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妤淺笑嫣然,給了他一個安慰的眼神,“三爺放心,我有分寸。”


    沈之修跟她對視了一眼,轉身去上朝了。


    他離開後,蘇清妤也換了身衣裳,收拾妥當。


    “珍珠,讓薑啟去廳堂見我。”蘇清妤吩咐道。


    文竹常年跟著沈之修,這一年倒是薑啟替她辦事辦的多。再加上有珍珠的關係,薑啟辦事越發盡力。蘇清妤也願意抬舉他,抬舉他也是給珍珠臉麵。


    珍珠福身下去傳話了,蘇清妤也出了內室,去了廳堂。


    不多時,薑啟走了進來,“給夫人見禮。”


    蘇清妤擺手示意他不必多禮,開口問道:“東西準備好了麽?”


    薑啟點頭答,“按照三爺的吩咐,昨晚上就準備好了。”


    蘇清妤又道:“你的人給我守著那宅子,有任何動向都及時來迴我。還有國子監那邊的情況,也要時刻關注。”


    薑啟應了聲是,下去辦事了。


    蘇清妤又問珍珠,“翡翠去周先生那了麽?”


    珍珠迴道:“去了好一會了,夫人先用飯吧,今兒還有的忙。”


    一頓早飯用到一半,翡翠從外麵走了進來。


    “夫人,東西拿到了。周先生說,隻要把這東西隨便往屋子裏一放,就有效果。一般的大夫,也查不出不對勁的地方。”


    翡翠遞過來一個盒子,蘇清妤打開看了看,裏麵就是個尋常的香囊掛件。蘇清妤扣上盒子,把東西又交給了翡翠。


    隨口問道:“周先生怎麽說?”


    翡翠輕笑出聲,“奴婢說了夫人要什麽後,周先生麵容都扭曲到了一起。做藥的時候,奴婢還聽他嘀咕,說這一年在沈家,病人沒看幾個,倒是沒少幫夫人做偏門的東西。”


    但是周先生嘴上是這麽說,卻從沒拒絕過蘇清妤的要求。興許是因為蘇清妤幫他報了仇,也興許是因為沈之修的關係。


    整個上午,蘇清妤都在廳堂坐著,等著外麵的消息傳迴來。


    巳時末,薑啟稟告,說劉老板跟陳平已經交割完了。宅子交到了陳平手裏,劉老板已經離京了。


    之後陸續有消息傳迴府,陳平先是在新宅子查看了一番,又給正房內室換了被褥,床幔,簾子。


    這一通忙完,已經是下午了。


    蘇清妤遲遲沒等到李朝雲過去的消息,不由得有些急。今日機會難得,李朝雲若是不去,她隻能想辦法把人引過去了。


    雖可能落了行跡,但也有成功的機會。


    一直到酉時初,還沒有李朝雲的消息傳迴來。


    蘇清妤沉聲說道:“不等了,按照咱們之前商議的,準備引她過去。”


    翡翠點頭,方要轉身出去傳話,就見薑啟匆匆走了進來。


    “夫人,陳平已經帶朝雲郡主出府了,屬下迴來的時候,他們已經快到新宅子了。”


    蘇清妤長出了口氣,“備車,咱們也走。”


    馬車內是珍珠和翡翠陪著蘇清妤,暗處是薑啟帶著府裏的侍衛,全權聽蘇清妤的吩咐。


    不多時,距離陳平新宅子不遠的胡同裏,一輛普通的青帷馬車停在裏麵。


    薑啟站在馬車邊,“夫人,陳平和朝雲郡主已經進去了。他們帶的人不多,四個侍衛,四個丫鬟。”


    “按照夫人的吩咐,那東西屬下已經扔進去了。”


    蘇清妤靠在馬車壁上閉目養神,隻要那東西送進去,陳平帶八百個侍衛,她都不怕。


    她開口吩咐薑啟,“去通知三爺一聲,就說這邊都準備好了。”


    按照沈之修之前說的,皇上應該是一個時辰後從國子監出來。李朝雲應該不會這麽快迴李家,隻要她不離開,事情就能順利進行。


    天色一點點暗了下去,國子監外,宣德帝聽了一場學子的論戰,剛剛出來。


    除了國子監祭酒周大人,和幾位隨行的官員外,沒人知道今日皇上來了。


    宣德帝的本意就是了解年輕學子,若是學子們知道他在,還怎麽廣開言路。


    “之修,你那個侄子是個好的,他在沈家這輩排行幾?”


