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匆匆,半個月很快過去。


    一直到張餘歌身上的傷都好全了,崔栩頤也沒有出現。她的手機也早就在那次綁架中弄丟了,河圖羽又買了一個新手機給她。醫生通知能出院那天,張餘歌歡天喜地的蹦躂出病房。她住的醫院和河圖羽是一家醫院,河圖羽讓醫院安排她住在他對麵的病房裏。九樓隻有兩間大病房,她住他旁邊半個月,兩人天天能見麵。


    她受得隻是些皮外傷,最嚴重的地方也僅僅是左胳膊錯位而已。張餘歌慶幸辛虧沒有什麽重症患者,否則她這點輕傷占了這麽好的病房,心裏實在是過意不去。出院那天她跑去住院部那裏,問了這半個月的治療需要交的費用。河圖羽早早就把她的所有住院費都給交了,她沒辦法,隻好向問清楚具體多少錢。然後以充話費為名騙過河圖羽的手機,用自己的微信轉賬,再用河圖羽的手機收賬。完美做好了這些以後將交易信息給刪掉,這才安心的將手機還給河圖羽。


    河圖羽問她出院以後去哪兒,張餘歌說當然是要迴家。就是崔栩頤給她的分手費的那套房,不住白不住。再說她找崔栩頤還有些事,崔栩頤那麽神通廣大卻半個月不來找她,這中間是不是出什麽事了。還有攻略男主二爺那事兒,為了能早日迴到現實,她得去那裏一探究竟。


    河圖羽麵色隱隱有些失落,但還是笑著跟張餘歌說有時間多聯係。


    張餘歌笑的歡脫,瀟灑的關上病房的門,走出醫院打車迴到小區,可到門口了忽然意識身上沒有帶鑰匙。沒辦法,又按照牆上的電話撥打了開鎖公司號碼,請師傅將門撬開才得以進門。


    房間還是半個月前的樣子,沒有絲毫變化。像是在驗證張餘歌心中的疑惑,桌上的遙控器屏幕仍然散發著瑩瑩藍光。張餘歌走過去拿起遙控器,略略瞥一眼上麵的字。得,和那天昏迷以後見到的字一模一樣。將遙控器放下,在屋子裏無縫隙巡視一圈,確定沒有人以後張餘歌才抱著膀子走到沙發前坐下。之前那個手機丟了,她就沒有任何能主動聯係到崔栩頤的途徑與方法。隻有這間屋子和崔栩頤有些聯係,可這裏麵也沒有任何聯係崔栩頤的方法。


    張餘歌沒有太多煩惱,什麽事都可以慢慢來,不能太急。現在雖然迴不了現實世界,但是在書裏的世界也是挺好的呀。就相當於自己中了大獎,能免費在這個世界遊玩一段時間!既來之則安之,一邊享受一邊完成任務的過程相當奈斯。


    再說如果崔栩頤是男主的話,相信不用她想辦法怎麽聯係,他也一定會再次出現的。那麽現在,既然沒法聯係到崔栩頤,不如先去做做自己的事情吧。


    張餘歌找到一家小店,要了一碗螺螄粉加一根腸兒。這碗螺螄粉聞起來倒沒什麽出奇的,挑起粉來嗦上一口,竟然意想不到的鮮。這湯底一定是用螺絲熬的,粉吃起來軟硬適中,qq彈彈的。她想了好多天螺螄粉了,但是一直沒有機會吃到。其實如果在醫院她要求吃的話河圖羽會買給她的,不過張餘歌覺得在醫院吃味道那麽重的東西不太好,所以一直忍著。等嗦完一碗鮮到極致的粉,渾身都酣暢淋漓。


    再踱步迴到家中洗個澡,迴房間安穩的睡上一覺。


    十月尾,天氣涼的剛剛好。下午的時光悠閑又愜意,迎麵的風輕浮過臉頰,巴適!


    河圖羽呆呆的躺在床上,安靜的歪著脖子,兩眼無神看著窗外。九樓的窗外,出來偶爾飛過的鳥,就隻有望不到頭的高樓大廈了。


    病房的門被人輕輕推開,他當是落椴玄來了,也沒迴頭去看,仍舊麵無表情的看著窗外。今天那個女孩離開的那麽灑脫,自己心中好像有些什麽隨著她離開而離開了。好像,是思念。又好像是其他的感情。真是奇怪,怎麽會有這種莫名的情愫呢?她對他來說是特別的,是他第一眼望去,就……就心中猛的下沉的人。是那種隻一眼就動心的感覺,可半個月時間而已,如果說是喜歡,會不會不太真實?


