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針頭快要刺入她的皮膚裏時,岑兮喊了停。


    “你又想玩什麽花樣,我可告訴你當初要不是你們倆讓我進了局子,也就不會有今天,你別指望今天我會放過你們!”


    “我沒想讓你放了我們,我就是想跟你做一個交易而已!”她一邊說著放在後麵的手一邊在用力的割著繩子。


    她剛剛趁王世軍給自己注射毒品時偷偷拿了一把他箱子裏的小刀,隻是因為手被綁了起來她自救也很困難。


    男人看她一本正經的樣子將信將疑道,“交易?你能跟我做什麽交易,你這個小丫頭片子當初鬼機靈了,你以為我還會再上一次你的當嗎?”


    “我沒猜錯的話你吸毒應該有不少時間了吧?據我所知,冰毒可都是很貴的,你毒癮這麽大,你吸得起嗎?”


    她目光朝黎致看了一眼,嘴角緩緩勾著看不出一起慌亂,但實際上她整個手心都是汗。


    果然男人聽了她這話眯了眯眼睛,手中的動作頓了下來,“你到底想說什麽?”


    “我說了我想跟你做個交易,吸毒很費錢的,我猜你毒癮這麽大一旦毒癮發作時沒有冰毒可吸的話會想自殺也不一定吧!我可以給你足夠的錢,但你不能傷害我們!”


    “嗬!果然是在引誘我啊,你憑什麽覺得我會答應你?”


    “你既然拚死拚活的從裏麵出來了肯定就想活下去對吧,你既然不舍得死又怎麽會讓自己因為沒有冰毒可吸就這麽自殺呢?”


    她的心理戰術分析的頭頭是道,男人看著她的目光由疑慮變得堅定起來。


    “你說的的確有道理,可是放了你們兩個人不行,隻能一個!”


    “那好,你放了黎致,有什麽事衝我來!”


    隻要他能鬆口什麽都好說,她現在就先暫時保住黎致不要有事就行了,不管發生什麽她都記得自己答應過林逸要照顧好黎致的!


    黎致也沒想到岑兮竟會這麽爽快的為自己爭取了一條活路,她毅然將生的希望留給了自己,可當時王世軍拿刀子威脅她的時候她也害怕可最後還是將岑兮給騙來了。


    為何,她如今既然都知道自己是在騙她,她為什麽還要救自己呢?


    “小兮,不要答應他!”


    “你這丫頭倒是挺重情重義的,你就真不怕這玩意兒?”男人晃了晃他手裏的針管,這一下紮進去她很有可能也會染上毒癮,到時候她也會像這個男人一樣變得癲狂。


    她搖搖頭,目光很是堅定。


    “怕什麽,都說這東西吸一口就會讓人快活的更神仙似的,我有什麽好怕的!”


    她不以為意的笑了笑,但是一顆心卻在“砰砰”直跳,她背後的手還在拚命的割繩子,還差一點,就差一點了,快點啊!


    貝齒緊咬著,她臉上不禁滾落下來一串汗珠,王世軍見了她一副模樣不禁感到口舌幹燥。


    他是個男人,是個男人就會有需求。


    如今在他麵前的這個女人已經不是十年前那個穿著校服的小女孩了,她已經長大了,她成了一個真正的女人了!


    王世軍咧著嘴在她麵前嗬嗬的笑了兩聲,一股惡臭味撲鼻而來,岑兮斂了斂眉下巴突然被捏住了。


    “你這臭丫頭多年不見倒是水靈了不少,瞧瞧這小臉蛋多漂亮啊是不是,嘖嘖,當年老子玩了那個死丫頭,如今換你試試也不錯!”


    黎致在一旁哭紅了眼睛,大罵著,“王世軍,你特麽的變態不是人,小兮,你別答應他,千萬不要答應他啊!”


    “哼,我可以答應放過她也可以放過你,但前提是你得跟我上床,你看怎麽樣?”


    男人看著了她的眼裏隻剩猥瑣和貪婪的神韻,那目光饑渴的就跟狼一樣恨不得立刻將她撲倒。


    岑兮依舊不慌不忙的勾著唇,巴掌大的小臉如出水芙蓉般,細細的柳葉眉輕輕上揚,不妖不豔,卻依舊可以美的動人心魄。


    “這可是你說的,我陪你上床,你就得放了我們?”


    “沒錯,你就說行不行?”


    “那,當然好了!”


    她幽深的目光看了黎致一眼,然後用身後已經得到了自由的雙手給她打了個手勢,她們從小一起玩到大,這種手勢黎致再清楚不過了。


    “你看,我雖然答應你的要求了但也總不能在這吧,要不我們進去?”


