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璀璨的星空下,空蕩蕩的宿舍裏,女孩子手中拿著一塊屏幕散發藍光的空調遙控器,身影溶在夜色中。


    “叮——係統更新成功!”


    手中的遙控器輕輕響起,在寂靜的黑夜裏顯得響。


    女孩子走到每個床前,在褥子底下放一粒小小的芯片。


    “大功告成,穿書係統已經為你們準備好,明晚就能體驗到。親愛的舍友們,我已經迫不及待要和你們見麵了呢!”


    第一章、


    “夏小姐,這是崔總給你的合同,您簽個字吧!”


    西裝男跟個機器人一樣麵無表情的伸手遞過來一遝紙,裝訂好了,一式兩份。


    男人似乎怕夏彌不同意,補充道:“隻要簽了這份合同,卡裏的三百萬即刻生效。夏小姐,老話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您何苦纏著崔總,讓大家都頭疼?總裁喜歡的人隻有一個,就是夏小姐您的妹妹——夏甜。趁現在大家都還和顏悅色沒有撕破臉皮的情況下,您就簽了吧!總裁說了,這真的是最後通牒,如果您再不同意,總裁的手段你想必是知道的。夏小姐,簽了吧!”


    男人說來說去表達的意思就那麽一個,要夏彌在這份接觸婚約的合同上簽字。


    總裁……


    夏小姐……


    妹妹……?


    等等,以張餘歌的敏銳和多年狗血小說的經驗判斷,已經大致猜到了這小說的走向。


    倔強不屈心地善良瑪麗蘇女主愛上了酷炫邪魅狂帥拽的霸道總裁,奈何自己有一個心機白蓮綠茶婊妹妹。還有一對苛刻虐待自己的養父母,女主愛慘了那個對她冷言冷語得不到心的男人,無論如何都要先得到這個男人。於是兩個人就開始虐來虐去虐心虐肺虐四肢虐肺腑虐你虐我的扯淡故事,最終在總裁逼迫下將眼角膜、腎、心肝脾胃肺捐了以後才發現,原來女主是無辜的。可惜後悔也來不及了,女主已經死了。情節將一波三折離奇狗血愛集恨情仇於一體,超級無敵霸道總裁瑪麗蘇套餐你值得擁有!


    ……


    不過似乎跑題了,話說這已經是張餘歌第三次睡著以後來到這裏了。根據前兩次的經驗發現,每次睜開眼睛到這個鬼地方,故事情景都不是接上次的情景。就好像時間一直在繼續,隻有她睡著了,才會上夏彌的身。等自己醒了以後迴到現實世界,夏彌存在的世界仍舊是繼續運行的。就像是兩個平行世界一樣,她隻不過是不小心墜入了某種蟲洞才來到這個世界。等她離開這裏迴到現實世界去,這個世界不會因為她的離開而靜止,依然在運行,兩個世界沒有一點衝突。


    所以這中間發生了什麽,她並不知曉。而一切的一切,還都得從第一次莫名其妙來到這裏開始講起——


    “啪!”一個響亮的巴掌落下,夏彌白皙的臉頰上立即顯出一道紅腫,一道尖酸刻薄的聲音在耳邊炸起,炸的夏彌整整發蒙。


    “今天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不就是陪酒嘛,我老夏家養你這麽多年,你難不成忘了自己以前不過是個領養來的,好一個白眼狼,現在怎麽這樣不知恩圖報?”


    歐式風格的大豪宅裏,意大利家居豪華沙發上,一個保養得意的中年女人趾高氣昂的坐在沙發上看戲。


    女孩捂著陣陣發疼的臉,瞪著眼前莫名其妙打她一巴掌的中年男人。腦子有些懵。


    啥鬼?


    陪酒?!


    領養?!


    不是眼前這人誰呀?難道她被拐賣了不成!


    等等等等,不應該吧!雖然爸爸媽媽瞞著自己在高二的時候就離婚了,直到高考結束以後才告訴她這件老早她就已經發現的真相。可自己都已經十八了,哪怕爹不疼娘不愛也犯不上叫人領養了去啊!