    “張——餘——歌——”


    他緩緩的一字一字念出腦海裏盤旋的那個人的名字,身旁卻傳來驚歎。


    “我還以為你沒看到我,剛準備嚇嚇你,怎麽被你發現了!”


    河圖羽猛的滿臉詫異的迴頭,看到張餘歌居然站在他床邊上。


    他驚喜的有些顫栗,抑不住臉上的笑:“你,你怎麽來了?”


    張餘歌笑著坐到床邊的椅子上,眼角洋溢著笑:“我不能來嘛,之前你救了我哎,我出車禍是你把我送到醫院來的,怎麽說也算我半個救命恩人,我當然是來報恩的咯!”


    “報恩?”


    “是的!”她說著又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我決定了,當你的私人護工,一天二十四小時隨叫隨到。陪著你恢複身體,直到你康複為止!”


    河圖羽嘴角掛著拘謹的笑,眼中卻是滿滿的期待與驚喜。活像家長許諾要給小孩買他夢寐以求玩具時的表情,一邊期待開心的不得了一邊又在等待家長開出買玩具的條件。


    “你這是什麽表情?”河圖羽也不說話,張餘歌樂嗬道:“我一定可以照顧好你的,而且不收錢!”


    河圖羽隻是傻傻的笑,笑的張餘歌心裏都癢癢的。


    就這樣,張餘歌開啟了小護工模式。好在河圖羽好伺候,沒有怪毛病。而且跟他一起說相聲的一些師兄弟們天天換著值班,張餘歌的活簡直輕鬆死了。而她本人又是活潑的性格,很快和河圖羽的師兄弟們中間混的天時地利人和。師兄弟們打趣說河圖羽下手真快,躺床上不能動彈了都能找到女朋友。


    張餘歌總是笑著否認,說:“去,誰是他女朋友!”


    河圖羽隻是笑,不否認也不承認。


    很快,一個月以後他就出院了。雖然依舊無法行走,但是沒什麽大礙,主治醫生說迴家慢慢進行康複訓練就可以了。


    張餘歌本打算陪河圖羽一起出院的,可出院前一天晚上河圖羽告訴張餘歌可以在車裏等他。張餘歌開始不明白為什麽,於是偷偷溜上九樓。這時她才明白為什麽,原來河圖羽真的是個公眾人物,而且還不是小眾的那種。落椴玄推著輪椅上的河圖羽出病房們的時候,大批記者堵在門口拍照。河圖羽笑著跟那些記者打招唿,師兄弟們護著他好歹是從九樓下來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那群記者中好像有一道目光一直跟著她。可她打量過去,又沒發現有看她的人。張餘歌隻當是錯覺,害怕麻煩,先他們一步趕迴車上。沒一會兒河圖羽也被落椴玄推著輪椅下來了,記者們一路跟來。張餘歌坐在車裏,可還是拿圍巾將臉裹了起來。等河圖羽折騰著上了車,都已經半個多小時過去了。


    開車的是河圖羽的一位師兄,副駕駛坐的是他的一位師弟。張餘歌坐在最左邊,落椴玄坐在最右邊,河圖羽被保護在中間。其他的師兄弟們坐在其他車上。幸好沒有人堵路,車子一路暢通無阻的到達目的地。


    下車以後是張餘歌推著河圖羽,其他師兄弟相隔甚遠,身旁隻有落椴玄。她這才敢唿出一口氣,小聲跟河圖羽嘟囔道:“沒想到你們這麽有名,那麽多記者來拍照。在車上我都不敢大聲唿吸了!”


    河圖羽迴頭看張餘歌一眼,笑容和煦:“哪裏有名了,我們隻是相聲界的一個小學生而已。那些記者關注的點一是我師父,二是我喝酒墜樓。可沒有一個點是我和河圖羽!”


    落椴玄在一旁笑的無奈:“得了,不管是什麽都是記者的事。咱現在的目標是和從前一樣,迴家慢慢鍛煉吧,醫生說你現在恢複的好,看能不能趕年底封箱的時候站起來。”說著走進了樓道口,落椴玄早就習慣了張餘歌的存在,順嘴問了一句:“哎,對了小張,你要不要來看看我們今年的大封箱,我可以給你留一張前排的票。”


    張餘歌驚喜道:“可以嘛,我早就有這個想法了!”自從知道河圖羽是說相聲的以後,她就對相聲產生了極大的興趣。而且這些天看著每天來換班的那些光怪陸離的師兄們,張餘歌真的對這一行的好奇心爆棚啊!


