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池之濱


    “中華醫學會全國皮膚性病學術年會在國際會展中心召開,唐氏生物科技有限公司受邀出席會議,公司負責人唐斯恆聯合上海xx醫院皮膚科主任醫師王牧會在此次會議上作出了關於構建中國青少年皮膚健康的ppt展示。該公司一直致力於醫學和護膚品的結合,並致力於打造專為中國青少年而用的醫學健康護膚。唐氏旗下的s木2代已在國內取得良好的成績......。”


    “斯恆,你小子一迴來就玩了個大的呀!不錯不錯”坐在電腦前閱讀網頁新聞的江於不停地滑動著手裏的鼠標。


    “不過是母上給我的任務罷了,要說功勞那也是我那舅姥爺和公司的功勞。”唐斯恆站在落地窗前搖晃著杯中深紅色的酒液,柔和的暖白色燈光把穿著白襯衫的唐斯恆襯托的溫文爾雅。


    江於曆來知道唐斯恆從小到大就和圈子裏的大多數人不同,低調的為人處世風格,刻苦努力的對待自己的學業和事業雖然學業成績一般,做兄弟也仗義,還有一個別人做不到的事那就是始終如一的愛一個人。在自己看來苦行僧的表述完全是斯恆的真實寫照。可惜了,自己永遠也做不到三分之二,人生得意須盡歡才符合他江於的個性。


    “滇池的風,河堤邊的樹,靠山而居,四季如春我都想搬過來了”兩人一同眺望著滇池的夜景,江於不自覺地感歎著這座城的美妙之處。


    唐斯恆笑了笑,默不作聲。對自己來說那座城市都一樣,隻要小黎喜歡就好,看多了外麵的風景才發現最重要的做美好的最幸福的不是風景本身,而是站在你身邊陪你看風景的人。


    “聽說你和蘇黎複合了”


    “嗯,複合了”唐斯恆嘴角噙笑。


    “哈!你這人還真是執著”江於不免打趣道。都過去五年了,國外的洋妞不要,跑了一圈迴來了還是個同一個人。


    “對了,你和蘇嘉城怎麽樣?”唐斯恆在留學的時候就聽江於提起蘇嘉城。


    “耗不下去了,over了”江於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語氣充滿了無力感。


    唐斯恆沉默了許久。


    “我他媽的載在她手裏了”江於給自己倒了一杯白酒,黯然傷神地躺在乳白色的躺椅上,這幾年來,他和蘇嘉城之間分分合合,像打碎了一件珍藏已久的瓷器一般,碎了再補,補了還是會碎,兩人又不想放棄,外人看來再好的感情也經不起摧殘,結果隻能是壞的一塌糊塗。


    “我知道是李天浩幹的蠢事之後,就找人收拾了他一頓,斯恆,你知道我當時的心情嗎?”江於說這話的時候一口白酒早就把他嗆的燒心燒肺了。


    “知道”他唐斯恆怎麽會不知道呢?一邊是自己信奈的兄弟,另一邊是自己愛的女孩,當偽裝的美好被拆穿的時候,自己根本就不想去相信那是一件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寧願所說的隻是夢話,可是可笑的是連夢裏早已暗示地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事結果還被甘願被蒙蔽在虛假的兄弟情裏。


    “可是,我不同啊”江於略帶哭腔。時間倒迴到五年前唐斯恆離開學校之後。


    “唐斯恆怎麽出國了?”蘇嘉城第一次主動找江於還是因為蘇黎和唐斯恆的事。雖然出於對自己的哥們兒和蘇黎之間的惋惜,但是也的確在江於的意料之內。倉促地開始,掩蓋的過去,再加上蘇黎的偶爾不走心必然會讓這段感情無疾而終。


    “他老媽讓他去美國念金融了”


    江於隔著屏幕等了很久也沒有等到蘇嘉城的下一句,想他以前都是妹子追著他跑的,在蘇嘉城麵前自己倒還不知道該怎麽。在新生還沒有到達填補唐斯恆這個空床位之前,自己是真真正正的孤家寡人了。正在懊惱之際,江於欣喜地發現蘇嘉城說過幾天要來學校,激動地自己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了,索性也隻能矜持地迴了個好字。他不知道他矜持地開始,是蘇嘉城以為自己不配江於的開始。