    這個場景怎麽莫名有些熟悉。好像是……像是不久前自己在某個小說網站裏看過的一本言情小說啊!書叫啥名給忘了,作者叫什麽花花與草草,還是貓貓和狗狗的。當時手閑隨便點開的一本書,看了看開頭,覺得劇情文筆還可以,就隨手收藏。但是這小說總共才更新了兩章,實在太少了。所以當時決定先收藏,等書養肥了再看來著。


    如果眼前這一切真的是書上的情景的話,那麽根據少的可憐的記憶來想——


    眼前這個中年男人是她,準確說是夏彌的養父。沙發上坐著的像一隻花孔雀一樣的女人,正是夏彌的養母。這二人是一家什麽全國三千強上市公司的老板,兩人年輕的時候生不出孩子,去孤兒院領養了三歲的夏彌。夏彌在這對夫妻家的第二年,這對夫妻就懷上了自己的女兒。本來這二位也不是什麽愛心人士,當初領養夏彌也完全是因為有人說收養一個孩子第二年就能懷上自己的孩子,這二位就抱著試一試的心態,試了一試。


    誰也沒想到,哎,還真靈了。


    有了自己的孩子,誰還管領養來的夏彌。但為了免受社會的譴責,而且反正夏家不缺那一口吃的,就把夏彌繼續養著。這夏家對於親生的女兒夏甜就是眾星捧月,公主般的待遇。對於這個領養來的女兒夏彌,過的就是繼母帶著惡毒姐姐進門後灰姑娘的生活。沒少苛刻,就等著有一天找到機會趕緊收拾東西,將她趕出夏家去。


    本來養到十八歲也就仁至義盡了,但是一個不能說的原因,夏父母一直留夏彌在夏家。如今夏彌也二十有一了,是個生的精致漂亮的女孩。


    說來夏彌也在本事大,在夏父夏母不知情的前提下悄悄交了一個超級高富帥標準霸道總裁男朋友。這事很快被夏父母發現,於是後來就上演了一出夏母夏母幫助白蓮花夏甜挖養姐牆角的大型狗血倫理劇。


    “張總今年也才剛剛四十八,男人四十是枝花,你去陪他喝一晚上怎麽了!


    嫌這嫌那的,真以為自己能像甜甜一樣嫁入豪門嗎?


    別以為憑自己那點本事就能翻了天!咱們公司現在需要錢,張總說了,隻要你去陪他喝一晚上酒,他就投資一千萬到咱們公司。


    怎麽,你真要當白眼狼?讓我夏家白養你這麽多年,死賴著不去嗎?”


    中年男人繼續慷慨激昂噴著口水,夏彌不動聲色迅速往後躲了躲,避免他的口水噴到她臉上。


    “說話啊,啞巴嗎?還敢瞪我,翅膀硬了是不是!真是個白眼狼,一點也不知恩圖報!你想好了夏彌,要是你不乖乖去,老子就找人把你綁過去!”


    夏彌嘴角抽了抽,向上翻了翻眼睛。


    這大叔可真是,大約是自己人品不行,所以看誰都揣著惡意吧!雖然搞不清楚狀況,還有些懵逼,但他不是說自己女兒能嫁進豪門嗎,一千萬而已,為什麽不讓那個豪門幫忙。


    “那個……叔叔您確定自己嫁進豪門的女兒弄不出來一千萬,反而我去陪酒一晚就能弄出來一千萬嗎?”


    想要一千萬投資,向什麽豪門霸總提一句,錢不就來了嗎?


    夏父簡直是大吃一驚,驚的下巴都要掉了。這個女兒從六歲領養到這個家,從來都是逆來順受,平時大氣都不敢喘一個。不管受了啥委屈,屁話都吐不出來一句。在家能怎麽降低存在感就這麽降低存在感,畢竟還要靠夏家養著。


    今天是撞了什麽邪,不僅敢對他翻白眼,竟然還叫他叔叔!


    這次逼她去陪酒當然不是真的指望她能拉過來什麽一千萬的投資,單純要毀了她罷了。


    眼瞧著夏彌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這絕對是明晃晃的頂撞!這小妮子絕對是不想在家待了。一瞬間夏父那叫一個怒火攻心氣急敗壞!不由得破口大罵:


    “果真養了一個白眼狼,老子今天要是不打死你,老子就不信夏!”