    她目光瞥了眼裏麵的房間,一樣的幽靜可怕,這裏的黴味很重,加上男人經常吸毒,屋子裏的空氣很不好。


    她在昏迷之前被男人注射了一針麻醉劑,所以就算現在醒過來了但是身體的力氣還是沒有完全恢複,但是這是她唯一可以救出自己和黎致的機會了。


    “還害羞啊,行,我們進去好好玩玩!”


    男人很爽快的就答應了她的要求。


    “那你先給我的腳解開吧,都快麻了!”


    男人沒想到她的手上的繩子已經鬆開了,所以毫無顧忌的就給她去解腳上的繩子。


    他剛彎下腰,岑兮就拿過一旁的椅子,狠狠的朝男人砸了下去。


    “砰”的一聲。


    椅子都砸壞了,男人猝不及防倒在地上,額頭上的鮮血直流。


    岑兮看了也是一陣心悸,可是她管不了這麽多了,她腳下發軟卻還是硬撐著走到黎致麵前。


    蹲下,給她解開身上的繩子。


    “黎致,你沒事吧?”


    “沒有,我很好小兮!”黎致含著淚搖了搖頭,她一把抱住了岑兮,眼淚刷刷的往下流。


    “小兮,對不起,是我錯了,都是我的錯……”


    “好了,不哭了,這裏很危險我們還是快離開這裏吧!”岑兮伸手擦去了黎致臉上的淚水,就像當年帶她逃離那個男人的魔爪一樣逃離了這個陰森可怖的小木屋。


    就在她們牽著彼此的手離開這個小木屋的時候,突然有一道黑影走了進來。


    屋子裏躺在地上的男人額頭上的鮮血還在流,空氣裏彌漫著一股血腥味,他朝那人伸出了一隻手,氣息奄奄。


    “救,救救我……!”


    可是他看到的卻是那人薄唇掀起的一抹幽冷的弧度,黑色的眸子裏被殺氣而吞噬。


    “……啊……!”


    “好了,黎致不怕了,我們已經逃出來了,那個男人他不會再追上我們了!”


    岑兮一邊開著車一邊在安慰副駕上那個驚魂未定的女人。


    黎致緊緊握著岑兮的一隻手,身體一直在瑟瑟發抖,她現在隻要一閉上眼睛腦海裏就會迴想起十年前那個噩夢,她的耳邊都是那個男人如同惡魔一般的聲音。


    那個男人是她的繼父,在她七歲時將她領養迴家,卻在七年後對她實施了猥褻,那個時候她還是個天真的懵懵懂懂的少女,本應該有著和別的小女孩一樣幹淨美好的青春。


    可是她不同,似乎從她一出生開始就比別人更悲戚一些,她父母是在一場車禍中雙雙離去了,後來她就被送進了孤兒院,幸得那時遇見了岑兮,她們成了好朋友。


    七歲那年她們同時被人收養,不同的是她們的人生開始出現巨大的分叉。


    領養岑兮的是一對脾性十分好的年輕夫妻,聽說是因為生不了孩子才來想到孤兒院來領養一個孩子,而黎致呢,領養她的卻是一個剛死了老婆沒多久的男人。


    黎致的名字是院長給她取的,本意“黎明將至”,“致”取諧音“至”,所以就叫黎致。


    黎致很喜歡這個名字,可是那個男人卻總是叫她臭丫頭或者死丫頭,到了那個男人的家裏她才發現她很不喜歡這個男人,因為他有很多壞習慣,抽煙喝酒賭博,他樣樣都沾。


    經常賭博輸了錢迴到家裏就拿黎致出氣,然後便是拳腳相向,她哭的越厲害,男人就打的越興奮,甚至一邊打一邊罵。


    後來上了學她又遇到了岑兮她們是一個班的,於是又成為了好朋友,可不同的是岑兮有了一個幸福的家還有一個暖心的鄰家大哥哥,而她卻是一個有著酒鬼賭鬼的養父。


    經常去學校她都是帶著一身的傷,老師同學們問她她也不敢說,因為她怕迴去了那個男人會更變本加厲的打她。


    黎致從小就是個美人胚子,初中的時候女孩的眉目就開始長開了,她眉清目秀,唇紅齒白,鄰居都誇她是個不可多得的漂亮的小姑娘,隻可惜被那樣的男人領迴了家。


    黎致後來才知道那個男人把自己領養迴去的目的,原來他早就看中了自己的容貌,他在等她長大,然後把她當作自己的女兒又像當牲畜一樣賣出去,賣到夜店裏換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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