    人活一生都有自己求之不得的人或物,越是求之不得越會牽腸掛肚。正如此時的江於一樣。他追求著美好的蘇嘉城而選擇性地遺忘蘇嘉城和李天浩的過去,可是於蘇嘉城來說,那些過去似乎定居在了腦海裏,選擇性失憶猶如抽絲剝繭。


    站在宿舍外的蘇嘉城猶豫了很久,她這次來是想要聽聽江於的說法,來之前問小黎的時候,那個丫頭什麽都不知道,不知道唐斯恆的去處也不知道她自己是怎麽想的。想想第一次見到唐斯恆的時候自己是持有懷疑態度的,一段時間後慢慢地發現唐斯恆真的有可能是蘇黎的良藥,縱然是蘇黎還處在感情的混沌中從這段感情的外人看來,無情勝有情。當局者明旁觀者清似乎就是蘇黎的狀態吧!


    待蘇嘉城剛要敲門的時候,江於正好開門,一時間蘇嘉城懸在半空中的手也不知道是放還是收了。


    “你要是不嫌棄我宿舍亂就先進來坐坐吧”江於看似隨意地詢問,實則心跳的頻率波動的幅度隻有自己知道。


    “不了,主要是想了解一下情況”


    果然是拒絕的,似乎生日party之後,蘇嘉城對自己的態度明顯不比以前了。


    “那去吃個飯吧,你還沒吃飯吧!坐車也挺累的,我知道美食街新開了一家餐館”江於隻想和蘇嘉城多呆一會兒,說說話,聊聊天。蘇嘉城本來想拒絕,結果被江於的強大的理由給折服了。


    “他們倆之間的事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我們可以邊吃邊聊,我知道的,如實迴答”這下子蘇黎無話可說了。


    一頓飯下來才知道唐斯恆出國本來就是進學校後,他老媽給他安排的,雖然明麵上唐楚紅不強製性地約束著唐斯恆,但了解唐斯恆性格的人就知道無形的責任感早督促了他的人生道路,一個出生在單親的家族企業的獨生子女必定要擔起落在肩上的擔子,欲戴皇冠必成其重是他們這種人從小到大的教導臧言。隻不過唐斯恆一直在壓著這件事,他自信自己就算不去國外還是可以成為唐楚紅的得力助手,也自信自己在大學可以攻讀金融專業以後會有這個能力去管理家族企業,誰知道一個李天浩的出現,讓整件事都發生了扭轉,出國之前唐斯恆還喪氣地對江於說自己唯一不自信的是自己和蘇黎還能不能走下去。要說蘇黎不知道唐斯恆離開也正常,畢竟以唐斯恆的性格聯係方式早就刪的一光二淨了。


    “你也不要想太多了,兩人的感情不是一個外人可以輕易決定的”等車之際,江於安慰著一邊思緒萬千的蘇嘉城。


    是不能輕易決定,但的確可以影響,並且這個範圍還沒有閾值。蘇嘉城歎了口氣,那輛5路公交車也終於到了,上了車的蘇嘉城朝江於揮了揮手,她不知道以後還如何去麵對蘇黎,隻知道此時此刻的自己無比的無奈,當過往的那些傷痛深深地印刻在一個人的腦海裏時,那未來的幸福會遲到很久。或許此時的蘇嘉城也並不知道真正被過去牽製住的不止是蘇黎還有自己。


    “嘟嘟”


    “到了學校給我發個信息”蘇嘉城看著屏幕上的信息後,隨即眯了眯眼。這幾天實在是太累了,兼職的對象是一個快要藝考的高中生,那家孩子除了請專業老師外還請了個當陪練的自己,再加上自己所在的學校名聲在外,一時間文化課的跟進也落在了自己頭上。要不說貧窮限製了人的想象力呢,她蘇嘉城的確不明白為什麽請了專業的老師後還要讓自己這個文化課程上非專業戶去陪練,難道真的是像室友們說的,練經驗嗎?自己有高考的經驗?罷了罷了,錢來了當然要去掙了,還指望著以後可以在x市買個套房呢!現在的房價那麽高又不像蘇黎和唐斯恆江於家那麽富裕。正在昏昏而睡的時候,拿在手裏的手機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響了,蘇嘉城習慣性的輕咳了一聲,調整好氣息後接起了電話。


