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總!”小夥忽然想到一件事,“崔栩頤那家夥會不會通過手機定位啊?”


    張總麵色嚴肅,目光幽幽轉向張餘歌。


    “唔唔唔……”


    張餘歌使勁扭動著身體,嘴巴被膠帶緊緊纏住,不能說話。


    “嗬!”張總萬事皆在掌握之中般的揚揚嘴角,“這娘們的手機已經被格式化了,不可能定位的到。再說咱們剛才給崔栩頤打電話是拿諾基亞打的,怎麽可能被定位!怕什麽,短信我已經發了,如果兩小時內他不單獨帶著二百萬來,這娘們就得死!她還以為我們在玩過家家呢啊!”


    “唔……唔唔唔!”張餘歌眼神憤怒,全身拚命掙紮,可惜就是掙不開繩子。怎麽會這樣啊,不按套路來。這個什麽張總越來越有窮兇極惡歹徒的感覺了!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身邊一切的感覺這麽真實,如果待會兒真被撕票了,會不會特別疼啊?她一個普普通通長大的小姑娘,哪裏預想過碰到這種事該怎麽辦。


    救命啊,救命啊!!


    張總愜意的靠在靠椅上,問道:“兄弟們都侯著吧?崔栩頤那狐狸不一定孤身一個人來,咱得準備好嘍。”


    “放心吧張總,都侯著呢!哦對了還有,林總那邊打電話過來,說他的人也快到了。叫我跟您說一聲,一陣辦了崔栩頤以後,那小娘們得交給他。”說著,精神小夥像張餘歌望去。


    張總皺一皺眉毛,目光不懷好意的上下打量張餘歌一圈。


    “可以啊,不過……這小娘們有什麽吸引人的,崔栩頤也罷了,怎麽林琦也要她?”


    精神小夥嘿嘿一笑,眼神猥瑣的摸著下巴。“這誰知道呢,不過她跟著崔栩頤這麽久,也沒什麽顧忌的。要不張總,您先嚐嚐?”


    張總翻他一個白眼:“去你的,老子隻要自己老婆。綁架歸綁架,別的事想都別想,你把自己那齷齪心思收收!”說完起身走到角落點起一支煙。


    張餘歌呆了,這麽有道理的話,居然出自張總口中?可是之前ktv的事怎麽解釋?!


    ……


    根本解釋不了啊對吧!


    “唔唔唔……放……開我……唔……”


    黑色保時捷緩緩駛入倉庫外的院子,司機將車剛剛停穩,何義還沒來得及解開安全帶,崔栩頤已經摔上車門。何義趕忙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追過去。


    如果換成其他人,其他任何一件事,崔栩頤是絕對不可能自己動手的。他會等著手下將人抓來以後慢慢折磨,最後再解決掉。


    能讓他如此這般反常的,隻一個夏彌。


    “嘭——砰砰——砰砰——”


    一陣巨響後,緊接著響起幾聲槍響。張餘歌渾身一個激靈,身子僵直成一條直線。怎麽會有槍聲,法治社會誰能輕易持有槍支!


    張總也是一個激靈,將手中的煙扔到地上,轉身往門口走去。


    “張總小心,別過去!”精神小夥剛剛驚唿完,一聲巨響,那扇沉重的大門竟然向裏倒下。張刂險險避開,人還沒站穩,胸口便被人飛來一腳。何義使了狠勁將張刂踹翻在地,馬上將他鉗製住無法動彈。精神小夥想趁機往外跑,到門口時又立馬退迴來,雙手舉起腦袋被黑洞洞的槍口頂著。


    “阿彌!”


    張餘歌抬眼,於撕裂灰暗的光亮中、於飛濺起的灰塵中、於門外撕打的人群中,男人逆光衝來。一瞬間,張餘歌耳鳴了,周邊一切聲音像是被屏蔽了一般,視線裏隻有向她衝過來的這個男人。


    好帥啊!


    ……


    “阿彌,你有沒有受傷?”


    崔栩頤麵色冷峻,眼中一半陰沉一半關切。不知從哪摸出一把匕首,兩下割開綁在她身上的所有繩子。撕掉她嘴巴上的膠布,拉著她的胳膊攙扶她站起來。


    張餘歌有些發懵,眼前的一切虛幻又真實。


    崔栩頤見她一副離魂了的模樣,後槽牙咬的更用力了些。憤憤的移過眼神向張刂那邊看去,正巧張刂也在看他。這一對視,張刂嚇的渾身一顫,崔栩頤的眼神就像一隻盯著獵物的鷹一般。除非發生奇跡,否則他今天,在劫難逃!


    崔栩頤從他身上冷冷的移開眼神,眸子遇上張餘歌的時候,裏麵的陰鷙殺戮瞬間消融。


    他以為她被嚇的狠了,沉著聲音,盡力安撫她道:“走,先離開這裏!”


    張餘歌扶著他的手腕,小腿因為充血一陣發麻。下一秒,崔栩頤直接將她打橫抱起,向門外走去。


    他的人已經將張刂的人控製的差不多,收尾的事情不用他操心,手下的人會處理幹淨。


    走到張刂跟前時,崔栩頤忽然站住,盯著被按在地上的張刂,冷笑道:“誰給你的膽子,敢綁架我的人?”


