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血腥,不,不提倡啊!


    這個身體原主人,沒事修什麽仙嘛。搞得現在皇帝拿這個當靶子攻擊,若是不乖乖聽話就要被動升仙,蘇一洋還沒活夠呢,所以想了想,選擇好好活著。


    心裏默念著皇後娘娘對不起數便,終於讓良心不再那麽難安。她抬起頭來,將摔碎在身旁的茶盞掃一掃,對皇帝說道:“既然陛下當真要聽,那麽妾便好好跟陛下說便是了!


    陛下,請您準備好了!”


    既然這男人這麽想聽,那便告訴他好了。告訴他皇後那時講給她的一切,告訴他讓他明白自己有多智障。親手傷害了那麽好的皇後,親手害得皇後傷心至深。既然他想聽,那就告訴他好了!


    “陛下可否記得,從前妾與皇後娘娘一起長大,而陪同皇後娘娘一起長大的,還有一位姑娘。那位符家小姐,後來先帝的淑妃娘娘。陛下因為勞心娘娘的事宜,所以連先帝宮中滯留的嬪妃都沒來得及安頓吧!那麽陛下可以自己去找一找,看看先帝的後宮中可還有此人蹤跡?!”


    她沒有明說,但是已經暗示的十分明顯。皇帝不是傻子,自然是聽懂了的。隻見他神色忽變,站在龍椅前,卻踉蹌著往後退去。不妨的,後退不了一下坐在龍椅之上。伸出一根修長手指,微微顫抖道:“你……你什麽意思?”


    蘇一洋不賣關子,笑道:“呀,原來陛下竟然還沒明白。記得那日陛下揮軍北下,在攻打鄰國的路上遇到了娘娘。那時陛下見到娘娘手中抱著的初生嬰兒,又見娘娘形容憔悴,於是自顧的認定是皇後不貞,將那嬰兒認定為娘娘所出。可是皇後娘娘啊告訴妾,那一日鄰國陛下將她放了以後,她立馬馬不停蹄的去往皇宮尋您。可是堪堪遲了一步,娘娘與您錯過。於是娘娘便立馬追趕,半道上,剛好遇到那位淑妃娘娘,從前那位符家小姐。


    那位符家小姐啊,是趁宮中動亂逃出來的。皇後娘娘遇見她時,她已經身懷六甲,一路奔波,眼看著就要生了。於是娘娘帶著符家小姐快馬加鞭趕向您,想尋得您的幫助。卻不料符家小姐半路小產,無法,娘娘隻好就近在一處地方陪符家小姐生下孩子。


    而後沒過片刻,那位符家小姐竟然就因為氣血衰竭死了。


    又正正巧的,您剛好帶兵經過。於是娘娘滿身鮮血帶著初生的嬰兒追上您您,誰料二話沒說,您竟然就黑了臉。不問一句,便在心中認定,是皇後對您不貞。


    皇後是何等聰慧的人兒,怎能看不出陛下的心思。於是娘娘一腔熱意被陛下親手潑個透心,竟也未同陛下解釋。後來陛下做了什麽呢……哦,陛下您將娘娘帶迴了皇宮。不知道是羞辱或是報複,非要封娘娘為皇後!


    陛下一臉震驚的做什麽,難道您不是這個意思麽?哈哈,可是娘娘就以為您是這個意思啊!


    哦,對了陛下您……是不是還一直認為,是娘娘對您不忠、不貞。直到昨晚發生了……然後,你才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自己錯了。可您還不是完全相信娘娘是清白的,於是特意把妾帶來文化!如此看來,陛下還是不相信嘛。


    那麽,既然如此,陛下聽我說完,定然還是不全信,一定要找出其他證據。比如說那符家小姐的屍體,又或者逼迫娘娘與那嬰孩滴血認親?


    陛下能用的法子當然多的不得了,可是,在娘娘眼裏心裏,就不知道有多麽難過傷心了!”蘇一洋笑的輕蔑,切,這種男人,一般就是對自己不自信,於是從而懷疑身邊的人在欺騙他。可是他的這種行為就是花式作死啊,沒什麽解法的那種!


    待她說完,皇上臉已經黑成了鍋底,一張薄薄的嘴唇緊緊抿成一條線。蘇一洋並不知道,她這樣說已經挑戰了一個帝王的顏麵。


    隻見帝王麵色霎時蒼白如紙,連帶嘴唇都沒了血色。整個身子像是躺在按摩椅上似的,渾身每一處肌肉都在顫動。


    “來人……”帝王咬緊了牙關,一雙看向蘇一洋的眼睛似乎帶著鉤子,要將她的眼睛挖出來似的。更大聲的吼道:“來人——!”