    “快到學校了吧!”蘇嘉城一聽車裏廣播的聲音才知道自己還有兩站就該到學校了,如果不是江於的這個電話估計自己肯定會坐錯站。


    一時間蘇嘉城竟被電話那頭溫柔的聲音給問住了。


    “怎麽了?”江於急切的詢問。


    “沒,沒,嗯,我快到了,不說了”掛了電話後的蘇嘉城稍微平複了自己的情緒。什麽時候他江於那個沒有什麽正經型的人正經起來還真是讓人有點接受不了。


    接下來的這日子裏,江於就開始以各種理由出現在蘇嘉城的學校,通過蘇黎摸清了蘇嘉城的作息時間,課程表,家教的地點,家教的時間。知道蘇嘉城愛吃,就特地在周五這個空檔帶蘇嘉城去市區吃東西,還知道蘇嘉城喜歡看音樂劇就特地說自己的票是那個同學多出來的這種老套的泡妞手段,對於追女生這種精細活江於還特地地推算著蘇嘉城的月經期。被喜歡的女生倒不是聰明,隻是因為當一個男生喜歡上了一個女生的時候不自覺的動作和眼神會把自己出賣的無處可逃。


    “我說蘇嘉城,你這也老大不小了,怎麽還不不找個男朋友啊!要說你好歹也是我們係的係花,寢室怎麽就你一個人一點動靜都沒有呢”某學霸又在濤濤不絕地開始教育起來蘇嘉城。


    “說什麽呢?我前兩天還看見嘉城和一個男生走在一起呢!”富家女孩八卦道。


    “哎,富家,那男孩長啥樣啊?”問這話的是某東北女孩一股子的東北味穿梭在寢室裏。


    “你讓蘇嘉城自己說啊”富家隻拋出引子,剩下的說出來就會滿足其他人的興趣,不說出來自己也知道了。看男生的穿著有時候也未必能看出點什麽來借貸裝逼的大有人在,不過以自己練就的火眼金睛來看,這個男生家裏肯定是有點料子的。


    “估計搞不好是個二代呢”富家終究是沒忍住,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蘇嘉城實在是不愛這種萬千八卦集一身的感覺,帶上了耳機倒也隨便這三個“女人”討論去,也不去打斷。


    手機裏播放著蘇嘉城最愛的鋼琴曲townofwindmill,思緒也不知不覺地想到了江於,按理來說,那次聚會之後江於也肯定知道了自己的過去,隻是看李天浩說多還是說少而已。如果知道了自己以前為了李天浩墮過胎江於該怎麽看自己呢?江於,的確自己對這個男生有好感,可是貿然地開始之後,如果受傷的又是自己,那以後又該如何收場呢?已經造成過不可挽迴的局麵了,如果再出點什麽事連累了自己在乎的人,又該怎麽辦呢?


    “哎......”蘇嘉城煩躁的摘下了耳機,這一舉動倒是讓寢室的妹子們轉到其他話題了。


    不是不喜歡,是不能喜歡,是沒資格喜歡。所以才會一直這麽若無其事。


    “嘉城,我想我開始有點不習慣身邊沒有他了。”


    看到這條消息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半夜三點不睡覺想唐斯恆,蘇嘉城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麽了。第一節課現代舞也該在六月中旬結業,自己應該早點去舞蹈房練練基本功吧!至於蘇黎的擔憂。


    “時間會抹平一切的。”是的,唯有時間,方才讓所有的痛苦和不堪擱淺。快速的到達舞蹈室之後才發現還有比自己更早的同學,動作行雲流水柔而有力一看就知道是小玲了。


    “來了?”小玲問了旋轉之間早就到了蘇嘉城的身邊。


    “玲玲,你今天來的好早呀!”