    說罷,揚起手臂就往夏彌臉上招唿。


    可剛才已經無緣無故挨了一記耳光,夏彌怎麽會再次吃虧。


    說時遲那時快,電光火石間,以掩耳不及盜鈴之勢猛的下蹲。夏父使足了勁兒卻連頭發絲都沒打到夏彌,踉蹌的向前衝了好幾步。姿態實在是讓人忍俊不禁,狼狽至極。叫夏彌看了,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


    “爸爸!”高跟鞋跟踩在木質地板上,一陣“噔噔噔噔噔”的聲音由遠及近,伴隨著濃烈的高級香水味兒,一聲高唿。


    一個走路帶風長相嬌美的女孩兒踩著水鑽高跟鞋跑過來,一臉焦急的扶住了自己差點摔倒的老父親。來人正是這夏家夫妻的親生女兒夏甜,今年剛剛十九。


    如果沒猜錯的話這個人一定就是自己那個夏家最討厭女主的妹妹——夏甜了。雖然沒把小說讀完,但是按套路來說,此人絕對是個外表純潔內心惡毒,是個十足十的白蓮花綠茶婊。平時最大的愛好就是刁難女主,包括搶男人什麽的。


    隻見夏甜扶起了夏父,轉眼惡狠狠的瞪向夏彌。那惡毒的眼神以及大幅度向夏彌傾斜的身體,夏彌立即猜到她下一秒要做什麽,沒等夏甜俯身推她的手碰到她的身體,率先往地上一倒,語氣誇張的大聲呻吟道:“哎吆!疼死我了,我的好妹妹,好端端的推姐姐幹什麽啊?!”


    耍潑皮無賴誰不會啊,裝無辜受委屈什麽的最拿手了。


    悄咪咪睜開眼睛好笑的望去,隻見夏甜一臉震驚瞪大了眼睛,還有一雙僵在半空中的手。


    切,小樣,段位也就一般般,恐怕連個青銅都算不上吧!沒聽說過一句話嗎——走白蓮花的路,讓白蓮花無路可走!要想成為一個優秀的白蓮花,臨機應變的能力必須要強。可是夏甜隻能因為段位不夠而幹愣著,這反應也太差勁些。


    寂寥半晌,夏甜也覺得不能繼續這麽尷尬下去。一直以來逆來順受大氣不敢喘一個的窩囊廢,就連男朋友被搶了也隻會哭的人,今天這是怎麽了,居然敢跟她叫板!


    “夏彌!你幹什麽!”


    夏彌眯了眯眼睛,揚起嘴角笑的很甜:“好妹妹,剛剛你是不是要推我。作為你的好姐姐我得幫助你,不用你親自廢力氣推,我自己倒,怎麽樣,夠義氣吧!”


    夏甜氣的咬住後槽牙,氣勢洶洶的朝夏彌撲過來。一雙畫著漂亮圖案的長指甲直直往夏彌臉上撓,眼看躲不過去,夏彌瞧準了夏甜的臉狠狠倫起胳膊。


    “啪——”響亮的巴掌聲響起。


    “啊!啊——”挨了一巴掌的夏甜歇斯底裏的尖叫起來。


    趁著夏甜捂著被打的臉直叫喚,夏彌從地上站起來,迅速竄到沙發後。瞧著這一屋子麵色大同小異差不多都像見了鬼一樣的一家子,夏彌後背有些發冷。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夏母:“小賤人,連個男人都留不住!居然敢打我們甜甜,活的不耐煩了!告訴你,你今天必須去給張總陪酒,要麽,就乖乖把解除婚約的合同給我簽了!”


    嗯?


    好像想起來了,小說裏有這麽一段。女主的妹妹搶了原本女主的男朋友,但是因為女主和男朋友有婚約,不解除婚約,夏甜是嫁不進男方家的。


    原來鬧這麽一出是為了讓女主簽解除婚約的合同啊。


    “憑什麽!”


    明明是夏甜這個小白蓮挖她姐姐牆角,勾引她姐夫。怎麽到這一家人麵前,這種下三流的手段就這麽值得驕傲了。還趾高氣揚的讓她去簽什麽解除婚約的合同,憑什麽,憑家族優良的不要臉品質嗎?


    夏甜忽然覺得眼前的夏彌和從前有些不一樣,掂量片刻覺得自己應該占不了什麽便宜。於是淒淒慘慘喊了一聲“媽媽!”,一張小臉上寫滿委屈,楚楚可憐,眼中泛出點點細淚。轉身撲進沙發上老母親的懷裏。一抽一抽哭的不知有多麽委屈,夏彌努力憋著不笑出聲,差點沒用手捂著嘴巴憋出一段b-box。


    這可真是戲精的一家子,個個演的一手好戲。


    拍了拍手,從沙發後走出來。撅著嘴巴對麵前戲精的一家子,義正詞嚴的說道:“行了行了,你們演瑪麗蘇霸道總裁小說呢。跟你們說,都是我夢裏的人,在這裏,我!最!大!別給我在這裏演個不停,什麽苦命女主還被迫陪酒命途坎坷,不知道現在已經2020年了嘛?你們自己慢慢演,姐姐不奉陪了,拜拜了您們嘞!”