    殿外立馬進來兩名侍衛,俯在地上行禮道:“陛下有何吩咐?”


    皇上咬緊牙關,一雙眸子冷的沒有絲毫溫度。一雙手微微抬起,指著蘇一洋,暴怒道:“這賤人頂撞朕且出言不遜,把她給朕拉出殿外,立刻打死!”


    身旁的掌事官立馬感到不妥,猶豫道:“這……”蘇賢妃方才的話確實對皇帝不敬,可是也沒嚴重到被打死的地步啊!處死一名嬪妃,也不是說處死就可以處死的。得交於樞密院一層一層審查了,確實罪惡滔天,這才能處死。


    於是掌事官納言道:“陛下,這不合規矩!”


    皇帝說要打死她時,蘇一洋被嚇得不輕。因為那男人麵容神情與語氣無一例外都像極了一定要對她下殺手。


    可是蘇一洋緩了緩,轉念一想,自己可是書裏的女主角啊!女主角能死嗎,不能!一定會有人來救她,絕不可能就這麽匆匆下線。


    “閉嘴,這天下是朕的天下,一個出言頂撞的賤人,朕想殺就殺了!來人,立刻脫到殿外,即刻杖斃!!!”


    那兩名侍衛見狀,也不理那位掌事官跪地長唿不合規矩,走到蘇一洋身旁就架起她的胳膊,將她從地上生生拽起,往殿外拉去。


    蘇一洋此刻的心情有一點恐懼,但心裏不斷安慰自己,“我是女主,我是女主,死不了死不了,一定會有人來救我的!一定會有人來救我的!”


    直到她被按在地上,第一板子唿到身上來的時候,蘇一洋才想起來跑。


    可是遲了,因為皇帝下的是殺令,所以行刑的侍衛下手都是使了狠勁兒,指望著早點收工呢。其實這樣對受刑的人也好,對行刑的人也好。一個少受一點痛楚折磨,一個少減一點罪孽。


    她痛的大叫,可沒叫幾聲嘴巴就被行刑者給堵上。不一陣子,蘇一洋就沒了意識。


    她來到黑暗處,遠處仿佛能瞧見那瑩瑩藍光,可是她沒有一絲氣力去到跟前拿起來看。她仿佛在這通天噬地的黑暗之中漂浮起來,緩緩的,在空中自由漂移。


    等到眼前出現光輝,她懵懵懂懂睜開眼睛時,看到的世界仿佛都是新的一樣。


    蘇一洋拿手遮在眼睛上,躺了好一陣子,才把手拿開。睜開烏溜溜的眼睛四處瞅,果然是在潤儀宮裏。看來女主萬有定律是正確的,主角根本死不了!


    她動了動身體,卻沒有一絲疼痛與不適。於是不禁奇怪,被打了那麽多棍不疼?


    她起身坐起來,喊烏冬進來給她穿衣。烏冬跟尋常一樣無有不同,竟然一點也不提她被皇帝下令按在地上毆打的事情。也不知道最後是誰救了她,皇帝對她難道沒有其他處罰嘛?她耐不住好奇,便開口詢問烏冬:“那個烏冬啊,我昏睡了多久?!”


    烏冬瞧著她滿臉莫名其妙,一邊替她挽著頭發一邊答道:“主子昨夜很早便睡下了,說是今日要去皇後處,還要奴才早些喚您梳洗呢。可主子今日起的早,都不用奴才喚呢!”


    見皇後?怎麽有點莫名的熟悉?


    “不是我是想問問,那個,是誰救我迴來的。我被按在那地上打的時候可疼了,為什麽這身上一點傷痕都沒有,也沒有痛感?”難道是一場夢?


    不不不,夢哪有那麽撕心裂肺的痛感?


    烏冬懵了,一雙眼睛看著她發直。“娘娘是不是修仙走火入魔了,什麽被救迴來,還有挨打……誰要打娘娘,沒人打娘娘呐!”


