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山的隊伍剛剛走進藍河的正中央,藍河的兩岸就站滿了人影,人數足有兩千餘。


    這些騎兵騎馬立於藍河兩岸,竟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足以看出他們的精銳,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帶上了麵巾,一股蕭殺肅穆籠罩在藍河之上,連落葉都感受到了這個地區的不同尋常,打著轉不願意落下。


    藍河中冰麵上的隊伍頓時陷入進退兩難的局麵,阿戈的眼神不禁變得凜冽起來,這些騎兵竟然還帶著數十個士兵才能操控的重弩,這樣的重弩一直以來都是各國重器,是為了強殺絕世強者而存在的。


    鳳九歌的臉色變得蒼白,她也曾考慮到,將自己的消息傳迴鳳都會被一些探子探查到,但她還是義無反顧的將消息傳迴了鳳都,那個男人,她畢竟叫了快二十年的父親,鳳九歌終不忍心看他死於鳳都。


    沒想到的是那個男人盡然依舊不管不顧,要致自己無死地,鳳九歌一陣顫抖,嬌軀險些站立不穩,內心充滿了悲涼。


    一個溫暖的臂膀將鳳九歌挽住,鳳九歌才堪堪定住身形。


    兩千名騎兵,幾乎是鳳王朝北部三省全部兵力的一半,如此大的調動,周山總領北部三省軍政大權,盡然一無所知,這讓周山難以接受。


    “爾等是何人?”周山試圖詢問。


    “周山大人,我們對您並無惡意,隻要周山大人交出隨行的不明身份之人···”對麵傳來一個雄厚的聲音,讓周山覺得十分的熟悉,很多人都不知道,周山是一個記憶力超凡的人,特別是對聲音有著尋常人無法理解的敏感。


    “紀凡,你是蔭州省紀凡,老夫聽出你的聲音了,是何人給你的權利調動兵馬?”周山不虧是鳳王朝的重臣,僅僅憑借聲音就分辨出了對方是誰。


    “周山大人好耳力!”對麵的人不再隱藏,但是聲音有一些冷冽,想必是動了殺心。


    “紀凡是北部三省軍補部統領,一直在蔭州省駐紮,沒想到竟然擅自調動軍隊,等到了鳳都,老夫一定要稟報陛下”周山小聲的對著鳳九歌說道。


    “周山大人,看這陣仗,我們可能連鳳都都到不了···”阿戈提醒一聲,希望周山大人能夠清楚現在的處境。


    “紀凡,你知道我身邊的是誰嗎?是我鳳王朝的公主殿下···”周山試圖通過鳳九歌的身份嗬止紀凡的不理智舉動。


    “周山大人,我鳳王朝的公主殿下早已經失蹤在西伯利亞山脈,怎麽會出現在這裏,怕是周山大人遭到小人蒙蔽”紀凡大聲說道。


    “周山大人已經快十年沒有見到公主殿下,認錯也有可能,我等收到情報,有人冒充公主殿下,還請周山大人將人交出來”紀凡的聲音絲毫沒有變化。


    “放屁,老夫就算眼睛瞎了也不會認錯公主殿下···”周山頓時氣憤的全身顫抖。


    “你們這些亂臣賊子,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麽嗎?”


    “周山大人,對麵有備而來,他們是不會承認這裏有公主殿下的”阿戈歎了口氣,說道,鳳九歌的臉色再次暗淡了幾分。


    “看樣子,對方是想抓活的···”阿戈淡淡的說道。


    “雲瀾先生何以見得?”周山不解的問道。


    “周山大人,看到了嗎?他們帶著重弩,隻要用重弩擊破我們身邊的冰層,我們掉入藍河中,很快便會凍死,但是對方顯然沒有這麽做”阿戈平靜的說道,


    周山不禁動容,如此緊張的時刻,這位年輕的男子盡然依舊保持著鎮定。


    “那···”周山不由自主的詢問。


    “想必此時的鳳都也不平靜吧”阿戈出言到。


    “這些亂臣賊子”周山不禁大怒,也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發生。


    而鳳九歌的臉色更加蒼白,如果真的因為自己一時心軟懦弱,讓自己的母親發生危險,鳳九歌是無法接受的,阿戈不禁重重的捏了一下鳳九歌的手。


    “鳳都曆經五千年不朽,不會那麽容易出現變故的”阿戈安慰道,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度過眼前的危機。


    一股若有若無的氣息出現在對岸,阿戈的臉色不像剛剛的鎮定,這是屬於絕世強者的威壓,由此可見,這支騎兵的出現和莫歌言絕對分不開關係,也隻有莫歌言知道自己有媲美半步絕世的武力。