    “朕聽他的觀點,就能看出這孩子是個好的。言之有物,而且對聖人之道理解的頗為透徹。小小年紀,難得。”


    沈之修欠身說道:“皇上謬讚了,沈逞是我大哥的庶子,當然現在已經記在了繼室夫人名下,是嫡子了。他行五,今年九歲。”


    “臣也是覺得這孩子是個讀書的料,今日讓他來曆練曆練。”


    宣德帝神色一動,“行五?這就是之前京裏傳的,小小年紀作惡多端的沈家五少爺?”


    沈之修苦笑了一聲,“是,隻是之前的事,倒是也不全怪這孩子。”


    宣德帝便問起了之前的事,沈之修撿關鍵的說了。並未向著香冬和沈逞,發生了什麽便說了什麽。


    “看來傳言不可盡信,這事確實也不能全怪孩子。”宣德帝沉聲說道。


    沈之修目的達成便沒再說,附和道:“也確實是臣疏於管教了,往後定然好好教導府中子嗣。”


    君臣兩人之後又提起了其他學子,另有幾人有可圈可點之處。


    今日的貼身護衛是龍禁衛首領傅儀,另外還有蘇元州和宋弘深帶著五城兵馬司的人例行巡視。


    說是例行巡視,實際上一直不離皇上的出行範圍。


    皇上出宮,在京裏向來走主道。寬敞不說,也更安全。


    來的時候走的是朱雀大街拐道長風街,按理說迴去的時候也該這樣。


    馬車未始動前,宋弘深卻騎馬到了傅儀身邊,低聲商量道:“傅統領,前麵的長風街有一家死人了,正在搭靈棚。皇上從那過不合適,我看不如走邊上的三條胡同,然後穿過永盛街到朱雀大街。”


    傅儀對宋弘深的話並不懷疑,聞言點頭說道:“還好忠勇王提前探路了,不然衝撞了皇上可就罪該萬死了。”


    就這樣,馬車改道進了三條胡同,往永盛街的方向去了。


    陳平新買的宅子,就在永盛街頭的位置。宣德帝的馬車快要駛進永盛街的時候,蘇清妤就得到了消息。


    “動手。”蘇清妤一張臉沉著冷靜,垂下的眸子裏卻是掩不住的興奮。


    薑啟在馬車外應了聲是,轉身親自去辦事了。這麽大的事,他不放心讓別人辦。


    蘇清妤兩隻手交叉在一起,緊抿的唇角能看出有些許緊張。


    頃刻後,就聽不遠處宅子後院的方向,傳出一聲巨響。


    蘇清妤緊繃的唇角揚起,麵上浮了一抹瀲灩的笑意,明豔動人。


    珍珠和翡翠雖有準備,卻也嚇了一跳。但兩人都沒發出聲音,隻驚恐地對視了一眼,很快又恢複了正常。


    這一聲巨響,倒是把不遠處馬車上的宣德帝嚇了一跳。


    傅儀不明所以,高聲喊道:“護駕。”


    不管怎麽迴事,隻要有異常,先護駕就對了。


    宣德帝掀開馬車的簾子,看向不遠處冒著濃煙的地方,“怎麽迴事?出什麽事了?”


    有一瞬間,他差點以為是地動了,但是顯然不是。


    沈之修等文官也都下馬車圍了過來,全都一臉詫異地看著不遠處的異象。


    兵部尚書楊文士忽然眉頭一皺,說道:“我怎麽瞧著,像是火器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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