    “哎....。沒辦法,我們組接了個商演,今天晚上就要上,還有幾個動作我不是那麽滿意,就上課之前練一下啦!你來的正好,幫我扣一下動作吧”小玲笑著無奈的說。


    蘇嘉城笑著答了聲好,小玲是班上出了名地偏執狂,拉伸的時候,透過鏡子看她的動作的卻是看不出哪裏不好,相反的是每一個動作就像是精心為她的氣質而生一樣,每一次的旋轉和擦地都把那份情感透露的恰到好處。


    “已經是第四遍了,嘉城,怎麽樣?”小玲急切地問道。


    “很好,沒有搭檔也能完成的那麽完美,真的很好,第一段主人公被最信奈的人的背叛,表現出的憤怒中帶有一絲痛苦,你表現的力度恰到好處,第二段應該是對以往的追溯,懷念這時候你的情感又是沉浸在以往的愉快中,第三段應該是夢醒時分,主人公對過去的釋懷和對未來的期待”蘇嘉城認真地闡述了自己對這個舞蹈的理解。


    “嘖嘖嘖,你這鑒賞能力可以啊”


    “是玲玲你把這個舞蹈的靈魂挖掘出來了,你要是跳的一塌糊塗我還未必能get到點呢”


    有可能這個舞蹈恰好觸碰到了自己的一些經曆吧!能對自己過往感同深受的也隻有蘇黎和舞蹈了。


    “最後再合一邊音樂吧”


    蘇嘉城按下了音響的播放鍵。


    一天下來蘇嘉城早就累的腿不是自己的腿,腰也不是自己的腰了,下了公交車後隻能慢慢地踱迴宿舍了,每到星期五的時候,蘇嘉城也不知道為什麽會有一點點小期待,就算很累還是會期待星期五的到來,不是因為放假,而是因為江於這段時間一直都是周五掐好時間到學校,然後再帶自己到x市到處轉轉。果然不遠處校門的石凳上坐著的是正在打遊戲的江於,這麽些年了,好像也隻有江於才這麽等著吧!一個人好與不好,真或是不真,自己有心,能感受到溫度,那些因為自己長得漂亮而來隨便撩一下就走的人,見多了,也就不在意了。


    “今天去哪兒轉轉啊?”蘇嘉城坐在江於的一邊,詢問道。


    “來了,剛好,我over了,走吧!”江於起身後熟絡的遞上了一隻手。


    “你還沒說去哪兒呢?”蘇嘉城坐視不理,一副耍賴的樣子。


    “去個好地方,包你喜歡”江於一臉神秘。


    “切.....。”


    “哎呀!妞就跟爺走吧!爺啥時候騙過你呀!”說著就不由分說地拉起了蘇嘉城。


    “你要是累了整個人掛我身上都沒事。”


    一陣沉默


    “不要以為我想占你便宜啦,我是怕你隨時倒下,我就得一個人去玩啦!”江於打趣道。


    “那你得好好拖著我走,我可是舍命陪君子。”說著一隻胳膊早已掛在了江於的胳膊上。


    “今天我特地開車來了,要去的地方從你這裏坐公交至少得倒兩趟,太麻煩了!”怕蘇嘉城說道,江於仔細地解釋了一遍。


    “嗯”


    今天的蘇嘉城是有點反常啊!難道自己已經可以和蘇嘉城進一步發展了?難道她已經準備接納自己了?難道或者是說早就已經喜歡上了,應該是這樣子的,女孩子嘛!多少有點害羞的。不知不覺江於已經有點暗中竊喜了。


    由於是周五,又恰逢下班高峰期,這條道上的車早就已經停滯不前了。


    “你知道a市最出名的小吃是什麽嗎?”江於溫柔地問蘇嘉城。


    “這誰不知道啊!這裏最有名的小吃不就是以地名命名的嗎?”好歹也在a市呆了那麽久了,蘇嘉城淺笑。


    “嗯,今天就帶你去哪裏!”江於一臉興奮。


    “這麽快報上底子了?不帶懸念的啊!”蘇嘉城一臉茫然。


    道上的車子開始緩慢地向前行駛,江於不自覺地笑了起來,不能留懸念到底還不是因為旁邊坐的是你蘇嘉城嘛!又不能和你瞎聊,隻好聊點將要發生的了。


    當車子行駛到了市區最繁華的地帶時,蘇嘉城望著寬大的街道邊矗立著各大品牌的的招牌,農村的那種爛尾樓也被商家化腐朽為神奇成一個高檔的喝茶休息場所時,蘇嘉城不得不感歎商家的聰明。自己並不是那種像蘇黎那種心思細膩的女孩,但卻也在社會的打磨下,偶爾的感歎了一下現實。