    “紀凡大人,我與你朝親王大人私交甚好,曾和親王大人共同鑽研武技秘法,待會還請紀凡大人手下留情啊!”阿戈扯開嗓子喊叫到。


    “閣下與親王大人私交甚好?”紀凡不屑的語氣。


    “閣下跟我可沒什麽交情,至於武技秘法,想必親王大人不會為此包庇歹人”紀凡的聲音從對麵傳來,幾架重弩頓時對準了自己。


    果然,這個紀凡定和莫歌言有過交談,知道周山隊伍中實力最強的就是自己,如果莫歌言不是在主導鳳王朝對外的戰事,想必會親自前來吧。


    “周山大人,想必你也明白了,對方就是衝著公主殿下來的···”阿戈小聲對著周山說到。


    “現在正是見證你們對公主殿下忠心的時刻了”阿戈的聲音充滿了蠱惑人心的味道。


    四周的護衛這才知道,一直坐在周山馬車內的女子盡然是鳳王朝的公主殿下,相傳公主殿九個月前失蹤,沒想到被周山大人找到了。


    “保護公主殿下,你等封侯拜相指日可待啊···”。


    “雲瀾先生,請不要演講了,我等願意為公主殿下赴湯蹈火”周山打斷了阿戈激情澎湃的講話。


    “額···”阿戈隻能尷尬的摸摸鼻子。


    “周山伯伯, 他們要抓的是我,你們走吧”鳳九歌突然出聲,讓阿戈著急不以。


    但是阿戈承認自己確實小看了周山這位老人的忠誠。


    “殿下,我這把老骨頭,死不足惜,還請公主殿下不要喪失信心才好啊”周山老淚縱橫的說道,鳳九歌的話讓他十分感動。


    “我等願為公主殿下赴湯蹈火···”周圍的護衛一齊說道,令阿戈也十分欽佩,這個時候自己的演講倒顯得太過於卑鄙了。


    四輛馬車在護衛的掩護下,一分為二,向著藍河的上遊和下遊飛馳而去,縱馬飛馳在藍河的冰麵上,竟然比平時還要快上不少,隻是每一次馬蹄重重落下,便會聽到冰層破裂的聲音,讓人不敢迴頭。


    藍河的岸邊,一名目光陰沉的男子,正是剛剛掀開麵巾的統領紀凡,紀凡不禁想起了那個大人的密令。


    “活著將人帶迴鳳都,定能讓鳳飛舞的所有反抗都土崩瓦解···”。


    “追!”紀凡大喝一聲,騎兵不能進入藍河的冰麵,隻能沿著岸邊分散向著相反的方向追去。


    突然,紀凡的腦海中出現一個聲音。


    “你隻管向著一個方向追去,剩下的一個方向有我”。


    紀凡看向身邊的親衛,發現親衛並沒有聽見這個聲音,這究竟是一種什麽樣的偉力,竟然可以屏蔽自己身邊的護衛,紀凡感到深深的震驚。


    自己收到的一切密令,也都是這人傳遞給自己的,可笑自己卻從來沒有窺見這個人的真容,隻知道這個人穿著紅色的袍子,似乎是個女人。


    阿戈將身體緊緊貼住鳳九歌的嬌軀,縱馬躲避來自岸邊弓箭手的箭矢,這個時候坐在馬車裏,隻能成為移動的靶子,阿戈深知這個道理。


    實在脫不開流箭,就用手中的樹根挑開,就是這根神木,壓製了自己的修為,阿戈感覺到那個強大的氣息似乎並沒有向著自己這個方向追來,而是追向了另一個方向,這無疑是一件好事,但是岸邊的重弩始終瞄準這裏,讓阿戈不敢放肆。


    鳳九歌的內心此時並不平靜,再一次受到這個男人的保護,內心像是堵上了一個厚重的牆,她感到身後的男人身上被流箭射中,卻始終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如果不是為了保護自己,他肯定不會被流失射中吧,想起自己的隔閡,鳳九歌隻覺得造化弄人。


    “轟···”馬車終於在重弩的射擊下四分五裂,重弩的威力不減,一名護衛瞬間被洞穿,冰麵頓時裂開,重弩帶著護衛的屍體沉入河底。


    阿戈匆匆一瞥,卻發現藍河中的河水依舊泛濫著淡藍色的光芒,一點也沒有被血液染紅的跡象,想必在墜入河中的那一刻,血液就已經被冰凍成固體了吧。


    如果在平時,阿戈一定要好好分析一番,藍河的河水為何呈現淡藍色,但是在此時卻絲毫沒有這樣的閑情逸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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