    張刂雖然被按在地上,仍舊笑的張狂。“乾坤未定,崔總,你急什麽?”


    崔栩頤沉默著給何義使個眼色,何義鬆開張刂,待他半爬著起身的時候,狠狠一腳踹向他的胸口。張刂悶悶的哼一聲,身子轟然倒下,雙眼緊閉沒了動靜。


    張餘歌看的清楚,張刂嘴邊流下細細一縷殷紅的血絲。


    她瞬間感覺周身冰涼,尤其後背,那股寒意直往腦後竄。她忽然抖起來,全身控製不住,快速抖動起來。


    崔栩頤察覺到懷裏人的變化,意識到她沒見過這些,被嚇到了。向著張刂的位置暗罵一句“晦氣”,抱著張餘歌抬腳往外走去。


    張餘歌也在剛才這一刻,頭腦恍然清醒過來。她不是夏彌,眼前這人是個人渣,他甩了夏彌和夏甜好。僅這一條,在她心裏他就已經將被打入監獄。


    “放我下來。”


    崔栩頤仿佛沒聽到一般,隻微微垂眸瞥了她一眼,繼續抬腳往車裏走去。


    張餘歌開始掙紮,要從他懷裏離開。崔栩頤緊緊抱住她,叫她不要掉下去。“別鬧,阿彌,有什麽離開這裏再說。”


    靠,這家夥有人格分裂吧!這麽帥氣的來救她,又這麽溫柔深情的說話。可之前是誰劈腿在先,是誰甩了夏彌還逼夏彌解除婚約?可不都是他崔栩頤嗎!


    怎麽,故事到這裏,已經進行到霸道總裁虐完小嬌妻後,追妻火葬場的白熱化階段了嗎?


    可她張餘歌是不吃這一套的,這麽多年浪跡於霸道總裁瑪麗蘇小嬌妻文中,她早就被那一波波匪夷所思的騷操作給驚麻木了。憑什麽男主把女主虐的死去活來,傷害夠女主以後再去求女主原諒求複合?而且那些戀愛腦女主真的就忘記一切恩怨跟男主相親相愛天長地久的和好在一起了!


    雖然張餘歌沒有談過戀愛,但是,人好歹得有原則吧!不要說什麽真愛大過一切原則,道德就是道德,底線就是底線。你被甩了,被渣男劈腿了,被白蓮花妹妹挖牆腳了,連被綁架都是因為曾經是崔栩頤未婚妻的原因。你說你氣不氣,總不能因為他來救你,就忘記一切原諒他愛上他沉溺於他吧!


    就算是他救的,被綁的原因不也是因為他啊。


    就算經曆那一切的是夏彌不是她張餘歌,可現在變成夏彌的就是她張餘歌。既然變成了夏彌,要以她的身體活些日子,那就得接受她的過去。除了思想,夏彌的一切都會嫁接到張餘歌的靈魂之上。雖說穿書是為了完成任務,可既然要用夏彌的身體,索性幫她好好活一迴,作為女主,不能再活成千篇一律的瑪麗蘇總裁小嬌妻的模樣,是時候做出改變了!


    不過現在……她打量四周,這裏好像是城郊,入目之處全是樹木花草,唯一的建築物隻有眼前這棟倉庫。崔栩頤好像黑道似的,手下一個個都兇神惡煞。倒在地上的應該就是張總的人了吧,嘿,還真不少呢。開始還以為就是簡單的劫持,除了張總和那個精神小夥,外麵不會有多少人。沒想到啊,這簡直就像民國電視劇裏的幫派相爭一樣。


    待在這裏恐怕不是一般的不安全,還是先識時務一些,跟崔栩頤離開。然後,再說後麵的事。


    她停止掙紮,走到車前時,有人幫忙打開了車門。崔栩頤居然打算就這樣抱著把她放進車後座裏,張餘歌慌了,攥著他的衣領,急道:“放我下來吧,我自己可以!”


    崔栩頤自然不會聽她的,抱著她彎腰側身將她放進車後座椅上。屁股一沾坐墊,她急忙往另一邊竄去。本意是離他遠一點,沒想到這樣做像是給他騰了地,他順勢就長腿一邁坐上來。


    張餘歌隻好繼續往車門那邊縮了又縮,恨不得鑽出去。


    “阿彌,你別怕我……”


    崔栩頤忽然沒頭沒腦來了這麽一句,張餘歌愣了一瞬,僵硬著身子扭頭對他笑笑。


    崔栩頤眼中波光湧動,那張沒表情的俊臉下隱藏著千萬般情緒。這幅模樣,像極了狗狗搖著尾巴去討好主人。結果主人卻一把將它哄走,狗狗眼神裏藏著無盡的委屈。


    “老大不好了!”何義忽然跑到車前,滿臉焦急:“林楠灝的人把這四周給圍了。”


    崔栩頤豁然蹙眉,眼眸低垂一秒以後抬眼,:“阿彌,好好待在車裏,千萬不要出來。我下去解決事情,一會咱們就迴家!”


    張餘歌迷了,迴家?夏彌和崔栩頤哪來的家?但是無意識的,她假笑著衝崔栩頤擺擺手。


    何義打開車門,崔栩頤滿臉怒氣,說話的語氣陰冷又狠毒:“既然他來撞槍口,我也不必再對他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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