    落椴玄按開電梯開關按鈕,笑道:“當然可以,如果兩個月以後他的腿好了,那你就坐在下麵看我們上台。如果他腿好不了啊,你兩就一起坐台下看我們。”


    “好啊嘿嘿,會好的!”她不忘了無痕跡的安慰一下河圖羽。


    走進河圖羽家,張餘歌忽然尷尬。她倒是沒想到河圖羽家裏有他爸媽這一茬,不過人家受傷了還不讓人家爸媽來照顧嗎?


    麵色慈祥的阿姨笑著來門口迎他們,和落椴玄打完招唿以後,阿姨將目光移向了張餘歌。一張餘歌感覺一瞬間自己像是見公婆的醜媳婦一樣,從心中開始緊張。推著輪椅的手不自覺捏緊了輪椅,局促中帶著些不安。


    “你是……餘歌吧!”阿姨笑意盈盈的摸上張餘歌的肩膀,張餘歌有些發怵,“嗯?”阿姨怎麽知道她的名字?下一秒河圖羽的媽媽就解答了她心中的疑問。


    “三石跟我說過你的呀,你們兩個年輕人哦,可以試著交往。幸好三石現在腿腳沒恢複,不然阿姨肯定要囑咐你的,要是這小子敢欺負你,你一定要跟阿姨說哦,阿姨絕對幫你教訓迴來!”


    阿姨操著一口上海口音,聽起來有趣又好聽。


    可……啊?啊!這怎麽,怎麽跟預想的有點不一樣?


    張餘歌誠惶誠恐的衝河圖羽媽媽露出一個咧嘴笑來,河圖羽跟他媽媽說過她的存在。但是至於什麽年輕人,試著交往是怎麽迴事?搞不懂出的什麽幺蛾子!


    或許是看懂了張餘歌的拘謹,河圖羽也沒有強留她。和落椴玄等來接他出院的師兄弟們一起吃完飯後,她要離開,河圖羽就囑咐落椴玄將她送迴去。從河圖羽家出來已經晚上九點多種了,一起蹭落椴玄車的還有兩個師弟。本來是要張餘歌坐副駕駛的,可張餘歌死活不同意,信誓旦旦的說什麽副駕駛隻能留給車主的女朋友老婆或者母親這一類女性坐。原則性問題杠杠的。沒發兒,隻好一個師弟做到副駕駛上去。


    晚上九點多,按理不是堵車的時間,可路上破天荒的賭住了。在車裏坐著也是無聊,一個師弟忽然衝張餘歌問道:“餘歌姐,你和我家師哥什麽關係呀,你兩是不是在處對象?”


    張餘歌有些詫異,問道:“何以見得?”


    師弟一拍大腿,反問道:“還不夠明顯嗎,你如果不是師哥的女朋友,犯得著天天來照顧他嗎?再者說了,你出現之前師哥受了傷鬼門關裏走過一遭,每天哭喪著個臉,一心一意掙紮著隻想站起來。可你一出現,他臉上都泛出綠牡丹來了。我覺得師哥情願全身不遂,隻要你能照顧他!”


    張餘歌莫名其妙的燥熱,一股血流直衝腦門。先從脖子開始紅起來:“你這……都是歪理。我照顧你們師哥是因為他救了我,再加一個我閑啊。再說什麽叫全身不遂啊,我怎麽沒聽說過這詞兒?”


    師弟一切皆在掌中的模樣,嘿嘿一笑。“全身不遂就是兩個半身不遂,主要意思就是,傷的重!但是姐,你這麽一答我就發現問題了啊!感情你們現在都還沒表白呢,哎姐你喜歡我哥不?”


    張餘歌有點遭不住了,她此刻並不是很想迴答這位師弟的問題。


    “別鬧了。”這時一直不說話的落椴玄忽然開了口。“他們兩個有沒有好感喜不喜歡對方,想做什麽就做什麽都是他們自己的事。等以後在一起了就祝福,不在一起也交個朋友。”


    “哦!”師弟訕訕的迴身。


    倒是張餘歌,忽然覺得自己一開始見到河圖羽落椴玄的那種感覺是對的。她咳咳兩下,滿臉詭異笑容盯著車前的鏡子:“那個,椴玄小哥,我怎麽感覺你吃醋了啊。你是不是……喜歡河圖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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