    ……


    蘇一洋的模樣像活吃了一隻豬,難看至極。


    “沒人打我?!”怎麽可能,不可能是她在幻想呐。


    “這這這……你剛剛說我今天要做什麽?”與其在這裏懷疑真假,不如先走一步看一步。到底是幻想還是現實,慢慢揭曉便好。


    烏冬規規矩矩的迴答道:“主子說今日要去拜訪皇後娘娘,奴才本打算快到晌午時叫娘娘吃過午飯再去瀾鳳殿。”


    對,想起來了。被那狗男人拖出去打死之前的前一天,她是去找皇後討論愛情的。那天她睡到了快晌午的時候,烏冬進來叫她起床。然後,她們吃過了午飯,去找皇後。可是宮人告訴她皇後在午休,她便轉到禦花園去賞花。碰巧遇到了遛貓的宮人們,還抱著貓玩了一大陣子。


    那麽今天……


    她決定早去幾個時辰。


    連早飯都沒來得及吃,蘇一洋梳好了頭發就往宮外跑。坐上轎攆一路上也急得直摳指甲,催著宮人快點走。可偏偏皇宮裏又不準急行,所以緊趕慢趕還是去遲了。走到宮門口,那宮人竟也是一樣的表情一樣的口吻告訴她皇後娘娘在午休,請她稍後再來。


    蘇一洋急忙拒絕了,告訴宮人不用通傳,她改日再來。說罷,又想起了什麽,迴頭告訴那宮人:“迴頭告訴娘娘身伺候的酸棗,跟娘娘說說,今晚務必心平氣和。因為我昨晚夜觀天象,發現今晚娘娘的紫薇星與天上代表皇上的太極星相撞。所以,若是能避開陛下,那是最好不過。若是不能,就心平氣和不要生氣。”


    不然,明天她就又要死一遭了。


    蘇一洋算是明白了,這遊戲就是一本書。書裏的故事情節不會改變,唯一能改變的是她自己。簡而言之就是故事裏的其他故事線是固定的,隻有她的故事線是活動的。死了不會迴到現代去,反而要一直在導致遊戲中死亡起主導性因素的時刻不斷複活。就是死不了,隻能等完成遊戲任務,才可以迴到現實。


    叮囑了這些後,蘇一洋隻能祈禱皇後自求多福,轉身坐上轎攆一溜煙的跑了。反而是守著皇後宮的宮人莫名其妙,雖然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是他依舊將蘇一洋叮囑他的這番話告訴了酸棗。等皇後睡醒後,酸棗告訴皇後今天賢妃來找過她的事。皇後問人現在在哪,酸棗答道:“留下一堆話,現在已經迴潤儀宮去了。”


    皇後問:“什麽話?”


    酸棗道:“說的是,她近日夜觀天象,觀測到代表娘娘的紫薇星與代表陛下的太極星會在今晚相撞。讓娘娘今晚最好能避開陛下,若是不能,那便要心平氣和,不可輕易動怒!”


    皇後細細思量,卻沒思索出什麽來。隻笑道:“果然是修仙修傻了,這天上星運又怎麽真可與人間運勢相掛鉤?再說皇帝又輕易不會來我這瀾鳳殿,憂心這些做什麽!”


    酸棗點點頭,乖巧的應道:“娘娘說的是。”


    而後無言。


    蘇一洋也沒敢再去禦花園溜達一圈,看看那隻李淑儀的貓。徑直迴了自己宮裏,屏退眾人,自己窩在書桌前寫寫畫畫了半天。等到半夜約莫時間差不多了,偷偷摸摸翻出窗戶溜出宮去,在皇帝從瀾鳳殿出來迴正陽宮的路上,丟下一封信件。


    信好冷翛翛那個八卦精告訴過她皇上寵幸了皇後已經就慌慌張張迴了正陽宮,不然蘇一洋還真不知道應該把這信扔在哪皇帝能剛好看到。


    將信扔好以後,她是撒腿就跑。管得那皇上到底能不能撿著,跑的那叫一個快!


    信中寫了皇後那日給她講的一切,蘇一洋換了一種很客氣又客觀的語氣跟皇帝講明白事情發生的緣由起因以及結果。希望皇帝能看到,看到以後不要再召見她。直接去找符家小姐的屍首也好,去逼皇後滴血認親也罷,放她蘇一洋一條生路就行。因為真的,被棍棒活活打死的滋味,太他母親的痛苦了!


    那晚,她惴惴不安了一夜。


    第二日一睜眼,首先看到的就是冷翛翛那張仿佛帶著十級八卦的臉。瞧見她醒了,冷翛翛滿臉堆笑就像個怡紅院的老媽子一樣。


    “快快快快快快起來,出大事兒了出大事兒啦!”


    吆嗬,措辭倒是比上一次激烈啊。冷翛翛兩眼冒光,直言道:“知道嗎知道嗎,昨晚發生大事件了!!”


    蘇一洋佯裝不知,滿臉朦朧的問道:“發生什麽大事了,讓姐姐這樣激動?”


    冷翛翛握住她的手,大笑道:“昨晚陛下啊,竟然與娘娘同寢了!傳說作業陛下喝的酩酊大醉到瀾鳳殿,後來與娘娘發生爭執。再後來二人爭執激烈,甚至出手打架!再後來,就打到床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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