    “應該還有五分鍾就到了,如果這個地方可以提前預定就好了,到哪兒就可以上菜了。”江於有點無奈,人民幣的匯率都在波動變化,偏偏這個店子,隻支持現金支付,連一係列的服務都是按那個離自己遙遠的年代的方式來進行。


    “嗯,吃的就是這個過程嘛!早吃晚吃也沒差。”蘇嘉城倒是一點都不急,在自己看來這個社會上的很多東西都太不穩定了,難得有一個品牌還在慢慢地往前走。


    這家店麵坐落在市中心的一條古街上,雖說是古街但早就染上了現代的商業模式影子,為了招攬遊客,街上的各大店麵都使出了渾身解數,喇叭裏的叫賣聲,音響裏播放的民謠;碩大的液晶電視都掛在了外麵彰顯著自己的產品正宗地道。兩人來來迴迴在人流中地走了幾遍才看到一條分支盡頭右拐處的一個店麵,六七十年代獨有的小木門讓兩個九零後的人也難免懷舊了一番,推門而入就看見狹窄的過道上站滿了正在排隊繳費的人,裏麵的裝潢也是老式房子的懷舊風,板磚上的隨處塗鴉,以及用一塊塊厚重的木板拚成的樓板,連天花板都是由十多根的木料間隔組成,透過木料還可以看到青黑色的磚瓦,由於樓板上人多,江於隻得拉著蘇嘉城的衣袖不停地撥動人群說借過,方才坐在靠窗的方桌邊。


    “這個點太多人了”江於長籲了一口氣。把菜單遞給了蘇嘉城。


    “嗯,那我們還是快些點,下麵的隊伍也是挺恐怖的”蘇嘉城拿起筆簡單的勾畫了幾個菜後遞給了江於。


    “不知道我點的你喜不喜歡,要是沒有你愛吃的你自己補上。”


    “我不挑食,你覺得好就好”江於在飲料區勾畫了涼茶之後就急忙地下去排隊了,這家店太火爆了,再晚一步就怕蘇嘉城就會餓暈的。


    “怎麽樣這裏的茶還合你口味嗎?”江於在上家店吃多了,就拉著蘇嘉城到了這家茶飲店解膩了。


    “嗯,說實話我品不出茶的好壞,不過這茶入口微甘滑潤我很喜歡,特別是這家茶館裏飄散的茶香讓我覺得很舒服。”蘇嘉城坐在藤椅上,不由得整個人的狀態都放鬆了。


    “舒服就好”江於靠在藤椅上,望著身邊的嘉城閉眼享受的模樣。


    “江於”蘇嘉城屏息了一番,才吐出兩個字。


    “嗯?”


    說還是不說呢?


    “你知道我和李天浩的事吧”還是說吧!把自己的過去說出來,才能坦然地接受另一個人的好。


    “知道一點”江於把不由得端坐著。


    “我.....。”難以啟齒。


    “你知道我曆來是喜歡朝前看的,在意的東西很少”江於不忍。


    “嗯”


    兩人沉默了片刻。


    “那我和你講講我小時候”蘇嘉城莞爾一笑。


    “我從小就生長在一個形合神離的家庭,留守兒童應該是我小學的寫照,那時候爸媽都在外地打工,一年才迴來一次;不過好歹我有個姑姑,姑姑家經濟實力不錯我爸媽就把我寄在姑姑家。也是因為我姑姑我才有機會學跳舞。”蘇嘉城淡淡地迴憶過去沒有絲毫波瀾。


    “影響最深的一次是我爸媽突然迴家看我,說要抱抱我,結果......。我竟然認不出他們是我爸媽,死活都不讓他們抱。最後還是我姑耐心地給我講我爸媽是有多不容易。可是當時我還小,大人容不容易,我感受不到。”蘇嘉城笑了笑。