    是的,張餘歌覺得一定是自己最近小說看多了魔怔了,竟然連做夢都夢到這些。看來小說得停一停了,太恐怖了。


    瀟灑的發表完感言,她瀟灑轉身,大搖大擺往門外走去。


    真是邪門了,大學第一天晚上就做這種夢。要命的是還這麽真實,搞得跟穿越了似的!還要被迫去陪酒,嘛呢,玩呢,鬧呢!都是夢而已,竟然還被甩了耳光,真的是夠憋屈。這種夢,不做了還不行嘛,醒來不就行了嘛!切!


    越想不由得越覺得憋屈,在自己夢裏還能被別人欺負了去?她走到門前,囂張的拿腳踹開夏家豪宅的大門,哼著口哨往門外走去。留下屋子裏三個被夏彌雷人行為震驚的三人。


    “抓住她!”夏母最先從驚訝中反應過來,“這女人瘋了,快給我抓住她!”


    張餘歌聽到了叫囂,卻管也不管,大搖大擺的邁出門去。


    沒想到這夏家這麽有錢,住的是豪華別墅,房間外麵竟然是小花園。夏母在對講機裏瘋狂的喊著保安,立馬有數個保鏢忽然從各處冒出來,一步步向她逼近。


    張餘歌不由得有些緊張,我去,玩真的啊!一邊後退卻也一邊不能輸了氣勢:“幹什麽,幹什麽!告訴你們別惹我,我可學過散打,哎哎……啊,別碰我,別碰我……啊……!”


    她的尖叫遍布夏家豪宅裏,保鏢n一不小心下手有些發狠,一記手刀劈在夏彌的後脖頸上。也許保鏢做夢也沒想到武俠小說裏的武功今日竟被自己參透,夏彌竟然脖頸一歪,全身軟趴趴的暈倒了!保鏢n呆愣了片刻,懵逼的看著自己的手。刹那間考慮要不要辭職,上山到少林寺練兩年,學成迴來以後自立個門派。


    “愣著幹什麽,趕緊把她給我抬迴房間去!”夏父緊皺眉頭,厲聲向保鏢喊道。


    ……


    夏彌暈了過去,準確的說,不是夏彌,是餘歌。


    但她的意識還在,不停掙紮著想要醒過來。


    餘歌心中暗想,不會是鬼壓床了吧!萬萬沒想到,自己一當代女大學生睡著後竟然會做出這種荒唐夢。難道真是最近小說看多了,幻想出這種匪夷所思的夢?要是沒暈,接下去劇情應該怎麽發展?被送酒吧陪酒,然後出現一位霸道總裁出手相救嘛?


    咦~


    未嚐不可嘛哈哈哈哈……


    畢竟這是一個瑪麗蘇苦命女主的夢,必要的情節都是要有的。


    餘歌本名叫餘歌,光聽名字是挺有詩意的,餘歌嘛,溫婉靈動,一聽就是學藝術的人。也確實,餘歌是c大學音樂係的一名大一新生。可是餘歌不怎麽喜歡跟第一次見麵的人自我介紹自己的全名,為什麽?嗬嗬,因為她姓張。全名——張餘歌!


    強開尊酒向陵看,憶得君王舊日歡。不覺餘歌悲自斷,非關豔曲轉聲難。


    張餘歌的老爹叫老張,老張從前是個文藝青年,沉迷詩詞歌賦。偶有一日讀得這首《銅雀妓》,雖然這首詩寓意並不美好,但老張就是想要給女兒起這名。再加上張餘歌出生的時候,海綿寶寶這個動畫片還沒出現呢。


    老張說也許都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吧。以前請人算過命,算命先生說張餘歌的八字非常好。這個名字會在未來某一天給她帶來財富與愛情。算命先生說的玄乎其玄,老張家的人都有些迷信,如果餘歌要改名,就寧願不要這個女兒了。雖然是開玩笑,但餘歌也是毫無辦法,隻好留著這個金貴的名字。


    其實一開始確實會被這名字逗笑,但聽多了也就協和掉了。多說幾遍除非笑點極低,有笑的了三五迴絕對沒有三五十迴的人!


