了出去,竟有一絲快意……


    高世雄感覺身後的兩個人似乎阻攔了他的飛翔,然後跟著他成了滾地葫蘆,險些倒入蹲坑裏。


    落地後,劇烈的疼痛才一波又一波的襲來,高世雄想充作好漢咬牙不吭一聲。可肚子裏的腸胃都好像被震碎了,實在太**疼了。忍了沒有兩秒鍾,就聽到同來的夥伴也在嚎叫,想想他們都疼哭了,自己哭也不丟人,索性嚎叫出來,果然疼痛感慢慢的緩和了許多。


    高世雄帶來的人都是學生,打順風仗時候比誰都虎,卻哪裏見過沈白這等猛人,竟然一腳就踹翻了三人。剩下三人猶豫不決,郭袁已如狼入羊群般衝了上來,砰的一腳踹翻一人,又扯住一學生的衣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劈哩啪啦扇了五六個耳光,在最後一人目瞪口呆下,抓住他的頭發往那傻小子額頭猛地撞去。


    啪的一聲!


    兩人被撞了個七暈八素,像是喝二鍋頭的四斤哥,再也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分分鍾解決了不知天高地厚的學生,沈白並無任何成就感,轉頭見孫虎頭老神在在的坐在水池邊上,很不滿的朝他努努嘴。


    孫虎頭嘿嘿一笑,這次沈白主事兒,他隻是配角,得配合沈白做好裝13工作。二人多年早已形成默契,上前抓起高世雄,就跟老鷹抓家鳥(qiao)似的拎到沈白旁邊,不容分說又是一陣抽臉。


    高世雄被抽懵了,眼睛眯成一道線,嘴裏全是血,感覺一說話就會噴出來。他算是明白了,這次遇到狠茬子,而且賊不講究,打人專打臉,再硬氣的不服軟,容貌被毀了也說不定。


    “哥,幾位大哥,我錯了,求你們了,別打了。”


    高世雄也混過社會,欺辱同學的案例多不勝數,想到曾經別人向他求饒的時候,他要不打盡興了才不會收手,這次輪到自己求別人了,真是風水輪流轉,報應不爽,一時間到是心中有些悔意。


    讓高世雄沒想到的是,他這麵一求饒,那下手賊狠的漢子竟然停手了。這讓他更是後悔,早知如此,就該上來就好好說話,而不是揚起木棍。


    可惜一切都晚了。


    “你迴家告訴你爸,在決定做什麽事情之前,要想清楚。不然他的寶貝兒子會經常受到社會人士的慰問。”


    沈白再次把高世雄咧開的襯衫口子又係上,微笑道:“我叫沈白,你好好記下了,這次來慰問你,原因隻有一個,你爸拒絕了我的好意。你告訴他,如果他還是要跟我做對,我會讓他的寶貝兒子下半輩子在輪椅上度過。”


    高世雄見識過大哥的兇狠跋扈,一直認為夠狠才夠威風。他從未見過一個溫文爾雅的人,用如此溫柔的語氣威脅一個人。


    這更是令高世雄覺得冷到骨髓裏。


    他驚恐的點了點頭,也不管有沒有聽明白被打的原因。


    ……


    高峰白日裏拜托教育局的朋友把那個不懂事的女老師和要鬧事的學生踢到省廳,這多少是個人情,晚上就借此機會,和老婆一起請上幾個人吃飯。


    官場上就是如此,若是一輩子不求人反倒沒有朋友,幹巴巴的宴請,目的性又太強,會讓雙方都不舒服。隻有這種我求你辦事、你求我辦事的,才有了進一步親近的可能。


    吃完飯又唱了會歌,這年月反腐倡廉抓得緊,尤其是有女同誌跟著,唱歌時也不敢有什麽節目,大家嚎兩嗓子放鬆一下,也就各迴各家。


    就這樣迴到家也晚上十一點多了,高峰敲了幾下門沒有迴答,隻好自己拿鑰匙開門,邊進門還邊說:“你給雄雄打個電話,這麽晚還沒迴家,別又跟些不三不四的人出去鬼混。”


    “雄雄才不會去鬼混!”


    媳婦一向是不給高峰麵,尤其是涉及到兒子。她的兒子,隻有她才能說,老公也不行。


    “我打電話,等雄雄迴來你可別甩臉,否則我跟你急。”


    媳婦就是這樣不講道理,高峰也沒招,打開燈剛把鞋脫了,忽然掃到沙發上坐了個人,嚇得媽呀一聲後退兩步,愣是把媳婦擠出了家門,隨時準備逃跑。


    待仔細看去,沙發上坐著的不是別人,而是兒子雄雄,被打成豬頭的雄雄。


    關上門才好說秘密,看著媳婦給兒子擦藥,高峰的心比誰都疼。計劃生育搞的每家就一個孩,都當寶貝似的捧在手心裏,別說打了,平時就是罵一句過後都要後悔,可今日竟被人打成這樣!


    還有天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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