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公孫靈霜,她成日的往那邊跑!”一聽到這個消息,彥之的臉頓時氣得通紅,把前來報信的那個人嚇了一跳。


    彥之,一向是個極為穩重的人,他的臉上很少出現什麽情緒波動,就算是打了勝仗有是那樣麵無表情,可是如今為了這樣一個小小的女子,他卻是這般的難受。


    這二人果然感情深厚。那個報信的人忍不住的感歎道。再加上,彥之雖然是當朝的太子,但是到底是長期混軍營的,也不知道還能不能保住這一個太子之位,但是就衝他這份重情重義的性子來看,他是當真不適合皇位。


    “是的,所以希望您看看那個女子到底有沒有出現什麽問題。要是出現了問題的話,可能出故障的可就不僅是她一個人,還有您的妻子,甚至還有她肚子裏的孩子!”報信的人,平淡的說著。他旁邊的搭檔卻是愣了一下,看了他一眼:她肚子裏有了孩子,這些事情,這個人怎麽都沒有說呢?


    彥之冷笑了起來:“我憑什麽相信你所言非虛?萬一你是敵軍派來的臥底,又該如何?”


    “公孫靈霜肚子裏有沒有孩子,我確實不知道。但是軍營中最近經常開安胎藥,我實在想不出軍中能有幾個人需要用這份藥!這件事情也是我今天早上才知道的。”那個報信的人說話不緩不慢的,確實,他也是今天早上才發現這件事情。


    這個人的名字叫淩辰東,祖上是從醫的。他精通醫理,自從軍以來卻鮮少操作,因此眾人都不知情。


    今日他看見駱新要求幾個士兵去搜集一些常見的藥材:紫蘇、杜仲,還有阿膠。


    其他的藥暫且不說,就提一提這杜仲。杜仲是明顯的安胎必備之藥,別的紫蘇可以推說是感冒傷風,阿膠可以說是女子體弱多病,隻有這杜仲,是胎象不穩才不得不使用的藥材!


    而整個軍營中,能夠懷孕並且身子虛弱的是人,恐怕隻有公孫靈霜一人了吧?


    但是這些事情淩辰東,是無法向彥之直接直說的。他隻是用淡淡的一句話解釋了理由:“我的祖上是行醫的。”


    “行醫?你姓什麽?”彥之的臉色漸漸變了,不再是剛才的蒼白無力,而是漸漸地穩定了下來。


    “淩。”淩辰東迴答的。


    “是那個,對對對,就是那個曾經譽滿天下的淩若軒的後人嗎?”與淩辰東,一起來的那個人大聲驚唿了出來。


    淩若軒,幾千年來才得以一現的名醫,卻因為在前朝時遭遇不公正的態度而被驅逐流放。後來彥家皇族花費數十年都沒有找到他的後人,據傳聞,他的後人早已死於非命,或者早已經隱姓埋名,可誰知他的後人就在這個軍營之中!


    彥之,深吸了一口氣:“淩老先生,是你的什麽人?”


    “家父。”淩辰東,低下頭迴答道。


    “好!”彥之點頭。


    彥之,帶著淩辰東還有其他的一夥人衝入了劉瓊的房間。


    此刻,劉瓊的房間裏麵隻有劉瓊還有公孫靈霜。


    公孫靈霜,一看見這個樣子就知道是事情暴露了。


    可是他不能夠讓彥之影響劉瓊的心情,便隻好要求他們別進來。


    公孫靈霜,推開屏風出去了。


    彥之一邊質問她:“你為什麽?”一邊讓淩辰東進去給劉瓊把把脈。


    公孫靈霜慘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您嘛?您到現在還能夠再失去將領嗎?再失去將領您還能夠有打勝仗的機會嗎?千軍易得,一將難求,這麽簡單的道理,難道您不懂嗎?”


    彥之轉身不再看她,眼中卻已經飽噙了淚水:“可你萬萬不該帶著我的孩子來到這啊!”


    公孫靈霜愣住了。


    她知道不是自己的朋友說的事,而是她們太不小心暴露了,如果僅僅是把劉瓊的病暴露出來,便也罷了,可是如果是她懷孕的消息傳出去,那麽便真的什麽都沒了:自古軍中有一條法則,一旦女子有孕,必須把這女子驅逐出營。


    淩辰東很快便迴來了:“將軍,那女子確實得了失憶,隻是剛好被治了而已。估計沒有什麽傳開的危險。”


    彥之輕微的點了一個頭:“傳令下去,公孫靈霜違反軍中法紀,罰禁閉九個月!不滿九個月,任何人不得放她出去。能看她的隻有一人,駱新!”


    公孫靈霜的眼中噙滿了淚水,剛想開口,卻被彥之嗬止住了:“還沒完呢,急什麽急?軍令如山難不成你還想違抗不成?劉瓊身患惡疾,但已被駱新製服,可能需靜養三個月。這段時間變有淩辰東代替她爾等可知?”


    三個月?這樣的懲罰根本不是對著劉瓊,而是對著公孫淩霜她本人吧!


    三個月的時間足以結束一場戰爭。彥之這是徹底打算把劉瓊推出軍內的核心圈,打碎她的一個武將的夢想吧!


    一場戰爭能夠讓無數的人建立功勳,三個月之後還會有多少人記得這薛古的副將劉瓊呢?


    公孫靈霜突然下跪:“請彥之將軍收迴成命!”


    “你憑什麽命令我?就憑你是我們軍營中的唯一一個訓練教坊的人,還是憑著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這兩種身份,恐怕都由不得你胡來吧?畢竟你隻是一個女子一個沒有實力,隻能夠依附男人的女子!”


    彥之話像冰一樣讓公孫靈霜不毛而栗。


    公孫靈霜差點摔倒,但是卻被彥之抓住了。


    公孫靈霜試著掙脫彥之的手,卻怎麽也擺脫不掉。到最後,彥之終於放手了,可是她本人卻不小心滑倒了。


    公孫靈霜摔倒之後,下腹一陣墜痛,血流到了地上。


    彥之剛想說上什麽,淩辰東立即上前把公孫靈霜抱走。彥之卻根本沒有阻攔他,因為他知道此時此刻隻有淩辰東一個人能夠解救她的性命。


    公孫靈霜最終還是活了下來,隻是她肚子裏的孩子卻沒能過活下。


    當彥之在外麵苦苦等候了三天三夜之後,淩辰東終於出來了。


    “她還活著嗎?”彥之急切地開了口。


    “生不如死!”


    彥之一聽這話就知道是她肚子裏的孩子丟了,讓她無比的難受,可是彥之的心裏麵難道就好過嗎?這可是他們第一個孩子。


    “那個孩子有形嗎?”彥之問淩辰東的語氣十分平淡,可是背後暗藏著像風暴一般的感情。


    “原本就是死胎,又怎麽可能活的下來呢?”淩辰東的話徹底讓彥之寒了心。


    “要想根治時疫,就必須用極猛的藥,這種藥,不要說服上,就是聞上一次都會讓孕婦的身體損害幾分!您覺得這樣的情況下去,孩子還能夠保住嗎?”淩辰東的解釋讓彥之的心裏麵更加難過。


    “咎由自取而已!這幾個月裏你就和駱新一起幫她調養身體吧!駱新雖然是個懂醫之人,卻不懂人心。”彥之吩咐著。


    “是。”淩辰東離開了。


    今日的風格外的寒冷,卻隻有彥之,一個人在外麵吹著。


    蓮子心苦,我又何嚐不是呢?彥之苦澀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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