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一片紅光頓時亮起,刺耳的摩擦聲劃開了平靜。


    齊飛的眼睛越瞪越大,到了最後幾乎超越人類眼睛的極限大小。


    “一個人不人鬼的家夥,竟然還怕我的說法。難道你去掉人類的皮膚之後,連什麽叫做羞恥都不知道了嗎?是這些冰冷的機器讓你失去了人類的溫度嗎?機械改造,真是惡心啊。現在看來,你的機械改造也救不了你已經垂死的大腦。”


    秦宇天突然安靜了下來,身體開始不斷得晃動。


    “哈哈哈哈!我會活下去,我會活的比你們任何人都要長。等著,我要親自看著你們一個一個死去,痛苦的掙紮。”說著說著,秦宇天轉過身子,竟然不想和李虎做出過多的解釋。


    等秦宇天走後,齊飛這才忍不住動彈了一下。


    “唉”李虎歎了一口氣,轉過頭,看著齊飛,眼神中冰冷消失不見,“幸好老夫沒有稱為這樣的怪物。這家夥,果然做了。”


    “老爺子,你說的東西,我似乎…”


    “這家夥,已經活了一百三十多歲了。”


    “可是人類的壽命…”


    李虎搖了搖腦袋,冷笑道:“這種怪物,唯一的執念就是活下去,他們為了活下去,願意做出任何事情。我相信你已經看出來了,這家夥,已經不是一個真正的人類了。他是一個完全為了活下去而存在的怪物。而天驕,喜歡這種怪物。”說到這裏,李虎的雙手有些顫抖,殊不知,要是他沒有自己的星晴,說不定也已經成為這種怪物了。


    齊飛閉上自己的眼睛,剛才的細節重新浮現到腦海之中,“是的,他身體上沒有一點氣血的跡象,若是不認真看,真的不像是一個人,反而像是一個機器,一個冰冷的東西。”


    “機械改造,他的心髒,他的肺腑,他的一切都已經換成了機械,甚至部分大腦組織,都已經替換成了機器。情感、感覺、希望,對他而言都已經是狗屁,活下去,已經是唯一的意義。”


    齊飛聽的通體生寒,沒想到世界上還存在這樣的人,不,與其稱之為人,不如說是純粹的怪物。


    李虎的目光朝著冰冷的牆壁看去,淡淡道:“在這下麵,有著許許多多的怪物,這個世界,比我們想象的還要恐怖,這是一個充滿了敵意的冰冷世界。”


    “這樣的怪物,還有很多…”齊飛閉上了自己的嘴巴。活下去這三個簡單的字眼,到底承載了這個世界多少的惡意。


    “好了,以你得赤子之心,老夫和你說的實在是太多了。老夫和他的仇怨說出來怕是壞了你的心境。你隻要知道,這樣的家夥,你萬萬不可以輕信。他們為了活下去,願意做出任何事情。”


    兩人相視一看,皆是禁聲難語。


    傳過冰冷的金屬走廊,幾分鍾後,遠處傳來一陣明亮的光線,再走幾步,周圍視野豁然開朗。一處巨大的空間暴露在兩人的眼中。


    齊飛尤為震撼,在這一刻,他才知道李虎口中的冰山一角是什麽意思。


    “我們剛才所在的港口早就經過特殊的改造,深度可以達到幾十米深,是少數私人擁有的特殊碼頭。這才允許這艘潛艇靠近。至於為何隻有我們兩個上在那等待,因為我們兩人才是遲到的兩人。”說著說著,李虎眯著眼睛,四處眺望。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無數赤裸的目光直接朝著齊飛匯攏而來。其中有戲虐,有**,有無視,有好奇。


    齊飛的眼睛快速的適應光線的變化,壓抑住巨大空間給他帶來的震撼,開始細細得觀察起來。


    首先注意到的是剛才接觸了一下的秦宇天,他佝僂的身軀旁站著一個非常高大的中年男子。身高大概兩米,雙臂修長,直接掛到膝蓋附近,稍微動彈一下,雙手就好像鞭子一樣抽打空氣,發出嗤嗤的躁響。


    他感知到了齊飛的目光,兩隻銅鈴大小的眼睛隨之注視而來,舉起自己的右手,輕輕的劃過自己的脖子。


    不得不說對方的身高稱為了很好的威懾手段,同時也吸引了周圍眾多的目光。眾人見齊飛並沒有迴應挑釁,一時間紛紛暗中議論起來。


    李虎一隻手輕輕的觸碰到齊飛的後背,笑道:“這家夥就是杜藍卡,來自緬甸,天賦異稟,雙手極長,據說他的雙臂不我們常人多了一截,靈活度遠遠超出了普通人。七歲那年被發現,九歲開始打泰拳。三年時間打爆所有少年組,十五歲那年突然消失,再一次出現的時候是在國內被人發現。實力非常,看來秦宇天那家夥耗費了大量的資本才招收到他。”


    齊飛點了點頭,如果說秦宇天想要奪冠,那自然要選出最好的選手作為自己的客卿。


    轉了轉腦袋,原本還算平靜的齊飛臉色驟變。


    “那是…”再巨大空間的樓層之上,一個穿著西裝的男子正笑著看著巨大的平台。而這個男子,齊飛在電視上見過太多太多次。


    “這不是霓虹國的總理大臣嗎?”


    說到霓虹國,國內帶有太多的仇怨,可現在看到對方國家領導人竟然在這裏,怎麽能不驚訝。


    “先別激動,你再看看其他。那是泰國的總理,旁邊那就緬甸的領導人。再看看,新馬泰的領導集團。再看看隔壁幾位,三井集團的太子爺,那是三星電子的掌舵人!”李虎越是介紹,胸口開始不斷的起伏。


    “這是一個時代的縮影,這是曆史中濃厚的一筆!這是東半球規格最高得盛宴,這就是人類頂層的一次狂歡。而這一切的目的,隻是為了爭取天驕的不老泉。這一刻,你可知道天驕到底代表了什麽,他代表了所有權利和金錢的集中點。”李虎臉色通紅,眼中露出瘋狂,有的東西,一旦超出了人類理解的界限,那帶來的不再是覬覦,不再是嫉妒,而是一種純粹的膜拜,一種不可磨滅的權威。


    這一刻,齊飛雙手緊握,心中原本的龐然大物,這一刻化作了一片黑暗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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