    “生活總是把窮人逼得背井離鄉去尋找謀生活計,我爸媽沒呆幾天,給我姑留了一些錢就走了。從小到大,我需要他們的時候他們都不在身邊。”江於放下手中的茶杯,把蘇嘉城的手包裹在自己手中。


    “真正轉變的時候是高三,聽說我要考大學了,他們終於迴來了,可是那時候我早就在學校寄宿了。我姑姑給了我母愛,支持我的夢想,對她,我感激不盡;對父母,我也無法責怪。”


    “以後我會在你身邊的。”江於認真地看著蘇嘉城,一字一句的說。


    “江於,你知道,我為什麽會和李天浩在一起嗎?明明知道他是因為和同學打賭才說喜歡我。明明知道他隻是玩玩而已。”江於被問的有點愣神了,打賭才在一起的?該慶幸還是該悲哀呢?


    “我送你迴去吧!再晚點你們學校該門禁了。”江於有點不想做過多的探究了。畢竟洋蔥一層層地往下剝的時候是會讓人流淚的。


    “好”蘇嘉城扯著嘴角不自主的笑了笑。


    迴到家的江於,點了根煙坐在床沿邊,深吸了一口後方才緩慢地吐出一圈圈白煙。


    “如果能早點遇到你就好了”江於喃喃道。


    早點遇見你就可以陪你走過那段留守的日子;早點遇見你就不會讓你受到李天浩的傷害了;早點遇見你現在你也不會顧慮那麽多了。


    “我們在一起吧!以後的路我陪你走。”


    當蘇嘉城看到這條信息的時候,眼淚早就順著眼角悄悄地流向了枕頭,壓在心裏的那塊石頭終於也會有卸下來的時候。你不知道喜歡的那個人接受你的過去許諾你的未來對於自己這種長久帶著麵具生活的人有多重要。


    “好”沒有遲疑也不曾退卻,如果愛上了,就不忍心矜持地吊著。


    這一夜蘇嘉城安枕無憂。


    “後來呢?”唐斯恆搖晃了杯中酒。


    “後來我們還是像普通情侶一樣過了幾年,有吵架的時候,但大多數都是很甜蜜的,你知道蘇嘉城她做菜很好吃,畢業之後我們就住在一起了。”江於因為喝了白酒,早就雙麵通紅了。


    “還真的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啊!”江於沒有來的感歎了一句。


    “為什麽這麽說?”唐斯恆詫異。


    “我嘲笑你隻掛在蘇黎這顆樹上,其實我也是,心太小了,要容下別人很難。”江於一手扶額,嘴裏不停地宣泄。


    “嗯。”唐斯恆表示讚同。


    “可是我媽怎麽就不答應呢?我真的好愛她;我這人沒什麽誌氣,她讓我讀醫我就好好讀了,她讓我以後爭取接我爸的班我也聽了,我都這麽聽她的了,難道非逼著我娶一個她自認為很合適的女生才算是為了我好嗎?”男兒有淚不輕彈的,隻是未到傷心處。酒精下的江於早就一副喪氣地不能再喪的模樣了。


    唐斯恆想了想自己和蘇黎好像沒有遇到那麽大的阻力,很慶幸自己能有這麽些明理的家長。


    “那是蘇黎她家家庭背景不算太差。”江於憤憤不平道。


    “撇開家庭背景不說蘇嘉城自身條件本身就不錯,人聰明,又漂亮,自己也肯努力,你稍微提一下她估計就上去了。”唐斯恆一時隻能這麽說了。


    “所以我出來單幹了,不管他們了,小爺我就不信我還那麽沒能耐到自己的女朋友都保護不了。”江於撂下這麵g之後就沉沉地睡著了。


    唐斯恆無奈地放下了酒杯,給江於蓋好毯子。打了個電話給蘇黎交代了幾句就早早地睡了。淩晨一點的飛機到x市也就是三點鍾左右,趕到蘇黎的宿舍正好是五點左右。自己已經兩三天沒見蘇黎了。一刻值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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