    餘歌今年十八,剛考上c大學音樂係。在第一天進入大學校園,住進南苑八棟307的第一天晚上,就做了這樣驚奇的夢!也不知道這是什麽淵源,從小到大十八年來,她從來沒做過如此真實又奇怪的夢。雖然以前十八年裏沒少做過荒誕的夢,可是沒有一個夢,有像今天這樣奇怪。至於怎麽個奇怪法……就是這個夢給人的感覺太真實了,真實的好像是現實世界裏一樣,根本不像是在做夢。


    漸漸的,耳邊終於陸陸續續傳來一些聲響,張餘歌精神大為振奮。這個鬼夢,終於要醒了!


    猛的睜開眼睛,一束束五彩斑斕的燈光映入眼簾。迪廳的音樂振聾發聵,咚咚咚咚的音樂震得餘歌心頭都在發顫。


    這是哪裏!張餘歌嚇得大驚失色,瞬間坐直了身子。慌亂瞅著四周,一時還反應不過來。


    “呦嗬,醒了啊夏小姐!”


    說話的人話語輕浮,張餘歌下意識擰眉,嗖一下轉頭看向說話聲音的來源。隻見一個肥頭大耳的油膩大叔,頭上的頭發稀疏的幾乎沒有。雙眼跟青蛙一般鼓鼓的凸起,咧著一張大嘴對著她笑的讓人心裏發怵。


    “你誰呀!?”


    “嘿嘿。”大叔燦爛的笑著,抬起自己溫熱的帶著汗的手掌,放在夏彌的大腿之上。“我是張總啊!你們夏家想要投資,你就得好好陪我一晚上,這樣才好談生意嘛,夏小姐你說是不是啊?”


    一邊說話,大叔一邊自帶猥瑣的笑,一雙眼睛閃著奇特的光盯著夏彌的身體,一隻手竟然在夏彌腿上遊走起來。


    “啊!”


    餘歌像是被雷劈了一樣跳起來,恨不得馬上給這個男人一腳。


    過分了啊!不是夢嘛,怎麽沒完沒了的!這人誰呀,什麽狗屁夏總張總的,有病啊?


    張總看著夏彌,眼中漸漸有了怒意,臉上橫肉縱起。慢慢從沙發上站起來,擰著嘴巴笑著:


    “還是個瘋婆子?嗬嗬!不過嘛……長得這麽好看,哥哥我可不會嫌棄。你盡管叫吧,就算叫破了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說罷,老男人竟然一個猛虎捕食向張餘歌撲過來。夏彌嚇壞了,腳下一蹬轉身就跑。


    哥哥,哥哥你妹啊,四十幾的老男人,頭發都掉光了還哥哥!


    嘔,惡心!


    簡單的打量了一下四周,這裏是一個迪廳的包間,房門是關著的。房間裏除了她和這個猥瑣大叔再沒有別人,張餘歌匆忙跑到門邊,一把拽開門跑出去。衝了兩步又退迴來,算好時間狠狠一腳踹到門上。


    房間的門是朝裏開的,從外麵狠狠一腳踹到門上,如果裏麵的人正好跑到門口,就會……


    “啊!”一聲慘叫,門裏麵的油膩張總被一門拍倒在地,痛苦的捂著自己的腦袋呻吟。


    張餘歌瀟灑的摸了摸鼻子,笑容張揚,吹起口哨往遠處跑去。


    身後是張總氣急敗壞的叫聲:“來人,來人啊!給我抓住她,給我抓住這個賤人!”


    夏家送來的是人還是狗,竟然敢攻擊他,抓迴來看不弄死這個不識抬舉的小賤人!


    張餘歌以為張總就是喊一喊,現在都什麽社會了,又不是皇帝,誰出門帶那麽多手下?可誰想到身後立馬追上來好幾個穿黑西裝的墨鏡男,一個一個一米八九,各個孔武有力。


    她這才慌了,腳底抹油恨不得生出個風火輪來逃離這裏。一邊跑一邊覺得匪夷所思,這是和上個夢連接在一起了嘛?


    張總,陪酒,可不就是與那什麽夏家串在一起了!


    好像剛才在夏家,她是被人打暈了。現在一睜開眼睛就在這裏,還有一個要揩油的張總。


    這麽真實的感覺,根本不像是在做夢啊!眼看著身後的保鏢馬上就要追上來了,張餘歌憋勁撒開腳丫子順著樓道拚命的跑。


    人聲鼎沸的酒吧,肆意放縱的男男女女在酒精和音樂的刺激下,越發的頹廢和歡樂。以前蹦過迪,所以可以判斷出這裏大概是一個迪廳的二樓,兩邊可以看到一樓的情形,一樓就是普通的蹦迪舞池。dj熱烈的打著碟,舞池裏的人賣力的舞著,狂歡著。


    要是跑到一樓舞池裏去,往人群中躲一躲,是不是就可以躲過這些人了?


