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猛,你敢抗命?!”同樣身為小隊長的楊豐大跨步上前,手持長槍橫擋在其他隊員麵前,“幹涉護衛隊執法,你很清楚是什麽下場!”


    “狗仗人勢的東西,憑你也敢在我麵前叫囂。”劉猛不服管教,直接衝上去和楊豐戰作一團。


    “找死!”冷麵的楊豐也被劉猛激起了火氣,兩個藏靈境後期的修士大打出手,惹出的動靜可不小。


    “夠了!”


    一把水藍色的寶劍斬出一道無形的劍氣,如同海中翻湧的巨浪,阻隔在兩人中間。


    “還嫌城主府鬧出的笑話不夠多嗎?”郭明指尖靈光閃動,泛白的輝光包裹著劍身,寶劍輕輕倒轉迴來,劍尖衝下,輕靈地懸浮在他身邊。


    劉猛暗自心驚,郭明不過藏靈境中期的實力,竟然僅憑一劍之威逼退兩位藏靈境後期,難道此人之前都是在藏拙?


    “笑話?我給城主府兢兢業業賣命了這麽多年,你憑什麽革我的職!”劉猛心中不平,手中長槍橫在身前,不許任何人靠近。


    “我乃城主親自提拔的護衛隊長,輪不到你一個毛頭小子來安排我!”


    此話一出,眾人都變了臉色,心道劉猛如今真是不要命了,竟敢挑撥城主和少城主之間的關係,真是昏了頭,不知親疏了。


    “若不是看在父親的麵子上,上一次就徹底將你逐出青林。”郭明冷笑一聲,上次劉猛強奪了雷蒼宗的一名女弟子,雷蒼宗找上門來要說法,城主府替他瞞下了這件醜事。


    郭明不喜他的為人,本想將此人逐出青林,但何順攔了他一手,將此人在地牢關了三個月,罰俸一年,作為懲戒。


    沒想到才剛剛放出來,劉猛又做了一件蠢事,郭明心中對他厭惡至極。


    劉猛眼中流露出恨意,若是將他的權利收走,他比死了還要難受,郭明不會不知道這個,他就是故意針對他!


    “郭明,你這個從不敢出城的軟腳蝦,不過依仗城主之子的身份作威作福,我不怕你!”劉猛兇光畢露,化作一道流光攻向郭明,手中長槍直指郭明的心髒。


    背後議論的人多了,郭明已經能將其當作耳旁風,他不避不閃,水藍色寶劍分化出數十道劍影,如同鐵幕圍牆將他全身包裹起來。


    “叮”


    劉猛的槍尖撞上劍幕發出一聲脆響,無論他如何用勁,槍尖無法再前進一步,根本無法近身郭明。


    好強!郭明真的在藏拙,他表現出來的實力根本不是藏靈境中期可以達到的!劉猛感到不妙,劍幕背後的郭明卻笑了。


    “正愁找不到殺你的理由,現在倒好,你竟然自己把頭伸過來了。”郭明眸似深潭,忽閃忽滅的光芒在他眼中閃爍,劉猛心神有一瞬間的恍惚。


    下一霎,一把水藍色的長劍洞穿了他的心髒,劉猛感受到如同風中殘竹般消散的生命本源,隻來得及說了一句:“我是……你父親的好友……”


    郭明迅速收劍,劉猛瞪著無神的眼睛轟然倒下,徹底失去生機。


    “那又如何?”郭明嫌棄地看了一眼劍上的血跡,從袖子裏拿出一塊錦布,將寶劍上的血擦拭幹淨。


    “少城主,此人怎麽處理?”楊豐上前一步問他。


    郭明想了想,派了兩個護衛隊的隊員去處理:“扔去城外埋了,立碑就算了。”


    “抓人的事情要緊,吩咐下去,將城南封禁,一隻蒼蠅也不許放出去。”郭明收劍歸鞘,手指捏在嘴前吹出一聲尖銳的哨音。


    然後他帶著一隊人馬飛上高空,向著南城門的方向走了。


    被留下的楊豐扔給老人一袋靈石,“老伯,這是城主府給你的補償。今日之事,還請老伯不要透露。”


    “少城主,倒是個心善之人……”


    等人都走了,徒留一個老頭顫顫巍巍地走迴自己的鋪子,看著滿目狼藉,頓時悲上心頭。


    多年經營的心血被砸了個稀爛,精心培植的靈草被踩得七零八落、汁水橫流,這些又怎麽是一袋靈石可以彌補的呢?


    “陳伯,黑心扒皮的終於走了,你怎麽樣?”先前為老人說話的男人折返迴來,扶著陳伯在一處石凳上坐下。


    “老朽算是命大,沒叫那劉猛奪了性命。”老人沒吃少城主給的那顆丹藥,自己從儲物戒中拿了幾種傷藥,勉強止住了胸口的血洞。


    雖然他已經年老,但畢竟是藏靈境的修士,這種傷多養些日子就能恢複,用不上那麽好的丹藥。


    “那護衛隊為何找你的麻煩?”男人打聽道。


    老人卻搖了搖頭,“我不能說……不是什麽好事,知道了反而引火上身。”


    男人聽老人這麽說,也隻能按下心中的好奇,不過他心中隱隱有些猜測,此事或許與城中傳得沸沸揚揚的“天才少女”有關。


    …………


    青林城·城東


    “剛才……上頭那隻原野蒼鷹鳴叫一聲,往城南去了。”張丘指了指天上,小聲說道。


    李南星帶著張丘一路到了城主府附近,現在隻有兩支巡邏隊在附近逗留,比起昨天晚上的陣仗,如今隻能算是小打小鬧。


    城南,郭明帶著大部分人馬都去了城南,想必那邊真的發現了什麽線索。


    張丘幸災樂禍地攤了攤手,嘲笑道:“人真的在城南,你的猜測出錯了。”


    “我又不是能掐會算,錯了也正常。”李南星無所謂地攤了攤手,讓張丘感覺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原野蒼鷹走了,但高聳的城主府哨塔可還在,兩人在城主府廣場附近的行動還是得用偷偷摸摸來形容,二人幾乎是貼著牆和屋簷攀爬,如同兩隻奇怪的壁虎。


    張丘咬著牙,翻進一處無人的空院,抱怨道:“嘴上說無所謂,其實你根本不死心!”


    他們已經無意義地找了好幾個之前不敢靠近的地方,有人的、沒人的都探查了一遍,無一例外撲了個空。


    斷定此行毫無疑義,是因為這裏城主府的護衛隊早就搜過了,半點兒蛛絲馬跡都沒有。


    “你不覺得奇怪嗎?”李南星跟在他後麵,憑借幼小的身體直接從門縫中擠了進去,如同一隻靈巧的貓兒,沒有發出任何響動。


    “什麽奇怪?”張丘四處翻了翻,如同先前一樣,這又是一個空屋子。


    “茶攤邊上的血。你還說那就是線索來著。”李南星決定先停下來,理清自己的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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