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西門長笑狂奔著,身後的男人,猶如惡魔一般向她追來。


    那男人是西門家的小廝。


    “大小姐,來,陪小的親熱親熱,小的最疼你了。”身後的男人,試圖用欺騙的手段誘惑她,可是,她壓根就是不聽,繼續的跑著。


    “傻子,你給我站住。”小廝惱了,隻隨手撿起一根鐵棒,直接往西門長笑的背脊上扔了過去,西門長笑被砸中,仰躺在了地上,耳邊,是小廝跑過來的腳步聲。


    “墨淵,墨淵,你在哪兒。”西門長笑想象著墨淵能和往日任何的一個時候一樣,出現在她的麵前,保護她,不免她被畜生糟蹋,可是,她終究是忘記了,墨淵已經離開西門府許久了。


    她絕望了,腦海中,迴蕩著當日,父親被殺,家破人亡的場景。


    ······


    永和三年,西門長笑永遠也忘不了六月的一天,母親正在房中教她舞步,她的爹爹西門康從大殿外跌跌撞撞的進門,這才剛剛進門,就讓她和她的母親趕緊逃,話說玩不久,爹爹的摯友顧秦帶著大批人馬,忽然闖入,他說西門康,也就是她的爹爹,貪贓枉法,死罪當誅。


    顧秦先是將她的爹爹一劍刺死,又是大笑著,讓人搬走西門家的家產,那時候的顧秦隻是原形畢露,隻說著一切都是他策劃的,目的不過是為了得到她的娘親。


    西門長笑在母親的意思下,偷偷的逃了,門外,她看見十三四歲的顧九,顧秦的兒子,同時也是她的未婚夫,此時此刻,正漠然的看著大殿裏的一切。她嚐試著喚他,可他卻隻是轉身離開,她想,他原來,當真不喜歡她的吧,不然,他不會放任她的爹爹這般欺淩他們一家子。


    再後來,她逃到了大伯家中,開始了寄人籬下,裝瘋賣傻的日子。而,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她和墨淵的緣分,才是真正開始。


    “賤人,居然勾引下人!”忽然,一個身影籠蓋住了小廝和西門留香,西門茉絕望的向著那人看去。


    是西門府的姨娘葛氏!也是她的嬸嬸。


    若是別的任何人都好,唯獨是葛氏!這個女人看見了這一幕,定然會殺了她的!


    “給我扔水裏喂魚,丟西門家的臉!”


    西門長笑還未迴神,隻聽‘撲通’一聲,她才醒悟,自己竟被扔湖裏了!


    葛氏惡毒的聲音伴隨她的焦急響起,:“確定她死了,才準給我迴來。“


    西門長笑反反複複的撲騰著,嘴裏嗆了很多水,難受不已。岸上的人看著她已經沉沒在水裏,方才放心的離開。西門長笑想,她應該是要死了,沒錯,因為,她的唿吸越來越弱,越來越弱。


    死,或許對她,是一種解脫。


    她是那麽的不甘心,她恨顧秦,連顧九她也非常的恨!還有墨淵,明明她已經是愛上他了,為何,他又是不辭而別。驟然,身子一輕,她被人從湖裏拽了上去,她迷迷糊糊的想睜眼看,確是什麽都看不見,陷入了一片黑沉當中。


    待她醒來,眼前隻有一個船家,原來是他救了她,他問她話,她也不答,隻知道傻傻的坐在船艙內,船家隻道這小姑娘是個傻子,雖心疼她,卻也隻有上岸了找上一戶好人家,將她送走,畢竟,他自己過日子都困難了,若是再帶上一個小姑娘了,那就更難了。


    這日,船上來了一個身穿黑色勁裝的男人,他的年紀約莫二十七八的樣子,麵色蒼白,形容枯槁。西門長笑向著他的傷口上看去,卻瞧得那裏正急淌著鮮血,他受傷了!


    西門長笑看他,他也看西門長笑,他從未看到這樣一個粉雕玉琢的女娃兒,此番,也是一愣,倒是忘記了傷口上傳來的陣陣痛楚。驟然,穿上一陣搖晃,外麵傳來一圈喊殺聲,男子掀開布簾子,隻見得另外一艘船已經向著這邊靠攏,而船夫已經被那膄船上的弓箭手給射殺在地。他麵色一冷,抱著一旁的西門長笑,偷偷的從甲板上跳下了水裏。


    西門長笑掙紮著,感覺到有水快速的擁進她的鼻息之間,她想叫,可又叫不出來,整個人非常的難受。待男人將她抱上岸的時候,她已經暈死過去了。


    和風暖暖,身邊傳來一陣暖然,她緩緩醒來,見得男子還在身旁,她一怔,竟覺得這人和她同病相憐,幾天以來,第一次開了口,“你,疼嗎?”


    男子一怔,搖頭,神色嚴肅,“你叫什麽名字,那船家是你爹?”


    她知道,她的身份絕對不能讓別人知道,否則,就會引火燒身,不但會連累周圍的人,還會讓自己死無葬身之地,她點頭。“恩,我叫”摸了摸腰間的茉莉香包,那是娘親送她的,沉了沉聲,她再次開口,“我叫西門茉。”


    男人緩緩點了點頭,往一旁加了加柴,又看了她一眼,低聲道,“想不到那船家其貌不揚,生個女兒倒是這般的精致可人,”他一頓,想了想,又道,“既然這樣,那往後就跟著我迴家吧,說來,也是我對不住你爹。”


    “你家?”她迷惘的看著他,卻聽得他說,“你有福了,我是當朝大將軍楚洛天,我收你為義女吧,正好我家中人丁少,也算湊個數,如此,也算是感謝你爹爹了。”


    西門長笑沉默了半天,她知道他說的是船家,她更知道,他是當朝大將軍,也就是那個馳騁沙場,讓國公大人都要禮讓三分的男人,她嘴角一勾,緩緩的向著他點頭,“多謝義父,西門茉一定乖順,不讓你操心。”


    她垂頭,暗自發誓,今日起,她就是西門茉,一個帶著仇恨而存的人,既然她因為顧秦變得家破人亡,她就要找比顧秦更厲害的男人,她要搞的顧秦永無寧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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