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綰綰驚恐的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望著雲天冷硬堅毅的側臉,這男人的心難道是石頭做的嗎?


    就算她不是他親生的女兒,叫了十幾年的爹也總會有感情吧?


    還是說……


    雲綰綰瞪著雲弑月,恨不得把其給生吞活吃了……是不是無論她怎麽努力,都比不上這個女人。


    為什麽這個女人動動手指,就能超過她所有?


    從小到大,總有這個女人擋住她所有的風光。


    寂無心步步逼近雲綰綰,雲綰綰撐坐在地上,蠕動著身子朝後挪去,眼睛驚恐的望著寂無心。


    寂無心一身殺氣凜然,手裏拿著不知何時拿出的日月刀,刀身冰冷鋒銳,表麵浮現一層因鮮血而積澱的暗紅色。


    似是害怕手被剁了,雲綰綰立即站起了身子,跑到桌前,伸出手,張開五指,用力的拍進了盛滿血色液體的手印裏。


    因力氣過大導致血色的液體飛濺在了桌上,與紅色的布恰到好處的融合在一起。


    雲綰綰側過頭瞪著雲天,笑的淒慘,“雲天,你滿意了吧。”


    雲天看也沒看雲綰綰一眼,而是垂眸望著金磚手印裏的血色液體,其餘人的視線也都與他一致。


    雖然說他們潛意識裏認為雲綰綰是雲天的女兒,可這麽多年,容子雅和雲遠山的緋聞總是不間斷的……


    陽光越來越熾烈,在枯黃的葉子上反射出耀眼的光彩,眾人的心連在一起,因水的顏色而變動。


    變了……


    變了……


    好似是這些看熱鬧的人在與自己女兒驗證關係一般,心髒跳動個不停,直到他們看到血色的液體逐漸變清,一個個都不禁屏住了唿吸。


    雲天淡淡的望著最後一滴液體化為澄清的顏色,這才把手從金磚手印裏抽了出來,一旁侍衛立即端著木盤走了上來,雲天從木盤上拿起一塊手帕,擦了擦手上的水珠,便放了迴去。


    “你們還有什麽好說的?”


    雲天陰沉森然的視線如寒冷的風依次從容子雅、雲遠山、雲綰綰三人身上刮過,聲音氣勢如洪,震懾的人說不出話來。


    容子雅狼狽的被兩名婢女抬上椅子,她望了望金磚手印裏澄清的水,想解釋,最終一個音都沒發出,雲遠山也是一副悵然無奈的樣子。


    “會不會是這個東西的問題。”雲遠山突然抬起手指向金磚。


    寂無心冷冷的望了其一眼,“遠山先生,這是我西楚國流傳百年的器物,你想質疑西楚先皇?”


    雲遠山皺了皺眉,“我不是這個意思,不過這種東西也沒什麽權威性吧……”


    “夠了。”


    雲綰綰驀地把手抽了出來,聲音拔高了不少,她一把把臉上的麵紗扯了下來,目光涼薄的掃向雲遠山以及看熱鬧的一眾人,“我的確不是雲天的女兒,是呢,我爹爹是雲遠山,這水遲早會變清的。”


    “雲天,我一直以為,我把你當成親爹爹看待,你對待我,多多少少也會有些情分,如今看來,是我錯了。”


    雲綰綰對著雲天的背影,麵容淒慘,惆悵的看了看雲遠山和容子雅,雲綰綰隻覺得心裏無比淒苦,心底自嘲的笑了幾聲,雲綰綰分開人群,用手捂住猙獰扭曲布滿痕跡的臉,跑了出去,直到身影湮沒在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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