    打定主意,張餘歌一個勁往前衝著。


    樓梯口,樓梯口應該在走廊的盡頭是吧?


    不管了,壯漢離她僅有三米遠,她使足了勁兒往前。終於是微微又拉開了點兒與壯漢的距離,盡頭也轉眼就到了。一扇門虛掩著,想也沒想,夏彌以瘋狂的速度閃入門內,瞬間用整個身體的力量來將門頂住。她以為這裏應該是樓梯口,可“啪嗒”一聲門鎖落下的聲音,她用身體抵著的門明顯是鎖上了。還有密碼鎖傳來的“滴滴”聲音,證明這不是一個樓梯口走廊。


    都不用她抵著,門已經自動鎖上了。


    張餘歌管不了太多,反正這個房間沒開燈,應該是空的。拿身子抵著房門,麵對著緊緊關上的房門,深吸一口氣。聽到門外追逐的腳步聲,以及微弱的叫罵聲,唯獨意料之中的敲門身遲遲沒有響起。這房間裏的隔音效果很好,外麵巨大的嘈雜聲裏麵顯得很小。夏彌緊張的聽著門外的動靜,一顆心高高懸起。不知怎麽迴事,門外的腳步聲似乎一點點走遠了。雖然很微弱,但是門外半晌沒了聲音,好像真的沒有人了,追趕她的幾個壯漢都離開了。


    張餘歌這才如釋重負的長長唿出一口氣,靠在門上撫平因為驚嚇與猛烈奔跑而猛烈跳動的心髒。順帶捏著胳膊狠狠掐了一把,


    “嘶——”


    很痛,夢裏不是感覺不到痛的嘛!揉著被自己掐紅的胳膊,夏彌疑惑的抿起嘴巴。慢慢迴身,後背靠著房門。


    抬眼乍一看,黑暗中不遠處燃起一個紅點。張餘歌覺得一定是自己眼花了,揉一揉眼睛仔細朝那邊看去。也不知是不是眼睛適應了房間的黑暗,竟然能看清一些東西的輪廓了。那紅點不僅動了動,而且還冒起了煙。漸漸的,她就看清那裏到底是個什麽了。


    沙發上坐著的男人兩手相交支著下巴,麵孔半明半暗的隱在昏黃的燈光中。張餘歌差點沒失聲叫出來,好歹是忍住了。雖瞧不清楚男人的神色,但能感覺這男人的眼神十分淩厲。


    忽然,男人輕輕動了動,將煙從嘴巴裏取下,慢悠悠的吐出一個煙圈。


    緩緩起身,黃金比例的身材,一身黑色正裝,加入的線條元素顯得男人年輕且張揚。桀驁不馴的氣質,又有年輕俊郎的麵孔,與這樣的地方顯得格格不入。他竟然邁開腿一步步向張餘歌走來,張餘歌呆住了。一時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瞪著眼睛看著越走越近的男人。


    一張帥氣逼人的臉,消瘦也藏著幾分陰鷙。發型不用打理,男人幹脆留的是寸頭。都說最考驗男生顏值的發型非寸頭莫屬了,眼前這人帥的就像是一塊珍貴鋒利有棱有角還泛起耀眼光芒的鑽石。夏彌從沒見過這麽驚豔的人,完完全全被怔住了。男人一步步的靠近,心髒一下下比前一秒跳動的更加激烈。下一秒,男人忽然伸出了插在褲兜裏的手。在瞠目結舌的張餘歌眼前緩緩抬手,玩味的挑起了她的下巴。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兒?”


    張餘歌忽然渾身一怔,也不知那根筋搭錯了。一個勁覺得眼前場景的畫風有點不對勁,不,是這整個夢的情節好像都有些不對勁。先是灰姑娘被逼陪酒,然後是從油膩男手中逃脫,被壯漢追趕,最終誤入房門,遇到一個帥的讓人發暈的男人,男人不管三七二十一,滿眼戲謔,挑起下巴就問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這劇情,這套路。完完全全就是之前想起來的那本,看前幾頁就覺得是一本瑪麗蘇套路的小說。每一個場景,每一個人物,都是一模一樣的!


    夏彌,不,夏彌身體中張餘歌的靈魂一陣陣的發顫。發現的這一切已經不能用做夢來解釋了,她心中一涼。


    難道……難道真的進入那個穿書係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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